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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请单于稍待,待在下更以焚香。”
一场仪式进行的有条不紊,李少君卖力的表演了几个高难度的动作之后,从怀里摸出几遍龟甲,捧在手中虔诚的向祖师行礼,紧接着猛然将龟甲一把摔在地上:“此乃亢龙有悔之卦象,从上面看,东方属金,金生火,火利金,相生相克相克相生……”
“停,直接说关键,其余的本单于听不懂。”
李少君微微一笑:“此乃大吉之兆,从卦象上看汉人虽然已经几级了大军,并没有攻打我匈奴的意思,所以请单于放心。”
伊稚邪长出一口气:“本单于也是这么想,可大祭司非说危险已经来临,让单于多多小心,这可真是笑话,就大汉那点兵马,岂能是我们匈奴勇士的对手,三路大军何足惧?就让他们活过这个冬天,哈哈哈……”
伊稚邪大笑着走了。伊稚邪刚走,又有一人钻进了李少君的帐篷,此人披着一件白色的斗篷,斗篷的下角满是泥水,看来是走了很长的路才到这里。看不清来人的脸,从身板上判断这个人应该是个少年或者是个女人,还是汉人中间的女人。
那人脱了外面的斗篷露出自己的脸:“师兄过的可好?”
“竟然是你?”在这里能碰见熟人,让李少君非常意外。这一次碰见的人让他更急奇怪:“师弟来这里干什么?难道不怕匈奴人发现?”
栾大微微一笑:“我们与匈奴人并没有什么过节,他为何要难为我?这不是还有师兄在吗,那就更不用害怕了,您可是匈奴的国师,呵呵呵。”
李少君微微皱眉,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在碰见眼前这个人。虽然他们是师兄弟,但是他看人的眼光很准,别看栾大年纪笑,那一手阴谋诡计陷害人的本事可是得到了师父的真传。栾大是个孤儿,还在襁褓里就被师父收养,这么多年所有师兄弟中,只有栾大一直跟在师父身边,当年师父当着所有人面说过,等他飞升之后方士门只会传给栾大。
“你来此有何事?师父他老人家呢?”
栾大叹了口气:“过世了,是被苏任害死的。”
“苏任?”李少君知道他师父和苏任之间有过节,被苏任害死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师父死了栾大却活着:“是怎么死的?”
“我们在西域的事情失败了,师父和我被逼的走投无路,困在沙漠之中,师父他老人家没能活着走出沙漠。”
“哦……”
“师兄,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大汉皇帝已经对苏任起了疑心,只要此次咱们两人里应外合,让匈奴人打几次胜仗,苏任的死期就不远了。”
李少君点点头,忽然抬头看着栾大:“你我可都是汉人!”
栾大一笑:“在我们方士之中没有汉匈之分,只要不是我们的朋友那就是我们的敌人,苏任是我们的敌人,杀了他才能为师父报仇,难道你不想为师父报仇?”
李少君没说话,栾大继续道:“我知道,这些年你在匈奴有现在的境遇苏任一直在背后支持你,但你不要忘了他这是在利用你,利用你打击匈奴,等到匈奴失败之后,他还会容下你?苏任一直不喜欢我们方士,这和我们是不是他的敌人没有关系,他是从骨子里看不起我们,难道师兄看不出来?”
“当匈奴人灭亡的那一天,你最好的结果是隐姓埋名,谁也不知道!苏任绝不会将这个大功劳让给你,他对待你就像对待没用的棋子一样,连杀都觉得会脏了自己的手!师兄,这一次你听我的,只要给师父报了仇我再也不会找你,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如何?就这一次!”
李少君依旧不说话。栾大接着道:“师父和汉朝的皇帝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将我们这群孤儿养大就是为了报仇,这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咱们的师父本是先秦大将,因被刘邦派人偷袭至此兵败,这么多年每每提起此事师父都是痛心疾首,说若不是他被刘邦所骗也不会让汉军攻进咸阳。”
“另外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我们虽然都是孤儿,可我们的身份都是当年师父属下的遗孤,也就是说你我也是秦人,想想你我的父母先辈,那可都是死在汉人手里的,就算不为了师父也要为我们的父母祖辈报仇,汉人将我们杀的无家可归变成孤儿,这样的仇恨难道还不够吗?”
“就算你此次立下大功,苏任没有抢你的功劳,一旦刘家小儿知道你的身世,你觉得他还会让你活着?做梦吧,最后的结果恐怕会比死还难受?”
“够了!”李少君大喝一声,呼呼喘气,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栾大。而栾大面色平静,既没有高兴也没有沮丧。李少君闭上眼睛缓缓神:“你说吧,你想怎么办?”
栾大此时才微微一笑:“不用担心,我已经计划好了,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办,汉匈大战汉人不会失败,但是苏任一定会死!”
那一天是李少君这些年最难过的一天,栾大滔滔不绝的给李少君说了自己的计划,所有的细节都非常清晰,听上去可行性非常高。一旦苏任这边战败,皇帝的降罪诏书就会下来,也就是苏任的死期。而且栾大已经在苏任身边埋伏下了人手,苏任的行军布阵他们知道的一清二楚,只要伊稚邪不笨,苏任绝对不会赢。
趁着夜色,栾大重新带着自己的斗篷离开了李少君的帐篷。一盏昏黄的油灯下,李少君一个人呆呆的坐着。他在想从出生到现在经过的事情,一件件一幕幕如同过电影一样。父母的样子已经记不起了,记得的第一件事就是师父逼着他们背诵那些生涩难懂的经文和药方。那时候是他最痛苦的日子。
后来,李少君离开了师父开始照样撞骗,过着挥金如土的生活,从来没有为钱财发过愁,那也是他最快乐的一段时间,但也是最恐惧和担心的日子。总担心自己的骗术被人识破,更担心师父突然有一天找到他。后来自己来到了塞外,这里的生活算不上奢华,可面对匈奴人,特别是那些牧民虔诚的眼神,李少君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想要的生活。
伸手从怀里掏出龟甲,闭上眼睛开始祷告,这是他这辈子最虔诚的一次。双手一松,龟甲掉到地上裂成三瓣,是个中平卦象,既不好也不坏,平平淡淡寻常无期。李少君努力想要从中找到些什么,只可惜他什么也没看明白。
第906章 南飞的大雁()
塞外的冬季要被中原来的早很多,下了一场雪之后,突然的大太阳竟然让人有种热的透不过气的感觉,但是当你脱了外面的裘皮,冷风一吹又是彻骨的寒冷。只有一种人不怕这样的天气,那就是喜欢太阳的人,有时间在太阳下坐着发呆的人。正好,苏任就是这种人,不但喜欢太阳,现如今还闲的发慌,只能坐在太阳下发呆。
这场雪下来的太早,实际上冬天还没有真的来临,可能是更北的天气出现了问题,所以才有了这场雪。一场几乎让时间停止下来。热热闹闹的商贾们不见了,军营中忙碌的军卒不见了,就连山林中那些努力准备过冬食物的野兽也都不见了,人和所有牲畜变得懒洋洋的不想动弹,就连本来很少动的树木也呆呆的发愣。
一群大雁排着人字形的队伍突然出现在北面的天空,这应该是走的最晚的一批,因为在下雪之前苏任就看见过这样的场景。大雁喜欢排成人字形,这和他们认不认字没有关系,这只是自然法则之一。人字形非常符合空气动力学。这种发现也是在一千多年后才被人们认可。
霍去病看见大雁,立刻跑进自己的房间寻找硬弓。大雁飞的很高,普通的弓箭根本够不着,更不要说一箭射穿大雁肚腹。霍去病的硬弓有五石沉,整个雁门关也只有霍去病和蛮牛拉的开,连黄十三也只能拉个半满,就这已经是了不起的地步了。
看着大雁从头顶飞过,听着霍去病的马蹄声远去,苏任问韩庆:“你说大雁为什么要向南飞?”
韩庆抬头看了一眼:“因为南边暖和吧?”
“为什么南面暖和?”
韩庆想了想:“天圆地方,当太阳落山的时候南边离太阳最近。”
“太阳不是从西面落山的吗?难道大雁不该向西飞?”
“这……”韩庆被问住了,苏任一阵大笑,只有在这种事情上他才能堂韩庆哑口无言,对于其他的事情,无论他如何绞尽脑汁都没有韩庆想的透彻明白,在军阵上就更不入了。和韩庆的家学相比,苏任知道的那点军阵和战争完全就是个皮毛。
霍去病去了不一会,带着两只已经死去的大雁回来,长长的箭矢还插在大雁胸口,这两只大雁既不肥也不大,看样子和毛色应该是今年刚生出来的小雁。或许因为他们出生太晚,在飞向南方的时候还没有长成,所以飞不高也非不快,被霍去病当成了靶子。
将射回来的大雁高高举起,一脸骄傲的霍去病哼着楼观书院的院歌直奔后厨,一旁的黄十三羡慕的看着,忽而又有些沮丧,只有两只不大的猎物,院子里现在一大群人,指定是轮不上他了。按照霍去病吃独食的习惯,那只稍小的应怪会送给苏任,另一只谁都别想。
李成的衣服几乎湿透了,在这样的天气下旁人都没事做,只有他给外忙碌。他负责大军的补给和供应,忽然降下的大雪被晒化之后,道路变得泥泞不堪。听说从晋阳开始,一直道雁门的路全都被大车堵死,大军的物资被困在晋阳,如果十天之内物资不能运到,那整个大军就要挨饿了。
闯进院子,先给苏任施了一礼,这才接过韩庆递过来的茶杯一口喝干。韩庆道:“还没来吗?”
李成点点头:“都被困在晋阳,我已经派出所有的民夫修路,必须在十天之内打通,这是死命令,应该没事。”
“想没想过,万一没能按时修通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人拉肩扛也得将粮草送过来,没想到这场雪就下了两天,而且还没有上冻。”
苏任道:“这也是个考验,开春之后恐怕更难,咱们的官道都出了这样的问题,一旦大军进入草原,那地方到了下雨天更难走,而且还容易迷路,这样的事情你的多考虑,现在出一点叉子无所谓,开春之后万万不能出差错。”
“诺,属下记下了!这就去督促,定要想出更稳妥的法子来。”
李成再一次出门。阵阵的肉香从后院传出来,浓烈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闻一口就让人口水直流。黄十三时不时的会扭头看向厨房,韩庆看到之后呵呵一笑:“去病这家伙和小金子一样,总喜欢吃独食,就那么一点还一个人吃,旁人看见自然受不了,本先生都被两只大雁的香味诱惑了。”
苏任扭头看了黄十三一眼:“想去就去,能打过去病就全吃了,不能就忍着!”
黄十三低下头默不作声,在一年前对付霍去病黄十三一个手就能搞定,这才过了多长时间,竟然使出全力都打不过了。黄十三自己觉得,这一年他也没有闲着,可不知道为什么总没有旁人长进的快,就连蛮牛现如今都能和黄十三打几十个回合,看样子到了明年就得专心应付了。
没有去厨房蹭霍去病的大雁,黄十三努力的忍住自己咽口水。苏任实在受不了,摆摆手示意黄十三赶紧滚蛋。黄十三一走,苏任长处一口气:“这家伙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