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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这座千百佛窟的摩崖殿,李玄晟赞叹道,“当真是鬼斧神工啊!大和尚真在这里?”
庄清指着山顶说道,“三石师傅一般都在达摩洞!”
“那好!你们在这等我!”
李玄晟身形一动,已窜出十丈开外,顺着山道一路疾驰,仅仅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山顶。聂明顿时双目圆睁,惊奇道,“这速度也太块了吧!没看出来这个洛阳王世子还是个练家子!”
庄清嘻嘻笑道,“你没听师公说,世子爷的功夫在咱们鬼谷都能排进前十!比咱们那个便宜都厉害!”
“小庄,你要是让师傅知道你这样说他!没准儿会被抄写十遍易经。”
“师傅昨日又喝了两坛百日醉,每个几日怕是起不来的!”
“谁说我起不来的!”
庄清陡然回头看去,一中年儒生正醉醺醺地注视着自己。此儒生身穿黛蓝袍衫牙白儒生服,剑眉朗目八字胡,左手提着两个酒壶一包荤食,腰间插着一把折扇。此儒生乃是袁天罡入室弟子曾王亥。
“聂明,那小子上去了?”
“回师傅,刚上去没多久!”,
“嗖”一声,曾王亥身形似鬼魅已不见了踪迹,待到聂明捕捉到曾王亥的身影时候,他已在半山腰。不同于李玄晟顺着山道前行,曾王亥直接是笔直向上。
李玄晟前脚刚来到达摩洞,后脚曾王亥便追了上来。李玄晟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中年儒生,中年儒生反倒并未在意李玄晟,走到三石和尚跟前笑道,“老友,今日我带了肥鸡和美酒。要不要小酌几杯!”
李玄晟一听肥鸡和美酒,再环视四周,这里貌似是禅宗清秀之地吧。中年儒生如此正大光明吃鸡喝酒,会不会有些太嚣张了些。
三石和尚双手合十,无奈的说道,“贫僧看老友小酌是假,前来会客是真吧!世子,这位是曾王亥,出世前曾拜入洛阳荀学老门下,如今是袁谷主的得意弟子。”
李玄晟拱手作揖道,“原来是鬼谷云中棋圣!幸会!幸会!”
“我听我那小徒弟在跟前三番五次夸赞世子,这好奇心一上来,就没忍住!特意前来见上一面!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一表人才!”
曾王亥明是夸赞,实则是在敲打。三石和尚知晓曾王亥的意图,一直在身旁圆话,生怕李玄晟脾气上来与其大打出手。要知道李玄晟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奉还。
谁知今日李玄晟不但不与其计较,反倒时不时的称赞曾王亥。正所谓说好话听多了,本来有所不满的人也会收起原本的敌对情绪,甚至觉得此人人品度量皆是上等。
说着说着,曾王亥便与李玄晟吃起了肥鸡,顺带举杯饮酒。几杯浊酒下肚,李玄晟方才察觉到这酒劲有些猛烈。而曾王亥见到李玄晟一口一杯,心中大骇,这酒可是鬼谷的百日醉啊,寻常人喝两杯便会立刻倒地不省人事。
三石和尚笑了不语,曾王亥以酒会友,想找回几分薄面,未曾想栽倒了李玄晟的手中。有时,三石和尚都觉得李玄晟这酒量当真深不可测,要说他是酒仙转世,恐怕也不会怀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依酒量着称的曾王亥趴在石桌上呼呼大睡起来。至于李玄晟,则是大汗淋漓后背几乎浸湿。
李玄晟有些迷糊地打着哈欠道,“要是师公知晓自己的破军伏阳功被我这徒孙用来消除酒劲儿,不晓得会不会从极乐返回修理我!”
“贫僧只知晓破军伏阳功乃内家上乘功法,更是龙老独创,多少天纵奇才求而不得!世子大材小用,的确有些浪费!”
“对了,大和尚,你的毒解了?”
三石和尚点了点头,说道,“蓝海屏并非要取我性命,只是希望贫僧不插手河西之事!贫僧不辞而别,未能帮助世子分毫,着实有些羞愧!”
“哎!大和尚说的哪里的话!俗话说,别人帮你,那是情分,不帮你,那是本分。你有性命之危,我却并不知情。你若因此命丧河西,禅宗少一大师,那才是我的罪过。”
三石和尚左手拿捏菩提佛珠,缓缓说道,“阿弥陀佛!吾佛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可惜在生死之间,贫僧还是有所执念!”
李玄晟深吸一气,微笑道,“你若入地狱,那谁来度化这世上苦难之人呢!大和尚,你与我虽非关系密切之人,却也是有缘之人。每次遇我,你都倒大霉,因此有些事你无须在意,皆随天意吧!”
“世子如此感慨,莫不是近些时日,顿悟了什么?”
李玄晟揉了揉太阳穴,轻声道,“顿悟倒算不上,只是觉得这世间因缘皆因果而起!若生来注定无法反抗,那这人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人生而非圣贤,岂能尽善尽美。世间万物,或顺势而为,或逆势而争,都不过是一场修行。无常亦平常,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世子,当随心、随缘、随性!”
第392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一)()
此次微服私访因行程匆忙,李玄晟在鬼谷待到第五日便离去。临行之前,庄清拿出一封书信交于李玄晟,说是袁天罡所写,李玄晟想知晓的事情皆在其中。
告别庄清,李玄晟傍晚时分赶到了涪陵。如今的涪陵人来人往,酒肆商坊几乎满座。李玄晟并未前往涪陵府衙叨扰,而是选择在官驿住下。
掌灯拆开书信,李玄晟读完之后悄然烧掉。李玄晟右手敲打着桌面,思考着信中所写之事,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熄灯睡下。
一道寒光闪过,屋内灯火重新点亮,李玄晟晃了晃手中的面巾,笑道,“顾北。许久未见面,你就是用这种方式来迎接我?”
顾北一身夜行衣,面露凶光,手中短剑归鞘,冷声道,“只不过是检验一下世子的功夫有没有退步!今夜一验,世子倒是更上一层楼了!”
李玄晟拉过凳子,坐下说道,“若非如此,方才你这一剑可是会要了我的命啊!”
说着李玄晟翻开茶杯,倒上一杯热茶,“要不要来一杯提提神!”
“我可没世子有雅兴深夜品茶!天师让我来告诉你,蒙归义有自治之意。他若成功,这云南将会成为他的天下。”
“奥,是嘛?奇老向来潜心修行,何时挂念起这俗世之事来了?究竟是他的意思?还是你家主子的意思?”
顾北茫然道,“我家主子?”
“秦风!”
“世子恐怕是想多了。我虽是教中之人,但属于黑巫族,只效忠于族长。”
李玄晟啧啧称奇道,“如此说来,哪怕我是你们的教主,也无权干预黑巫族事务?你们三番五次与我作对,我却不能有所怨言。这是何道理啊?”
顾北故作欣喜,说道,“若是世子真有心重振教规,我倒是欢迎的很。只是不晓得世子会不会看到明日的朝阳!”
“嗖”一声,李玄晟手中茶杯如飞石射出,窗外偷听之人应声掉下,发出凄惨的喊声。
李玄晟目光冷漠,起身注视着顾北,说道,“看在老相识的份儿上,今夜本世子既往不咎,饶你一命。若是再有下次,本世子不介意摧花毁枝。”
如今的李玄晟可以说是头隐而不发的猛虎,只要顾北敢说一个不字,李玄晟定会当场将其诛杀。面对不怒自威的李玄晟,顾北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曾经那个阳光开朗的李玄晟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隐藏于黑暗中的阎王。
李玄晟之所以变成这样,还要归功于在朔方生活的日子里。李玄晟的天真想法被那些数不过来的暗杀,一点点消磨殆尽。
推门离去之时,顾北回头说道,“我黑巫族虽不服你,却也不想见到蒙归义为一己之私再挑起云南战乱。蒙归义此去安京,是你动手的最佳时机。望世子好好把握!”
翌日朝阳初升,一身便装的涪陵县丞周岱亲自来到官驿,拜会李玄晟。李玄晟再见周岱,不禁感慨万千,周道因年纪已高,在告老还乡后,涪陵县丞一位由周岱担任。几年来周岱兢兢业业治理涪陵,光每年的赋税就比李玄晟走时多出两倍。
周岱治理涪陵有功,安郡守曾书信与他,希望周岱能担任自己的副手。不想周岱以才疏学浅为由婉拒了安郡守。其实李玄晟知晓周岱此举是在报李玄晟赏识的恩情。只不过周岱是难得的人才,更应该在合适的地方继续发挥自己的才能。
李玄晟劝说道,“涪陵再大终究只是一座州府要城,你满腹才华又有能力,一直待在此地着实有些屈才。”
周岱明白李玄晟是为自己好,有知晓李玄晟说一不二的性子,附和道,“承蒙世子看重,周岱感激不尽。但涪陵尚未达到所想预期,我若贸然离去,岂不前功尽弃,有负世子所托!”
周岱所说虽不无道理,但身为局外人的李玄晟更能看清这涪陵的局势。周岱在的这三年中,涪陵不少矿藏木材入了周家的货船之内,转化成了重建朔方的银两。朝廷不是瞎子,怎会不知晓其中的油水,多半是看在李玄晟开荒有功的情面上,给李玄晟一些甜头。等给够了,便要收回这些产金蛋的母鸡。
尤其是在外人看来,皇帝对这位世子爷的恩宠过于厚重,远非寻常皇子可比。时间若久了,难保朝廷内不出现什么“逆耳忠言”。正所谓知足者常乐,李玄晟见好就收,免得落人口实。
眼看自己一手培养起的孩子拱手相送,周岱心里五味杂陈。只不过周岱掩饰的很好,从外表看来,没有一丝痕迹。
“那属下遵从世子之命,改日书信一封给安郡守!”
“此去武陵如跃龙门,越过便是实权朝廷重臣。以你的能力,短则三年,长则十年,取安瑜而代之那是手到擒来!”
周岱闻言面色疑惑,问道,“世子莫不是要兼并云南?”
“聪明。南诏虽归附我汉唐,却终是外人。想完全掌控云南又非短期之事,因此我希望你能在安瑜尚未告老之前,协助他办理此事。”
周岱恍然想起什么,说道,“听世子这么一说,下官倒是想起来了。以前去武陵为安郡守祝寿,听安郡守提起过此事。因陛下志不在此,一直未曾同意安郡守所奏。”
“那是因为吐蕃自顾不暇,又与咱们结为盟友。陛下觉得在西南如此劳民伤财有些不划算,可他却不知道西南边境安稳关系到咱们未来与那两家人的平衡。”
周岱是文官不是谋士,自然不明白李玄晟所说之人,连忙说道,“世子所说是哪两家人?”
“西川滕云龙和秦州秦风!这二人手握重兵,远非一般兵镇统帅可比。二人若有异心,我汉唐会失去边境关御,腹地直面来犯之敌。再过几年灵武重建完,我可牵制甚至拿下秦风。但西南有谁可以做到?”
周岱再问道,“只是西川滕云龙为先帝爱将,又驻守边境数十载。会如世子所言成为秦风之流?”
李玄晟轻笑道,“连你都如此评价滕云龙,那其他人恐怕也是如此。一些事,我也不太确认。
哪怕属实也不会有人相信。常言道,有备无患!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好!”
“下官明白!”
第393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二)()
骑马巡视涪陵一周后,李玄晟毫无留恋地去往毒龙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