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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无碑-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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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大家风范,什么道理是非,这天下是谁的,谁才是明君,与她又有何干?她只不过是希望自己在乎的人能好好的罢了。

    楚沉夏见母亲的脸色铁青,心口仿佛窒息一般,肩上犹如被千万斤重的巨石压着,终于缓缓屈膝跪了下去。

    “母亲,孩儿不孝,孩儿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太子被人玩弄权掌之间,也无法忘记沉毓的冤案。母亲若是强逼我上山,想让我在山上就此度过平平淡淡的一生,那母亲一定不会如愿的,我每日只会在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中懊悔着过活。母亲,有时候摧毁一个人,并不是忽如其来的疾病和杀伤,而是内心的崩溃塌决,那种伤害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抵挡的,因为它渗透在每一处血液,每一块骨头中,直戳深谷中的灵魂。”

    黎络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忽然一个情绪失控,掩面哭了起来,伤心难过的程度不亚于知道楚治死去的那一刻。

    楚沉夏见母亲如此伤心,自然默不作声地跪着,不敢再说什么,倒是景旡不断轻拍她的肩膀。

    哭了好一会,黎络才止住哭声,两只眼猩红地望着楚沉夏,眼神却飘渺的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未开口。

    “那你可曾想过母亲的苦痛?”黎络开口只说了一句话,刚止住的泪水又重新爬了出来,她一边抹泪一边道:“我从前不知道,你这孩子的心竟是这样硬,你走了母亲该怎么办呢?我一生的希望和寄托从此崩塌,谁又来替我挡住塌下来的天?你弟弟走了之后,我觉得那段时间简直是我人生的噩梦,心脏抽搐的痛楚我甚至在梦里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可你父亲走了,我只觉得心被人剜了一般,那里已经空了,可那种剜心之痛却是半分不曾褪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泪眼朦胧间看到他膝盖间的衣袍已经湿了大半,心中更是伤痛难抵,抽泣道:“母亲知道这对你不公平,是母亲抵挡了你后半生的路,你身上千斤重的山也是母亲给的,这对你不公平,母亲对不住你,是母亲太自私了。可是母亲就是忍不住想要将你牢牢绑在自己身边,只要一想到你回不来,母亲不仅孤独终老,还要年年为你们三人上坟,母亲就觉得好残忍。我甚至没有勇气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场景。”

    “咚、咚、”楚沉夏连连磕头,边磕边道:“孩儿不孝,孩儿不孝。”

    他每磕一回,那声音便撞进黎络心口一回,捕捉到他额头上的一片血色,目光一抖,腿跟着一软,倒向了他,跪倒在他面前。

    楚沉夏与景旡同时一骇,楚沉夏忙伸手扶她,却被她一把抱住,任她在肩头大哭道:“这都是什么事啊?我黎络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母亲不为难你了,不为难你了!你也别为难母亲了好不好,你走你走,我让你走!”

    景旡缓缓收回伸出去的手,紧缩的眉头一凛,跟着泪水就要跌出眼眶,他忙疾走两步,扶着门沿紧咬着牙齿。

    他气息又重又乱,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低头看着门槛只觉得泪水重如珠子,一滴一滴,仿佛有声音。

    不远处,一只鸟飞过,伴着奇怪地叫声衬得这场景越发凄惨,无论下面如何阴暗悲惨,至高处的太阳依旧亮的令人无法直视。

    胯下的马蹄声十分急促,楚沉夏手上的马鞭却还不停,路过的农夫被这声势吓到,想要退后,还是逃不过吃一嘴灰尘的下场。

    脑子混乱无比,此刻根本想不了任何东西,他只知道自己要回建康,出神间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手在不停挥舞马鞭。

    待看到路中的停放的一马车时,终于回过神来,待要避开却已来不及了,“彭!”得一声撞了上去,楚沉夏被这力从马背上掀下来,在地上翻滚了几下,直撞到树干才停下来。

    万幸的是,那马车的主人一时兴起去了林子里,他的马夫及时跳下了马车,没有人受伤,只是那马车就不像样了,显然不能用了。

    马夫气结,登时就要发作,手中却被人塞了一锭银子,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楚沉夏已解了缰绳,翻身上马欲离开。

    车夫忙追过去道:“这是我的马,我的马……”

    后半句话,楚沉夏并没有听见,手中的马鞭依旧起起落落地挥舞着,朝着建康奔去。

    这几日,除了刘衍的人,几乎所有大臣都联名上奏了太子,各种证据纷纷指向他,皇帝再怎么相信他,也无法面对满朝的质疑始终选择敷衍了事。

    所有人都在等皇帝的一句话,动还是不动,他皇帝说不动何人敢动他刘衍?而一旦动了,那便意味着父子之情再次崩塌。

    倘若刘衍又是受人攀咬陷害,皇帝恐怕没有颜面再对他,这已不光是父子之情了,甚至涉及到了一个帝皇的颜面。

    大臣焦急,皇帝纠结,刘衍也好不到哪里去,想要派人清理所有蛛丝马迹,却被背后无数的目光监视着,所有行为都在他们掌控之中。

    刘衍甚至自嘲,恐怕自己连一天吃几口饭,上几回茅厕都被人一丝不差地传报出去,虽没囚禁,但这种看不见的监视令人难受上千倍。

    令他更绝望的是,从金城回来的若渝告诉他,楚沉夏不会再回来了,言简意赅地连多说一句话都不愿意,刘衍不解她和楚沉夏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见她这幅模样,心中自然明白,不管发生什么都是令人不愉快的事。

第九十三章 杀人断案() 
陆执走出宫门,正要翻身上马,就撞见了策马而来的楚沉夏,心中一震,脱口说道:“楚沉夏?”

    楚沉夏微微点头示意,速度虽放慢了些,却并未就此止步,陆执脸上有些喜意,将马缰甩给一旁的马夫,回头就走。

    马夫挠了挠头,追了两步问道:“不去了吗?”

    “什么?!怎么做得这么不干净?”刘衍有些激动地起身,衣袖却不小心带翻了桌上的砚台,桌案上的白纸文案无一能幸免。

    刘衍慌张地抬手去擦墨迹,不成想,越擦越乱,憋了几日的怒气无处发作,此刻衣袖一掀,便将桌案的东西全拂到了地上。

    殿中的宫女公公齐齐下跪,惶恐着磕头喊道:“殿下息怒。”

    “出去!”刘衍听见他们七嘴八舌的声音,怒气更盛,扶着额一屁股坐了回去。

    乱糟糟的脚步声听得他头痛的几乎炸裂,在如此嘈杂的声音中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刘衍猛地抬眼望去,只见楚沉夏正躬身行礼。

    刘衍疾步走到他面前,拧眉问道:“若渝说你不回来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事情还没有处理好,我怎么能不回来?殿下缠上的事正是因我而起,我自然要助殿下脱离困境。”楚沉夏说话间目光始终落在地上的折子上。

    刘衍挪了两步,将他的视线挡住,沉声道:“你的意思是还要走?东宫,真的留不住你吗?”

    楚沉夏眼眸低的更深了,摇头道:“不知道,世事无常,我并不敢信誓旦旦地保证些什么。”

    刘衍紧紧盯着他脸看,试图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来,只是他始终都没有抬起眼眸来,无声冷笑道:“那你还回来干什么?天下贤能之人那么多,当我真的非你不可吗?才能第一的门客不好找,忠心耿耿的门客难道还不好找吗?”

    他见楚沉夏说话冷淡,心中便翻腾了起来,一时没忍住,就拿话讽刺他。

    楚沉夏低头不语,思量了片刻,那些疑惑和纠结总算理清了,他必须在两年帮助刘衍登上大步,功成身退之后便回山上陪着母亲安享晚年。

    “殿下,我既然来了自然不打算走了,方才是我不会说话,还请殿下恕罪。”楚沉夏终于抬起头来看着他。

    他眼中真诚可见,刘衍心头的怒气总算消下去了一些,但还是十分不爽地瞥了他一眼。

    他不仅是自己的门客,首先还是自己的朋友,怎么如今说出这样生分的话来,但也不想和他再做争辩,挥了挥手转移话题道:“想必你是有备而来吧,说说你对目前形势的看法。”

    “是,我觉得殿下此刻不宜私下派人出去处理凶杀案,反倒应该先去皇上那请罪,倒也不是真的请罪,只是请他彻查此事,告诉他东宫愿意全力配合彻查,请皇上不必为难。”楚沉夏回道。

    刘衍有些犹豫,虽说这么做深得皇帝之意,但毕竟此事的的确确是自己所为,怎么能自己撞到刀口上去呢?

    当下皱眉道:“你可能不知道,虎破是我派人杀的,我的人做事不干净,据说已经被侍御史周朗查到一些,我在这个时候去讨好父皇,大概不是件明智的事吧?”

    “周朗那里交给我,我保证他不会查到什么,皇上如今正被百官相逼,焦虑的不行,殿下只需去向皇上请命彻查此事,既体现了自己的清白不惧人查又显出了殿下的孝意,何乐而不为?”楚沉夏语气十分淡然。

    淡然到刘衍觉得他这些话未经大脑直接说出来,轻飘飘的,无法着重与地,未免有些犹豫。

    犹豫间,陆执便进来了,刘衍记得自己方才还吩咐他去找中书监程令,怎么这会就回来了?

    疑惑地等他行完礼,陆执才解释道:“殿下,我发现在出门的路上撞见了楚沉夏,我觉得他一定提出与殿下不一样的方法,因此率先回来了。”

    陆执说这话,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衷心而言,可刘衍听着却觉得他是在嘲笑自己的方法不如人,不禁有些忿忿,仔细一想确实觉得自己不如人家会筹谋,又忍了下来,高声道:“那便如你所说,明日早朝我会请父皇彻查。”

    “夜长梦多,即使殿下不去请皇上彻查,也难保皇上今日什么时候忽然下了决心彻查,与其等待不如将机会逆转,化被动为主动。”楚沉夏看了他一眼,又接着道:“还请殿下即刻出发去皇宫。”

    “现在?!”刘衍十分不解地起身,来回踱步道,“偌大的东宫难道就不准备一下吗?要真是让人搜到什么查出什么来,那我可就真的是被扣上这些个罪名了。”

    楚沉夏目光如剑,冷声道:“殿下既然怕,当初派人去杀虎破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即使要杀人也不该用如此拙劣的方法。”

    一旁的陆执插嘴道:“这个法子是我想的。”

    楚沉夏瞟了他一眼,不再说话,躬身行礼道:“我还要去找周朗,先退下了。”

    “等一下。”刘衍忽然叫住他,下了殿中的玉阶,又走了几步,才道:“你有几分把握可以令周朗不查下去?”

    “十分。”楚沉夏原先想说七分,因楚治所写的官员罪诏中有周朗一份,所以便想着以此胁迫周朗放弃追查,只是如此仍不能确保,另外三分,楚沉夏是一分都确定不了。

    反复思量之后,终究选择了另一种险恶的做法。

    刘衍此刻反应颇快,目光一震道:“你要杀了他?”

    “我想不到别的法子了,只有他死,那些线索才会彻底中断,殿下放心,若是出事,必不会连累到殿下。”楚沉夏说完便打算走了,却又被刘衍急声叫住。

    刘衍神色不佳,嘴张了半日也吐不出一句话来,最终还是蓦然地摇了摇头道:“你去吧,诸事小心。”

    楚沉夏前脚刚到建康,景旡后脚就到了,到了建康第一个去的地方却是东宫,关雎宫。

    推门而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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