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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不听话没关系,折腾累了肯定就听话了,谢钦暗暗点头,那些长老倒是聪明。
唐忠道:“当然了,要是让四堂自行选出,那肯定是选不出来的。”
显而易见,谢钦心想,这就跟加勒比海盗的电影里,海盗大会从来选不出海盗王一个道理——因为海盗们只会把票投给自己。
唐忠道:“所以,说是协商选举,其实就是那些叔父辈的长老们自行协商选举,四子对此虽无异议,但都眼红门主之位,自然又免不了一番送礼拉票,这个过程不提,总之最后选出了一个新门主,是紫明堂的堂主。
“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二代门主上任后,眼界自然就宽了,要着眼于唐门大局,而不是局限于一堂之营营小利。当时四堂分立已是定局,不能更易,那么当务之急,便是避免四堂在门主换届时再生倾轧火并。新门主听取了长老们的意见,令各堂搬出唐家堡,在外地设堂,其中包括他自己的玄杖堂。
“同时,新门主还宣布辞去堂主一位,传位给了自己的儿子,这是向其他三堂表态,以示不会偏向,对四堂一视同仁。他还把这一举动写入唐门门规,往后门主就任,都要辞去堂主一位,而其余三堂堂主,在年老力衰时,也要主动辞位,搬到唐家堡,作为长老,为门主出谋划策。”
若是只偏向玄杖堂,势必会引起其他三堂的不满,这种谋私行为不会长久,三堂若是急眼,很可能会群起而攻之。谢钦心下暗忖,赞了一句,不被小利蒙蔽双眼,为门派大局考虑,这个二代门主真是个大人物,那些长老没有选错人。
唐忠道:“二代门主令四堂分立于外,避免其互相争权,另一方面,四堂分处唐家堡四方,也有侦察守卫之益,从而达到拱卫唐家堡的目的。往后门主坐镇唐家堡,唐家堡就成了我门权力中枢,对四堂有绝对的控制权,只要是唐家堡的指令,四堂必须无条件遵从。唐家堡遥控四堂,四堂拱卫唐家堡,川地知道我门情况的江湖人就因此传言,我门是‘一堡辖四堂,四堂卫一堡’。”
“原来如此。”谢钦恍然大悟。
唐忠道:“不过我刚才也说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因为门主权力太大,倘若其胡作非为,长老又制衡不住,对四堂而言就是一场灾难。所以四堂一直对此不满,多任堂主联合起来向堡内提出抗议,甚至有极端者反出唐门。这种事情发生的多了,堡内也做了一些改变,往后四堂相对独立,对堡内的指令有选择执行与否的权力。”
谢钦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些秘辛,看看众人,就见他们也露出恍然的神情,心下便明了了,唐门在江湖上一向神出鬼没,所以江湖中人对其的了解也仅限传言而已。这些秘辛想来是不能外传的,而唐忠现在却全数娓娓道来,他是非常担心唐若若同学的安慰啊。
我也非常担心啊!
不能再耽搁时间了,既然对唐门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那么接下来就尽快进入正题吧!
这么想着,谢钦说道:“我明白了,你说说现在的情况吧。”
徐焕跟道:“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唐忠道:“现在的话,堡内已经很少管制四堂,任由发展,所以九毒堂才得以坐大。其实大力发展外门的不止它一个,赤火堂也是如此,只是它的实力远不如九毒堂。而玄杖堂和我们紫明堂,早在很多年前就不怎么过问江湖事了,不用说九毒堂,就是跟赤火堂相比,也是差一截的。”
“你们几个堂之间的关系如何?”徐焕问道。
唐忠道:我们紫明堂与玄杖堂世代交好,小姐跟唐书彦虽是堂兄妹,却胜似亲兄妹。”
“那你们跟九毒堂的关系呢?”徐焕又问。
唐忠道:“没有交集。”
“没有交集?”徐焕重复了一遍。
唐忠道:“是的,没有交集,因为我们紫明堂过自己的日子,只跟玄杖堂来往密切,至于九毒堂和赤火堂,除了堂主每年参加的堡内会议,平常基本没有来往,也谈不上什么好恶。”
那边徐焕听了唐忠的话,回应道:“也就是说,对于九毒堂的扩张,你们没什么感想。”
“是的,反正与我堂无关。”唐忠表示肯定。
徐焕道:“明白了,那玄杖堂与九毒堂的关系如何?是依附于九毒堂,还是有合作关系……”
唐忠道:“都没有,要是有我也不会想不通了。以前玄杖堂堂主身体还好的时候,经常和唐书彦拜访我堂。没听他们说起过九毒堂的事情,我想,玄杖堂对九毒堂的态度应该跟我们差不多。”
“玄杖堂堂主身体还好的时候?”徐焕捕捉到了什么。
唐忠道:“那是早些年了,后来玄杖堂主唐家骥得了重病,卧床不起,堂内的事务就由他儿子唐书彦代理了。”
“这样。”徐焕话锋一转,“那九毒堂和赤火堂的关系如何?”
唐忠道:“赤火堂我不太清楚,因为赤火堂主唐家骅非常低调。不过,赤火堂是在九毒堂崛起后才开始扩张的,而且手段跟九毒堂一样,扩大外门规模,以其为炮灰,兼并周围帮派。据说因为这个,九毒堂主唐家骓很看不上唐家骅。”
“嗯……这倒是微妙的关系呢。”徐焕顿了顿,又问,“这两个堂有什么冲突吗?”
唐忠道:“没有,唐家骓也许有心找赤火堂的晦气,但没听说他们两堂有冲突,可能唐家骅很清楚以赤火堂的实力无法与九毒堂抗衡,采取了万事怂为首的态度。”
谢钦差点笑出声,但觉得这场合不合适,就忍住了。
谢钦忍住了,不代表所有人都能忍住。
“嗯,好一个万事怂为首。”徐焕嘿嘿笑了两声。
唐忠道:“我们堂主是这么说的。”
他语气正经,但表情却一改先前的僵硬,有些放松下来,众人也是如此,俏皮话着实有缓和气氛的效果。
“也就是说,就算赤火堂想找茬,赤火堂也会先怂一步,是吧?”徐焕说道。
先怂一步什么鬼……谢钦强绷着脸,心说你们不要故意逗我笑啊!
“就是这样。”唐忠的嘴角微微上挑。
徐焕道:“这样确实起不了冲突。”接着话锋一转,“我听说你家小姐跟他关系也很亲近,不是亲兄妹却胜似亲兄妹。”
唐忠表情一僵,顿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是的。”
“哦,”徐焕说道,“忠兄,你和唐书彦的关系如何?”
唐忠再次沉默下来,过了半晌,方才从紧抿的嘴里挤出一句话来:“……算是好友吧。”
谢钦先前已经多次听唐忠说起紫明堂与玄杖堂关系密切,心下暗忖,唐忠和唐书彦的关系,可能不止他说的好友那么简单。
交情越深,受伤越深,想到这里,谢钦同情地看了唐忠一眼,虽然他面色如常,但可想而知,他心里一定非常痛苦。
“嗯,明白了……”徐焕的声音也顿了顿,似乎是在思索,“我想,这就是他不杀你的原因了。”
“……什么意思?”唐忠皱眉问道。
徐焕道:“我的意思是说,唐书彦虽然因为某些原因而和你们紫明堂为敌,但他放不下跟你们的交情,所以他没杀你,也没杀你家小姐。”
“你怎么知道他没对小姐……”
唐忠只说了一半,后半句他实在说不出口。
徐焕道:“这很简单啊,他要是真有杀心,就不会耗费那个脑细胞编那么一出戏来哄骗钦兄和不二兄了。所以我认为他应该不会对唐若若不利。”
一百六十二章 演戏总是有缘由的()
徐焕道:“这很简单啊,他要是真有杀心,就不会耗费那个脑细胞编那么一出戏来哄骗钦兄和不二兄了。所以我认为他应该不会对唐若若不利。”
谢钦一想确实如此,要真有杀心,当场就杀了,还用花那许多功夫?
见唐忠还皱着眉头,谢钦对他说:“我觉得焕兄说得有道理。”
戚不二也点头附和道:“说得通。”
唐忠看了他俩一眼,叹了口气:“但愿吧。”
他虽然表现得不置可否,但谢钦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唐书彦可能只是不想当着你们的面下手而已!
徐焕道:“忠兄,我这么说是有依据的。”
“什么依据?”唐忠问道。
徐焕道:“演戏的风险,比当场下手要大。”
“何以见得?”唐忠有些不以为然,“当着谢钦和戚不二的面把小姐干掉?那岂不是也要把他来灭口不成?”说到这里,他冲二人做了个手势,“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打个比方。”
谢钦点点头,表示理解。
“是的。”徐焕表示肯定。
唐忠道:“这么做会招来乌衣社,怎么能说风险比演戏小?”
徐焕道:“忠兄,杀人藏尸,被乌衣社发现的几率有多大?”
唐忠道:“虽然不大,但也是有几率的。”
徐焕道:“你需要换个思维,这样吧,我们从唐书彦他们的角度出发,不说钦兄和不二兄,假定跟唐若若来到别墅的,是两个普通学生吧。”
谢钦心里生出怪异感觉。
“嗯,然后?”
徐焕道:“普通学生碰到这种事,会不会打幺幺零?”
唐忠道:“有可能。”
徐焕又道:“那我们就假定会吧,描述案情的时候,普通学生会怎么说?”
唐忠道:“当然是据实说。”
“据实说是吧,”徐焕说道,“那么当幺幺零们听说,案发现场有人身上插着飞镖,他们会作何反应呢?”
唐忠顿时语塞。
徐焕道:“忠兄啊,普通人只是不知道江湖存在,可不是睁眼瞎啊,他们看到的,可是实实在在的江湖场面啊。”
唐忠反应过来,反驳道:“他们很可能不会相信,觉得学生们是在胡说八道。”
徐焕道:“的确有可能,但你也知道,幺幺零跟乌衣社有联系吧?”
唐忠又一次语塞。
徐焕道:“这件事要这么了结也就罢了,但是,要是有一丁点风声传到乌衣社耳朵里的话……”
唐忠道:“听到又如何?唐书彦他们又没伤害那两个学生。”
徐焕道:“确实没有,但这算是公然械斗吧?”
唐忠再次语塞。
徐焕道:“乌衣社视江湖中人如同贼匪,只要有由头,就会狠狠整治,说这是公然械斗虽然牵强,但也说得过去吧?而且——唐书彦他们,还威胁那两个学生了吧?”
唐忠无言以对,知道自己欠考虑了,只能应道:“……是。”
“所以,你觉得乌衣社会怎么做?”徐焕循循善诱。
“乌衣社会重视起来,深入调查。”唐忠接道,他的脑袋已经转过弯来了。
“就是这样。”徐焕悠悠地说道,“到时候,不管唐书彦他们打的是什么算盘,在乌衣社的介入下,都要成为泡影了。”
“是的。”
“一个是按失踪论处,一个是直接招来乌衣社,你觉得哪个风险更大?”徐焕问道。
“……后者。”
徐焕道:“这就是了,唐书彦当时没下杀手,反而冒着那么大风险演一出戏,这不正说明了他对唐若若没有杀心?”
“你说得对。”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