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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沉夏微微点头,回答起他方才的疑问来,“我们私下里与朱家来往,自然是会引起各路人的猜疑。”
“那你……”
“当然是摆到明面上来,就光明正大地与朱家来往,就是要告诉所有人,我们将朱家收入囊中。很多事情一旦放到明处,没有人会心生怀疑的,倒是藏着掖着的东西,才会惹起人的注意。”
刘衍细细一想,又打起算盘来,“如此一来,我们不光有季氏相助,还有朱家,这些不大不小的势力,将来汇聚起来也是不可小觑的。”
“尽管如此,殿下还是要小心控制他们的势力,真到了不容小觑的那个日子,对殿下来说也是坏事一桩。”楚沉夏忍不住叮嘱。
“我自然明白,只是这一天还远,目前最重要的,我认为只有两件事,一件是,尽快寻找勤王叔失踪的女儿,还有就是……无头案必须进一步深入。”刘衍的指腹在桌案上轻轻击打,一双眼灼热地看向楚沉夏。
这让楚沉夏有些哭笑不得,微微摇头道:“殿下闭口开口,都是勤王,我实在是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
“我可没和你说笑,勤王叔的案子不能再拖了,刘彧很快就会察觉到,只要他一动手,那我们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这一桩冤案算是石沉大海,永不见天日了。”刘衍见他脸上都是止不住的笑意,忙皱眉认真道。
“是是是,谨遵太子殿下的吩咐,我这就去深一步了解。”楚沉夏无奈地笑道,才站起来走了一步,只觉得天旋地转,直直地便栽倒在了刘衍面前。
刘衍心中一惊,忙离席去探他的气息,气息十分正常,这让他有些费解,见他嘴角微勾,便以为他是在唬弄自己,有些生气道:“你这个人多大了,还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许久,都不见他应声,表情也一如方才,没有半分变化,刘衍这才有些着急,忙将他扶到榻上,命人去找了半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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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文茵畅毂()
“母妃睡下了吗?”刘彧对来人问道,眼皮子却不抬一下,只顾着和自己对弈。
“睡了,今日车马劳顿,她们也是累的不行了。”景旡在他对面坐下,两只眼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人。
刘彧忽然想起什么,抬起眼来,正好撞见景旡这奇怪的眼神,见他避开自己的目光,忍不住笑道:“怎么了?”
“没什么,”景旡又将目光转回来,对上他的目光,嘲笑道,“只是没想到你刘彧也会有一天落到这种被人追赶,四处逃亡的处境。”
“哈哈哈……你小瞧我了,只不过是换个住处,有什么的。”刘彧笑了两声,忽然停了下来,手中棋子一落,沉吟道,“只不过……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是鲁朝阳去东宫报的信?当时的场面,据人汇报说是,他们来栖霞山要人,我当时还觉得以为他们要的是黎络,现在想来,是来找鲁朝阳的吧。”
刘彧抬头看了一眼景旡,继续道:“既然是她自己来的栖霞山,想必是来找你的吧?怎么最后没找到你反倒去了东宫报信?”
景旡淡淡一笑,原本想要解释,可是对上刘彧深邃的目光,到了嘴边的话又溜走了,心不在焉地摇了摇头。
刘彧见他这幅反应,嘴角登时勾起了冷笑,毫不掩饰地说道:“你最近奇怪的很,让你办事也推三阻四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楚沉夏已经和你绝交了。”
景旡目光一震,瞪着眼睛看着他,他自然不知他这话的威力有多大,那可是自己的亲哥哥,是别的朋友、知己情谊能对比的吗?
刘彧说到绝交。想起那日与楚沉夏割袍断义,这会也十分难得的压制不住情绪,愤愤道:“我实在想不通,刘衍究竟有哪一点吸引楚沉夏为他卖命?他竟然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就抛下自己的血骨亲人、朋友和知己,可那刘衍还是间接害死他弟弟的人,他楚沉夏到底在想什么?!”
景旡目光一沉。觉得他这番话,一下子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可与刘彧不同的是,他或许明白哥哥为何会选择刘衍。
刘彧见他眼有凄色,又开口安抚道:“其实这一天总要到来的,只不过是早晚罢了,你们之间不会再为那些情义所束缚,无论对你对他,都有利而无害。”
今日刘彧一反常态。说了这么多的话,说到底还是狗急了想要跳墙,景旡却也没心思说破,只是淡淡道:“这些事,我会好好想想的,不至于就此消沉,一蹶不振的。”
刘彧见他有出去的趋势,忙叮嘱道:“这几日。你好好休息,二月二日那天。你去杀一个人。”
景旡并没有露出惊奇的表情,也没有追问,只是目光顿了一顿,便表示听见了,当即推门而出。
马车外,是熙熙攘攘的闹市。加之自己刚才又在想事,半容忍不住问道:“啊?殿下说什么?我没听见……”
“我说,前几日母妃带给你的那些东西,你查出什么可疑之处了吗?”刘衍挪了挪屁股,朝她坐了过去。
半容这回听得十分清楚。微微点头道:“那些干果被人加了御米壳,长期使用对身体不好,是一种********,而且吃了会让人上瘾,总想再吃。”
“御米壳?这是什么东西?”刘衍从来没有听过这种东西,脱口问道。
“御米壳,是从一种阿芙蓉的花上采集下来的果实,晒干之后,加入食物当中,不宜被发觉,而且会令食物更加美味。”半容仔细回想书中记载,顿了一顿,又补追了一句道,“不过,南宋并没有阿芙蓉的,都是从西番运来的,一般的药堂是不进这种药的,只有一些庸医才会买这些糊弄人。”
马车忽然一颠,车厢便剧烈地摇晃了起来,半容险些跌出马车去,好在被刘衍紧紧拉住了。
刘衍忍不住掀帘道:“怎么回事?”
可他话一说出口,便猜出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满脸污垢地坐在地上,双目猩红又恐惧地看着刘衍。
车夫十分生气地冲上去骂道:“你这丫头长没长眼睛?惊了太子殿下的马不说,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
谁料她根本没听车夫的,拖着鲜血淋漓的脚,朝刘衍膝行了几步,又从破烂的袖口中伸出一只手来,直伸到刘衍面前道:“这位大哥,给点银子吧,我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
车夫皱了皱眉,正要阻止,身为医者的半容却抢先一步,蹲在了她的身旁,轻手轻脚道:“这里疼吗?这里呢?”
小姑娘似乎觉得是从来没有人这样温柔地对自己,反倒有些害怕地往后退去,半容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一僵道:“你的腿可能断了,姐姐帮你治伤,跟姐姐回去好不好?”
小姑娘摇了摇头,倔强又执拗道:“我只要银子吃饭,不要治伤。”
“别傻了,有伤不治,以后会有病根的,跟姐姐走,姐姐带你去吃饭好不好?”半容摸了摸她的头,见她原本想要逃避,可是听到吃饭二字,目光却闪了一闪,没心没肺地拼命点头。
回到东宫之后,刘衍转眼便将那个小姑娘忘记了,********扑在批阅公文上,直到半容与那小姑娘走到了跟前,这才抬起头来。
就是这一抬头,惊得他手中的笔都脱手掉落,却浑然不知,嘴张的老大,始终回不过神来,只听到半容模糊不清的声音在耳边盘旋,“殿下,我想让刘文茵留在我身边,可以吗?”
“殿下?!”半容见他没有反应,只是痴痴地望着刘文茵发呆,心里一惊,忙道,“殿下……她……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刘衍早已回过神来,听她这样说,登时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又看了她两眼,这才忍不住离了软椅,走到她面前。
半容见状,忙将她护在身后,刘衍嗤之以鼻地看着半容,哭笑不得道:“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这孩子的模样与我一个故人长得很像,对了,你方才说她叫什么来着?”
“刘文茵,文人的文,茵草的茵。”半容嘴上虽解释着,可将她护在身后的姿势却没有松懈半分。
“文茵文茵,这是勤……这是外柔内刚的意思啊,想必你的父亲一定希望你成为一个内心顽强的人。”刘衍忽然朝她近了一步,温声问道,“你的母亲呢?”
文茵倒也不怕他,被半容护在身后还忍不住探出一个脑袋来看刘衍,见他问到自己的母亲,表情便有些沮丧,“母亲很早就死了,我也没有父亲,母亲死的时候说让我去郴州找外祖父,可是我不认识路,我也不知道外祖父长什么样。”
“那你知道你外祖父的名字吗?”刘衍心中一喜,忙追问道。
“我不记得了,我那时还只有五岁,记不住。”
刘衍略微有些失望,又追问道:“那你母亲的名讳是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见他问到母亲名讳,文茵又躲回了半容身后,不再出声,见她如此警惕,刘衍便猜想,必是她母亲生前时常叮嘱她,不可告知别人她的名姓,以免惹起不必要的麻烦。
“殿下就不要刺激她了,我先带她下去吧。”半容不等刘衍同意,便带着文茵慌里慌张地走开了。
楚沉夏一面往殿内走来,一面回头去看脚步匆匆的半容,还不望对刘衍问道:“半容怎么了?怎么每次我都见她从你这急匆匆地出去?”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总是提防着我。”迎上楚沉夏不解的目光,刘衍也懒得解释,转开话题道,“你见到方才半容身旁的小姑娘了吗?”
“见到了,年纪不大,长得倒是很好看,再过几年,这张脸在南宋也是数一数二的了。”楚沉夏并没有觉得那个女孩有何不妥,但见他脸上复杂的表情,又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怎么了?”
见他吞吞吐吐的,楚沉夏也与半容想到了一块,吃惊道:“你该不会打起了那个小姑娘的主意吧?殿下要是真喜欢,也不必这么着急,养几年再说……”
刘衍起初还有些不安,听他这么打趣自己,着实忍不住笑着锤了他一拳,“你想到哪里去,你知道吗?这个女孩叫做刘文茵。”
“文茵畅轂,驾我騏瘢А!背料牧氲绞洌芽诙觯婕从值溃班牛淮恚歉龊妹帧!
“那是勤王叔生前时常念在嘴上的一句话,文茵畅毂,驾我骐瘢АQ阅罹樱缕淙缬瘛!
刘衍读出这诗的后半句时,楚沉夏忽然意识到刘衍的不安从何而来了,因为勤王的独子,名为刘温玉。
“而且我第一眼见到她时觉得太像了,眼鼻嘴虽然有些差异,可贵的却是那天生的神韵,简直和勤王叔一模一样。”刘衍虽然刻意压制了言语中的激动,可是楚沉夏却仍觉得眼前的人太过激动。
想了一想,问道:“殿下是在哪里找到这孩子的?”
此话一出,刘衍当即有些支支吾吾,在楚沉夏炙热的眼神下,终于抵抗不住答道:“大街上捡来的,她那时撞上了我的马车,半容好心便带她回来治伤。”
楚沉夏的反应果然如刘衍所料,一张脸登时沉了下来,马上想到了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而且极有可能是他们之间的内奸透露的风声。
刘衍见他久久不说话,忙道:“我看这姑娘不像是被人别有用心派来的,而且她说她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