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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菲嫣面带微笑看着李阎浮和袁子娇的背影,笑容很灿烂,但眼中却似乎有几分黯然
离开安业坊后,李阎浮走到袁子娇身边,跟她并肩而行。两人穿过了朱雀大街,走入了光福坊。李阎浮有意识地放慢了脚步,袁子娇也随之缓缓前行。
“十二年了吧?我们上一次这么肩并肩走,是在十二年前的岐山。”李阎浮脸上浮现出回忆的神色。
“那天晚上的月色也是这么美,微风轻拂梧桐娑影。那时候你还是修为全无的普通人,没想到十二年后却成为了我大唐年轻一辈的第一人。”袁子娇一边说一边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这所谓的第一人,不过是虚名罢了!”李阎浮感叹着说道,“在海西,不知道有多少次,我都以为自己再也回不来大唐了。有道是,刀兵无眼,冷箭难防。这战阵中,谁会管你是什么身份。”
“其实在瀚海,我就想问你了,但总找不到机会。”袁子娇看了看李阎浮说,“你在海西到底经历了什么?变得跟小时候不一样了。”
“其实我没有变!”李阎浮摇了摇头,直视着袁子娇说,“人总是会成长的,但无论如何,我还是我,还是那个十二年前会问你要一杯水喝的李阎浮。”
袁子娇转过头,避开了跟李阎浮的眼神交流,脸上微微浮现出一朵红霞。她轻声地说:“还好意思说!哪有刚见面,就使唤人家的。搞得我好像是你们岐山派的丫鬟一样,被我爹取笑了很久。”
“那都是我年少无知,没听说过你袁仙子的威名。现在不同啦,你看我现在哪敢使唤你。”李阎浮微微一笑,继续看着袁子娇说道。
“废话,你再这么放肆,我爹不找你麻烦才怪。”袁子娇微嗔着说。
“没事,我爹会帮我兜住的。”李阎浮故意大咧咧地说,“要不我也当一回纨绔子弟。”
“你敢!不怕我找伯母收拾你?”袁子娇问道。
两人走到了岐山派的小院前停下了脚步,彼此对视了一会。随后在李阎浮的目送下,袁子娇推开院门走了进去。月光洒在李阎浮身上,一道斜长的影子投射在青石地面,夜色很美,但人更美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二章 月下夜谈()
月如锋,辉洒长安映梧桐;夜色浓,雾满深庭藏香琼。
如果说大漠的夜,是苍茫大气的夜;那么长安的夜,就是精致高贵的夜。在这朱门遍地是、重臣多如毛的长安,随便一座贵戚府邸,任意一所高门大宅,都是灯火通明、彻夜不熄的。
月色在长安城与浓浓的夜色混杂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寿王府位于兴庆宫旁的胜业坊内,十八皇子李瑁自幼受宠,小小年纪就被皇帝李隆基赐予寿王之位,这座府邸也是由惠妃亲手安排给他的。为了重新改造寿王府,太原武氏不但出钱出力,甚至连寿王暖床的丫鬟也是他们从小调教的。
李瑁今年年方十三岁,别看他年纪小,但对朝政却颇有见解。偌大一个“宁邸派”在他的领导下焕发出勃勃生机,跟太子李鸿的“东宫派”斗得是不分上下。所以说,很多时候莫嫌少年嫩。
在武惠妃的支持下,李瑁继承了太原武氏在朝中庞大的人脉资源。许许多多兴怀武周的官吏加入了“宁邸派”,不但如此,还要一些暗中隐藏的太平遗党也开始公开支持起寿王李瑁。
这其中就有神秘的温安平,更有一位身居要职的大人物。
自从归云阁被太史局查封后,温安平主动离开了公孙世家,正式成为了寿王李瑁的幕僚。李瑁是如获至宝,对他恭敬有加。这不,两人正一起在寿王府的后花园举杯望月呢。
“温先生,今天晚上我们的那位朋友动作有点大啊!”李瑁居然行晚辈礼,亲自给温安平倒了一杯酒,“这样急着跳出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多谢王爷。”温安平七十多岁了,看上去还像中年人一般,他接过酒杯喝了一口说道,“这样也好!水搅浑了,鱼儿才好自由行动。”
“就怕他引火烧身啊。”李瑁感慨着说道。
“怕什么,真要烧,也是烧在他身上。”温安平放下酒杯,摸着自己的胡须说,“只要不牵连到我们,我还嫌这火烧得不够大呢。”
“王爷你看,这是什么?”温安平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给了李瑁。
李瑁接过来,仔细端详着。只见这块玉佩通体翠绿,一看就是上品。玉佩正面刻着“晦佟”两个字,李瑁一边把玩这玉佩一边问:“温先生,这是?”
“这是崔灿的玉佩,上面刻着的是他的表字。”温安平淡淡地答道。
“从何而来?”李瑁追问道。
“我让人从拦江盟的那位手中偷出来的。”温安平回答道,“现在送给王爷。”
“本王要这玉佩有何用?”李瑁摇了摇头,随时将玉佩放在桌上。
“王爷觉得李晨曦此人如何?”温安平也不回答,转而问道。
“不好说!本王总觉得他这次来长安,不仅仅是查探李云景被害一案这么简单,应该另有目的。”李瑁想了想,答道。
“有没有其它目的,老夫也不清楚。老夫只知道,李晨曦就是陛下手上的一把刀,悬在那些不听话的世家头上,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温安平抬头看着皎洁的月色,缓缓说道,“这把刀可是锋利的很呐!”
“父皇有他的考虑。”李瑁也转头看着天空的明月,“不过对付世家之患,不应用猛药,须行那怀柔之法。”
“这句话,二十几年前,也有人跟老夫说过。”温安平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可惜!可悲!可叹!伊人已逝,徒之奈何!”
“本王的姑祖母一心为我大唐,将来有机会本王定要为姑祖母正名平反。”李瑁看着温安平,安慰道。
“会有那么一天的,王爷。”温安平似乎被李瑁的话拉回了现实,他转头说道,“李晨曦这个人在海西闯荡多年,不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门派子弟。你看他种种行事,刚一上任就连烧三把火。”
温安平继续说:“先是闲庭胜步般的救出了被白奕密谍绑架的张鸦九,然后再堵上门来查封了归云阁;最后,今天白天他又在大云光明寺,力压成名已久的前辈高手方岳。可以说,李晨曦是踩着方岳的肩膀,爬上了‘太一元炁榜’还真部第十八位。”
“这么一把锋利的好刀,王爷就不想用一用?”说道最后,温安平问道。
“本王倒是想,可是哪有这个机会?”李瑁反问道。
“王爷,这不就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吗?”温安平指着石桌上的玉佩说,“岐山派最擅长占卜推衍,现在大唐天机紊乱,李阎浮肯定无法通过占卜之术找到杀害他兄长的真凶,但是有了这块玉佩就不一样了!这可是崔灿从不离手的贴身之物,借此进行推衍,将有极大可能寻找到什么线索。”
李瑁想了想温安平刚才说的话,似乎发现了什么:“温先生,你是想把水彻底搅浑,借机扶正张相的位置?”
“王爷果然一点就透!”温安平摸着胡子说道,“只要张相上去了,接下来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这就是温先生说过的借势而行吧?”李瑁问道。
“荀子曰: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温安平引用了荀子劝学中的名句来回答李瑁的问题。
“受教了,本王明天就安排人将这块玉佩送去兴道坊李府。”李瑁拱手躬身,以师礼回应了温安平的话。
身处同一座长安城中,你们在这里欣赏月色美景;可能在远处,也同样会有那么两人在邀月畅谈
归义坊位于长安城的西南角,不同于天下闻名的洛阳归义坊,长安归义坊内没有一户达官显贵。居住在长安城西南边的基本都是平民百姓,因为远离皇城太极宫,这里房屋的价格相对便宜一些。
整个南城都鱼龙混杂,这归义坊尤为如此。赶考的寒门学子、外来的江湖好汉、本地的帮闲散人,都聚集在这里。对于刑部和长安县来说,归义坊的治安问题,已经困扰他们多时,迟迟无法彻底解决。
归义坊东北部有一座毫不起眼的小院,头戴青铜面具身穿黑色锦袍的梦庄周正坐在小院内的一块青石上调息。他身上的血迹已经消失不见,看来是经过了一番处理。他身后站在一位看不清楚脸的男子,正在用自己的真气帮助他疗伤。
片刻之后,梦庄周调息结束,他就这么坐在青石上开口说道:“李晨曦还真是块硬骨头,一不小心就磕到了牙。”
梦庄周身后的男子走到他边上,也找了块青石坐了下来。这名男子的脸上笼罩着一团真气隐藏了自己的真容,这幅朦胧的模样在月色的照耀下显得十分妖异。他张开嘴回答道:“李晨曦要有那么容易对付,早就死在海西了。”
“玖爷,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梦庄周问道。
这名男子竟然就是白奕密谍头目学士玖,那他跟梦庄周的关系就值得玩味了。尤其是梦周庄在跟李阎浮交谈时,那副心怀天下的志士做派似乎不像是作假。这两人到底是真心合作,还是互相利用,恐怕只有上天才知道了。
“什么都不用做,静观其变。”学士玖回答道。
“那我们今天晚上,不是白做了无用功?派出去的人没有一组能完成任务的,难道我们接下来就什么都不做了吗?”梦庄周追问道。
学士玖微微皱了皱眉头,说:“我让你静观其变,你就安心在一边看着。”
梦庄周听了这话,不再多问。他就这么安静地坐在青石上,抬头看着月色。学士玖也没有马上开口,似乎是在组织着语言。
过了一小会,学士玖再次说道:“其实今天晚上的行动根本算不上失败,只要你们拦江盟一动,无论是什么结果,其实都成功了。”
“抛砖引玉、打草惊蛇的道理,我还是懂得。”梦庄周继续看着天,答道。
“懂就好!那你更应该知道隔岸观火、坐收渔利的道理吧?”学士玖从青石上起身,背着手走到梦庄周面前,“大唐现在的局势如何,你比我清楚!没错,我不否认我们白奕是想火中取栗,夺取河中之地。”
学士玖在青石旁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说:“你想想,这河中对你们大唐真有那么重要吗?我看未必吧!如果不解决了你们的根本之患,大唐就像旧病难医的将死之人,河中这剂猛药,只会加速死亡的到来。”
“这些我也懂,玖爷。我们拦江盟为什么会参与你们白奕的计划,难道真的是因为你手中的那几颗药丸吗?”梦庄周也站了起来,直视着学士玖说道,“你不会真以为我们拦江盟的兄弟,跟你手下的那些废物一样,修习了天荒九鼎问心诀后,连这么一点痛都忍受不了吧?”
“是不是英雄,跟怕不怕痛完全没有关系。”学士玖摆了摆手,“你们拦江盟的做派,我当然清楚,不然我何必找你们合作?这东土之地,求着我的世家子弟不知道有多少!”
“既然如此,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梦庄周正色说道,“我们拦江盟如何行事,不是玖爷你能做主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