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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呢?”
性空双手合一,高声道:“阿弥陀佛,佛祖曾说……”
刘衍忙掐断他的话头,从石凳上起身,连连摆手道:“大师,我这一世最烦的就是经文这些东西了,还请大师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念头,放我一马吧。”
天色早已沉了下来,刘衍也择了一石床右卧而眠,不知石室内点的是什么香,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了,直到第二日巳时一刻才醒。
视线转向若渝的石床,石床空空如也,再看向楚沉夏,却见他仍在沉睡中,即使在睡梦中的他,两道眉毛也紧紧皱在一起,仿佛饱受痛苦的折磨。
刘衍心不由得一沉,才起身,若渝的声音已从一旁冷冷传来,“殿下醒了?那喝点粥吧。”
清冷的声音直接从耳传到脑中,刘衍不由得一凛,只觉得睡意都去了大半,眼神一打转,发现楚沉夏也醒了过来,两只眼睛依旧望着石室顶上。
“你觉得好些了吗?”刘衍问道。
这两人都不知道他在问谁,因此没有回答,许是若渝觉得楚沉夏说话不方便,半晌才回应道:“殿下是问谁?”
被她这么一问,刘衍自然是回道:“问你,昨日见你伤势很重,半日都未醒转过来,怎么今天精气神就恢复了。”
一路走到石桌前,目光落在还冒着热气的白粥上,不由得赞许道:“还亲自煮粥了?”
若渝的视线从粥一路看向他,回道:“粥不是我煮的的,我的伤无大碍,旧伤复发罢了。”
刘衍舀起一勺粥,入口只觉得清香无比,从前竟不知普通的白粥也这般美味,掀开面前的粥桶看了看,视线落在一旁两只干净的碗上,向她招了招手道:“你还没吃吧,快过来吃吧。”
若渝应声向前,舀了一碗粥,却没有坐下,而是走到了楚沉夏床前,冷脸道:“吃点吧。”
楚沉夏望了一眼同样吃惊的刘衍,挤出一脸笑意,道:“你放在一边吧,我等会再吃。”
若渝保持着端碗的动作没有反应,一双清冷的眼看了他半晌,缓缓吐出几个字来:“你是起不来吧?”
说着,便伸手将他扶了起来,楚沉夏想拒绝已经晚了,胸口一痛,龇牙咧嘴着笑道:“你一个姑娘家的,动作怎么粗鲁?”
还未说完,手中已被塞了一只碗,若渝一个闪身,已经坐到了桌前,飞快地为自己盛了一碗粥,在他二人再次吃惊的眼神中,优雅又快速地将一碗粥吃光。
她翛然起身,丢下一句,“我出去看看。”
刘衍抓过一个包子,回身丢给楚沉夏,等楚沉夏接住了才笑道:“这粥虽不是她做的,但这肉包一定是她买的,她对你这么好,定是在白粥中下了毒药,配着她买的包子,你才会死的彻底。”
楚沉夏笑而不语,低头咬了两口包子,配着白粥,只觉得,这顿早饭是他吃过最不值的早饭。
他用自己的九根肋骨换了若渝的一碗白粥,如此算来,真真是不值啊,起码他未来二十年的早饭都算在若渝头上,这才值嘛。
早饭过后,楚沉夏也睡不着,躺着着实无趣,便为刘衍分析起目前的局势。期间,刘衍不止一次打断他,要他好好休息,不要再说话了,可没过一会,楚沉夏就忍不住了。
那陈止望办事效率极其快,亥时时分,陆执便跟着若渝进到了石室,一双眼看到刘衍时,竟通红通红,甚至还颤声喊道:“殿下,你没死啊。”
刘衍心里多少有些动容,但总觉得这个场景有些别扭,笑着责骂道:“快别这样了,你一个大男人说出去叫人笑话,受了不少苦吧,喝点水吧。”
陆执怔了怔,忙连声应下,衣袖一提悄悄抹去不听话的泪水,受宠若惊地接过他亲自倒的水,仰头喝下,才说起了正事。
“说来也奇怪,那个捉住我的女子不知为何又将我偷偷放了,出去的路上又遇到一个年轻男子,他让我来空心寺庙找一位性空住持。这不,我刚进寺庙,若渝姑娘便出现在了我面前,然后就看到了殿下。”
刘衍点点头,又问道:“你被关在什么地方?”
“大都的牢狱中,那沈之卫着实奸诈,竟妄想从我口中敲出关于殿下的秘密,我自然不会说。”陆执言词激愤,极力证明自己的忠心,目光一转看到石床上的楚沉夏,不由得骇了一跳。
楚沉夏见他这模样,强忍住笑意,宽慰道:“他没少用刑吧,你受苦了,你的这片忠心叫我看着也感动不已。“
陆执的目光始终落在楚沉夏惨白的脸上,从他认识楚沉夏开始,就没见他受过这么重的伤,免不了震惊一番,脱口问道:“你们又发生了什么?怎么看上去比我这个被抓的人还要惨?”
说话间,一阵浑厚的脚步声传来,陆执条件反射地转过身,戒备地看着来人。
刘衍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惊慌,想必是性空大师,他是来为我们换药的。”
陆执点了点头,可又觉得他这话里哪里不对,一道白光从脑中闪过,仔细地打量起刘衍来,只见他的腹部处的外袍上有一个刀口,血渍也染了大片,紧张道:“殿下竟也受伤了?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伤的如此严重?”
性空的笑脸从门后探出来,笑眯眯地将手中的伤药放下,开始一个个替众人检查起伤势来。
刘衍也得空将来龙去脉对陆执讲了一遍,陆执直听得冷汗直冒,又庆幸众人都死里逃生了一回。
第七十六章 意外收徒()
如今已是六月,炎夏似乎有些蠢蠢欲动,今日的阳光照到人身上暖洋洋的,众人只走了一会,便觉得身上已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刘衍时不时望向楚沉夏,他不过在床上躺了三日,身上的伤必没有好全,见他的脸色惨白的不对劲,忙停下来,关怀道:“要紧吗?不然你还是回石室吧。”
“殿下自己重伤在身都未说半句,我又如何坚持不了?”楚沉夏浅浅吐出一口气,为自己擦去一脸的冷汗。
陆执的视线在若渝缠着绑带的右手上一顿,提议道:“不如我去集市雇一辆马车吧,这么多……伤员……也未必太招人眼目了。”
“也好。”刘衍的视线在众人脸上扫过,应声道。
陆执走后,几人在树底下坐下,楚沉夏因为胸口的疼痛并未开口说话,若渝闭了眼静坐,只有刘衍扫目四周,一双眼透着不安。
如此安静的时候,树顶传来几声突兀是蝉鸣声,伴着一声长长的拖音,“咦……”
若渝猛地睁开双眼,手中的飞刀一甩就往不远处的树后飞去,树后的人忙闪身躲开,惊魂不定地拍了拍胸口,还未来得及呼出一口气,一柄冷剑已经顶在了自己的胸口,忙惊慌道:“我就是路过,路过。”
刘衍见来人是个小孩子,目测不过十岁,便制止若渝道:“罢了罢了,一个孩子。”
若渝却仿佛没听见似的,顶在孩童胸口的剑不肯移开半分,孩童无奈地摇摇头道:“你家主子都说话了,你怎么跟个榆木脑袋似的?”
“你躲在暗处做什么?”若渝紧紧盯着他的眸子,试图找出一丝端倪。
孩童并不畏惧她,控诉道:“我还想问你呢,我在树后睡觉睡得好好的,听到蝉鸣声,十分兴奋,不过咦了一声,便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了。”
“若渝,带他过来。”刘衍对她的偏执有些无奈。
孩童挣开她的剑,脚步一拔,便跑到了刘衍和楚沉夏的面前,待看到他们身上的血渍时,又不住后退,一双眼中满是惊恐。
刘衍见他这副神情,正想宽慰他,不用害怕,自己是好人云云。
那孩童忽然就跪了下来,倒把众人搞得云里雾里,声音悲切却又坚定道:“几位一定是江湖中的大侠吧,这位姐姐武术都这般厉害,想必你们更加厉害吧。我今年十二岁,名叫重不凡,是五云镖局的独子。三年前,我全家五十九口人被灭,我从来不敢忘记这血海深仇。还请你们收我为徒,他日,我大仇得报之后,必定为你们做牛做马。”
刘衍与楚沉夏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孩子精灵聪颖,是个好苗子,心里十分喜爱,只是他如此年纪便被报仇一事蒙蔽了内心,真叫人惋惜。
刘衍扶起他,替他掸去膝盖的泥土,温声道:“重不凡?我们不是什么江湖人,也不会教你什么绝世武功让你去报仇。我们只会教你基本的防身功夫,好让你用来保护自己,不受他人欺侮,你明白吗?”
重不凡有些失望,但内心已有了打算,先跟在他们身边再说,说不定时间长了,他们就愿意教自己最好的武功,于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楚沉夏早已将他这一系列神色捕捉眼底,却也未揭穿,来日方才,总有一日能将这根苗子扶正。
刘衍见他应声,便拉过他走到若渝面前,笑道:“以后就由若渝姐姐来教你,好不好?”
虽见她有些不好亲近,但他早已被若渝的剑术折服,此刻如小鸡般点头,甜甜地叫了声,“师父。”
若渝心中一动,不知怎的,想起了自己与师父之间的一切,眼中便有些湿濡,忙忍住内心的动容,淡淡应了一声。
楚沉夏忽然开口道:“不凡,我们是南宋人,过些日子就要回建康去了,你真的想好了要跟着我们吗?”
他怔了一怔,一张小脸极其严肃地绷着,笃定道:“我想好了,我在这边已经没亲人了,去哪都一样。”
刘衍被他的严肃逗笑,摸了摸他的脑袋,喜道:“重不凡?从不凡?你这个名字是谁给你取的,竟这般有趣。”
话说出口,刘衍便有些后悔,不是他的家人又会是谁,如此不是掀开他的伤疤让他再痛一回吗?
谁知,他根本不在意,甚至有些得意道:“是一个算命的先生取的,我母亲怀孕时曾晕倒在算命摊前,他不仅算出母亲怀的是男孩,还断言,腹中之人乃是北斗星转世,将来绝不是凡人,所以父亲便给我起了不凡这么个名字。”
刘衍颇赞许地看了他两眼,重不凡转了转眼珠,问道:“敢问两位大侠姓甚名啥?”
刘衍正要回答,楚沉夏忙抢他前头道:“等我们回了建康,就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远处,车轮滚滚声袭来,夹带着一声马嘶声,陆执已经御马而归,重不凡跟着众人看向马车,心里自然有些明白他们这群人要干的是大事,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执意跟着他们。
楚沉夏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们要去办正事了,不方便带着你,你暂且去空心寺等我们,找性空主持记住了吗?”
重不凡点了点头,也没有往众人寻个借口丢下他那面想去,只是目送完众人爬上马车,才一路小跑开了。
“殿下很喜欢这孩子?”楚沉夏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低声问道。
刘衍笑了一声,看向若渝说道:“我看若渝也挺喜欢的。”
若渝难得地勾了勾嘴角,倾世的容貌加上这一抹笑容更是令人无法抗拒,她转向楚沉夏道:“难道你就不喜欢吗?”
三人十分有默契地笑了起来,楚沉夏先停下来,小声地咳着,刘衍目光一闪,笑道:“你看你笑起来不是挺好的吗?”
马车摇摇晃晃行了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