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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台也随之改名为太史监,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太史监立下了由两派共治的制度。正一道主修《老子想尔注》,楼观道主修《司命真秘》,两派之间可以取长补短,共同应付那些邪派修士和妖族修士。
当时天下第一修士,可不是稚龄年幼的袁天罡和李淳风,而是楼观道的“凡尘司命”苏玄朗。即便是袁天罡的叔父袁守诚,也不是苏玄朗的对手。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隋朝二世而亡,新成立的大唐在长安重建了太史局,由袁天罡的风鉴派和李淳风的岐山派共同执掌,原本隋朝的太史监那套人马从正统变成了叛逆。
大唐成立之初,风鉴派、岐山派与正一道、楼观道两方势力还经常有些摩擦,彼此互相交手的事情没少发生。随着一千八百年前的天地大变,东土局势也为之改变。太史四派之间,停止了纷争共同对付外敌。
处理完下界之敌后,地仙修为的楼观道“凡尘司命”苏玄朗被十大天君招往上界。临走之时,为了平息太史四派的矛盾,保证东土的长治久安。苏玄朗找到了袁天罡和李淳风,定下约定。
从此,正一道、楼观道归隐山野关闭山门,不再参与大唐江湖诸事。这太史局的正统由风鉴派和岐山派延续,风、岐两派成为太史明宗,正、楼两道成为太史暗宗。如果将来出现朝代变迁,则彼此互换,正、楼两道自动成为明宗,风、岐两派归隐成为暗宗。
这样的约定,既解决的太史四派之间的正统之争,又可以为太史四派保留实力。如果将来东土出现剧变,遇到强敌入侵,归隐的暗宗还能让太史四派留有余力进行反击。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千八百年过去了,太史明宗和太史暗宗之间的矛盾早就被后人遗忘。现在的太史四派之间多有合作,暗宗的弟子化身为游方道士,在大唐江湖游走,帮助太史局获得了很多原本无法获得的情报和资讯。
另外,在特殊时刻,很多事情明宗两派不方便出手,也是暗宗的正一道和楼观道代为完成的。就比如这次大唐使团北上突厥,风鉴派和岐山派的宗师高手都太为扎眼,很容易被有心人发现。
岐山老祖只能传书给楼观道,请来了苏玉蟾这位先天宗师在暗中进行保护。这次楼观道也算是尽心尽力了,这苏玉蟾乃是“凡尘司命”苏玄朗的侄儿,在楼观道可是嫡传中的嫡传。
按说苏玉蟾本不该现身,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对“晨曦剑星”的好奇,才出言邀请李阎浮前来见面的。具体原因,后面就知道了。
李阎浮听着苏玉蟾的话,陷入了沉思。苏玉蟾似乎看出了李阎浮心中所想,出言说道:“咱们大唐的水可深呢!李贤侄,要是太史局不留这么一手,怎么压制的了天下众多的门派和修士?”
“前辈如何找到我们的?”李阎浮问道。
“小道耳,望气之法也。”苏玉蟾摸了摸胡子继续说,“你们风、岐两派擅长推衍占卜之术,我们正、楼二道擅长望气之法,彼此各有所长罢了。”
“恕晚辈冒昧,不知这望气之法有何要诀?”李阎浮连忙躬身请教,搞不清楚这望气之法,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的行踪随时可以被人发现?
“哈哈,你啊你!何必如此小心谨慎。”苏玉蟾指了指李阎浮笑着说道,“现在大唐江湖中,除了我正、楼两道,根本没有人会望气之法。”
“还请前辈不吝赐教!”李阎浮继续追问。
“也罢,不说看来你也不会安心。”苏玉蟾站了起来,走到李阎浮面前说,“这世人均有气运,气分‘黑白红青紫’五色。黑色主祸运,一般人身上都没有,如果有那就要小心了。”
苏玉蟾看了看李阎浮继续说:“白色为百姓之色,主平凡一生;红色非富即贵,一般七品县令身上既有微微的红色气运,那些高中科举的读书人也是如此。青色多为朝政重臣手握大权,军中大将或者名门家主也均为青色气运。”
李阎浮问:“那紫色呢?”
“紫色咱们大唐只有五个人有,一般人如果看到还是躲远点吧!”苏玉蟾微微一笑说,“其一乃是当今皇上,身负国运必为紫色。剩下四个,就是咱们大唐的四位人仙啦。人仙已经身怀仙灵之气,其气运贵不可言。”
“那前辈是如何通过望气发现我等的?”李阎浮摸了摸下巴,问。
“我辈修士,人人身负红色气运。你这里二十多个筑基期修士,你自己说,明显不明显?我远远看去,就看到一阵红芒冲天而起,想找到你们是在是太容易了。更何况,还有你这个极品在!”苏玉蟾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直接回答道。
“不知晚辈如何极品?”李阎浮一头雾水地问道。
苏玉蟾绕着李阎浮来回走了几圈,上下打量着说:“你可算老夫这一生,唯一一次看到身怀‘红青紫’三色气运的人,简直就是极品中的极品!”
“‘红青紫’三色气运有何特殊?”李阎浮被他说得更纳闷了。
“老夫只知道两位身怀‘红青紫’三色气运的人,你应该也听说过。”苏玉蟾深深地看了李阎浮一眼说道,“第一位是姜尚先师,第二位是玄奘法师,均为上应天命之人。这‘红青紫’三色气运的意味,你自己揣摩吧!”
第七章 冲出陵水()
大唐北方的夜不但黑的深沉,还十分寒冷,这是一种透骨的寒意,不管你离篝火多近,似乎都没有办法驱赶。陵水关内也是如此,陈希烈懒散地坐在篝火前,不时搓搓手试图让自己感到一丝暖意。
颜真卿坐在陈希烈身边,抬头看着北边的关墙,脸上隐约露出了焦急的神色。陈希烈转头看了他一眼,拍了怕他的肩膀,低声说:“颜大人,儒家有句话,每临大事有静气。想必你身为儒家弟子,要比我清楚吧。”
“多谢陈大人提点。”颜真卿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陈希烈也转头看向北方的关墙,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拿起自己随身携带的酒壶,递给颜真卿,说道:“喝一口吧,去去寒气。”
颜真卿接过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随后脸上泛起一道红晕。陈希烈把玩着自己的法宝“秋水游凫豪”,继续对颜真卿说:
“颜大人,咱们太史局秋衙卫原本对这种潜伏偷袭的战法不是很擅长,这类事情往往丽竞门干得比我们太史局好。但是自从李阎浮李大人接掌了秋衙卫后,情况就变了。现在我敢说,论起这种战法,在大唐不会有人比李大人强。”
“陈大人,这些我都知道。”颜真卿将酒壶还给了陈希烈,“让陈大人见笑了,说起来今天还是颜某第一次实际参与这种战斗,难免有些紧张。”
“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啊,拥有无限的可能。像老夫这种垂垂老朽,已经很少有你们这么多的情绪了。”陈希烈感慨道,“颜大人,你安心便是,一切都交给宫云野那小子。他要是敢搞砸了,李大人第一个就要收拾他。”
颜真卿没有回答,他全神贯注的看着北边。在陈希烈说完刚才那句话后,颜真卿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他急忙站了起来,低声说:“陈大人,他们开始了,我去让使团的人待命,随时准备冲关。”
陈希烈也站了起来,他点点头。颜真卿飞快的离开了这里,消失在夜幕中。陈希烈看着颜真卿的背影,微微一笑。随后他拿起“秋水游凫豪”,从腰间取下一包特制的金沙,用“秋水游凫豪”沾了点金沙在地上写写画画起来。
这是一种传承自上古道家的符道之术,经过大唐历代修士的改良,逐渐演化出许多分支。陈希烈所用的正是这诸多分支中的一种,陈家祖传的“德充符法”。这种符道之术可以沟通天地灵气,通过符文来施展种种神通。
朝野上下曾有一种传闻,说陈希烈乃是陈平的后人,家传有一本陈平留下的《南华真经》。巧的是,陈希烈修炼的确实就是《南华真经之人间世》。
笔走游龙,陈希烈很快就在地上书写出了一个个金色的符文。这些符文互相呼应,连接成一个奇异的法阵。篝火前两团灵气缓缓凝聚,慢慢的化为了两个身影。一个是已经离开的颜真卿,另外一个正是陈希烈本人。
灵气所化的陈希烈和颜真卿看起来栩栩如生,远远看去根本就无法辨认真伪。陈希烈走到灵气所化的虚影前,伸出手一掌就穿过了假陈希烈的身体。他摇了摇头,叹了口自言自语道:“还是达不到虚生血肉的程度,可惜了!”
金色符文构成的法阵缓缓运作着,逐渐扩大了自己的范围,很快就覆盖了大唐使团的整个营地。一道又一道灵气组成的假人出现在营地之中,有的正躺在床上睡觉,有的正站在帐外把守,还有的居然能来回走动巡逻。
如此精妙的法术,陈希烈却还是不满意。他一边摇头一边叹气,向颜真卿刚才离开的方向走去。篝火在空气中中发出一阵阵燃烧的声响,陈希烈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幕中,不知所踪。
陵水关面向突厥大草原的关墙,比面对大唐方向要整整高了十多米。白天关墙上来来回回都是巡逻的士兵,到了晚上人是少了一些,但是巡逻却没有停掉。
关墙上有一条可供两马并行的石道,每隔一段距离就摆放着一个很大的火盆,里面燃烧的篝火可以照亮关外十米内的一切。这样既可防止突厥人夜袭,也可以驱赶夜幕的寒冷。
城门一共由三道大门组成,第一道是生铁打造的栅栏,第二道是甬道内置的断龙石,第三道才是木制常规样式的城门。当然,断龙石一般都是收起在石墙之上的,只有遇到紧急情况才会放下来。
控制三道大门的中枢,就在城门正上方的城楼之中。晚上会由五名通心明体期的修士看守,这五个人全部都是折冲都尉杜明秋的亲信。只有干掉他们,才能拿到控制中枢的钥匙。
想要潜入城楼,从关内的楼梯杀上关墙,再通过长长的石道杀进城楼,这样是绝对不行的。除非大唐使团能够调来五千人左右的边军,才有希望强攻一下。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城楼的通风管眼潜入其中。
陵水关城楼分为上下三层,面对突厥的那面这三层都有许多的射击眼,可以从这里射出弩箭攻击敌人。面对关内的这一面则被完全封死,只在第三层留下了几个不大不小的通风管眼。
这样设计的好处是,即使突厥人侥幸占领了城楼,也没办法居高临下通过射击眼对关内的唐军发起攻击。当然,弊端也是有的,城楼内的士兵基本上没有任何手段对关内的一切进行观察,除非他们离开城楼跑到关墙之上。
宫云野带着十名精锐的“渠黄部”士师,从城楼的墙面上攀爬到了通风管眼之内,借助夜色的掩护他们顺利的进入了城楼。现在只要爬出这段不是很长的通风管,就能进入城楼的第三层。
控制城门的中枢位于城楼的第二层,他们要悄无声息的潜入,快速发起攻击才能保持行动获得成功。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是通风管的出口,宫云野慢慢爬了过去,探出了半个脑袋打量着第三层的情况。
正常来说,大唐城楼的第三层一般都是宿卫士卒休息的地方,第二层才是将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