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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振威营军士以各甲为单位,由李二牛、元少恭、周定三人带领,先行开出蔚州城。
而后蔚州境内的各屯堡、村庄抓捕那些与上次变乱有关的人,但只抓首恶,对于那些受到胁迫或的丁口抓起来后,只是言辞告诫一番莫要再犯,便将其放归。
其回到家后多是对萧亦感恩戴德,再也不敢做出蠢事。
与此同时,蔚州城内更是风声鹤唳,一队队永安军甲士手持游击将军萧亦的军令与文书,凡是参与过上次变乱的豪族、士绅、商户无一漏网,那些到处游荡的地痞混混亦是打击目标。
大开府门欲是破财免灾的还好,起码暂时留得了一番性命,但大部分的人仍是打着小心思,集结家丁与仆人负隅顽抗。
但怎么是永安军的对手,过不了多久府门就被永安军甲士暴力破开,与伍家那次如出一辙,永安军甲士冲进去后,抵抗的越是激烈,越是毫不犹豫的格杀当场。
不到三天,蔚州当地的豪门大族就有二十几家被满家格杀,但那些放弃抵抗的丫鬟与仆人,萧亦皆是遣返回家,让他们帮忙种地。
对于那些被抓住的家丁,则是被振威营军士看压往采矿厂,做劳苦力活赎罪。
血腥之气散布蔚州,在这样的残酷镇压之下,以往皆是盛气凌人的豪族士绅,莫不惊心胆颤。
银两、财帛源源不断的被充入军费,数千亩官田被收归官用,后皆用来发给后来定居的流民。
“将军诛杀豪族了!”
“永安军出动了!”
“杀得好!”
虽然残存的豪族皆是犹如惊弓之鸟,整日闭门思过盯着外面的动静,茶饭不思。
但百姓却仍是集市、谈笑等往日如常,更有甚是整日欢呼雷动,争相燃放炮竹以庆贺,看永安军甲士押着那些豪族赶赴刑场斩首,好似春节一般。
但好景不长,萧亦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大同东路的不少官员,蔚州乃是大同东路第一大城,集结着东路的大多数世家大族。
自然也有数不清的大小官员受了他们的好处,萧亦如此一做,事情就连东路兵宪何可纲都瞒不住,甚至直接有人呈报到了抚台蔡佳禾那。
蔡佳禾那日正与孟西平详谈凌河之战,越听越是心惊,尤其是长山一战,俺孟西平所言,几乎就是永安军以一己之力打败了阿巴泰的两蓝旗,战力竟然恐怖如斯。
正听着,一吏员慌慌张张跑来,蔡佳禾有些愠怒,道:“出了何事,竟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孟西平讪笑道:“赴台大人,末将还有事,就先行离去了。”
见孟西平如此识趣,蔡佳禾微微一笑,拱手道:“那本抚台便来日再寻孟将军。”
等到孟西平离去后,蔡佳禾随口问道:“说吧,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上头有话下来了。”
“不,不是,是蔚州…”
蔡佳禾刚抿了一口清茶,淡淡问道:“蔚州?现在萧亦与那永安军声威正盛,就连圣上都是赞叹有加,还有什么人去寻蔚州的麻烦?”
“不,不是有人寻萧亦的麻烦,是萧亦…前些日蔚州动乱,被萧亦留在蔚州的振威营统领李二牛率军平定,起初萧亦回到蔚州并无任何动作,都以为他不会怎么做,谁成想…”
蔡佳禾听到这里,联想到以往萧亦做的事,急急放下茶杯,问道:“什么?萧亦又做了什么事?”
“他…他抓捕了六家豪族斩首于市,格杀了抗拒搜捕的二十几家…”这官吏说到最后,话音已经越来越小。
“且几乎都是满门诛杀…”
“什么!?”
蔡佳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萧亦诛杀了二十几家东路的豪族,他怎么能下得去如此的狠手?
他还是人吗!
想到这里,蔡佳禾颓然坐回椅子上,联想到萧亦往日的种种作为,愈发觉得毛骨悚然。
细细斟酌,蔡佳禾心中越来越觉得,若是让这样的人做了下一任的总兵官,那大同豪族岂不是要被他杀光了?
“你先回去吧。”
当晚,大同巡抚蔡佳禾奋笔疾书,连夜拟好了一份奏疏,遣人速速送往京师。
……
现在的京师,对于萧亦的升赏已经议论了整整半月。
八月末时,蓟辽督师孙承宗,三府整饬卢象升、平辽总兵赵率教,辽东总兵祖大寿、副总兵何可纲等数人联合上疏。
请萧亦为大同下任总兵官,顿时间,朝堂争议不休。
大明朝廷的弊端再次出现,距凌河大捷已是半月有余,但如今就连个升赏章程都没有拟好,而大同镇总兵官之位,已经空缺半月有余。
这一日的朝会,一匹快马拿着一份奏疏,从大同疾驰而来。
第三百五十章:复遣中官监军()
♂
时至今日,朝堂之上仍是争议不休。
长此以往,崇祯皇帝再也受不了如此这般无休止的争议,遂大手一挥,郑重道。
“凌河两战皆捷,蔚州游击萧亦有大功,又有孙书、卢兵备及辽镇各员保举,朕意。”
说到这里,崇祯特意顿了顿,好让后面负责记录的官员、中官准备妥当,才继续道。
“大同素为京师藩屏,自中山王(徐达)建大同镇以来,便是北拒西虏,南阻贼寇,为京西重镇。故总兵之位不容有缺,朕以为,萧亦可为大同镇守总兵官,督领大同官军,守边墙、积粮粟,赐率永安军各员夸功游街,以壮声势。”
话音刚落,几个言官御史纷纷出列,历数萧亦之过失。
兵部侍郎蔡中正紧随其后,谏道:“萧亦功虽大,然其人是否狼子野心仍是未察,上次充任游击本已是破例,若再任总兵,恐军心不服!”
兵部侍郎董咏冷笑一声,出列一拜,道:“军心不服?”
瞪视蔡中正,厉声道:“萧亦率永安军安靖大同东路,斩王子顺,败额哲,贼寇无不闻之丧胆,此次又督军两战两捷,就连孙书及辽镇诸军官皆言其良。”
说到这,董咏冲崇祯皇帝拱了拱手,道:“蔡大人,请恕本官眼拙,放眼这九边各镇,还真找不出一个人能比萧亦更能安定大同军心的武官!”
“你!”
蔡中正被董咏一番话说得无言以对,只得悻悻而去。
都察院左都副御史施邦曜随即出列:“圣上,若大同任人不明,恐有变乱突起啊!”
变乱,这个字眼在大明的朝堂之上可谓是禁忌,因为崇祯皇帝登极至今数载有余,全国上下大小变乱层出不穷,阻之不及。
提起这个字眼,不只是崇祯,就连其余的官员都是心中一寒。
闻言,崇祯一跃而起,伸手斥责道:“放肆,你这是在说朕用人不明吗!”
崇祯忽然发怒,更加让人觉得圣意不可揣摩,人人都是闭口不言。
施邦耀等人亦是连忙伏跪,连道不敢。
崇祯盛怒之下,拂袖道:“朕意已决,不必再议!”
话刚出口,崇祯立即便有些后悔,自己是否决断下的太过草率了?
群臣正无言,这时一人出列,是为礼部书温体仁,温体仁先是恭敬的一拜,而后道。
“臣以为,圣命不可改,然蔡大人所言亦是不可不察,可复遣监军,以好将其所作所为随时禀明圣上。”
“什么?复遣中官监军?!”
“万万不可!”
内阁首辅成基命出列道:“圣上,万万不可听信此等言论!”
兵部侍郎董咏亦是出列,斥责道:“不可!万不可复遣中官,阉党之祸仍是历历在目!”
若是几年前刚即位时,崇祯若是听到这话,必定是言辞拒绝,说不定还会将建言臣子逐出大殿。
但现在提起这事,却让崇祯迟疑起来。
即位数载,崇祯频频更换内阁首辅的诱因便是崇祯欲急切的要改变现状,但大明积弊已久,改变现状有怎是一朝一夕之事?
故而内阁首辅频频被换,然各种事却仍是不见好转,日日朝崇祯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而崇祯皇帝也愈发感觉,身边无臣可用。
这样导致的就是崇祯不得不开始培养忠于自己的势力,一方面达到他想要的目消息,另一方面也可用来压制朝堂上言论激烈的东林士人。
目光缓缓看向温体仁,崇祯张口道:“温书所言,甚合朕意。”
低着头的温体仁虽然仍是一动不动,但心中却是一阵抑制不住的狂喜,他赌对了,他猜对了崇祯的心思。
崇祯话音落下后,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一向视中官为大恶,即位便‘乾纲独断’以雷霆之势铲除魏忠贤的崇祯皇帝,居然会赞同重新启用太监!
等到大殿之上平静下来,崇祯没有理那些文官的任何意见,环视大殿之上,道。
“自裁撤中官镇守以来,廷臣常陷于门户之争,兵败饷绌,苦于不能进一策,这些朕都明白。”
崇祯先是和颜悦色说了几句,但是成基命带着一班朝臣出列。
“圣上,万万不可啊!”
见到成基命居然带领一班朝臣公然与自己唱反调,崇祯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心中对这位内阁首辅愈发不满。
正这时,一太监小跑进入大殿。
“皇上,皇上,大同抚台蔡大人六百里加急奏疏!”
听到这话,六百里加急,又是来自大同,崇祯便有些心急,起身道:“快呈上来!”
翻开奏疏,崇祯越看越是皱眉。
蔡佳禾呈报的奏疏,为达到目的,自然是对萧亦的事一番添油加醋,言辞激烈之余,又能看出深深的忧虑,也能看出其人的文字功底。
“…游击将军萧亦,回军蔚州三日后,计抓施、伍、计等六家士绅豪族斩首于蔚州市集,更甚是杀曲、林、柯等几十家,内中士绅、豪族、商户皆有,内中无故被杀之人数不胜数…”
“…臣以为,虽此等人参与变乱,有其罪,然却罪不至死,萧亦所作所为,实有内中缘由,还请圣上明察…”
这份奏疏即将萧亦的罪过说的明明白白,猜测也是点到即止,将自己的原因撇的干干净净,崇祯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蔡佳禾的心思。
但其言是否为真,仍需遣锦衣卫与中官到大同去探明情况。
想到这里,冷哼一声,崇祯起身道:“朕意已决,诏,中官张彝宪总理户、工二部钱粮”
说到这里,户部书刘文化,工部书乾安平对视一眼,皆是浓浓的震惊之色,让一个太监去监理他们二部的钱粮?!
这还得了!
两人纷纷出列,痛呼不可,然崇祯似是没有看见,仍是不为所动,张口继续道。
“诏,中官唐文征协助京营统领傅应奎,提督京营戎政,王坤往宣府,刘允中往山西,各监视兵饷,抚赏等事。”
崇祯说完,看向温体仁,问道:“温爱卿,大同监军可有推荐人选?”
温体仁注意到皇帝对自己的称呼都变了,由‘温书’变成如今的‘温爱卿’,心中窃喜不已。
清了清嗓子,温体仁恭敬一拜,道:“臣知萧亦有大功于国,贸然遣中官监军恐有不妥,然却又不可不往,如此,臣有一策。”
崇祯边听边点头,温体仁这话简直说到他心里去了,连忙问道。
“爱卿但说无妨。”
温体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