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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参军有望,这个向导喜出望外地说道:“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不用谢,我也没做什么。我丑话说在前头,这招募禁军,乃是异常严苛的。若你的儿子没有选中,也不能怪谁。多锻炼些,来年还有机会!”折克行也曾听闻禁军这些年来是怎么的招募的,恳切地给出建议道。
“我省得,我省得。有将军帮忙,我们永平寨的娃子就有出路了。”向导连忙说道。其实山里人也有山里人的打算,他们苦哈哈的,每日都赚不到几个钱,书也没有机会念。唯有指望下一代,能不能走出大山了。这禁军的军饷高,也能吃饱。更重要的是,多了一条上升的道路。中国人历来讲究的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自家儿子有本事,难道还会亏待了家里人么!
折克行也忍不住问道:“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老哥你姓什么?”
“老哥不敢当,山里人显老,我今年才三十有二。我姓招,名字叫招财,嘿嘿,挺土的。被人叫了这么多年,也没见招财进宝……”招财自嘲了一番,自顾自地笑道。
“哈哈哈,招老弟,你可真是风趣。”折克行一声老哥也叫不出口了,他今年三十六岁,可比招财还大了四岁。叫声老弟还行,辈分这个东西,还真不能叫错的。
折克行笑了会,才继续问道:“那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山里人,哪里会取什么名字?我花了五个大钱,找村里的先生,给我家大儿子起了个名字,叫招阳挥。先生说我儿子命中缺火,所以叫‘阳’,能给他增加运数……”招财都差点把家底都抖漏出来了。
“招阳挥,照样会?这名字,倒是有趣!”折克行笑道,“若是你儿子进不了禁军,那就来大同府找我吧,我叫折克行,乃是大同府团练使……”
招财也不知道团练使是多大的官,反倒是二话没说就道:“将军什么话,就算不去禁军,我也要让那皮娃子跟你了!”
折克行笑道:“现在可不成,要打仗了。你儿子没练过,不能上战场的。”
这时候,折四在旁边喃喃地说道:“招姓,可是春秋晋步招之后,以其名为氏?须知,汉有大鸿胪招猛,可谓良臣也!”
招财挠了挠脑袋,说道:“我也不知道祖上是谁,只知道中原战乱,我们一支迁徙多地,才渐渐在广南西路落脚的。”
“是了,招姓还有一支出自春秋时陈国,其地在今河南淮阳县一带,本为帝舜的后人,陈国初为周王室诸侯为侯爵,世称陈侯,陈侯的弟弟招而来,因卷入一场内乱被放逐到越国,从此在当地居住下来,他的后代便以他的名字为姓。广南西路,当年便是越国所在。”折四突然想起这个典故,才恍然大悟道。
招财愕然:“这般说来,我祖先还是大有来头的?”
见他如此,众人更是笑得乐不可支。说笑间,竟不知不觉走了很远。见天色渐暗,折克行下令停军,埋锅造饭,安营扎寨,休息一晚,明日再走。
招财接过同禁军士卒一样的饭,吃得津津有味,完了,还把碗底给舔了个精光,才满足地说道:“将军,你看那座大山,便是谅山了。到了谅山地界,便是交趾国境。到了交趾国境之后,恐怕就不能安营扎寨了……”
折克行知道这个道理,点了点头说道:“多谢招老弟提醒!”(。)
第八百一十一章:人呢?()
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李日尊大概也就属小强的,用大炮都轰不死他,还带着老婆孩子逃出了升龙城。
逃出升龙城的李日尊,并不甘心失败,连续派出了斥候,打探升龙城的情况,一边在调集全**队,准备反扑。
当得知大顺军队在升龙城内秋毫无犯,安抚百姓的时候,李日尊就知道,此次大顺“不请自来”,根本就不是来“教训”交趾的,而是有更大的图谋。
要是为了教训交趾,那么大顺军队完全可以按照《孙子兵法》所言,“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粮不三载,取用于国,因粮于敌,故军食可足也。国之贫于师者远输,远输则百姓贫;近师者贵卖,贵卖则百姓财竭,财竭则急于丘役。力屈、财殚,中原、内虚于家,百姓之费,十去其七;公家之费,破军罢马,甲胄矢弓,戟盾矛橹,丘牛大车,十去其六。故智将务食于敌,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萁杆一石,当吾二十石。”即是从交趾百姓那里抢夺军需粮草。
大顺既然这样“温柔”地对待百姓,肯定是将交趾视做国土,才如此做的。就好比自己的东西,肯定会珍惜;要是借别人的东西,就不会保管得那么好了。道理是相同的,所以李日尊也从中得知了一个信息,大顺这次是来真的。
相对于狂热的交趾普通百姓,哪怕是官僚高层的狂妄自大,李日尊觉得自己更像一个小偷,而大顺是一个巨人。小偷可以趁巨人不注意的时候占点便宜,但巨人认真起来的话,可以一只手便把他捏死了。想到家国不保,李日尊脸上布满了阴郁之色。
“报!!!”
李日尊被这一声大喊,惊得一个激灵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临时行宫外,一个斥候闯将进来。
“陛下,我等探得升龙城内,汉军仅五千余人!”
“什么?!”
李日尊一听就不淡定了,激动得站起身,一个箭步揪住那斥候领口处的衣襟:“你确定?”
“陛下,我等化妆成百姓,混入升龙城,探知汉军埋锅造饭的数量,花了七日时间,才敢确认的……”那斥候不敢隐瞒,实话实说道。
李日尊神色一阵青一阵白,感觉被人狠狠地羞辱了一番。区区五千大顺军队,他居然畏惧不前。要知道,七日来,他足足纠集了二十万兵马,哪怕民夫占了一半,那也是二十万人啊!要是传扬出去,他李日尊拥兵二十万,却怕了区区五千汉军,世人会怎么看他?他不就成了一个大笑话了吗!
李日尊也明白了,大顺安抚交趾百姓,根本就是疑兵之计,赌的就是李日尊不敢轻易来攻。事实也正是这样,李日尊被子母炮给打得心有余悸,哪怕是拥兵二十万,也小心翼翼,步步为营,错过了最佳进攻时间。
怒火攻心的李日尊,松开了揪着斥候的手,怒喝道:“传朕旨意,兵发升龙城,将那些个汉军全都坑杀了!”
李朝的二十万大军,在一片鸡飞狗跳的闹声中,乱哄哄的二十万大军,用了半天时间,总算是收拾好了辎重,离开了营地。李日尊也从临时行宫出来,要御驾亲征。
二十万大军,迤逦而行,似乎一眼都看不到尽头一般。到底是二十万大军,声势浩大,不同凡响!
李日尊还留个了心眼,二十万大军乃是水路并进,要彻底将这股汉军留在交趾!
升龙城中,卢胖子也接到了探马的消息,抢先一步登船离开了,沿着红河,继续逆流而上。
甲板上,卢尘洹对邹游说道:“要是折克行那小子早些过来,我们何必撤离升龙城?”
原来,折克行早有派出探马,向卢尘洹进行沟通。
“折将军要两日后方到,这两日就和交趾水师打几仗吧!”邹游对新式战船信心十足,且不说船上有充足的炮弹,就是新式战船坚固的船体,靠冲撞也能杀出一条血路来。
卢尘洹也很有信心,但还是谨慎地说道:“我们将李日尊玩弄于股掌之上,难保他不会狗急跳墙,与我们同归于尽。新式战船说起来,也还是木头造的,船体还涂了桐油,树漆,一旦安南人疯起来,祭出数百条火船抵近攻击,该如何处之?”
邹游语结,不能驳。卢胖子看着缓缓前行的景色,似乎自言自语地说道:“为将者,未料胜,先料败也……”
邹游知道,卢胖子说的是真理。越是出名的将军,领兵行军都很谨慎的。凡是名将,在领军打仗时,通过山地会靠近有水草的谷地;驻止时,居高向阳;如果敌人占据高地,不会仰攻。横渡江河,选择在离江河稍远的地方驻扎;如果敌军渡河前来进攻,不会在江河中迎击,而要乘它部分已渡、部分未渡半渡时予以攻击;如果要与敌军交战,就不会靠近江河迎击它;在江河地带驻扎,会居高向阳,防止水淹七军。通过盐碱沼泽地带,则会迅速离开,不会停留;如在盐碱沼泽地带与敌军遭遇,会迅速占领有水草而靠树林的地方。在平原地带驻军,则选择地势平坦的地方,背靠高处,前低后高。
名将,唯有小心谨慎,保存有生力量,消灭敌人有生力量,常胜不败,才是名将!
邹游这才明白,为何卢尘洹看似轻浮,但可以独领一军。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火炮教习,差别就在这里,而这也是在皇家军校里面学不到的。
话说李日尊在中军,亲自督军,东进升龙城。
约摸过了半日,二十万大军才堪堪到达升龙城下。
李日尊遥望升龙城,一改以往繁华,自城门处到里面,都变得破破烂烂,他不由一阵心疼。要知道,升龙城是经过三代人的努力,才有如今的规模。现在却被战火,付之一炬,李日尊怎么不心疼!
心疼过后,李日尊才发现,被子母炮轰得破烂城门,居然敞开着,就连吊桥也没升起来。就连原先停在城边的高大战船,也不见了踪迹。
心有疑窦的李日尊,派出了斥候,摸入城中。不一会,斥候回报,不见汉军踪影。李日尊自言自语地说道:“人呢?难道汉军都跑了?”(。)
第八百一十二章:不得生火()
“陛下,那还进不进城?”
身旁的右清道王行满脸谄媚地说道:“要不我为陛下打头阵?”
李日尊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还记恨着当日升龙城破之时,王行的所作所为。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王行是人啊,他首先是个臣子,臣子为皇帝尽忠,那是职责所在。可王行到好,事到临头,居然畏缩惧敌,差点没让李日尊逃得出升龙城。
右威卫范彞冷笑道:“陛下,还是我去罢,王行的脚伤,不知道好了没!”
王行反唇相讥道:“我倒是记得,当日右威卫可是正巧肚子疼啊?差点没把茅房给挤破了,现在肚子不疼了?”
“你……”范彞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倒是左清道刘庆在一旁,不屑地说道:“死了这条心吧,陛下怎么还会信你们两个?陛下,不如让我领兵前去……”
“哟,当日是谁说受了伤,却跑得比兔子还快的?”
范彞总算找到个人讥讽了,刘庆的话音还没落,他就冷嘲热讽,毫不留情。
“我……我那是真的受了伤!”刘庆无力地辩解道。
“是手指甲受了伤吧?”右清道王行也是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刘庆的话,自从破城之后,这几个人的关系,已经恶劣到无法弥补的地步了,完全没有了之前君臣无猜的“良好氛围”,已经变成了互相指责,互相推诿,互相攻讦,反正就是把自己的责任全都推出去便是了。死道友不死贫道,这句话放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过时,人之本性,原先便是如此。
唯有太师阮道成,自知自己理亏,从来没有站队,也没有推诿,而是尽力地隐藏着自己,不给李日尊发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