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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执再也忍不住,一个飞身闪到了他们的骆驼前,刀光一闪,就往骆驼腿上砍去,刘衍想令他住手,却已来不及了。
只听“哐当”一声,竟是刀与刀相击的声音,那骆驼竟完好无损,骆驼上的人未等骆驼矮身蹲下,便已跳了下来。
他手执一柄长月弯刀,马步大开,身体左转,两只眼如虎一般,瞪着陆执,陆执被他这眼神看的有些分心,回过神来,他手中的弯刀已经朝自己面部击来。
陆执身体右闪,将剑递到左手,顺势往那人身上劈去,却被他轻松抓住手腕,他重拳在自己手心一砸,手中的刀忽然就脱手飞了出去。
陆执失了上风,心中便有些紧张,只见眼前的人豪爽一笑,将手中的弯刀也掷到一旁,轻蔑道:“你没了兵刃,我也不用,可我还是能照样把你打得跪地求饶!”
话音未落,他一个上步,就挥拳向陆执胸口击来,陆执下意识地双手挡在胸口,意图抵挡住他的重拳,没想到,还是高估了自己,他的重拳力道十足,饶是被自己这么一挡,陆执也受不住这劲道,整个人顿时被打退了两步。
强行将胸口翻腾的血咽了下去,陆执目光一紧,脸上全是不甘心,暗暗握紧拳头,朝他面部击去。
那人冷笑一声,迅速左闪,躲过来拳,同时左臂席肘,一下子将他放到在地,手紧紧锁住陆执的咽喉部。
气息一紧,陆执想要反抗,却被他巨大的力量压制的动弹不得,他实在想不到,依靠力量行武的他竟然也能轻巧如燕!
楚沉夏飞身跳至他们身旁,单手按在那人肩膀上,低声道:“还请这位壮士放开他再说,我们并无恶意。”
那人心中大惊,肩膀疼痛地几乎令他无法扼住陆执的咽喉,脸上青筋暴起,为何这样一个看起来平常的年轻人,竟有这样大的力量。
楚沉夏见他不肯松手,又使了一分劲,那人这才吃痛放开,捂着右肩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来我大漠有何意图?”
“我们就是想请壮士带个路,这沙漠太大了,我们找不到想去的地方。”楚沉夏淡淡一笑。
那人忽然回头和另一人,叽里呱啦地交谈了几句,这才答应下来,不过,也提出了条件,数百名精兵手中的银枪必须归他们所有。
刘衍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答应了,握手言和之后,刘衍便在沙地上画出一条路线,蜿蜒曲折,正是地图中最重要的一段路线。
那两人低头看了一会,脸上便布满了阴云,又叽里呱啦地交谈了起来,互相使了眼色之后,才对刘衍道:“可以,不过你们要听我们的,我们让你们往东走,你们就不能往西走。”
“这是自然。”刘衍觉得他这话十分奇怪,既然让他们带路,自然是听他们的,怎么会和他们反着走呢?”
“好,那就跟我来吧。”那两人爬上骆驼,临走时,又转头对刘衍道:“我叫格尔查查,他是达日阿哧,他土生土长,听不懂你们的话,也不会说。”
刘衍微微点头,抱拳道:“我是南宋的三……”
楚沉夏及时咳嗽了一声,微微摇头,眼神示意不可说,刘衍顿了顿,格尔查查显然也注意到了楚沉夏刻意的制止,见刘衍果真犹豫,不由得轻讽道:“你们外面的人就是心眼多,不就一个名字吗?我格尔查查还不稀得知道!”
刘衍垂下眼眸,倒也没有反驳,率领众人跟在他们身后。
第一百零五章 被掳土城()
走了好一会儿,格尔查查看好戏似的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语气戏谑道:“才走这么点路,你们的人就受不了了。”
刘衍听闻,也往身后望去,这百来士兵确实都有些吃不消了,拖着脚步艰难地走着,因为缺水,嘴唇都干裂出血。
“停。”刘衍挥了挥手,偏头对陆执道:“停下来稍作休息,把水分给士兵喝吧。”
“照你们这个速度,我们走半个月都到不了。”格尔查查再次出言讥讽道。
话虽这么说着,他却也下了骆驼,楚沉夏见他们二人蹲在地上,眼神空洞,便凑了过去,将手中的一包酸果递给他们。
两个人接过去,吃了几颗,又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阵,达日阿哧才点头起身,取过挂在骆驼上的囊袋,取出一包东西递到楚沉夏手中。
楚沉夏打开一看,是乌珠木,吃了一枚,觉得又甜又酸,味道十分不错,抬眸看向格尔查查,见他抽了抽嘴角解释道:“我们大漠的人从来不喜欢欠别人。”
楚沉夏轻轻一笑,听到陆执下令出发,将乌珠木重新包好,塞进衣襟里,便大步回了队伍中。
走了一阵,刘衍便觉得不对劲,回身问楚沉夏道:“我们现在是往哪个方向在走?”
“西南方。”楚沉夏轻声回道,见刘衍眉头紧皱,忍不住提醒道:“殿下忘了吗?他们起初就说了,让我们往西走,我们就不能往东走。”
刘衍目光一跳,微微点头,心里却仍然有些不解,想着到了下一个休息的时间,便好好问问。
就这么一直走到太阳快要下山,士兵都无力抬脚时,格尔查查才停下来,带着几名士兵一直在沙地里刨坑,足足刨了好几尺,才挖到一些水。
那几名士兵已经累得不行,正想俯身喝,却被他喝止了,反而将舀上来的水给自己的骆驼喝,士兵也想舀些水给自己的骆驼喝,却被他一掌打翻。
原本走了一天,就已经又渴又累了,说休息,屁股却连地都没着,就被他拉来挖坑,好不容易挖到坑了,可他宁可给骆驼喝都不给士兵喝,士兵们的火气登时就上来了。
楚沉夏见情势有些不对,就跑了过去,亏得他及时赶到,拉开了众人,否则这几名士兵就要被格尔查查打晕过去了。
了解情况后,楚沉夏不仅没怪格尔查查,还替他解释起来,“荒漠地底下的水很咸,只有骆驼能喝,而格尔查查不让你们给我们自己的骆驼喂水,是因为我们的骆驼在来的时候已经喝饱了水,这个时候,让它喝它也不会喝的。”
士兵虽听他这话在理,却也不愿意道歉,哼了一声就走开了,走前还留了一句话,“横什么横,荒漠里的野蛮子,早说不就完了?”
“你说什么?!”格尔查查耳尖,就要追过去,被刘衍拦下了。
刘衍安抚完他,才与他一同坐下来,询问道:“地图上的路线是往东北方向走的,为何你带我们往西北方向走?”
“你懂什么?你的路线蜿蜒曲折,但是目的地不就那一个,直线贯穿过去不就得了,还绕什么路啊?”格尔查查撇了他一眼。
“既然路线是这么画的,那就说明绕开的地方一定是凶险万分或者难以跨越的,我们如何过的去?”刘衍紧盯着他的眼,却见他蓬头垢面下隐藏的一双眼,不断闪动着。
见他漠然,正想继续发问,目光在他脖子上的图腾刺墨上一怔,与袖中的碧玺竟是一模一样,正是蛟龙的样子。
格尔查查见他盯着自己脖子上的刺墨出神,一脸反常地站了起来,低头对他道:“我自然是有我的办法。”
说完,转身就要走,走了两步却又忽然转头打量了刘衍半晌,看得楚沉夏和陆执一头雾水。
夜色降的那么快,众人吃过晚饭,便准备睡觉了,只留了几人交替守夜。
翌日,不到卯时,陆执便醒了,片刻后,他几乎要疯了,将大大小小的营帐找了个遍,却始终没有看到刘衍和楚沉夏的身影。
连同消失的,还有那两个荒漠人,陆执把所有人都叫起来,一个个地问,问完派成好几队,分别去找,直到午时,派出去的人都陆续回来了,还是没见他们几人的身影。
两匹骆驼在沙地上缓缓前行,日照将骆驼上四个人的身影映射到地面,临近午时,所以几人的身影都特别短,和骆驼的影子结合在一起,看起来十分滑稽。
“你们到底想带我们去哪?”这是刘衍第十八次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这也是他第三次回答,多数时候都是不予理会的。
昨日深夜,两人都睡下了,忽然有士兵请刘衍出去,说是格尔查查找他有事,想到白天他二人之间奇怪的对视,楚沉夏心生疑虑,便偷偷跟了上去。
不知他二人说了什么,那格尔查查趁刘衍不注意,一下子将他劈晕了,与此同时,他发现了躲在不远处的楚沉夏,以刘衍性命相挟,将楚沉夏也一同绑了去。
这一路上,格尔查查所言甚少,但依稀能觉察出,他眼神晦暗不明的,心中定是十分不安。
刘衍心中早有一个答案,却也害怕面对,母妃口中的蒙古军,难道真的藏身与此?
与刘衍的彷徨相比,楚沉夏心中却十分镇定,他知道刘衍有事瞒着他,他也知道这个格尔查查与刘衍之间一定有些联系,而那条路线,必定是夹在两人之间的引线。
两人被晒了许久,半口水都未喝到,而他们二人这么走着,没有半分停下来的意思,毒辣的太阳到最后逐渐温和下去了,但两人已承受不住,都晕了过去。
朦胧中,楚沉夏感觉到天已经黑了,有人正架着自己往一个地方去,入耳皆是叽里呱啦的声音,音调却与达日阿哧和格尔查查相差甚大,楚沉夏因此猜测,他们把自己和刘衍带到了他们的部落。
等他们离开,楚沉夏才睁眼打量起四周,这是一间泥沙堆砌成的屋子,与其说是一间屋子,不如说是由四块墙围搭起来的小空间,因为这个屋子并没有屋顶。
样子虽然简陋却十分挡风,而刘衍就躺在他的身边,嘴唇已经干涸地流血了。
楚沉夏朝他爬了几步,用嘴咬下他腰间的水囊,又咬开活塞,将囊中的水往他脸上倒去,刘衍微微一动,便醒了过来,在他的帮助下,楚沉夏也喝了几口水。
紧接着,两人又帮对方解开了绳子,刘衍想起身,却觉得头重脚轻,一下子又跌了下来,楚沉夏从怀中取出那包乌珠木,递到刘衍手中,示意他吃下。
他吃了一些,才觉得恢复了一些精气神,忽然想起什么,顺势往袖口摸去,脸色却翛然大变,袖口空空,那石碧玺已然不见了!
楚沉夏见他这个样子,不由问道:“殿下怎么了?是丢了什么东西吗?”
刘衍经他提醒,脸色更难看了,他更希望是那两个人拿走了他的碧玺,也千万不要丢在了来时的路上,万里沙路,他怎么可能找得到丢失的小小碧玺?
“是,我丢了一样东西。”刘衍竭力镇定道。
楚沉夏眼珠一转,不经意地问道:“是什么东西呢?如若是不打紧的东西,丢了就丢了吧。”
刘衍眼皮一跳,看了他一眼,苦笑道:“也不是特别重要,只是那是母妃送我的,我不该弄丢它的。”
“哦……那我帮殿下一起去找。”楚沉夏说着,便拉刘衍起来,期间又往外面打量了一眼,低声道:“那些人根本没打算看守我们,门口连个人都没有,我倒也理解他们这样的做法,我们身上没吃的没喝的,就算逃了出去,还不识路,照旧是死路一条。”
刘衍也跟着看了一眼,因始终想着碧玺不见一事,有些心不在焉道:“那些人想做什么?”
“吱啦”一声,楚沉夏和刘衍被这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