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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是难得的放松之余,但祖大寿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神经依然紧绷着,作为指挥官,他自然之道,情况不容乐观。
虽然数日激战,鞑子看似损失惨重,但鞑子主力并未损伤多少,多是一些被胁裹而来的汉人与蒙古人充当了炮灰。
正想时,猛的从右侧传来‘蹬蹬蹬’的响声,久经军伍的祖大寿一听就知道,是有人来了,而且还是穿着盔甲。
转头看过去,果然是副将何可纲正朝他走来。
“军门,瓮城北侧城楼班军哗变数十人,已经投奔后金而去。”何可纲一脸郁闷,抱拳道。
祖大寿听到哗变后也吃了一惊,不过当听到叛乱人数只有十几人时,也就松了一口气。
皱眉问道:“军士缘何哗变?”
闻言,何可纲横生怒气,朝城外的后金大营看了一眼:“还不是那个狗贼范文程,自攻城之后,他便日夜在城北不断朝城中喊话,又是佯扮爹娘,又是悲声大哭,极力策反鼓噪,搞的北城人心惶惶,。”
说到这,何可纲有些担忧的道:“末将看,城中士卒已是军心浮动,军门不可不防,朝廷援军又是遥遥无期…万一援尽粮绝…”
何可纲说到这,祖大寿猛的一摆手,道:“不必再说!”
“是!”见祖大寿神态坚决,何可纲也只好绝口不提。
提起范文程,在现在辽东的诸军官中,包括祖大寿、何可纲、以及被萧亦救下的赵率教在内许多人,都是对其恨之入骨。
祖大寿按剑道:“吾誓杀此贼!”
正这时,后金营寨忽然传出阵阵哭声,祖大寿趴在城墙上往远处眺望,奇怪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鞑子死爹娘了?”
何可纲笑了一声,道:“末将也不知道,据哨骑禀报,鞑子下午起便是这样了。”
忽的祖大寿身旁一名军官道:“今夜那狗贼范文程没有来喊话,鞑子也没有攻城的动静,说不得又在耍什么花招。”
点点头,祖大寿道:“老贼范文程,老奸巨猾不可不防,传令各处,严加防范,不可掉以轻心。”
何可纲与几名辽东军将官抱拳道:“谨遵军门令!”
转身正要离去,忽的从天上传来一阵‘咕咕咕’的叫声,祖大寿惊讶之余,立时朝天上看去,果然见到了一个信鸽!
何可纲与另一个副将张存仁对视一眼,惊喜不已,信鸽传话,看来是朝廷有消息了。
祖大寿抓住信鸽,赶紧取下信卷,照着一杆火把就细细的看了起来,看着看着,脸上便是阴云不再,反倒是哈哈大笑,连声道好。
何可纲见祖大寿笑起来,也知道是有好事,笑问道:“军门,是督臣来援了吗?”
何可纲说完,张存仁与其他的辽东军兵士、军官都围过来,脸上全是期盼的神色。
“哈哈哈,我说鞑子军营为何有哭声传出,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军门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与弟兄们听听,鞑子为什么哭,是爹死了,还是娘没了?”张存仁道。
祖大寿却没着急说,左手取下身旁的火把,右手仍拿着那卷信纸,持着它疾行几步到城楼上。
何可纲、张存仁等人连忙跟着上了城楼。
城内的军士这时都四仰八叉的躺在大树旁或是靠在土墙上,现在饭食少了,难得鞑子今夜不攻城。
放松之余,大家也是能不动尽量都不动,也好节省体力,免得更饿。
却忽然见到他们的军门大人冲到城楼上,还拿着一杆火把,便有人互相询问道。
“将军这是要做什么?”
“难道鞑子又攻城了?”
“这该死的鞑子,就是不让人安生一会…”
只听城楼之上的祖大寿猛然一声高喝:“弟兄们,看看这是什么,这是督臣来的卷信,援军已在路上,并在长山大败鞑子,没几日就要到了!”
闻言,何可纲和张存仁同声道:“真的!?”
其余的士卒听到这话,起初并没什么反应,只是茫然的四处看,好像还没有缓过神来。
过了没多久,忽然一个人惊喜的道:“督臣在长山打败鞑子了!?”
这才突然爆发出一片的惊呼声,众人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就这时祖大寿‘噌’的一声抽出佩刀,高声道。
“这几日,大伙都敞开肚皮吃,此时援军就在长山修整,过不了几日,督臣就将率领援军赶到,届时本军门将率你们出城,与鞑子死战,弟兄们,怕不怕!?”
祖大寿刚问完,却是一片的寂静无声,张存仁与何可纲互相对视一眼,随着抽出佩刀,与少数的辽东军将士齐声吼道。
“不怕,愿随将军死战!”
辽东军士的吼声提醒了其余的士卒,班军中也随之爆发出一阵大叫声,虽然不怎么整齐,但兴奋之下,声势也不小。
“愿随将军死战!”“愿随将军死战!!”
祖大寿大笑几声,挥刀道:“好!快发下足够的米粮,大伙吃饱喝足之后,可以到城墙之上,观摩贼奴痛哭!”
“哈哈哈!”
顿时从下面传来轰然一片笑声,不多时,辽东军的士卒用独轮车运来一袋袋的米粮,就开始埋锅造饭。
祖大寿将卷信烧毁后,看着城下其乐融融的场景,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其实将士们要求的并不多,甚至只需要一顿饱饭,他们就能提着脑袋跟你上战场。
若是善待他们与他们的家人,这就足以让他们为你效死。
第三百二十章:卷土重来;孤注一掷()
♂
此后的几日,大凌河城外重归平静。
只是这平静却不同于前些日,平静之下隐藏的暗流涌动,无论是祖大寿还是阿济格,都能看的明白。
城内的守军在积极备战,城外的后金军大营也是日日人喊马嘶。
范文程先前连续数日的喊话倒也起了点效果,在祖大寿接到卷信之前大凌河城北瓮城楼台班军十数人哗变,逃到后金军大营。
阿济格知道这些人有十分重要的情报,对这几名溃逃明军虚与委蛇,善加款待。
使得这几个班军感激异常,纷纷发誓为大金效死,将知道的没有丝毫隐瞒,尽数说了出来,这也让大凌河城内的虚实尽被阿济格知晓。
不过此时,知道城内明军虚实后的阿济格却有些犹豫了起来,本来阿济格有六万大军,阿巴泰率两蓝旗两万,负责阻截援军,现阿巴泰提前败回盛京。
阿济格就只有两红旗两万骑兵、一万汉军与蒙古军一万,都在大凌河城外。
原本是想让豪格统领蒙古骑兵万余人围困在大凌河城外,自己率两万女真骑兵与一万汉军迎击孙承宗,将其迅速击溃后继续围困。
不过据逃出城的班军说,城内居然有万余守军,其中更是有精锐辽东军一千余,与这些辽东军的战斗这么多年了。
对其的战斗力,阿济格等人心里自然有个谱,虽然只有一千多人,却仍是不可小觑。
加上这几日传出城内明军明显的备战情况,日日擂鼓操练,这就更让阿济格感到揪心,这一万的蒙古人怕是难以防止城内明军突围。
正在此时,那个大汉奸范文程向阿济格提出了求援于盛京的建议,说的十分中肯,分析的条条是道,届时皇太极必将率两黄旗御驾亲征。
两黄旗是可汗亲军,战斗力也是八旗中最强的,他们的到来定会使局势更加开朗。
但这个最好的方法却被阿济格毫不犹豫的否定,阿济格纵然知道这是上佳之选。
但这么做,却要他放弃这个亲手击杀萧亦报仇的最好时机,而且还要传回盛京自己不敌明军的消息,这让他和硕大将军的名头往哪搁?
所以,虽然图尔格等人都建议向盛京求援,但阿济格却仍是孤注一掷,只率一万镶红旗女真骑兵与一万汉军迎击,不过阿济格也留了个后手。
他让豪格率领其余的一万正红旗女真骑兵佯装出营,走出十里后悄悄折返到大凌河城东,埋伏在大凌河城几里外。
待祖大寿率城内明军杀出与蒙古人激战正酣时,这一万女真骑兵从后侧突然杀出,料想定能一举击溃祖大寿,夺得大凌河城。
在阿巴泰兵败后,击溃孙承宗,夺得大凌河城的消息若是传回盛京,阿济格已经能预想到,那将是怎样的轰动场面。
……
崇祯四年八月二十二日一大早,大凌河城外的后金军营中便是旗帜四动,人喊马嘶,喧闹不止。
在各个牛录额真与汉军将官的积极调动下,三万多人打着不同的旗号从军营中开出,奔赴地点正是十几里外的孙承宗大营。
后金军一有异动,祖大寿就接到了探报,这时候正与何可纲与张存仁站在城台上,观察着后金军营寨。
张存仁皱眉道:“军门,看来是督臣援军快到了,鞑子终于坐不住了。”
何可纲看向后金的军营,攥紧拳头,道:“看来老奴阿济格是孤注一掷,女真人应该全都去迎击督师了。”
张存仁闻言,看了一眼何可纲,惊喜道:“那城外就只剩下这一万多的蒙古人了,这可是突围的好时机!”
点点头,祖大寿虽然也觉得是这样,但心中不知怎的仍是有些不安稳。
对着二人道:“看来战期就在这两日,约束手下军士,不可轻举妄动,等本军门的命令。”
“是!”
二人一正色,抱拳接令后,蹬蹬走下城墙。
……
同一日的中午,孙承宗援军大营以东几里外。
放眼望去,这是一片的土黄色平原,平原最中间,一处不知荒废了多久的无名村落静静躺在那,一条水流孱弱的小溪缓缓流过村庄。
过了没多久,这一份宁静就被打破,伴随着轰隆隆的马蹄声,卷卷尘烟升腾而起,尘烟中出现一道道黑影。
这些骑兵都穿着两层的全身重甲,即使是头上也挺着一顶高高的避雷针铁盔,只露出一双目光凌厉的眼睛,这便是阿济格率领的一万余镶红旗女真铁骑。
看着面前这房屋残破的村庄,阿济格身边的巴牙喇章京巴瀚眼神中露出一丝轻视。
“大将军,依奴才看,就在这村中休息一下,也好让我们的勇士歇歇马,让那些汉狗赶上来。”
汉军万余尽是步军,行军速度自然与八旗骑兵无法相比,汉军质量也是参差不齐,行军迟缓,多是被阿济格用作炮灰。
阿济格一点头,想了想:“这些明狗倒也是缺不得,那就等等吧。”
忽然想起了什么,一勒马,转头朝巴瀚道:“散布哨马,孙承宗不同于一般的明狗,不可不防。”
巴瀚点点头,一声令下,从后队中便分出几十人的正红旗女真骑兵去四散侦查。
其余人随着阿济格放慢马速,缓缓进入村庄。
这处村庄中只有几十座残破的土房,自然装不下阿济格的万余铁骑,除了二百余的巴牙喇护卫,其余人多是分散在四周歇马。
随便走进一间土房,两名巴牙喇护卫则是按刀立在屋外。
阿济格大眼警惕的环视屋内,立刻便发现了些许不同寻常的气息,这间屋子怎么这么干净?
这里以前应该是百姓的住房,早不知道废弃了多久,其余的房屋都是灰尘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