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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敬时若有所思地看着鬼侍,没有说话,书房里再次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少敬时若有所悟,露出一个苦笑:“也是啊,有偏差也不奇怪,我对算卦本就不甚精通,还硬要在您面前危言耸听,真是太失礼了,请您海涵。”
鬼侍报以微笑:“无妨。”
少敬时深深地看了鬼侍一眼,忽然起身走到他面前,拱手躬身,深深地行了个礼,再不多言。
后院亭中。
王正友和少事玄正坐在“湖心亭”里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天上忽然下起雨来,雨越下越大,淅淅沥沥地打在地面上,腾起一片白色的雾气。
“哎呀呀,江南天真是孩儿脸,说变就变。”王正友惋惜地看了一眼亭外花坛中争奇斗艳的菊花,摇头叹息,“这还怎么赏菊啊!”
“嗐,那可不,我已经习惯啦,”少事玄呷了一口酒,看着细密的雨帘,自言自语一句,“不过这么大的雨还真没见过几次。”
王正友是性情中人,而少事玄则是小孩心性,经过一番小酌,两人已然打成一片。
王正友虚着眼睛看向少事玄,嘴里笑骂道:“你小子,小小年纪就喝酒,真不学好!”
少事玄嘻嘻一笑:“王刀客,你学会喝酒的年纪只怕比我还小吧?”
“还敢顶嘴!真是个顽劣的小鬼!”王正友哈哈一笑,朗声道,“不过我喜欢,哈哈哈!”
二人相视大笑,少敬时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事玄,你太没礼貌了!”
王正友和少事玄闻声回头,只见少敬时和鬼侍正站在走廊里看着他们。
两人赶紧顶着大雨跑回来,王正友先是拿起细颈瓷瓶往嘴里灌了一口,然后向少敬时笑道:“少先生勿怪,是王某厚着脸皮要和你家公子平辈论交的!”
“咱们这是忘年交。”少事玄纠正了一句。
少敬时看了看两人,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王正友走到鬼侍身边,低声问道:“怎样了?”
鬼侍没有回答,虽然神色如常,但他的眉宇间却透出一股沮丧的情绪,那边少敬时的表情也有些微妙。王正友见二人如此,心里顿时有不好的预感,也没再追问。
鬼侍转过身去,对少敬时说:“少先生,我们这就告辞了。”
少敬时点点头,吩咐儿子去取两把伞来给贵客用,然后一直将二人送到大门口。
鬼侍接过少事玄递过来的油纸伞,有些抱歉地对少敬时说:“这伞我怕是还不了了。”
“没关系,您拿着用吧。”少敬时摇头而笑。
王正友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少先生,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些人?”
少敬时笑道:“自然是放了他们,不过不是现在。你们就放心去吧,等海沙派反应过来上当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以后的事情了。”
王正友愣了一下,疑声问道:“这话怎么说?”
少敬时回答说:“在曹定看来,现在他已经灭掉了我们少家,正准备好了陷阱等着你们自投罗网呢!一切进展都非常顺利,每隔几个小时,他还会用手机跟他那大师兄联系呢。”
王正友吃了一惊,他知道曹定脑海里的情景是少家人营造出来的幻觉,这得是多么高明的手段才能做到啊。
我再也不敢小瞧方术了。他心里暗道,转念一想,少家退隐已久,在里世并没有什么势力,而海沙派则是九流中炙手可热的大帮派,日后他们要是找上门来,少家该怎么办?于是王正友又问:“少先生,你不怕海沙派日后报复吗?”
“你是说,那些鼠辈还有胆子报复?”少敬时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哈哈大笑起来,“不会有这种事的!我实话跟你说吧,这个鸠占鹊巢守株待兔的毒计,绝对不是年登顺的主意,那老东西年事已高,万事求稳,断不会想出这种昏招来,十有八九是朱兴那小儿瞒着他师父私自做的决定,等年登顺知道了,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把朱兴骂个狗血淋头,第二件事则是亲自来我少家登门道歉。”
海沙派掌门人登门道歉?王正友暗暗咋舌,这位少家家主还真敢说!
“我们乌镇少家,虽然没有什么实力……”少敬时说到这里,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股自负,“但还是有一点的!”
“……抱歉给您添麻烦了。”鬼侍躬身一礼,结果行了一半就被少敬时扶了起来。
少敬时摇了摇头,正色说道:“能为您分忧是我们少家的荣幸,您没什么可抱歉的,该抱歉的应该是我们,只能帮到这里。”
鬼侍摇了摇头:“你们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
“虽然里世有里世之法规,但我少家,甘愿悖违法规,受您差遣。”少敬时向鬼侍深深一揖,“如有吩咐,请您示下,少家上下万死不辞。”
他身边的少事玄见状,也学着父亲的样子向鬼侍作揖。
没人说话,轰响的雨声中,似乎能清楚地听到四个人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过了一会儿,鬼侍长出一口气,认真地看着少敬时,语气诚恳地说:“我说过,你们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非常感谢。”
双方互相道别,鬼侍撑开油纸伞,和王正友走出少家大宅的垂花门,往渡口方向走去。
“……阁下!”
这是少敬时的声音,被细密的雨声所隐没的那两个音节是鬼侍的名字。
鬼侍回过头,只见少敬时站在门口,双手拢着嘴巴,大声喊道:“前路多荆棘,您千万要保重!”
鬼侍点了点头,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
这雨下得太大,他有些看不清前路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楔子()
二〇一六年八月,四川某地。
黑衣人坐在太师椅上,借着宫灯黯淡的光线,默默打量周围三个神情各异的人。
两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年轻人。
两个中年男子面貌有些相像,一个面露不耐,一个神情疑惑。
那个年轻人眉清目秀,正插着双手闭目养神,表情恬淡安详。
显然,他们都不知道今天聚到这里所为何事。
黑衣人不动声色,拿起茶碗抿了口茶。
这时,一旁面露不耐的男子问黑衣人对面神情疑惑的男子:“到底有什么事?”
“不知道。”那人摇了摇头。
不耐男子的目光又移向青年:“你知道吗?”
青年睁开眼睛,微笑摇头。
黑衣人依旧品茶。
“……你知道吗?”
不耐男子转头问黑衣人,语气冷硬。
黑衣人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还是等门主来了再说吧。”
“是你?”不耐男子立时皱起眉头,撇了撇嘴,“哼,我就知道是你闹的幺蛾子!”
黑衣人笑而不语。
这时,外面有人长声叫道:“门主到——”
接着,门前的竹帘被撩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在两个少年郎的搀扶下缓步而入,长相英武,倒与两个那中年男子有几分相似。
黑衣人和另三人神色一正,一同起身,垂首躬身拱手,异口同声道:“参见门主!”
门主摆了摆手,慢慢走到主座的太师椅上坐下,一个少年给黑衣人倒了茶水。
“老大,你最近闹得太厉害了。”
门主刚一坐下,便呵斥起那面露不耐的中年男子来。
男子一拱手,沉声道:“门主,不是我闹得厉害,是对头欺人太甚!这要是以前也就罢了,如今咱们家大业大啥也不怕,这次他们实在太过分,咱们自然要亮青子打回去!”
“过分不过分,你也低调着点。”门主拍了拍扶手,“咱们到今天不容易,你还是夹着尾巴,别闹得太大,要是让乌衣社的鹰爪发现,那麻烦就大了。”
男子一点头道:“知道,请门主放心,我有分寸。”
黑衣人一直在喝茶,没有说话。
“嗯,你有分寸,那最好。”门主微微颔首,转而看向黑衣人,问道,“是你提出要把大家聚到一起的,到底有什么事情要说?”
门主话音未落,所有人的目光便一直聚集到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心说一句来了,放下茶杯,拱拱手道:“禀门主,事情是这样的,我前几天得了一个消息,私以为至关重要,便冒昧请门主邀各位兄弟子侄共同商讨……”
门主扬手打断了黑衣人:“什么消息?说。”
所有的谋划便从这一步开始。
黑衣人正色说道:“有人在太连看到了谢家的遗孤。”
“什么?!”
此话一出,满座愕然。
“你从哪得来的消息?”门主紧盯着黑衣人。
“生意上的朋友。”黑衣人面不改色。
“可靠吗?”
“绝对可靠。”黑衣人缓缓点头。
门主沉吟起来。
话说到这就够,不必再多说,黑衣人一边品茶,一边耐心地等待。
过了半晌,门主终于开口。
“……既然消息属实,那我们就得派人过去照看了。”
黑衣人点头道:“我也是这个想法,只是事忙,堂里上下都脱不开身。”
门主看向不耐男子,问道:“老大,你呢?”
“我没那闲工夫,”男子大摇其头,“我走了谁盯着对家!”
黑衣人暗暗摇头,不过,原本就没指望这人会去。
“嗯……”家主的目光移向黑衣人对面的两人,自言自语一句,“书彦要照顾家骥,怕是也没时间……”
“是的。”青年点头。
“家驹,你有闲么?”门主问道。
“算是吧,”神情疑惑的中年男子点了点头,“看来大家都没时间,就我去好了。”
“辛苦了。”门主微微颔首,又对黑衣人说道,“你把具体情况说一下吧。”
“是,且让我先润润喉咙。”
黑衣人不动声色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遮掩自己脸上的笑意。
第一步进展顺利。
谋划的齿轮,要开始转动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神奇的体质()
一七年四月二十九日,太连秋实山中空地。
清晨的阳光尚不明亮,不过在四月阳春的时节,洒在人身上还是有些暖意。
“好!”
祖老头一拍手,微笑着说道。
他夸奖的人此时正在几排木桩上健步如飞,正是谢钦。
谢钦的双脚已经踩熟了桩面,他现在几乎能闭着眼走而速度不减。
站在祖老头身旁的祖予姬见状,接过老爷子的话茬,笑着说道:“真棒,铃声哥!照这样下去,你很快就能跑梅花桩了!”
梅花桩是跑桩的最高境界。
谢钦闻言,转头冲她笑道:“如果你不说那个绰号,我会更开心的!”脚下速度依旧,连趔趄也不打一个。
“那可不行,”祖予姬盈盈一笑,“我倒觉得,这个外号挺适合你!”
谢钦笑了笑,这回是无奈的笑,不再打诨,专心跑桩。
这段时间,他非常刻苦地修练,在四月初跑熟了马桩,祖老头就给他换成了九宫桩。
所谓九宫桩,就是用和马桩一样的木桩,按九宫方位埋好,练习的时候从一宫走到九宫,又从九宫走回一宫,不断往返于就跟木桩之间。这个走法比马桩要难,但谢钦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已经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