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络儿,你怪父亲?是我害死了你母亲……所以你就嫁给楚治,故意来气我是不是?你当年明明和卫术铭情投意合,可最后呢,他在你成亲之夜,一夜华发,至今都未娶妻生子,你呢,落到现在孑然一身的下场。你气我恨我,也不该拿你自己的一生来开玩笑啊。”
卫术铭!楚沉夏连连后退,疯了,母亲疯了,母亲从前居然与卫术铭情投意合,楚沉夏到现在还记得卫术铭曾笑着对他说,我哪里有你说的这么老,我不过比皇帝年长了一岁罢了。
楚沉夏胸口万千情绪翻腾,将他抓着自己的手慢慢剥离,咬牙道:“江城盟主!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黎浮不过说了一个字,整个人便直直往后栽去,楚沉夏眼疾手快,忙将他扶住,听到门口的脚步声,猛地回头喝道,“谁?!”
见门口没了动静,正想追出去,一个人影十分缓慢地从门后走了出来,正是景旡无疑。
他从楚沉夏手中接过黎浮,面无表情道:“看来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我知道你内力没有失去,趁着老头子酒醉不醒,你自己想办法下山去吧。”
“景旡……”楚沉夏有些犹豫道。
景旡抬头看他,语气生冷,一副将人拒之千里的表情,“你还不走?楚沉夏,你不就盼着下山吗?东宫近来频频出事,你就一点都不着急吗?”
楚沉夏紧紧闭眼,目光在他二人身上微微一扫,到底还是移开了,飞快地朝门外奔去。
顺手取过院子里的一柄重剑,便朝山下奔去,他下山的动静自然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只是这些人都知道他是黎浮黎盟主的外孙,不敢下狠手。
反倒被他钻了空子,逃出了人群,一路逃到悬崖边,在众人的惊恐声中,没有犹豫地纵身一跃,天色黑沉,崖谷深深,他们根本看不见下面的情况。
只能带着一声冷汗,脚步虚乏地往道观中走去,逼死了盟主的外孙,想必他们心中万分忐忑吧。
可对楚沉夏而言,当年住在山上的房子就是依着悬崖而造,他不知几次从窗口跳出去,一路爬到悬崖底部,又一路爬上来。
当时还只是子时,待他回到了东宫,天已经大亮了,只不过,还未等他走进东宫的宫门,一旁埋伏好的士兵早已冲了上来,将他擒住。
倒也不是因为他不想抵抗,而是着实没有力气抵抗了,宫门口的侍卫见司刑寺的人想将楚沉夏押回去,忙上前阻拦。
一侍卫上前将楚沉夏右臂上的衣袖挽起,高声道:“擦亮你们的眼睛看看,他的手臂上可有伤痕?”
说着又将他左臂的衣袖挽起,目光一扫面前噤声不语的众人,道:“这回你们没话说了吧,回你们的司刑寺去,别再来我东宫门口丢人现眼了。”
那群人无奈地放开了楚沉夏,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失望的神色,等了这么多天,他楚沉夏竟然不是凶手!
这么多人,只有楚沉夏一个觉得十分困惑,耐心听完一旁侍卫的解释,这才哭笑不得地说道:“殿下可真是为我设了一盘好局啊。”
“谁为你设局了,明明是你自讨苦吃。”刘衍的声音忽然从宫门后传来,话虽这么说着,但眼中的喜意却是无处遮掩。
待走近一些,瞧到楚沉夏凌乱如叫花子的头发,衣袍也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破了,忍不住皱眉憋笑道:“你这是从哪个难民城里逃出来的?未免也太狼狈了吧?”
“我这副尊容,让殿下看笑话了。”楚沉夏也不恼,故作惶恐道。
刘衍见他神色疲乏,也无心打趣他,扬了扬下巴道:“快进去吧,好好整顿整顿你这副尊容,届时我还有要事和你商讨,对了,刘大人这几日天天来我宫中打探你的消息,估摸着再过一会,他也闻讯而来了。”
“殿下!你这是要累死我啊,连觉都不让我睡了么?”楚沉夏瞪大了眼睛,控诉道。
“是我的错,你整顿完后,便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吧。”刘衍这才反应过来,低笑了一声,有偏头对陆执叮嘱道,“一会,刘大人来了,你就说楚沉夏病了,今日恐怕不能和……”
楚沉夏摇了摇头,颇为无奈地打断他道:“罢了罢了,趁我年轻气旺,不过是少睡一觉,没什么大不了的,别耽误了正事就好。”
“也好。”刘衍温和一笑,忽然退了一步,指着宫门躬身道,“先生请。”
楚沉夏心知他这是在学刘正声的语气打趣自己,也现学了起来,躬身道:“殿下先请。”
只不过,还未等楚沉夏整顿完毕,胡度带着司刑寺杀到了宫门口,气势汹汹地要刘衍将楚沉夏交出来。
刘衍听闻,也只是淡淡一哂,摇了摇头道:“随便他们怎么叫嚣,别理他们,他们除了在门口喊上两句,还能干什么呢?我就不信了,他今日还敢带兵冲进东宫了!”
(。)
第一百四十五章 孤注一掷()
“殿下,外面怎么了?”宫门外的吵嚷声已经传到了中殿附近,不光楚沉夏疑惑,许多太监宫女也都伸长了脖子往外望去。
刘衍眼皮都未抬一下,示意楚沉夏坐下,问道:“你母亲还好吗?”
“很好。”楚沉夏简单明了地答道,这让刘衍颇感意外,诧异问道,“难道你不是从栖霞山逃下来的吗?”
“是啊,殿下不是从车夫那里知道我在栖霞山上的吗?”楚沉夏也显得十分迷惑。
刘衍摇了摇头,定定看着楚沉夏道:“车夫和你一道而去,至今未归,至于你是不是在栖霞山,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楚沉夏见他并不能知道自己在哪,便有些后悔,早知道那话就不那么早接了,还能编个谎什么的,圆一圆,现在看来是非讲不可了。
还未等楚沉夏想好措词,刘衍目光一闪,缓缓开口道:“我以为你母亲是被刘彧用来要挟你的,现在看来……事情并非我想的那么简单。”
“此事说来确实话长,如果殿下想听,那我就讲给殿下听吧。”楚沉夏微微抬头,望向殿外,俨然一副对殿外很关注的样子。
刘衍却不吃他这套,替自己倒上一杯茶,随即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笑道:“我想听,你讲吧,无论讲多久都没有关系。”
“好……”楚沉夏应了一声,又思量了许久,才开口道:“我母亲与外祖父黎浮一起住在栖霞山中的道观里,未受胁迫。是他们自愿住下的。”
“这是何故?”刘衍忽然打断他道。
楚沉夏眼皮一抬,反问道:“殿下可听过江城盟主……无间?”
“无间?是那个前朝的无间吗?我听说晋朝灭亡的那段时间。整个江城都覆灭了,无一人生还。”刘衍不解他为什么会忽然提到一个如此不相干的人。
“不错。我……”
楚沉夏只说了几个字,便被大呼“不好了”冲进来的陆执打断了,“不好了,殿下,胡度带人冲进来了!”
刘衍猛地起身,脸上是不可理喻的神色,皱眉怒道:“他是疯了吗?东宫也是他想闯就能闯的?我看他八成是活腻了,你马上带兵把他给我拿下!”
楚沉夏见他二人脚步一跨就往外去,忙跟上去道:“这件事太蹊跷了。我也去看看。”
“你不许去!”刘衍回头怒道,对上楚沉夏惊愕的目光,刘衍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分,转而温和道,“胡度要抓的人就是你,你出去了不就正往刀口上撞去吗?”
胡度为什么咬定自己是凶手,他应该知道,自己的手臂上并没有伤痕啊,难道说。自己是不是凶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别的?
可这别的究竟是什么呢?
是什么让久待司刑寺,精通算计的胡侍郎,竟然不顾一切。甚至冒着被皇上责罚的危险都要捉拿自己?
楚沉夏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可总归是不放心,当下脚步一跨便朝宫门口赶去了。
正门口。两队人马正厮杀在一处,动的都是真刀真枪。灰黑色的城墙上血迹斑斓,看样子谁都不打算给对方留什么情面。
“楚沉夏!”有人眼尖认出了他。登时高声大叫。
所有人的视线和注意力都被不远处这个冷眼旁观的男子吸引,纷纷朝他涌来,人群攒动间,胡度的声音清晰又高亮,似一柄利剑穿过无数人,最后穿进楚沉夏的胸膛。
“楚沉夏,你杀死重臣,罪恶滔天,证据确凿,还不束手就擒!”
刘衍忽然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一把拽过楚沉夏,急道:“快走,让你别过来你怎么过来了?胡度疯了,待我擒住他,交给父皇发落。”
“不,殿下,”楚沉夏反按住刘衍的手臂,目光灼灼道,“恐怕我这一次又要有牢狱之灾了。”
“人又不是你杀的,你怎么会有牢狱之灾呢?走吧。”刘衍拖他不动,一时怔了怔,对他方才的话认真思考起来。
“殿下要知道手臂上有伤的人从一开始就不是凶手,而他既然说了证据确凿,那么他手中一定有我杀人的证据,我逃不掉的。”楚沉夏脸色一沉,语气却非常镇定。
刘衍两道眉毛紧紧一拧,不解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总是咬着你不放呢?你于他们而言,究竟是有多大的威胁?”
说话间,胡度的人已经挤出一个口子,往这边冲来,刘衍看了一眼追过来的人,回头对楚沉夏道:“今日除非东宫所有人都战死了,否则我绝对不可能让你蒙受不白之冤的。”
“来人,放箭!”不等楚沉夏反应过来,刘衍已经对着远处高呼道。
可刘衍等了片刻,都未瞧见半支箭,不由诧异抬头去看,只见城墙之上,只站着一个人,他手中的弓已拉开,蓄势待发。
“洪岩?殿下快走。”楚沉夏目光一震,忙拉过刘衍往前跑去。
两个人都跑得极快,甚至没有时间往后回看一眼,只一拐弯刚好避开了身后的冷箭,来不及重重喘息,洪岩从城墙跃下后疾跑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楚沉夏一边贴紧墙身,仔细提防,一边又忍不住打趣道:“殿下别说有人咬着我不放了,咬着殿下的人只怕比我还要多上几倍。”
一旁的脚步声忽然消失,楚沉夏不敢再说话,当即屏息去听动静,还未听到什么,一柄大刀忽然从转弯处闪了过来,一下子往他脸上砍来。
一个矮身翻滚避开,那大刀又朝刘衍飞去,大刀在墙壁上擦出星星点点的火花,也留下一条细长的痕迹。
“洪岩,你觉得杀了一个太子。就能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吗?”楚沉夏手中并无武器,只好只身扑了上去。两只手死死按住他拿刀的手。
洪岩手一扬,便挣开了楚沉夏的禁锢。双目沉痛道:“你们南宋的人最为卑鄙,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总之我不能让他再出去祸害百姓。”
“太子殿下几时害过人?你站在南宋的立场去看,殿下这些年都做了什么,保卫南宋不被外人侵犯,又爱民如子,时常开仓济粮。”楚沉夏见他身子一闪,绕过自己就要往前去,一把拉住他的左臂。不让他前行。
洪岩右臂往回一收,大刀跟着往回,将楚沉夏连连逼退好几步,怒目圆睁道:“他喜好杀戮,屠城难道不是他巩固权利的手段吗?就算是在南宋,我也听说,他常常和你联合起来,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