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靑海传-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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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大厅席位,二人看到了其余空置的座位。南宫献反倒是好奇这第六个位子是留给谁的?进入诸葛山庄前,徐思文与南宫献核实过请帖,邀请的是荆州五大世家。从何时起,这荆州又多出了第六位。

    算起五大世家的势力,唐州尉迟家本可算作第一位。在南宫献的心中,他很是羡慕此等军武世家。只可惜,如今的尉迟家早无后起之秀,只能凭借先辈的荣光苟延残喘罢了。至于其他两家,南宫献很清楚他们的势力,至少南宫家不敢轻易得罪。

    徐思文问仆从要来茶具,自己煮起了茶。此茶产自蜀中,名为蒙顶茶。见徐思文如娴熟的煮茶手艺,南宫献首先想到是自己的祖父南宫修,老爷子同样爱喝茶,可他的茶都是自己种的花。

    二人在谈论茶经时候,一位头带斗笠,腰间挂着葫芦的布衣青年走入大厅之内。徐思文看清来人后,轻笑道,“我以为会是谁呢?原来这第六张桌案是为你准备的?”

    布衣青年摘下斗笠,露出那俊朗的面容,两撇胡须长得跟眉毛一般。

    布衣青年冲徐思文行礼道,“晚辈司马季见过徐老!”

    徐思文冲其笑道,“你这荆州第一公子,向来不出鹿门山,今日为何前来?你可别说你是为了白大师而来?”

    布衣青年入座,解下挂在腰间的葫芦,朗声道,“果然前辈懂我!吾不羡黄金白玉,不羡入朝登台,唯羡茗满香!”

    南宫献坐在一侧,打量着司马季。鹿门司马氏,乃是襄樊望族,深厚的渊源可追溯至千年。关于司马氏最近的传闻是在汉唐初年,当时襄樊之战前朝遗将誓死守城,为此不惜纵火烧城。

    为不让城中数十万百姓遭难,当时的司马家主司马渐以舍生取义之态劝说襄樊守将,最终守将放弃殊死抵抗开城投降,一时传为佳话。

    见南宫献打量自己,司马季随即问道,“你可是南宫家的南宫献?”

    南宫献虽是世家子弟,可他在他的印象中,他并不认识眼前的青年,好奇道,“你认识我?”

    司马季笑了笑,“方才入山庄见到其中一辆马车之上挂有南宫族徽,进来又见到你的模样,心中已知大概。若你回答是,那便是。如若不是,顶多道个歉!”

    南宫献微微一愣,苦笑道,“还能这样?”

    在南宫献的认知中,此等冒昧之礼一般是不允许发生的意外,没想到这司马季会如此淡定。

    司马季摘下腰间葫芦,晃动了几下,“我从山中带来一葫芦竹酒,二人若是不嫌弃,共饮一杯如何?”

    坐在隔壁的李玄晟,手中抱着暖炉,他对面坐着潇湘七秀之一的宫秀公孙苓。

    公孙苓右手捻起一颗黑子,轻轻落下。因为李玄晟不会下围棋,公孙苓只好独自下棋。

    公孙苓实在想不明白,她师傅白秋水为何非要今日让她来隆中。她自问虽不是沉鱼落雁之貌,可好歹也差不到哪里去。这李玄晟居然如此冷落自己,跟李玄晟共处一室近两个时辰,这家伙除了闭目养神,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跟自己说过。

    如果说不是白秋水说过进来之后,不允许私自外出,公孙苓真想一走了之。

    白子落下后,公孙苓听到隔壁传来司马季的声音,公孙苓心中那份烦躁瞬间烟消云散。

    李玄晟此时睁开眼睛,见到公孙苓闭目聆听隔壁话语,不禁有些哑然。公孙苓那淡淡的笑容,如同绽放的花蕊。李玄晟用脚后跟想也知道,公孙苓对这司马季有意思啊!

    “喂,我说公孙姑娘,下棋就下棋吗?犯什么花痴啊!你看你的棋子都掉地上啦!”

    公孙苓一惊,看向注视自己的李玄晟,冷哼道,“你说谁犯花痴呢?瞌睡虫!我这就闭目养神气运丹田,懂不懂?”

    李玄晟咧嘴笑道,“奥,原来内家功法还能这么练!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本章完)

第210章 隆中宴(二)() 
    在李玄晟与公孙苓斗嘴之时,宇文霸端走入大厅,坐于主位后,大厅正门缓缓关上。哪怕后面再来人,这扇大门也不会在打开,除非厅中客宴结束。可怜某些晚到的被关在门外的人啊!

    听着隔壁四人的谈论,李玄晟持笔飞书,只写出四人话语中的主要词语。公孙苓本瞧不上眼,却不想看到李玄晟所写之字后,脸上多出几分惊喜。

    李玄晟的书体似草书与隶书的结合,落笔千钧,刚柔相济且俊逸流畅,这字写相当好看。公孙苓自小跟随白秋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眼前这些字所带气势奔放纵逸,内蕴无穷。

    公孙苓扪心自问哪怕是七秀中以书法冠绝士林的杨晴川,也比不过李玄晟这书写的字。如同武学中的势,这势的运用说起来容易,实际上远非寻常习武之人所能掌控。从李玄晟的书法中,公孙苓还看到,其中蕴含了李玄晟对自身力量的掌握程度到了何种地步。

    她向来自持天赋异禀,所学无一不精,却不成被一个未满十七岁的后辈赶上,公孙苓心中那是相当的不爽。

    写满一张纸后,见到公孙苓那碎碎念的模样,微笑道,“喂,公孙小姐,你这是要准备跟谁干架呢?摆出如此可怕的模样?”

    公孙苓向李玄晟伸了伸手,随即露出了笑容,这笑容让李玄晟背后直冒冷汗。

    “没看出来,你这闷葫芦还挺厉害吗?你这一副字送给我如何?”

    李玄晟不由得愣了一下,放下手中毛笔,“你要是喜欢,我再给你写一副如何?这一副我看还是算了吧!”

    公孙苓收回手,嬉笑道,“那好!趁眼下有的是时间,你帮我写一副!记得给我下作画的地方!”

    李玄晟无奈地摇了摇头,提笔疾书,“风尘韶华云莲峰,日暮遥望碧波海。羌笛回转烽火城,关山秋月照安京。”

    墨干之后,公孙苓收起这副字,心满意足道,“看在你这副字的份上,本小姐送你一副拢月阁的入阁令。”

    李玄晟有些尴尬地接过公孙苓给自己的这块入阁令,“这傻大姐是哪根筋抽了!居然会送我入阁令?”

    拿起入阁令看了看,李玄晟倒觉得这买卖不仅不吃亏,而且还赚大发了。这巴掌大小的入阁令,根本就是用白玉中最为上等羊脂玉制成。玉质细润光滑,雕刻纹路细腻鲜明。李玄晟心中窃喜道,这要是卖出可真是值不少价钱啊。

    公孙苓要是知道李玄晟心中所想,一定不会将如此珍贵的入阁令赠送给李玄晟。要知道有了这个入阁令,李玄晟是可以持入阁令进入小竹别院。在荆州士子眼中,这完全是把妹的通行券。

    听到隔壁司马季的反驳徐思文的声音后,李玄晟收起入阁令,竖耳听到司马季那有些张狂的语气。

    “我荆州商贾约上万之数,商帮更是过百。荆州能有今日之就,完全是荆州商贾齐力所得。焉能与世家商会混为一谈?

    侯爷,想吾荆州之地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民之本性最为淳朴。若侯爷执意要立规矩,恐会引起他人恐慌,对荆州百害而无一利!”

    南宫献讥讽道,“司马季,枉你读了十数年的圣贤书。居然还没看清楚荆州眼下形势,如不尽快立下规矩,怕是有人要将这荆州变成自己中饱私囊贪赃枉法的后院了吧!”

    徐思文应声道,“南宫家的小子说得不错,司马贤侄!你身为鹿门司马氏家主,想必襄樊内的某些事情你最为清楚。

    老夫方才虽言重了些,可说的都在理啊!如今的襄樊早已不再是曾经那个襄樊啦!”

    司马季看向面色始终平静地宇文霸,正色道,“侯爷,草民想问您几个问题,若有得罪之处,还望侯爷息怒!”

    宇文霸随即说道,“但说无妨!”

    “第一问,荆州本为安京南方门户,历来受朝廷要员掌控!不知侯爷此次行动,是否得到那位的诏令?第二问,此番行动后,侯爷若是成功,是要论御罪还是刑罪?”

    宇文霸淡淡地回道,“若本侯说并未得到那位的诏令,单凭本侯意愿行事,司马季,难不成你想站在本侯的对面?至于是论御罪还是刑罪,本侯只有一句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意图违逆者杀无赦!”

    宇文霸看似云淡风轻地回答,实际上已表明了自己的意图。他宇文霸是何许人也?在这荆州谁掌的权力最大,是他宇文霸!况且他还有那近十万的荆州兵。哪怕他要动手敲打敲打荆州的某个人,这个人也得乖乖地笑脸相迎。

    今日之所以让司马季来参加这次会宴,其实是宇文霸让他回去跟襄樊的那几个小字辈捎个话,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以后本分一些。免得不知道哪一天出了意外,还要他这荆州主事出来替他们料理后事。

    本以为他会用稍微温婉的方式道出自己的意思,没想到直接捅破。李玄晟对宇文霸这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甚是无语。在李玄晟看来,这本是非常不明智的做法。

    以暴制暴,谁的拳头大,便听谁的!让李玄晟担心的是,宇文霸变态后,会有人与之对抗嘛?要知道这背后牵扯的可是一堆人的利益。想到这里,李玄晟有些不明白自己的皇帝大伯,在给自己密诏中写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次会宴后,宇文霸带着李玄晟来到隆中西南的泉江,只是这城镇没有城墙。宇文霸感概道,“是不是有些意想不到?这里便是当年被处罚的天策军极其家眷!是你父王当年不惜触怒龙颜,也要保下的叛军!这件事只有少数人知晓!如今你知道了,走吧!随我一起去看看他们!”

    看到城镇的景象,李玄晟有些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城中的百姓多穿着破烂不堪的粗布麻衣面黄肌瘦,破坏的门窗用杂草遮挡,这城镇跟李玄晟儿时在青海时候居住的藩镇比起来,都差了不知一点半点。

    (本章完)

第211章 大司马(一)() 
    回到鹿门山院的司马季,并未将参与宇文霸宴会的事情对外宣传。白天在山院教书育人,晚上在自己的书房中绘画。画卷展开后,纸张纵一尺半,横六尺。画卷之上云雾缭绕,崇山连绵,山石嶙峋,十数艘航船行于曲折江面上,波浪拍案而起,卷起千堆雪。

    此时书房外响起敲门之声,“家主,襄樊通判刘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吧!”

    房门推开,刘铄缓缓关上房门。让人诧异的是身为朝廷三品大员的刘铄,居然会向一介布衣的司马季行礼,“小人刘铄拜见家主!”

    司马季依然画着自己的画,只是淡淡回复道,“深夜将至,不知道刘大人来寒舍有何要事啊?”

    刘铄见司马季没有让自己坐下,只好继续站在一旁,“不是家主您让小的来山院找您嘛?”

    司马季故作忘记,轻笑道,“奥,你瞧瞧我这记性,居然忘记是我让刘大人您来此地的!”

    看到司马季那平静地笑容,刘铄再熟悉不过,立即跪在地上,“还请家主责罚?”

    司马季画完最后一笔,将画笔挂起,坐在木椅上,端起茶杯喝了察,“责罚?刘大人您如今是朝廷的三品大员,我不过一介布衣,岂敢责罚大人您呢?”

    听到司马季把话说到这份上,刘铄岂会不明白司马季的意思,攥紧双拳,紧张地说道,“家主,小的是一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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