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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十三瞥了公孙贺一眼摇摇头,去干自己的事情了。苏任在屋里被公孙贺闹的有些心烦,冲着门外吼道:“你们都聋了。他再敢喊一句,找针线缝上他的嘴,”
很快,外面传來一阵跑步声,小院终于安静下來。苏任长处一口气,舒服的在椅子上坐好,抓起黄十三送來的茶,轻轻呷了一口。味道有些怪,这里的水不怎么好,再好的茶叶都有一股怪味道。
抓起嘴边的竹简扫了一眼,重新放下。又捡起一块绢帛,看了看,沉思了一会,放下茶壶,拿出绢帛,开始书写。
“啪,”一块石头,从窗户飞进來,正好掉在苏任面前的书桌上,将刚刚写好的两个字污了个七七八八。苏任烦躁到了极点,抓起石头便出了房门。
公孙贺哈哈大笑:“你终于肯出來了,”
苏任怒气冲冲,指着公孙贺,对几个护卫吼道:“抓过來,”
看护的人被打扰,护卫们心知自己要遭殃,得到苏任的命令,再也顾不上公孙贺是不是世家公子,是不是将來的大汉丞相。五六个人围追堵截,很快便将其押到了苏任面前。
“干什么。玩笑都开不起。放开,还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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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么。”
“算条汉子,去,把这石头给公孙公子吃下去,”
“啊,”不仅公孙贺,周围几个护卫也惊讶了。这石头岂能吃,还是给公孙贺,若自己伸手接了,公孙贺还不把自己恨死;若不接,看自家先生的眼神,这石头就得自己吃。护卫们是既想伸手,又不敢伸手。
就在护卫们愣神的瞬间,公孙贺一使劲,挣脱了护卫们的束缚,扭头就跑:“姓苏的,算你狠,你等着,此仇不报非君子,”
苏任呵呵笑了笑,将石头塞进身旁护卫的手中:“谁要再敢踏进院子半步,就把石头让他吃了,他不吃,你们几个分了吃,”说完,反身钻进了自己的屋子。
护卫们面面相觑,望着手里的石头,忽然觉得做护卫不比当初好了。接下來一下午,苏任的小院中格外安静,苏任在房间里一边看一边写,满头大汗,脱的只剩下一条中裤,还不停的用扇子给自己扇风。
黄十三回來了,手里拿着几块绢帛,轻轻放在苏任案头:“这是刚刚收到的,其中有一条是荆棘派人送來的。”
“荆棘。恐怕是出自赢广济之手吧,”苏任放下扇子:“拿过來,让我看看,”
黄十三连忙找到那块,递给苏任。看了几眼,苏任便笑了:“都这个时候了,这小子还在骗我,上面说南越丞相吕嘉正与南越王赵兴谈判,闽越国派了使节去了南越,这不是扯淡吗。真以为我是傻子,”
黄十三洠祷啊K杖蜗肓讼耄骸安欢裕庑∽涌赡苁窃谑蕴剑笆庇暧袥'有什么新消息。”
黄十三摇摇头:“剩下的这些,一部分是主父偃送來的,一部分是崔掌柜送來的,及时雨这几天一直很安静。”
“这可不是好事,”苏任站起身,在房中踱步,走了两圈,猛然停住身子,在一大堆绢帛里面翻找。很快便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提着绢帛重新坐回椅子上,展开仔细研究。
黄十三清楚的看到绢帛上只有六个字:赵闻抵,赵胡否,意思是赵闻已经回到了番禺,告诉赵胡有人作乱,并出了些主意,不过赵胡似乎不怎么相信赵闻,否定了赵闻的建议。洠в新淇睿瑳'有时间。这便是及时雨阿巽最后送來的消息。
单从几个字上判断,洠в腥魏挝暑},对他们自己一个字都洠幔匀凰得魉呛馨踩瑳'有提说的必要。黄十三很奇怪,苏任紧紧盯着那六个字,能看出什么。好半天,苏任一把拍在桌上:“坏了,“
只说了两个字,立刻扔掉扇子,抓起毛笔和绢帛,开始写字。黄十三识字不多,苏任写的龙飞feng舞。不待黄十三看清,苏任已经写好,并卷起:“亲手交给玉麒麟,让他和智多星准备行动,”
黄十三见洠Ц叶辔剩庸杖问种械木畈砭屯磐馀堋K杖我⊥诽酒骸按笠饬耍媸谴笠饬耍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又抓起笔,写了一条绢帛。亲自出门,走到饲养鸽子的地方,让养鸽子的找了一只最强壮的,将手中的布条卷好,塞进竹筒,将鸽子放飞。看着鸽子振翅而起,苏任的脑海中全是担心,自己对赢广济估计不足,这才中了计,若是來不及补救,谁知道结果有多可怕。
整个下午,苏任都坐立不安。黄十三回來之后,苏任立刻将其叫进房间:“怎么样。动手了洠в小!
黄十三点点头:“已经开始了,先从会稽郡内开始,也派人去了闽越西殴雒越和南越,最迟三天后就会有消息。”
“三天,还是太慢,”苏任摇摇头,若有电话便可以及时通知阿巽,可惜洠в小
天色渐暗,因为越地发生叛乱,会稽的百姓到了晚上都不敢出门來。本就冷清的街道上,更加的冷清。郡兵已经被调走,街头治安仅靠二十几个公人维持,偌大的会稽城,十几个孤孤单单的身影,能防住什么。
玉麒麟一张大脸从墙角露出來,看了看对面那户还亮着灯的人家,扭头问身后的同伴:“鼓上骚,你确定洠Т怼!
鼓上骚撇撇嘴,小胡子抖动两下:“我是干什么的你还不知道,错了砍我的脑袋,”
玉麒麟洠г诙喾匣埃愿赖溃骸盎钛致薅伦『竺牛纳仙纾撸
这是一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家,一间茅草屋,一对夫妇和两个孩子,丈夫据说是做生意的,整年整年不在家,平时都是妇人带着孩子过活。这家人很闷,不喜欢和外人接触,邻里之间平时都不怎么來往。前两日,丈夫忽然回來,让妇人很高兴,从那之后这户人家的灯就熄灭的晚了。
玉麒麟拉起蒙脸的黑布,攀住矮墙,一纵身跃进院内。蹑手蹑脚來到门口,伸长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有了这些钱,咱们可以买房子置地,以后两个孩子就不用跟着我们受苦了,”这是女人的声音。
男人笑了笑:“公子说我们的消息很及时,等他回來还有重赏,”
“真的。”
“骗你干啥。你等着吧,等公子的大事办完,说不定还能混个一官半职,到时候要多少钱就有多少钱,”
然后就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玉麒麟微微一笑,一脚踹破房门钻了进去。
。。。
第434章 兵者诡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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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严助的脑袋有些大。黄琦整天和他闹,要粮、要钱、要人,既然越人已经乱了起来,所有事情都没有大汉边郡的安危重要,黄琦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敢明目张胆的硬来。
还有那个苏任,上次三人谈论过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好几天不见人影,本想找苏任商议,可惜派人四下询问全都是三个字,不知道。难道苏任偷偷去了南越?苏任是皇帝的宠臣,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他严助担待不起。
最让严助头疼的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三天时间,会稽城发生凶案十余起,全部是灭门惨案,手法残忍,计划周密,嫌疑人抓了一大堆,会稽的人心也变得不安起来。更可气的是,昨日周边几个道县也上报发生惨案,也都是灭门惨案,严助坐不住了。
贼曹怒气冲冲的对户曹道:“定然是越人,这帮家伙最残忍,什么事干不出来?”
户曹丝毫不相让,瞪着眼睛:“越人岂能偷偷潜入这里?弄不好是附近山匪,谋财害命,被害的人家虽算不上富足,倒也有些余钱,这些都是你们剿匪不力所致,关越人什么事?”
兵曹叹了口气:“即便不是越人,是周边山匪所为,这个时候也没办法派兵剿匪,大军都被黄都尉带走,咱们这偌大个会稽城,所有兵卒和公人加起来还不到两百,自保尚且不足,如何能够剿匪?”
督邮忽然眉毛一动:“苏长史府上有他从长安带来的人手,据说就这点人在衡山国打败了一千多山匪,是不是请他帮忙防守会稽?”
兵曹呃了半天,没有答应,扭头望向太守严助。严助微微点头:“也只能这么办了!传令四下民营,好生防备,切不可再让贼人为非作歹,等越人之乱解了之后,再收拾那些可恶的山匪。”
苏任没想到他们的行动会以这样的方式被众人化解。幸亏他没有急着进qu,在门口听了一耳朵,要不然冒冒失失的去给严助承认错误,指不定要说出赢广济来,那他自己包庇前秦余孽的把柄便握在严助手里。
苏任一身轻松,脱了鞋跨进门槛,冲着里面的人抱抱拳:“这是怎么了?今日来的这么齐整?”
“哎!”严助叹了口气:“自从越人闹将起来之后,咱们会稽一日不得安宁,很多从前从来没有发生的事情,这些天全都出来了,本太守有些应付不急了。”
“哦?可是接连不断的命案?”
“除了它还是什么?”
苏任扭头望了一眼贼曹:“贼曹可捉拿到凶手?这时候作为边郡,一定要安定,这种事情会影响百姓,进而影响整个会稽,此事做不好,贼曹、户曹、兵曹皆有过失!”
“啊!”三人一听,连忙伏跪于地。
严助摆摆手:“也不能全怪他们,无人可用也是枉然,此事乃是附近山匪所为,等过了这一段再处置不迟!”
“哦!原来如此!”苏任点点头:“黄都尉将郡兵调走之后,会稽周边的确不安全,若太守不嫌弃,在下将从长安带来的护卫分出一部分,帮着守卫会稽城,太守以为如何?”
“好好好,求之不得,刚刚还有人提议,生怕子恒不愿yi,老夫代会稽百姓谢过子恒!”
苏任笑笑:“太守说哪里话,我乃会稽长史,岂能不为会稽做些事情,回去之后,便让公孙贺带人过来。”
严助脸上露出这些天来难得的微xiao,起身拉住苏任的手,连连说好话,周围一群人一个个也都是恭维之语。苏任就如同恶作剧成功的孩子,嘴角挂着得逞的微xiao,对众人的恭维表示感谢。
打发了众人,严助与苏任落座,等奉茶的仆人退下,严助对苏任道:“子恒可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此事老夫一定记着,日后自有回报。”
苏任连称不敢:“太守客气,此乃分内之事,何谈报答。”
“对了,子恒此来可有事?这些天你失踪的无影无踪,我总是担心,怕你跑去越地,那地方可不好,莽莽树林,狼虫虎豹盛行,那些蚊子就能那人生吞活剥,可千万去不得!”
苏任称谢:“太守放心,小子惜命,绝不会拿这条命去冒险,实不相瞒,这些天我派人去越地看了看,得到一些消息,此来就是要告诉太守。”
“哦?越人有何动作?”
苏任道:“属下觉得,南越国相吕嘉谋反是假!”
“什么?假的?不可能吧?送回来的消息说,番禺城大乱,两边的人杀的血流成河,不少百姓遭受池鱼之殃,半个番禺尽毁,这岂能有假?”
苏任从怀里掏出一张绢帛,递给严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