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是说那颗天府运小将星陨落的事?”皇上有些不以为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件事几天前不就禀过了,何以如此深夜又来?”
“不光如此。”李青臣抬起头来,面上严肃,“玄央的星象乱了。”
皇上抬眉扫他一眼,波澜不惊的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天府运小将星今晚陨落之后,突有一道白光照亮天幕,微臣再次看清时,发现新的小将星已经归位。而之前有被侵吞之相的太阳星……”李青臣说到这里,停下来,有些迟疑。太阳星是帝王的星宿,而太阳星被侵吞则有江山易主的意味。兹事体大,所以虽然早有禀告,他仍要有所避讳。
皇帝的眸子里却满是波澜不惊的光,似笑非笑,“青臣,说下去。”
“是。”知道自己看不透眼前的帝王,任何对于心意的猜测都不可实现,就干脆不去猜测。他让他说,那就继续说吧。
“太阳星豁然亮起,重振纲位,将不正之星压制了。”
“哦?如此说来,这小将星是个福星了。”
“嗯……也不尽然。这小将星命理为贪狼运,据方位推测,应是个异邦人。”
“异邦人也无妨,以我玄央的气度,如何容不尽天下有才之士?”年过不惑的男子这般说,眉眼间依旧是当年的器宇轩昂。
“皇上所言极是。只是,这小将星归位的同时,牵动璇玑,使得周围的星宿向太阳星靠拢。这样一来,那太阴星命中本来注定的紫薇运,就再也压不住了。”
“太阴星?”一直喜怒不形的皇帝,语气中突然就有了些惶惑。
“正是。”李青臣颔首,并不多做解释。
“果然。”轻叹一声,那个普天下最尊贵的人,突然有了一丝了然的无奈。
李青臣知道,太阴星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实在特殊,所以他此刻低下头静静的站在一旁。
“青臣。”那人轻唤。
“臣在。”
“你说命运果然是不可逆转的吗?”
监正大人露出一丝苦笑,抬起头来注视着这个儿时就认识的人,答非所问:“这么多年了,皇上您已经尽力了。”
听到回答的人低低的叹了口气,神色间染上了愧疚,而后摆了摆手,有些无力的道:“很晚了,你退下吧。”
李青臣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将宽慰的话说出口。
珠帘又是一阵轻响,随着脚步声的远去,宽广的宫殿内又只有那一个人在了。
他坐在那里,面前是批了一半的奏折,在烛光随风微动,墙上、桌上都投下了阴影。
良久,他叹了一声,颓然道:“阿鸾,对不起。”
那声音极低,低的让人心中莫名生出许多喟叹。
。
。
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一个不能触碰的角落,阿鸾就是周荣年心中那个不能触碰的角落。
那一年的周荣年还不是太子,却在一无所有的年纪,幸运的碰到了这一生最珍贵的宝贝——阿鸾。那是个温柔到骨子里的人,可谈吐间又有着不让须眉的才气。
如果没有阿鸾,周荣年不能确定今天玄央是不是还属于自己。
可是当上了皇帝,却不一定是幸福的开始。因为外庭朝臣的势力挟制,贵为天子也不能如约将后位留给阿鸾,最终只能让她当一个宠妃。周荣年以为阿鸾会生气,可是阿鸾一点都不恼他,还是一样的温柔体贴。
等到锦柒出生,周荣年已过了最擎肘的时期,他觉得终于可以给阿鸾补偿了。况且锦柒生来就乖巧可人、粉雕玉琢,所以当即就要封她为玄央最尊贵的公主,却被阿鸾拦下——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他还是能清晰的记起阿鸾的眼泪。那是阿鸾一生中对他唯一的请求,阿鸾求他,不要留锦柒在这帝王家。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可他也无法拒绝。
思索再三,最终让李青臣对外宣称锦柒命中带煞、直犯中宫,伪造出了不讨喜的表象。可是李青臣和周荣年都知道,锦柒对应的星宿是素有富贵之称太阴星,这样的命理注定终究大富大贵,终究和帝王家脱不开干系。如果说的再直白点,锦柒这一生,要是男子就会是一国之君,要是女子就逃不脱一国之母的命运。
如今一直被压制的紫薇运在也藏不住,那命运就真真儿是改不了了。
“早知如此,朕还不如将柒儿留在宫中”高高在上的皇帝望着既白的东方,心中生出万般苦闷的无奈,自嘲似的笑了一声,“何必让她受那些风霜刀剑的相逼。”
第27章 骁骑校尉()
在这个世界上,幸运的有心人可能不会被埋没。
叶仲卿,果然拿了个状元。
武举之后,照例是金殿宣见同批三甲。
“叶爱卿年少有为,不知是何处人士?”此次科举,无论文武均有不少人才,所以此刻君臣对答间便是一派轻松语调。
叶仲卿弯腰一揖,收了笑脸正色道:“回皇上话,草民祖上乃是江南望族叶氏。不过家道中落,现在仅剩我一人了。”
“江南叶氏,朕也有所耳闻,确实是可惜了。”江南叶氏,曾经在玄央显赫一时的望族,世代经商,富甲一方。后来因为树大招风而遭人陷害,可偏偏又碰上了一个别有用心的贪官,最终落了个一族离落的结果。说起来,也正是因为出现了这样的事情,玄央如今的官制才完善了起来。眼前的人分明还是少年的模样,却背负着如此沉重的身世,周荣年想着,出言问话时就有了些忌惮:“爱卿对朕可有怨恨?”
“没有。圣上自登基以来励精图治、呕心沥血,草民这几年游历四方,所见所闻皆是皇上一片爱民之心,玄央百姓无不交口称赞。要说怨恨,草民只能叹一句造化弄人,怨我叶家没有早作打算。”叶仲卿见皇上似是不信,皱起眉,一片懊恼神色,“我叶家当年正直鼎盛时期,要能有居安思危的意识,如何会如此快就败落?”
“好一个居安思危,爱卿可否对这居安思危再做解释?”
叶仲卿早从景王那里有所耳闻,玄央边界连年遭受小国骚扰,朝中大臣多半贪图享乐,一味采取求和,是以那些小国更加放肆。三天前边关又有报来,原本臣服玄央的乌牢似有心造反,如果再一味退让,恐怕将有大变。
况且打仗其实是打的是后勤、国力,玄央三年风调雨顺,中原和江南等富饶地粮仓又熟,实在是天时地利齐备。而且今年取试成绩斐然,皇上的龙体几经妙手调理大有起色,又占据了人和——所以玄央有足够实力和乌牢一战,平乱不提,也好震慑周边诸国。
胸有成竹,叶仲卿不屑拖泥带水,遮遮掩掩,直截了当的说:“草民认为,玄央已居安,当思国事变动之危。尤其是连年的求和政策,使得边关部族屡屡进犯,当挑选时机出军,好杀一儆百!”
叶仲卿说这话时,脸上温和的暖意再,像是出鞘的快刀般满是锋锐。
皇上听完,面沉如水,只是一双眼睛牢牢盯着叶仲卿。
叶仲卿虽然有了景王的信消息,自己除时莺馆外也另有一些门路获得消息,断定此番策对当是万无一失。可毕竟眼前的人是天子,虽然眼中并无退缩之意,额上已显细汗。
“好好好。少年英雄,深得朕心!”皇上忽而一笑,连声夸赞,滔天的迫人气势收回,“爱卿可愿往军中建一番伟业?”
叶仲卿心中松了一口气,一揖到地,沉声道:“草民定当为我玄央大好河山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来,新科武举状元叶仲卿听旨:封五品骁骑校尉,昭告天下。”
“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五品官对于科举取官已是极高,况且骁骑校尉是个直接领兵,有实权的位置。要是日后真的有战争,叶仲卿自信很快便可凭借军功立业,心下也算满意。
“爱卿不必多礼,在京中可有府邸?”
既然已经封了官,就成了君臣,彼此关系更近,说的话就也不再那样格调高远。
“微臣家中有一旧宅,正在洛阳。”
“如此。嗯,那朕便再赏你黄金百两,银千两。”
“谢皇上隆恩。”叶仲卿面上平淡,私下微微咂舌。纵然她生财有道,这份赏赐也是极为厚重了。
玄央新科取试官制,都是即刻调令上任的,所以叶仲卿也不敢耽误,下了朝堂牵出回风便向城外军营赶去。
远远的还没到营门口,就有小兵冲出来把她拦下。
“站住!什么人!”左边的小兵跨出一步断喝。
叶仲卿勒住回风,下马从袖中取出兵符,送到那小兵面前,“骁骑校尉叶仲卿,速速传报,令营内武将不论大小,一刻钟后西校场见。”
“还不快去!”一个看似是队长的人,冲那还要细究小兵喝道。而后在一个背转的角度,他冲那小兵做了一个古怪的手势。虽然隐秘,可没逃过叶仲卿的眼睛。
他回转来面向叶仲卿,状似亲热的牵起叶仲卿的马,左臂向前一挥:“校尉这边请”。
“多谢。”叶仲卿嘴上说道,心下却暗笑,只怕很快就有人要给自己来个下马威了。
。
。
叶仲卿在茶凉透前,喝下了最后一口。
军中常见的粗茶,苦涩难免,她抬眼扫扫底下只有一人的校场,朗声问道:“一刻钟已到,都尉在哪里?”
“禀将军,都尉大人抱病在身,还未到。”满场只有两个人,所以那人抱拳回禀。
“哦,”有些意味不明,叶仲卿放下茶盏,“那你是什么职位?”
“小的是副都尉”那人说着,挺直了身体。
副都尉算是个从六品,他家都尉大人则是是六品。没想到他家都尉为玄央出生入死多次,到头来竟比眼前的小白脸还低了一品。早听说玄央科举可以买官,眼前的这个什么叶仲卿看起来弱不禁风,只比三块儿豆腐高那么一点,想来一定是仗着家世的纨绔子弟。
这样想着,他面上不由就有了些愤懑不平的轻蔑,耳中也完全没有听见叶仲卿说的话。
“副都尉?”叶仲卿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一盘豆腐,“副都尉,你上来点一下还有哪些将领未到。”
叶校尉是眼睛不好吗,看不见只有他一个人站在场下?要不是猜拳技术太差,他也不用来见这个看起来就是绣花枕头的校尉。
所以那副都尉一边腹诽,一边不情不愿的回答:“禀校尉大人,除小人外,其他将领都抱病在身,所以未到。”
话音刚落,叶仲卿放声大笑,直唬的那副都尉一愣,退开两步狐疑的望着她。
“好!痛快痛快!”叶仲卿起身抚掌道,“这正是男儿该有的血气。”
她敛了笑,目光锐利的探向校场外一处,“骁骑校尉叶仲卿,前来拜见诸位将领,如有得罪,还望多多海涵。”
叶仲卿既然已经挑破,营中诸人便也不必再遮遮掩掩。
“叶校尉何须多礼,真是折杀我们了。”一个虬须大汉朗声回应,走了进来,身后是一干将领。“都尉项陵来迟,还望叶校尉原谅。”
“还望叶校尉原谅!”众将齐声道,一时间满场尽是回声。
第12章 凭风借力()
来的人,叶仲卿。
叶仲卿不曾见过景王,但曾偷听顾宇谈及朝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