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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老虎,上扑下跳间也在叶仲卿身上添了几道浅痕,只是暂时也奈何不了她。
“吼——”两只猛虎彼此之间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躲开叶仲卿,一只朝周围瘫软的人扑去,另一只却正循着味儿向被护着的皇室贵胄扑去。
夏颖智手中长剑剑芒一闪,向那虎刺去,那虎一闪前爪一挥,正拍开那长剑。一记摆尾,同时张开大口咬向周围兵士——短短一瞬,皇上周围的兵士所剩无几。
夏颖智被拍开时,脱手将手中长剑甩出,将那虎的右爪穿了个血洞,希望能阻它一阻。
可那虎不似往日,像丢了心神般目中闪出凶色,硬扯开受伤右爪,摆头甩尾将人群豁出个口子,提起左爪就向皇上抓去。
锦柒之前一直将那小弩抓在手里,没来得及装上新的箭镞,此刻眼见危急,将它重重的甩向老虎。
说来也巧,□□又是不偏不倚的正中它眼睛,老虎被砸的头一偏。
张元抓住这个机会,提刀上前挡在周荣年身前。
锦柒觉察猛兽目中凶光四溢,向反方向滚去,心中祈求神明能将老虎从父亲身边引开。
老虎本就是喜动的猛兽,杀红了眼,竟真的朝锦柒追去。
锦柒根本就不会武功,拖这么久靠的就只有三分胆气和五分冷静,此刻再躲不过去,马上就要命丧虎口。
乌桓屈卢刚刚一直没来得及施以援手,此刻见锦柒满身血污的滚到他的面前,立刻抽出腰间弯刀砍向老虎。那虎无奈躲开弯刀,落地时右足一跛,顿时大怒,不管不顾伸长虎爪拍向锦柒。
多亏乌桓屈卢那一刀,让叶仲卿刚好来得及赶到。她躬身俯背扑过去抱稳锦柒,左手在台上一按借力向外飞出,勉力躲过,虎爪在她皮甲浅浅留下一道痕迹。
“咔嚓——”,刚刚两人在的地方,被虎爪击穿了个大洞。
叶仲卿顾不得后力不济,拼着内伤强硬提气,疾驰间恍惚辨清迟迟不来的太医所在位置,挟着锦柒尽力靠过去。
“父皇!”景王舍了马,箭步冲上残破的观猎台,道:“儿臣来迟。”
那伤虎见锦柒躲开,远处有大批人赶来这里,更加狂躁,长啸一声转身扑向景王和皇上。
乌桓屈卢一刀戳在那畜生后腿上,夏颖智飞扑过来一脚重重踹在老虎腰间,景王上前一步,拉满手中桦木重弓,皱眉瞄准老虎的眼睛,松手放箭。
一点流光从虎眼睛中射进去,余力未竭穿脑而入,那畜生前扑之势竟还未歇,张嘴露了钢牙向前奔出丈余,才轰然倒地。
景王、乌桓屈卢、夏颖智和皇上都舒出一口长气,背后满是冷汗。
剩下的最后一只老虎,孤立无援,一跃跳出重围,朝观猎台外跑去。
守在营门口的弓箭手急忙开弓拉箭,将满天降雨射向虎。那虎反应极快,就地一滚一弹,已换了方向,又是一轮箭雨射来。那虎自知走投无路,做困兽之斗,全力向前一跳,正落在太医面前。
它认出被士兵围住的锦柒和叶仲卿,怒吼着撞过去。
观猎台当初为了远望,又为了防止山洪,建在一处高高的平地,周围以硬木栅栏环住。方才扑斗中,早有几处松散的硬木栅栏被撞倒。
“咚——”如铁锤一般的虎头撞开守住锦柒的士兵,那士兵顿时肋骨尽断,喷出一口鲜血,半空中就没了气儿,是以将锦柒撞得向后去。
甘云飞刚带了士兵追过来,立刻乱刀砍向困兽。
但锦柒已被生生撞的滚到了崖边,正向栏外坠去。
一切瞬息万变,叶仲卿只来得及扑过去一把拉住锦柒,双腿奋力勾住一旁婷婷摆摆的断木。
两人挂在悬崖外,本就摇摇欲坠。锦柒受伤的左肩虽被包好,但叶仲卿方才伤了右臂,血顺着她手臂蜿蜒流下来,汇集在两人汗涔涔的手间,更加滑腻。
“吱嘎——”那断木发出一声□□。
“放手吧。”
“不放!”叶仲卿右手快要脱力,她白着一张脸,伸出左手要去握紧锦柒。
锦柒笑了笑,挣开叶仲卿的手,向下坠去。
“呀!”崖边有人惊呼。
叶仲卿眸光一沉,在锦柒挣脱的瞬间立刻放开断木,她足尖在崖壁上用力一点,顷刻间向锦柒追去。
深长臂膀,满怀紧紧抱住锦柒。
“你……”锦柒才吐出一个字,察觉到用力抱着她的人浑身不自知的颤抖着,急切的目光就软了。
“我不放,死都不放!”她快速的点了锦柒伤口周围的穴道,松出一口气,“至多,就是下辈子见罢了。”
第16章 顾花楼()
叶仲卿还穿着上次穿过的玄色锦服,却早已没了上次的惊慌。
她轻车熟路的走在春熙巷,方寸不乱的躲开拉客的姑娘们,不动声色的踏进时莺馆。
“人变得真是快啊。”叶仲卿神色复杂的叹气,有些自嘲。
要不是两个时辰前,叶仲卿到家后发现家门上钉了张空白的花笺——一张花招妈妈抽屉里见过的花笺,叶仲卿是打算过两天再来时莺馆的。虽然刚刚她就想起,时莺馆一定能帮忙买到想要的东西,而且作为时莺馆名义上的主人,这两天正该收取上个月的利润分成。
可叶仲卿还是不想来。
因为毕竟算起来,上午她才在锦柒那里受了情伤,晚上就来花楼流连……实在是不够好,尤其是不够专情。
可是人一旦决定要做些什么事、守护些什么人,就再也不是自己的了。
“叶公子~”这个时间,是每晚各大花楼生意基本落定的时间,娇奴安排好了身边的事务,正准备感叹今晚又要平淡无奇就看见了特殊的人。
自从上次匆匆一别,楼里好些姑娘私下里没少议论过“叶公子”。鸨妈妈的嘴里什么都问不出来,她们就来找娇奴八卦,可偏偏娇奴也知之甚少。其实并不是没有办法去查的,只是娇奴更愿意稳稳的等着。在她看来,出现在过时莺馆的客人,一定会出现第二次、第三次,也一定会成为常客。
叶仲卿既然来了,就没有消极应付的道理,她强打精神露出一个笑容,“好姐姐,你还记得我呀。”
“那是自然,你再不来楼里的姑娘就要把我烦死了。”娇奴迎上来,似有还无的靠在叶仲卿身边,抛出一个勾人的媚眼,“今晚,姐姐给你好好安排安排?”
“多谢姐姐。”叶仲卿笑的人畜无害,微微皱眉踌躇道:“只是……”
“只是?”娇奴脸上有着恰到好处的好奇,并不刻意去问。多年来的职业经验告诉她,应该只在适当的时候做出合理的引导,其他时间给客人主动权。直来直往迎上去,连山野村妇也会,欲拒还迎才是时莺馆的手段。
果然叶仲卿自己说出了后面的话:“今晚我还是来找鸨妈妈。”
“什么呀!好烦~”看到叶仲卿专门挪到近处的姑娘甲,偷听到这样的话,忍不住小声的抱怨。
“我明白了,叶公子原来喜欢这一口。”姑娘乙做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不会吧?!”姑娘丙也凑过来,不可置信的小声说。
“这你就不知道了。”姑娘丙身边的姑娘丁趁着给客人换酒的功夫,很有经验的凑过来说:“咱们玄央有好多世家的公子,都好这口。”
“真是可惜。”虽然是嫩草主动找老牛,还是让人扼腕叹息。姑娘甲看着在明暗交界处的叶公子,失落的叹了口气,“叶公子笑的这么好看,看起来又温文尔雅,怎么就喜欢鸨妈妈?”
“说什么呢?鸨妈妈当年做姑娘时也是艳惊四座的。”马屁精姑娘丁换好了酒,折返回来,非常敬业的表演了义愤填膺。
“可是……”
“虽然……”
叶仲卿的耳力很好,况且姑娘们的声音远没有她们自己认识到的大,所以娇奴也听的很清楚。
娇奴和叶仲卿对视一眼,后者尴尬的笑着挠了挠头。呆愣又害羞的样子,让娇奴险些破功,专业使她尽力的绷住,先扭头警告性的扫视了一圈还在热烈讨论着的姑娘甲乙丙丁们,才转过头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叶公子还不快去?怕是鸨妈妈要等急了。”
“好姐姐,别开我的玩笑,路我知道,先去了。”
叶仲卿大窘,暗自决定以后都走密道,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娇奴勾起唇角,轻声道:“真有趣。”
她的目光向那个急急忙忙的背影追过去,在时莺馆并不明晰的灯光下,叶公子的耳朵仍然红的很分明。
时莺馆的内阁,一如往日的不带喧嚣。
叶仲卿慢下了脚步,心里觉得似乎在这样安静的地方跑动,会打散薄如月光的宁静。
今晚的月亮不够圆,懒懒的也不如上一次亮,而叶仲卿自从上次受伤失血之后,夜视的能力就下降了不少。此刻她用力的闭了闭眼睛,想要早点适应周围有些昏暗的环境。
可是在适应之前,“空”的一声有个人撞了上来。
叶仲卿的身型并不壮硕,可是个下盘颇稳的习武之人,再加上身体本能的在第一时间卸力借力,所以来人被向后弹开。
叶仲卿眼睛暂时失灵,身体其他感官更加敏感。来人一向后摔倒,叶仲卿的耳朵就辨明了方位,右手轻拉,左手紧跟而上托住了对方的腰。指间柔软的触感提示对方是个姑娘,鼻尖隐隐有些熟悉的香粉味儿进一步表明对方应该是时莺馆的人。
“对不住。”怕姑娘受惊,叶仲卿放轻语调说道。并且一等对方站定,就松开手后退两步。
对方并没有如想象中惊慌,只是淡淡的说:“多谢。”
叶仲卿的耳朵很灵敏,所以她对于声音也很敏感。对方的声音并不是一般女子的温婉,多了些沉稳坚韧,却以外的有了一种别样的磁性。
“姑娘客气了。”
叶仲卿对声音好听的人有一种莫名的好感,痛快的让开去路。那姑娘似乎是微微行了个礼,微微侧身贴着回廊离开了。
为了防止刚刚的事情再次发生,叶仲卿站在一边睁着眼睛等了等,之后才又向花招的房间走去。
“花招妈妈。”叶仲卿叫门,同时伸出手轻缓的在门上敲了三下。
“叽——”门打开了,有人迎出来。
“对不住,花招妈妈久等了。”叶仲卿一见花招,赶忙抬手作揖告罪。
“叶公子哪里的话,快请进。”花招可不敢受叶仲卿的礼,虽然在年岁上她长于叶仲卿,可实际上整个时莺馆都是叶仲卿的,花招真论起来还是叶仲卿的下属。况且当年萧楚花钱买下时莺馆是背着叶仲卿的,叶仲卿对于时莺馆的态度并不明确,这次请叶仲卿来也是为了探探口风,因此更不敢大意。
叶仲卿来之前就大概知道花招妈妈在想些什么,此刻有意不过于拘礼,依言走进房间坐下。
“花招妈妈是师父的朋友,叶公子、叶公子的叫的人心里不安,随师父叫我仲卿就好。”叶仲卿不等花招有意推辞,就又笑着说,“不然回头师父知道了,要揍我的。”
萧楚很久前就打不赢叶仲卿了,此刻这样说,只是个托词罢了。
花招见叶仲卿脸上表情真诚,显然是有意示好,微一沉吟便也笑道:“那仲卿也不要叫我花招妈妈,天天听楼里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