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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地说道:“陈将军,别来无恙啊?”
“你来做什么?”
陈改并不觉得,一个阉人有什么好尊敬的,哪怕他兼内侍判首都押衙”、“行殿内外都知事”、“遥授诸镇节度”、“同中书门下上柱国”、“天子义弟”、“辅国上将军开国公”等等官职及封衔,哪怕他战功显著,哪怕他杀人如麻。但没卵蛋就是没卵蛋,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陈改自诩为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岂会怕一个没卵蛋的男人?
“太尉让我前来告诉陈将军,汉人多诡计,让将军小心提防。”李常杰阴阳怪气地说道。
陈改冷冷地应了一声:“我晓得了,有劳李将军跑一趟。”
“既然如此,告辞!”
话不投机半句多,李常杰立时转身出了营帐。本来李日尊心目中的最佳先锋官人选是李常杰,毕竟李常杰战功累累,而陈改只是嘴上说得响,手底下的真章却从未见到过。应该也有时势造英雄的因素在里面,陈改每次领军,都是跟在大军后面吃尘土,前面打了胜仗,他才堪堪赶到。打了败仗的时候,他却莫名其妙成了断后队伍。这样的“运势”,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出来啊!
陈改看不起李常杰,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嫉妒。凭什么一个阉人的运道这么好,他却屡屡走背运?李常杰每次领军,都是碾压敌方,几乎不打硬仗,便能攻城略地;而他每回血战,偏生不知怎地就败了。长久以往,陈改和李常杰,不是死对头也成了死对头了。
李常杰是个宦官,心思不知比常人敏感多少。陈改对他有意见,他早就知道。平日里也没什么交集,这次他坐镇中军,调度全局,不得不下来和陈改打交道。原先以为大战在即,陈改的态度会好一些,不料他居然敢给自己脸色看。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出了中军营帐,李常杰一肚子火无法发泄,瞥见旁边武器架上立着几杆长枪,猛地欺身过去,手刀一挥,然后没事人一样,慢慢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自顾自去了。
后面的士卒偷笑道:“这是甚么招式,在打鬼么?”
还未说完,那几杆长枪的木质枪杆,突兀地掉了下来。枪头插在红色的土壤上,骇得那些亲见此幕的士卒舌挢不下:“这……真乃神人也!”
知道了李常杰武功惊人,军中此后再也无人敢招惹他了。陈改躲在营帐中,挑起一角,看到了这一幕,心中更加愠怒:“这阉人的武功又进步了,居然敢在我的地头上,对我下马威?呸,好大的威风!”
愠怒归愠怒,但陈改也知道,李常杰现在深得李日尊的宠信,战功累累不说,武艺又高,轻易都动不得他,除了在后面骂几句“小人得志”外,还能说些什么?打又打不过人家,比战功比不过,比宠信也比不过,就只能揪住他是阉人这个痛点加以打击,其中的痛苦,外人是很难明白的。
“狗眼看人低,这一次,我要让陛下刮目相看,到底谁才是交趾最厉害的将领!”
陈改攥紧了拳头,青筋一条条暴涨,面目极其吓人。(。)
第七百九十三章:神兵天降()
一夜时光,很快就过去了。有的人在酣睡,有的人却还醒着,在拼命着。
“哗哗哗……”
一阵有节奏的水声,响彻红河。无数沿岸归鸟,被惊飞,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黑幕笼罩之中,弥漫着一股开战前的压抑气氛。未经战阵的几位老船工,何曾见过这等场面?看着眼里泛着凶光的卢尘洹和邹游两人,吓得身子都不由自主地簌簌发抖着。
“将……将军,要开战了?”
一个年纪稍大的老船工,小心翼翼地问卢尘洹。相对于胖乎乎的卢尘洹,那个高高瘦瘦的邹游,似乎会一言不合就杀人一样。殊不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卢胖子的心眼多着呢,纯属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说不定你被他卖了,还得帮他数钱!邹游看似凶神恶煞,但面恶心善,正直忠诚,比貌似忠良的卢胖子好多了。
卢尘洹咧开肥嘟嘟的大嘴,“轻轻”地拍了拍这名老船工的肩膀,笑了两声却没有说话。这笑声,起先听起来并没有什么,但久了,却好似从地狱飘起来一样,在深夜里显得极为渗人。那几位老船工的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了,就差没有神经崩溃而已。
“你们莫要害怕,交趾人的水师,根本不堪一击。明日打起来后,你们便躲在船舱里,莫要出来便是。”
邹游看不惯卢胖子的做法,轻声对那几位老船工说道。这几位老船工,听了邹游的说辞后,才稍稍心安。一个胆子较大的老船工,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那小的们要不要出战?”
“你们?”
邹游这般正经的人,都差点失声笑了出来。这几个老船工,都一把老骨头了,再加上常年在海上漂着,难免都患上风湿骨痛。这样的糟老头子,连把朴刀都拿不起来,出战帮忙的话,那是越帮越忙,反而会死多几个士卒。每一个大顺的士卒,都是高额军饷养起来的,平日里不打仗还好,打仗之后,死了一个抚恤费都够吓人。要是因为这样死上几个士卒的话,那才真的是得不偿失。
邹游很明确地跟他们说道:“战船到了升龙城,你们已经没事了,好好呆在船舱里,千万别露头。要是你们死了,我们还不知道怎么从海上回大顺去!估计你们也不想横尸异国他乡吧?”
这话一出,那些老船工一个个用力地点着头,好似小鸡啄米一样:“将军,你放心,没有你的吩咐,我们不会出船舱的!”
邹游挥了挥手,说道:“你们下去吧,先睡一会,估摸天亮之后,就要打仗了。”
那些老船工千恩万谢地下了船舱,邹游才把眼光放到前方。河面上一片波光,配合哗哗的水声,又是大战在即,就是想睡都不可能。邹游看着一直站在甲板上的卢胖子,心中一动,转身下了船舱,去检查火炮了。
船舱里,负责操弄火炮的士卒,正在检查炮弹和黑、火药的配比,一个个的脸上,都没有什么大战前的紧张感,反而有说有笑,船舱里的气氛一时间很是快活。见到邹游下来视察了,他们一个个起身行军礼,却被邹游制止了:“你们继续,莫要耽误了大事!”
这些士卒得了军令,才敢继续手上的活计。邹游仔细地翻看了一门门子母炮,发现几乎都是新炮,炮膛都平顺得很,子炮也很充足。再看了一番黑、火药的配比,也很符合在船上使用的强度,才满意地出了船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经过黎明前的黑暗,一缕火红色的彩霞,出现在东边的天上。天空灰蒙蒙的,周围弥漫着凉丝丝的雾气,一阵阵凉爽的风迎面扑来,邹游只觉得一阵神清气爽。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天空似乎有点儿亮了。放眼望去,东方天际微微露出橙黄色。
东方泛出朝霞,刹那间,天宇变成了一个色彩缤纷的瑰丽世界,花絮似的云霞闪烁着金红的光彩,恍如一条硕大无比、满身金鳞的大鲤鱼,横卧在天际。紧接着,金光喷射,但见一轮火球冉冉升起。一时间,万道金光,驱云散雾,旭日终于挣扎着跳出了云层!
邹游借着亮光,突然发现前面出现了一座砖石砌成的城池。邹游想起李朝太祖李公蕴下令迁都大罗城曾经说过的话:“朕披观地图,高骈故都大罗城,居天下中,有龙蟠虎踞之势,四方辐辏,人物蕃阜,诚帝王之上都也。朕欲乘此地利,以定厥居。”
李公蕴在朝堂上征询诸大臣的意见,群臣皆曰:“陛下言及,此天下万世之利也。”于是,李朝自华闾徙都大罗城。李公蕴御舟至城下,有龙见焉,命改其城曰升龙城。定都升龙后,李公蕴集全国之资产,按中国的建筑风格,大兴土木。天德府升龙京内起朝殿,左置集贤殿,右置讲武殿。左启飞龙门,右启丹凤门。正阳启高殿,皆曰龙墀,墀内翼以回廊,周匝四面。乾元殿后置龙安、龙瑞二殿。左建日光殿,右建月明殿。后有翠华宫。城之四面启四门,东曰祥符,西曰广福,南曰大兴,北曰曜德。又于城内起兴天寺,五凤星楼,城离方创胜严寺……这些话,都是安插在升龙城内的监察司暗探传回来的。
见那城池的形状越看越像,如此规模的城池,肯定就是交趾人的都城了。要不是都城的话,苦哈哈的交趾人,哪里有钱建造这般雄伟的城池?邹游心中一凛,连忙对着船帆上的旗语兵叫道:“快,发旗语,准备作战!”那士卒不敢怠慢,连忙挥动着两杆小旗,让后面的船只都放慢了速度。
“咦,那是什么?”
邹游注意到,前面出现了几艘类似虎头船一样的小船,横亘在河面上。
一个禁军士卒靠近来,小声地说道:“似乎是安南的水师!”
“哦,何以见得?”
“教习,你看他们的衣着!”
邹游定睛一看,发现虎头船头的几个安南人,都是身穿甲胄,还有张弓搭箭的,一看就不是善茬。
“火枪队!”
卢胖子一见到战阵,就如同换了个人似的,整个人的气质为之一变,变得极其危险起来,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下山虎一样。
“火枪队在!”
卢胖子冷笑道:“将这些个不长眼的东西杀了,打完后,全速靠近升龙城,本将不想和他们纠缠!”
“得令!”(。)
第七百九十四章:炮弹如雨()
升龙城前这段的河水,已经放缓了。新式战船在风帆和船橹的推动下,乘风破浪,飞速地靠近着虎头船。
“抛锚,停船,停船!”
虎头船上的安南水师,大声地用汉话叫道:“再不停船,我们就开弓了!”
“撞过去!”
卢胖子拿起自己许久没用的三石强弓,转身就是一箭。只听弦响过后,那边厢传来“噗”的轻响,却是箭矢入肉的声音。那虎头船上,一个军官模样的安南人,穿着厚厚甲胄的胸膛插着一支雕翎箭,瞳孔已经翻白,眼看是不活了。
“嘶!!!”
这些安南水师,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切。那大船离他们还有百来步,居然能一箭射死穿着甲胄的校尉?这是什么样的射术啊!他们也醒悟过来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型商队,而且大顺的水师!
新式战船上,邹游也是第一次见识到卢胖子的射术,由衷佩服道:“卢将军,好箭法!”
卢胖子冷笑一声,说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接下来,就要看邹教习你的了。”
邹游轻笑一声:“卢将军放心,凭着子母炮的威力,担保能在半日内,可攻破升龙城!”在邹游心中,不管是什么样的城池,都禁不住子母炮的轮番轰击。六十艘新式战船,足足有两百多门子母炮,就是炮弹,也足够把升龙城给淹没在钢铁洪流之内了。
卢尘洹也对子母炮很有信心,一抱拳道:“那就有劳邹教习了!”
邹游没有二话,转身下了船舱。船舱内,已经一扫先前的轻松气氛,变得很是压抑起来:“教习!”见过礼后,邹游才说道:“回各自炮位,准备装填!其余众人,检查武器,一听到三通鼓响,便冲出船去!”
“得令!”
甲板上,已经展开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