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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萧亦眼神眯缝起来,既然崇祯想要杀自己,那自己就不能坐以待毙,拼他个鱼死网破也是未尝不可。
闻言,史路出列抱拳道:“末将也曾听闻圣旨一事,不得不说,朝廷真是好算计,如此一来便轻易将各地传闻的风口浪尖转向大帅,眼下被架在火上烤的反而是我们永安军了。”
杨利清才反应过来,点头道:“是啊,如此一来,大帅去与不去都不可,去了皇帝不会让大帅活着回来,不去却成了违抗圣旨,朝廷要做什么也就名正言顺了,真是好算计!”
“千万不能去啊,去了那老皇帝怎么会放过大帅!”
“是啊!”
顾三麻子阴沉的脸上第一次露出动容之色,犹豫半晌,出列沉声道:“大帅,卑职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看了一眼,这顾三麻子平日里是不怎么喜好说话,萧亦轻轻点头,示意顾三麻子继续说下去。
得到萧亦的许可后,顾三麻子脸上三颗黑点不断耸动,张口道:“大帅与众位兄弟可曾听说过正月到如今,湖广各省的官军的接连大败。”
听到这话,堂中顿时有一名把总接道。
“这等大事别说我们,就连一个普通的农户都听过,那些贼寇被打出山西后,反而愈演愈烈,糜烂数省,不仅连战连捷,更是将中都凤阳都攻下,捣毁皇陵,作恶多端啊!”
虽然在山西数百,但这并不会影响史的大进程。
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等部贼寇转战各地无有不胜,加上各处饥荒疫病不断,官军、流民从贼者甚众。
也就在这一年的正月十五日,贼寇乘胜南下明中都凤阳,围城数日居然将其攻陷,凤阳乃是明太祖朱元璋的故里,长久以来被明廷称作龙兴之地,凤阳被贼寇攻陷一事来的太过突然。
贼寇攻占凤阳以后声威大振,一扫山西数败之颓势,数日宴饮,毁皇陵楼殿无数,再焚龙兴寺,计杀宦官数百,斩明中都留守朱国相及官兵几千人。
想到这里,顾三麻子低沉的眼神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萧亦,沉声道:“大帅,卑职以为,可以此事做做文章,或许天命已到!”
听到顾三麻子话中的天命二字,史路和黄阳眼中一惊。
这时,刘胜出列抱拳道:“顾哨长说的不错,我飞骑营在各地皆听到传闻,说是贼寇在凤阳竖起古元真龙皇帝的大旗,就连咱们山西境内都是止不住的谣言四起。”
“哦?这些谣言都说些什么?”正这时,一直静静听着的萧亦颇有兴趣的问。
刘胜想了想:“这次各地的谣言不似以往,颇有抑制不住的趋势,仍有许多话末将也未曾听过,不过近来听到最多的一句便是‘皇陵毁,气运消,已到改朝换代时’。”
萧亦喃喃道:“皇陵毁,气运消,已到改朝换代时。”
点了点头,刘胜继续道:“各地也有类似的童谣,早已传遍四方,或许这正是大帅的时机,也就是建奴们常说的天命!”
中都凤阳被贼寇攻陷引起天下军民皆是骇然,众说纷纭且谣传四起。
有人说这是明朝气数将尽,也有人说这是贼寇将大兴之兆,与史上不同的是,更多的人将正发生的一件事与凤阳被攻陷联系在一起。
这件事就是萧亦与朝廷的明争暗斗,天下人普遍以为萧亦的永安军乃是当世强军,自成军以来无有一败。
去年的聚落所前后两战,斩首奴贼万余,萧亦阵杀奴酋多尔衮更是为那些被鞑子祸害的百姓狠狠的出了一口气,但官军却依旧是一年不如一年,不仅败多胜少,祸害百姓更加严重。
凤阳被攻陷正如一根导火索,往往这种时候都到了要改朝换代的时候,许多人都说此为天意,将有一人将要取明而代之。
想到此人,几乎所有人都会不约而同的想到,近些年来率永安军南征北战,百战百胜的征西前将军萧亦,现在萧亦下辖的山西正是繁华中兴之象。
正这时,门外传来铁甲叶子相交的铮然声响,一名永安军虎枪手大步入堂,抱拳道。
“启禀大帅,门外有一文人打扮的人,自称是大帅故交,有要事求见大帅,言称此事关乎永安军气运。”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严重,眼下永安军威震天下,不败之名已然海内皆知,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又怎么会气运不好。
石刚毫不在意的道:“怕是一个江湖骗子来骗钱财了,拿出几两银子打发走算了,我军大会岂能因此等小事中断。”
众将的看法与石刚差不多,没有人认为现在的永安军气运用其他人来提醒。
在这虎枪手点点头,毫不犹豫的转身便走,显然也是如此想。
但没走了几步,萧亦却忽然招手,淡淡说道:“让他进来吧,本帅倒要看看是哪位故交。”
众人虽然不明不白,但萧亦已经下令,其余人立刻闭口不言,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等待此人入堂。(。。)
第四百四十章:清君侧 诛奸佞()
永安军的议事大会上第一次响起了不一样的声音,伴随着轻快的脚步声,一人负手缓步入堂。
众将看去,此人一袭青衫,腰悬长剑而负手入堂,端的一副奶油小生模样。
见到如此模样,堂中顿时起了一片的冷笑声,这个时代文人对武人的粗鄙印象根深蒂固,武人对文人士子的仇视也并不见少。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永安军的大堂上素来讲究个安静与秩序,大多数人都只是冷眼看着此人入堂,并不敢多说什么。
这样表现的多是各地的振威营总戍营官,顾三麻子等正兵将官虽然也有些看不惯,但却知道不可以貌取人的道理,只是细细观察起来。
萧亦看过去后居然真的感觉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
这人入堂后只是稳步前进,面对堂中数百名顶盔贯甲的永安军各级将官仍是泰然自若,步伐稳健且眉宇间露出一股淡淡的锐气,看上去与寻常士子不同。
走到萧亦前几步,这人一拱手,微微一笑:“数年不见,大帅可曾记得我左鸿鹄?”
左鸿鹄?
心下嘀咕几句,萧亦恍然大悟,笑着点头道:“原来是鸿鹄先生,来我这残破凋敝的大同城做什么?”
微微一笑,并没什么意外的神色,左鸿鹄笑道:“几年未见,大帅还是口齿犀利,近来谣传本来我是不信的,到这里见过大帅,见过诸位永安军的好汉,还有这山西之地的繁华,这大同城不下于京师的威严,倒是不得不信了。”
左鸿鹄这话无形之中给堂中所有的将官大大的说了句好话,就连萧亦听着都心神松快不少,当下史路笑着道。
“鸿鹄先生所言之各地谣传,末将有些感兴趣。”
听到史路的话,左妙才(字鸿鹄,号鸿鹄先生)显得颇是惊讶,说道:“倒也不尽然,此些对于朝廷是谣传,对于大帅却是天赐良机。”
“愿闻其详。”萧亦微微一笑,说道。
“自从凤阳被贼寇攻陷,各地便是议论纷纷,皆称朝廷气数已尽,然山西却频显中兴之象,世人皆言,天命将兴龙脉于大同,朝廷以此处处打压大帅,这难道不是天赐良机吗?”
左妙才在堂中疾走数步,寥寥数语就将方才永安军各将禀明之事来了个汇总,分析的条条是道,就连黄阳、刘通等人也是不断点头。
堂内诸将听后自是议论纷纷,有兴奋的也有担忧的,但总的来说还是激动的多,毕竟现在永安军无战事已快一年,各人日日操练得手痒,早都盼着立功升职。
听到这话,不由得联想到史上崇祯十八年发生的那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即使是萧亦也不免心中火热起来,自己难道可以将此事提前吗。
但火热过后萧亦迅速冷静下来,忽然想到一件事,淡淡问道。
“鸿鹄先生,你可知晓你所言乃是大逆不道,虽然本帅知晓不多,但也明白这些话与你儒家士子忠君爱国的思想不符,你就不怕天下士人嗤笑你左鸿鹄?”
“哈哈,大帅此言诧异!”
左妙才好似早都料到萧亦会有此一问,当下爽朗的大笑几句,张口道:“我左鸿鹄不想知道其他士子如何评价于我,亦不屑于那些酸臭腐儒为伍!鸿鹄和大帅所想的一样。”说到这,左妙才眼含笑意看着萧亦。
萧亦面色不变,淡淡问道:“哦?我所想为何,劳烦鸿鹄先生解惑。”
“成王败寇!”
左妙才话音忽然加重,侃侃而谈。
“此一时彼一时也,大帅与永安军诸位好汉或许比我左鸿鹄更为明白,前些年大帅修建永安堡时不也曾遭那防守官刘一鸣的嗤笑与不屑?谁又曾会想到,那时永安堡的三间破落瓦房会成就出如此辉煌巨城,那刘一鸣可曾再说一字!”
“谁也没想到就从那小小的永安堡,会走出这样一支当世强军!鸿鹄斗胆问大帅与众位好汉一句,当日那些鸡鸣狗盗、取笑不耻者可有人还敢复言一字?”
说到这里,左妙才环视诸人,含笑坦然。
堂中诸将中包含不少与萧亦在困难时期走到现在的老兄弟,听到左妙才的话后皆是不断点头,这些话简直说到他们心里去了。
萧亦神色略有动容,不过有些事还不能他亲自去说,于是便看了一眼一侧沉思的史路。
见萧亦眼神过来,聪睿的史路立即便明白了用意,当下出列对着左妙才一抱拳,微笑道。
“鸿鹄先生所言甚是,不知这次又有何策献与我家大帅,吾等洗耳恭听。”
石刚哈哈一笑,对左妙才敌意消散去不少,道:“史将军说的正是俺老石心中所想,在俺们永安军的大堂之上,有什么话都说出来,不必藏着掖着!”
左妙才见到周围永安军将官们态度明显的转变,心下也是暗自点头,这萧帅麾下将官与朝廷就是不一样,都是真性情,敢杀敢为的真汉子。
如此,才值得他效力。
当下,左妙才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鸿鹄不才,敢请大帅移兵京畿,静观天下之变!”
杨利清最年轻,听到这话已是热血澎湃,他是永安军中第一个营官级别的将领发表意见,只听他说道。
“末将杨利清愿率五营弟兄,随大帅入驻京畿,救万民于水火,以成大势,天下人需要一个真英雄!”
紧接着,哨长顾三麻子出列,抱拳沉声道:“敢请大帅率我等杀入京畿,还天下一个朗朗干坤!”
左妙才见堂中众将纷纷出列,忽然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大帅乃是忠贞之人,我等自知晓,此皆是那朝廷步步逼迫之为,召入京师乃是驱虎吞狼之计,足见其对大帅,对永安军之惧,朝廷已先失正朔。”
“龙兴之地凤阳被毁,足见天怨朝廷之举,天下万民尽知!”
史路与黄阳沉吟许久,两人与石刚、王大勇、刘通几人换了个颜色,紧接着齐齐出列,带着永安军满堂数百名将官,半跪于地吼道。
“末将等敢请大帅移兵京畿,静观天下之变!”
“末将等敢请大帅移兵京畿,静观天下之变!”
数百名永安军将官整齐的喝声传出正堂,淡淡的余威围绕在大同城上空。
忽然,上一刻还是阴云蔽日的天空,转瞬间乌云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