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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的所问也是殿上群臣所想,这太监哪里见到过这种场景,见众人目光聚齐而来,当下是变得战战兢兢,抖动着身子伏跪到地上,疾声痛哭。
“陛下!辽州。。。失陷了!”
闻言,崇祯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虽然方才见到这太监的惊慌模样,崇祯心中已经有了些预料,但听到这话仍是一时难以接受。
颓然坐了回去,喃喃不已,见了崇祯的样子,殿上群臣也是愁眉不展,束手无策。
现在山西的局势愈发不可收拾,贺人龙、李卑、艾万年三将率本部进关中后,并未有好转,反而更是接连传回兵败消息。
宣大总督张宗衡、巡抚许鼎臣内争,皆欲以三将兵为己部,贺人龙等初到,一时间总督、巡抚不合,竟不知遵何人号令,无所适从。
借此时机,农民军趁机入据磨盘山,共商后分其众为三。
一部由阎正虎率领,占据交城,直逼太原府城;另一部由邢红娘、上天龙共同率领,占据吴城,进逼汾州;最后一部声势浩大,由紫金梁、张献忠率领,接连攻陷沁州、武乡各地。
十二月中旬,农民军陷辽州。
攻陷辽州后,农民军声威达到顶峰,每日望风而投者甚众,张献忠处死知州李呈章、乡官杨于楷、张友程,紧接着举人赵一亨、侯标等人一并处死。
听闻此事后,朝野更加震动,农民军在山西境内攻城略地,辽州都已经被攻陷,若是汾州失陷,下一个恐怕就是太原府城了。
若是提到太原府城,就不得不提到晋王。
朱是朱元璋与马秀英所生嫡三子,为明成祖朱棣之兄,于洪武三年四月封晋王,十一年就藩太原。
第十一代晋王朱求桂薨逝于崇祯三年十一月,其子朱审现在还不是晋王,前些年袭为晋世子,按史上发展,朱审崇祯八年才会封为晋王。
不过即便如此,那阎正虎率领的一部农民军一路告捷,紧逼太原一事也让朝堂惊动。
晋世子朱审知道农民军直奔太原而来,自然是惊恐异常,连连向朝廷告急,接到晋王府告急后的崇祯皇帝更是显得坐立不安。
崇祯皇帝听着殿上激烈的争吵声,不知缘何,对群臣更加厌恶,直接起身拂袖而去,留下一帮大眼蹬小眼的臣子。
一旁侍立的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跟了崇祯多年,自然猜到了崇祯的心思,当下是上前尖声道。
“皇帝身子弱,吹不得风,退朝吧~”
。。。。。。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按例的朝拜之后,群臣便即四散离去,离去时仍是对此事议论纷纷,周延儒刚刚转身,却感觉到身后有人拍了拍自己,当下一回身。
“哦,原来是王公公。”
眼前的王承恩看着离去的群臣,阴阳怪气的道:“哎,这些日子,陛下为永安军这事可是操碎了心哟~”
周延儒皮笑肉不笑的道:“不知公公找我来所为何事?”
王承恩笑了笑,说道:“这是奉了陛下的口诏,说是大殿上不如中书房清净,是赏还是罚,今日总是要拿出个章程来。”
闻言,周延儒当时便明白了,拱手告了声罪,随着王承恩去了。
到了中书房,却并没有见到崇祯皇帝,而看见了当今礼部尚书温体仁,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兵部尚书张国维、吏部尚书、户部尚书等一干的朝廷大员。
王承恩走到前面,说道:“好了~,人都到齐了,今儿在这中书房里的可都是咱大明的顶梁柱,皇帝让咱家叫你们来,就是要让你们今儿在这议一议,到底是赏还是罚,到了得拿出个章程来。”
闻言,温体仁率先出列,看了一眼王承恩与周延儒,拱手道:“现在这形势可不容乐观,依本官看,还是要对萧亦温和对待,让永安军与贼寇互相消耗为上。”
众人闻言议论半晌,皆是连连点头,王承恩也是不断在点头,他自然知道崇祯皇帝是怎么想的,只是有些话,是不能身为皇帝的崇祯亲自去说的。
想到这,崇祯皇帝看了一眼左侧,阴阳怪气的道:“骆指挥使,若是咱家没记错,锦衣卫在大同可还有不少细作吧,萧亦到底是想要什么,说说吧?”
闻言,骆养性脸上顿时露出为难的神色,道:“说来惭愧,这大同的卫所不是没有,但整日报上来的也都是些说萧亦如何如何好的话,就连家小都不声不响的接到大同去了。。。”
闻言,屋内的众臣都有些惊讶,骆养性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这大同镇的锦衣卫不知道什么时候,不是被那萧亦收买,就是被取代了。
看着中书房中各位重臣的震惊神情,骆养性也是哭笑不得,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继续道。
“不过消息还是能传回来一些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那萧亦指使。。。”
闻言,周延儒沉吟道:“说。”
骆养性见状则是一咬牙,道:“据大同镇细作传回的话,说是那萧亦整日称无权干涉山西事务,非要个山西总兵的名头,才肯率永安军南下。”
听到这话,堂中的大明柱石们个个都是破口大骂。(。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请到。)
第四百一十章:誓师()
“逆贼!无耻逆贼!”
“我大明腹地怎么出了如此恬不知耻之人,还议什么,阁老,诸位同僚!拿出个惩处的章程吧!”
“调兵剿灭永安军,刻不容缓!!”
“刻不容缓!”
堂中各人皆是义愤填膺,几句话中已然将萧亦说成了罪大恶极,祸国殃民之败类,那个个义正言辞的模样,让一旁的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都是忍俊不禁。
不过在这种场合无论心里是多么鄙夷,除非不想活命,否则骆养性还是不敢露出一点好笑的神情来,面上看去颇是严肃,不断的点头。
“各位!能否听下官一言!”
温体仁出列,正视诸人道:“现今萧亦惹不得,永安军更是惹不得。。。”
温体仁准备了满腹的话还没说出半句,吏部尚书便即出列怒斥道:“惹不得?我泱泱大明惹不得区区大同,那永安军最多一万余人,调集各地官军十万,难道还灭不得!?”
见这吏部尚书锱铢必较的模样,温体仁冷哼一声,高声道:“调集官军十万?我大明眼下哪里还能调出十万大军,就算是有,何人领兵可平永安军?”
见诸人不吱声,温体仁继续道:“永安军可不是一般的兵马,没有万全的把握千万不要去招惹,不如就先顺着萧亦来,给他一个空的名头又怎么样?”
哦了一声,建极殿大学士,当今内阁首辅周延儒道:“那温尚书的意思?”
礼节性的朝周延儒一拱手,温体仁道:“那萧亦即便再精明能干,也还是个粗鄙武夫,武夫重名利,好虚名,我们不仅要给他一个山西总兵,若是再加授太子三孤,他当如何?”
“还不是感激涕零,为我大明死心塌地?”
闻言,诸人皆是议论纷纷,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皱眉道:“加太子三孤,可。。。”
王承恩有这个顾虑倒也没什么,有明一代,活着的武将最高的也就才坐到国公的位置,其中几乎还都是国公罔替,连世袭国公都没有一个。
至于说封异姓王的更是没有一人,就连开国功勋名将徐达、常遇春等也不过是死后封王而已。
永乐靖难时,张玉等人都立了大功,张玉甚至为靖难身死,永乐帝特意对其妻小大加封赏。
即便如此,也只是让张玉的嫡子张辅从伯爵开始一级一级升授上去,到了才得到个罔替公爵。
从永乐开始,武将中能封赠公侯的是越来越少,像石亨等人虽然因为天大的机遇而拿到侯爵,但那下场自是不必再提。
有明一代与汉唐宋皆不同,但凡是爵位都很难获得,对于武将来说就更是难上加难,一个小小的罔替伯爵,武将没有天大的功勋那是不可能得到的。
不过如此一来自然有相对应的拉拢办法,那便是三公三师三孤,这些自洪武年开始便已经都成了虚职,到了现在已经成了朝廷拉拢武将的一种方法。
虽然也很难获得,但现在获得的人却不少。
至于再下等的太子三师、太子三孤之类,有明一代中期时便多如牛毛,到了现在,甚至有些特别地区的参将都有挂着太子三孤的衔头的,在文官眼里早已经不值钱了,不过武将与文官看法不同,仍是当成一份荣勋来看。
所以,这温体仁便想出了个自作聪明的点子,用这太子三孤的荣衔来煳弄萧亦。
还别说,听了温体仁的话后,不仅是各位在场的内阁重臣连连点头,就连内阁首辅周延儒都觉得此法可行。
按他们的理解,萧亦这种自底层爬起来的粗俗武夫,虽然练兵打仗是个好手,但是一般对这些什么三公三师的都是两眼一抹黑,他们甚至可以用此去煳弄萧亦,让萧亦感激涕零,为大明鞠躬尽瘁后,再设法将之剿灭,可谓是一举多得。
王承恩还是有些犹豫,说道:“这。。。这法子不错是不错,但那萧亦这些年来屡屡升迁,如今再赠太子三孤,怕是天下人不服啊。”
闻言,骆养性道:“我的王公公,您就别什么天下人不服的,现在主要议的不正是如何解决那萧亦吗,这法子我看行。”
王承恩看了一眼骆养性,随后看了一眼闭目沉思的周延儒,问道:“阁老,您看?”
众人的目光都聚齐到周延儒的身上,周延儒虽然对这种方法十分赞成,但做为内阁首辅他还不能急切的答应了,即便是心中认同,也要做出思虑再三的样子后,才能发言。
沉吟半晌,周延儒看向王承恩,缓缓道:“此法可行,想那萧亦听后定会欣然率军南下。”
“嗯。”
点了点头,王承恩道:“那大伙就先散了吧,咱家还要把这议出来的结果跟圣上说说,让圣上定夺。”
崇祯一方面对这种方法赞同,一方面却又是心有不甘,只能将气撒到宫女太监身上。
据当日宫中的太监说,崇祯皇帝那一日特别容易大发雷霆,处事只要是稍有不慎便是一顿臭骂,搞的宫中的宫女太监人心惶惶。
不过无论是如何的不情愿,崇祯皇帝最后的决断也还是如此。
第二日,一个太监与几名京师缇骑手持圣旨从京师出发,脸上带着极度的不情愿,直往大石口而去。
。。。。。。
大约在六日后,也就是崇祯五年的十二月十八日,传圣旨的太监与京师缇骑终于拖拖拉拉的来到了大石谷关前。
远远的他们只是见到,关城上除了大明的旗帜外,也飘扬着一杆‘萧’字大旗,两杆旗下则是挺立着的军士。
萧亦似是计算好了日子,在前一日就已经吩咐永安军九营战兵整理衣甲辎重,等十七日午时京师缇骑到达大石谷关时,永安军已经在关外密密麻麻的集结成一片,就等萧亦一声令下了。
站在城上,这位京师御马监的公公与那几个京师缇骑吓得战战兢兢。
“难道。。。难道这萧亦早就料到自己今日会到?”
看着城下严整列队的永安军甲士,铁甲钢枪与重挑刀反射的阳光直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