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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仲卿实在不能理解夏颖智的举动,明明考试的时候看起来还正经的一个人,怎么这会儿就成了这幅样子——要是单纯的只是为景王传个信息,那这损失也太大了吧?
左右想不通,她干脆装作不知情,轻咳一声,将手中已经有些融化的蜡丸儿藏进袖中,略显仓皇的跳上回风,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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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开士子游街的拥挤路段,锦柒很快就回了府。
不用锦柒吩咐,香冷麻利的安排轿夫们帮忙把公主获得的赏赐安顿进库房后,拿出几两碎银打发走了众人。
那些轿夫也是久在宫中侍奉的,不多嘴也不多事的离开了。
凉初本想去问问公主发生了什么事,锦柒却先发制人的闪身进了东阁。
凉初虽然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见状也只能和同样一头雾水的香冷去库房清点钱物。香冷见凉初兴致缺缺,专门让她去差点异域外邦的物品。那些物品,最是新奇,一会儿凉初就忘记了不快,拉着香冷左一句“哇!”,又一句“啊哟!”的赞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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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转眼即到。
寂静了一冬的茫茫草原上,已经长出了一望无际的绿海。
同春天一起复苏的,不只有万物,还有乌牢越来越大的野心。
毫无悬念的,东北部的乌牢再次袭击了玄央的边境。消息很快飞马传回洛阳。
不仅如此,五年前就镇守西疆,时刻提防悦于的“镇国大将军”白忌也有消息传来。除了退敌百里的捷报,还有一个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的坏消息——白将军爱子、白小将军白无定身受重伤,人是救了回来,但一身好武艺终究是废掉了。
周荣年对边境受扰的消息并不感到意外,一直以来退而求和的策略,足以让臣服已久的国家又一次忘掉天家尊严,甚至对白小将军白无定的事情也早有预料。
任何一个帝王,在执掌朝政二十余载后,都会对即将到来的大风大浪产生一种奇绝而准确的判断。
所以早在钦天监禀报天府将星陨落的时候,高高在上的帝王在心里就对白将军父子有过猜想——只是没想到,陨落的不是年过花甲、已守护了玄央大半辈子的白老将军,而是白无定。
镇国大将军是玄央的传奇,他虽然名叫“白忌”,但自打弱冠之年领军西北至今,一生绝无败绩。手下虎狼之军名将代出,但心里最满意的却还是一手培养出来的白无定。白忌对白无定的满意到达了一种难以理解的高度,前年他甚至还上书请求解甲归田,由爱子白无定接替自己守护玄央。不想,却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白无定毁了,就像是让白老将军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样。
周荣年一念及此,将心比心,要宣下去的圣旨上,对白无定的赏赐就越发的丰厚起来。
这件事处理完,周荣年才拿起一边累的老高的奏书,不出他所料,都是满朝文武的讨伐之词。一直以来,退而求和的策略不仅养肥了边境各国的胆子,也扩大了大臣们心中的不满。乌牢区区小国,短短两个月就敢再次犯我边境,这明摆着是吃准了玄央不会与之一战。
“嗯。”预谋已久的皇上,心情不算坏的在奏折上批复下一个个朱字。朝中新崛起的将领并无一人是异族血统——至少明面儿上是这样,所以无法预知究竟谁是所谓的天狼运将星,但他的心中已逐渐有了领兵出征的最佳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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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仲卿在一个僻静处捏开了蜡丸儿,展开纸条小心又快速的
“早立军功。”
纸上的字还是不多,有着景王一向的言简意赅,字里行间有着说不出的成竹在胸。
叶仲卿皱眉,看来事情是尘埃落定了,出征多半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早预料到自己将面对的道路,所以此刻知晓消息,并不胆怯,相反还有些坦然。她轻轻拍拍身下的回风,这几日一人一马一同训练,彼此之间心灵更加相通。所以回风知晓叶仲卿此刻的心意,步履轻快的向城中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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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窗外响起了剥啄声,锦柒不用开窗就知道来人是谁。
除了叶仲卿,还有谁敢这样肆意妄为?
不过这样的肆意妄为,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讨厌。况且这许多天没有见,锦柒心中有些想念的藤蔓不自觉的蔓延向心底深处。
所以,她去开窗户的时候,才会这样的迫不及待吧?
叶仲卿稳稳的跳进窗,毫无半分生疏的自觉,笑嘻嘻的说:“公主殿下,臣下来向公主求个东西。”
“求什么?”锦柒不觉得叶仲卿会听到父皇赏赐的消息,见她问的轻松,口中便也接的轻松,“我自是什么也没有的。”
叶仲卿本意是来向锦柒求个平安,可此刻忽而听到锦柒这一句“我自是什么也没有的。”心口忽而一酸,那句“你还有我”就差点脱口而出。
不过,也只是差点罢了。
锦柒不知道叶仲卿想了些什么,见叶仲卿不说话,脸上又一副受了伤的模样,软了口气,轻声重问:“你要求什么?”
叶仲卿回过神儿,心中暗骂自己一句,换上了往日玩笑的口气,半真半假的埋怨道:“我只是来求个平安,谁知道七七你这样小气。再说,你如何是什么都没有的?”
话音一落,锦柒只觉得浑身一轻,竟被那人打横抱了起来。
疑问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耳边叶仲卿轻声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也许是那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令人安心,也许是那拥抱里有着突如其来的让人温暖,锦柒被叶仲卿抱着从窗口跳下,竟忘了尖叫一声。直到叶仲卿带着她到了目的地,并将她轻手慢脚的放下,锦柒才后知后觉的红了脸。
两人站的地方,是洛阳城的一处高楼。锦柒有些怕高,不得已紧紧的抱住了叶仲卿的手臂。
“七七,你来看。”叶仲卿自然的牵起锦柒的手,一手指向远方,让她向远处瞭望。
那是被夜色笼罩的洛城,千家星火,万家灯。
锦柒从没有在这样高的地方看过洛阳城。
“你看这繁华洛城。”叶仲卿眉目间笼着一种光晕,有着难言的俊朗。她略略拖长语调,勾起嘴角,昂然道:“这就是七七你的天下。”
第33章 西风,沓孚城()
沓孚城,玄央由边境向内延伸的第二座城池。
其外,是十日前被乌牢占领的上郡。
玄央位于九州正中,洛阳又位于玄央内腹,距离乌牢不可谓不远。战场上一向都是瞬息万变,叶仲卿虽然对玄央的王侯贵胄们没什么好感,但从小就被萧楚教出对人民的责任感,此次出征被皇上封了战时的三品将军,心中的责任就更重。行兵的几日间,每每想到边关路遥,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受到战乱的苦,焦急更甚,无奈领着五万的兵士纵然日日加急行军,在路上也还是耗掉了十来天功夫。
此刻五万大军终于来到了沓孚城外,等待城中守兵开门迎接的功夫,叶仲卿坐在马上又一次掏出不知研究了多上遍的地图。手指捏在地图的两边无意识的揉捻,英气的眉锁在一起细细揣摩——上郡,其内为玄央,沓孚城外再无险关,坦途直抵中原繁华;其外为乌牢,漫漫万里,尽是冰山、草原。
乌牢此次攻占上郡,样样都是早有预谋,其部族重心应当已经内移。城外二十里内是乌牢十余万攻城兵,上郡城内外还有三万左右,边境常驻兵士……总数直逼二十万,几乎是倾国之力了。
玄央的常备兵士有四十万,事农的兵丁也又有十余万人,可是一方面要镇守在其他几面的边关,又要保证国之根本,叶仲卿此次在大军从人数上完全落于下风。五万从洛阳城带来的兵士,再加上皇上给的边关虎符所代表的三万边地骑兵,总数也不过八万,零头化一化才够得到乌牢的一半。
“边关守将燕西风接驾来迟,还请叶将军恕罪。”
叶仲卿的思绪被一旁人的话语所打断,此刻见那说话的人站在马下行礼,赶忙将地图塞进怀中、翻身下马。
“燕郎将不必多礼。”打仗打得不仅是兵力,打的也是人心。叶仲卿深知还要仰仗眼前的将领,是以半点也不敢靠着自己品级高而托大,实打实的将燕西风扶起,脸上自觉的带出了平时的笑容。
燕西风今年不过而立,本也是洛城的官员,正是因为得罪了上级被调到边关。方才因为商量军中要务而禁止任何人打扰,听到手下兵士禀报京中大军到了已是半柱香之后了。心中有了早年的教训先入为主,觉得自己这样多半又得罪了这个京中来的将军。没想到一照面,映入眼中的先是一张笑脸,不由多看了两眼。
燕西风打量叶仲卿,叶仲卿也正在打量他。燕西风豹眼宽额,熊腰虎背,双眼中满是铁骨坚毅,怪不得能守得沓孚城不动如山,端的是一员猛将。乌牢此前攻城数次,大都无功而返,听闻也是此人手段。否则她叶仲卿到时,只怕唯有残城一座,以及二十万严阵以待的乌牢大军。
她平日最惜豪杰英雄,又见燕西风不自傲,便也竟拱手施礼,口中说道:“郎将守城有方,为咱们赢得缓和之机,受我一拜”。
“不可不可,将军如何使得。”燕西风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赶紧去扶。
叶仲卿却暗暗运了内力,不动声色的向下一沉卸去了托力,自在的行了一礼,口中又道:“郎将受得,仅为这满城百姓就受得。”
燕西风善使流星锤,手上的力气虽不足以撼山,但只怕也是有些。眼前这看似瘦弱的将军竟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去,当真不容小视。最难得还没有那些走马斗鸡的习气,心中佩服,口气中就也有了敬意:“将军一行远道而来,还请先入城休整”。
“多谢燕朗将美意。”叶仲卿先点头谢过,而后摇头道:“只是兵贵神速,边疆子民还遭受着外族之扰,此时休息实在心有不安。有劳,请郎将一刻钟后结集城中将领议事可好?”
“是,那在下议事厅恭迎将军。”燕西风见叶仲卿执意如此,确实边关战事也正紧,颔首领命而去。
盏茶之后,叶仲卿着令各营有序安营,便携着项陵、燕青等一干京城将领赶往议事厅。里面整整齐齐,将领们早等在那里,此刻见叶仲卿一行到了,起身就要行礼。
“军情紧急,虚礼免了。”叶仲卿摆手示意,在特意空出的主位坐下,看向燕西风,朗声道;“郎将可否先分析地方军情?”
叶仲卿一干人等虽是特遣,可对边地战况远没有燕西风熟稔。
“是。乌牢此次可谓来势汹汹,城外围城之兵十万,上郡兵力十万,总计二十万。最棘手的是城外的副将——辗迟拓图,是乌牢声名赫赫的大将。”说道这里,叶仲卿发现厅中不少将领都皱起了眉头,她端起茶掩饰性的喝了一口,快速的扫视一圈,发现有几个挂了彩的眉头皱的尤其紧,应该是吃了不少苦头,她继续听下去,“此人为乌牢的老臣,为乌牢的疆场立下过汗马功劳。上郡主将是乌牢现可汗独子乌丸赫,颇有谋略,不过疑心很重”。此次乌牢志在必得,几举倾国之力,并有攻城重器……”
他流水般说着,很快便介绍完了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