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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英州的英石,被传是成了皇家贡品,英石身价节节攀升,很多民间富绅也玩起了英石。陆承启无意间带动了一个产业的发展,也是始料不及的事情。当然,这是后话了……(。)
第七百二十九章:赈灾有方()
冬日是漫长的,便是到了一月末,长安还是下了几场雪。瑞雪兆丰年是不假,但春寒料峭,也是让靠天吃饭的农民,有点闷闷不乐。眼看着要到立春了,积雪还未化。照这个速度,春分的时候,怕也是倒春寒,这样种下的农作物,能有几分收成?
不过似乎有天佑一般,到了惊蛰前夕,天气还是乍暖还寒,可一旦惊蛰过了,天气便回暖了。除了全年皆冬的高寒山区的地区外,大顺版图内,各地日气温开始渐渐回暖。此时严寒已经逝去,气温回升较快,大顺大部分地方都不约而同进入明媚的春季。辽阔的大地上,岸柳青青,莺****长,小麦拔节,油菜花香,桃红李白迎春黄,而在长江以南的最南端,更是一派暮春景象。只是除了积雪,大顺的西北地区降水依然很少,抗御春旱的威胁是农业生产上的主要问题。
在陆承启的调教下,现在大顺的地方官员,并不像以前那样,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了,很多官员为了政绩,不得不亲自督促农事。特别是江南地区,冬日里开垦过的土地,现在已经种上了作物,大部分都是从真腊、占城引进的稻种。
至于去年秋季大旱的山东东路,也迎来了第一场春雨。农户们趁着淅淅沥沥的春雨,开始播种了。
这对大顺来说是件好事,对于农户来说也是好事,但对于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来说,就不是好事了。
青州,是山东东路受灾最为严重的地方,但在朝廷的赈灾下,似乎过得四平八稳,并没有抢粮、谣言等事情发生。毕竟今时不同往日,有了《大顺民报》在,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很难再煽动百姓了。百姓宁愿相信朝廷的声音,都不愿意相信那些谣言。就算《大顺民报》不能将他们的诉求见诸报章,还有其他报纸啊!别说长安城,就是地方州府,现如今也有人开办报业,弄得风生水起。
青州城内,一间不算宽敞的商铺里面,是一间两进的院子。这商铺,前面是卖商品的,里面是住人的,有两种功能。而往往这种民居,靠着大街,地价最为昂贵。长安城内,这类商铺,别说是两进院子的了,就是单单只有一个铺面,盘下来也要千贯钱。是以又催生了另一个产业,那就是出租铺面。许多手里攒着铺面的人,不肯卖断了铺面,这可是一只能生金蛋的鸡啊!长安城里,最旺的铺面,一月的租金都超过十贯钱了。十贯钱,能在长安活得很滋润。要是再有几个铺面,已经过上了上等层次的生活。长安的地价贵,商铺更贵。但还是有很多商贾涌来,拦都拦不住。为何?因为这时候,长安就是大顺经济、政治、军事、文化的中心,权贵扎堆。
有句话叫做,不到长安不知道自己官小,不在长安做生意,不知道自己的钱少。长安百姓的购买力,见识度,包容度,是其他地方不能比拟的。只要在长安打响了知名度,在其他地方再开分店,钱财就会滚滚而来。这就是为何长安地价越来越贵,还是有商贾削尖脑袋挤进来想分一杯羹。天下攘攘皆为利来,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啊!
青州自然不能和长安比,都不是一个分量级的。但青州的百姓也不少,商业前景还是颇为可观。
只是有人会奇怪,为何青天白日的,这铺面居然关起门不做生意,是嫌钱多还是东主有喜?再一看,原来是漆店。漆在中原有着久远的历史,从新石器时代起就认识了漆的性能并用以制器。历经商,直至现在,都还有漆器的制作。漆器的制作,离不开一种天然的漆树,而种植漆树的园子,就叫漆园。在淮南东路,还有一个地名亦叫漆园,据说此地是周朝时种植漆树的园子。
漆器的销路不是很广,所以生意难做,店铺不开门,也是正常的。要是想买漆,可以登门,也不需要开店等客了。
店铺后的院子里,一改店铺的冷清,居然聚集了三四十人,在小声议论个不停。
“方小哥,这皇庄也忒不是东西了,我等高价购入粮食,就为了脱手获利。他皇庄家大业大,这么一搅和,粮价不升反跌,我等血本无归啊!”
“你也是吃多了猪油蒙了心,也不想想,皇庄是谁的产业,能让你祸害青州么?”
那人涨红了脸:“高价进粮的,又不是我一人,你对我吼作甚?别说我了,你家中那四百亩地,现在还不是一样抛荒了一半?”
“唉,谁说不是,便是想出手,也没人买啊!眼看田价一日比日低,却还是没人买……”
“这都是朝廷造的孽,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
“就是,就是……”
“方小哥,你家的漆园,近来生意也不怎样啊!”
居中一人,正是前不久还在吕梁山的方腊。他叹了一声,说道:“若是有条活路,谁人想要这般?我今日来,就是想知道各位,能否聚起来,向朝廷请愿,放我们一条生路?”
众人都纷纷说道:“正要如此,有方小哥带着,我们还怕什么?”
方腊笑着说道:“不敢不敢,小子年方十八,焉敢说领着诸位?诸位都是在青州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不过是歙州一个小小纨绔子弟,不敢担此虚名……”
方腊嘴上是这么说,其实心中已经乐开了花。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改朝换代。只是自己羽翼不丰,尚不敢贸然起事。现在山东东路大旱,正是好时机,却被朝廷抢先赈灾了。不过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煽动不了饥民,煽动这些商贾、地主还是没问题的。
自古以来,鲁地多民而少地。现在朝廷有政策,江南土地开垦三年就是自己的,许多山东百姓受了诱惑,便背井离乡,南下打拼。对普通百姓来说,这是个好消息,但对手里有着几百亩土地的大地主来说,就无疑是晴天霹雳了。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地主有钱,都拿来换置土地了,现在就是想卖地转商,也得有人买不是?百姓都是杀跌追涨的,你田价下跌了,百姓就会持币观望了,自古以来都是这个理。所以现在最急的就是粮商和大地主,现在在院子里,最是这类人多。(。)
第七百三十章:好算计()
方腊心想,煽动饥民,只是拿着锄头扁担,裹众成事而已,朝廷一重点照顾,不用多时就烟消云散了。但这些商贾、大地主不同,算是朝廷一个阶级的。连他们都反对朝廷新政了,朝廷想下重手也难。他虽然得到众人恭维,请他做了主事人,但他并不想这么快暴露自己。所以他心中受用就行了,却推了那个大地主,做了主事人,准备聚众闹事。
鲁地向来民风彪悍,与人们心中向往的礼仪之乡相去甚远。其实这都是因为孔夫子,说过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这句话。鲁地百姓直爽,恩怨分明。就好似《水浒传》里的梁山好汉,嫉恶如仇。正史上,北宋亡国,整个中原都落入金国手中,唯独鲁地,一直有着激烈的反抗,弄得金国焦头烂额,鲁地百姓对于大是大非,还是拎得清的。
但正是因为这样,鲁地百姓更容易受到蛊惑。太平年间还好,百姓但凡有一口吃的,都不会造反。可在一些特殊年份,这就说不定了。方腊也是瞅准了这个,准备在山东东路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却不料被朝廷抢先一步,这叫他很是郁闷。
这时候,被推做主事人的那个大地主说话了:“承蒙各位兄台赏脸,某做了这主事人。只是才疏学浅,难堪重任,诸事还是要各位兄台多些商讨,某不敢擅自决断。今日我等要向朝廷请愿,不知各位兄台,有何见教?”
这大地主姓林,祖上是做官的。致仕后,便买了几十亩地,传了下来。后来越滚越大,便成了青州里面的一个大地主。
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一个人起身说道:“我有一个主意,要说齐鲁之中,田产最多,便是孔家,我等何不联合孔家,向朝廷请愿?以孔家的地位,朝廷怎么也该重视吧?”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赞同。在中国,只有两个家族长盛不衰,可以称之为真正的千年世家。世人皆道“南张北孔”,张家,便是东汉时张道陵传下的,道术十分高明,历代为朝廷所用,是以能长盛不衰;孔家自然不用说了,孔老夫子的后人。但孔家除了先祖孔丘之外,少有出名的人物,也算是在孔老夫子的光环下,所有人都黯然无光。
孔家的圣崇,历久不衰。就算不是重文的朝廷,也要笼络他们。他们也会做事,每一次改朝换代,都会把前代的丹书铁券给毁了,以全新的姿态,迎接新的皇朝,表示认可他的统治。所以孔家的存在,是政治的需要,朝廷笼络他们,就可以获得“正统”的地位,与传国玉玺是一个道理的。
这些人想要挟孔家,威胁朝廷,也是胆大包天,不过确实是一个好算计。孔家的田产,何止千顷?朝廷新政,对孔家来说,打击异常巨大,佃户都跑光了。人都是为了自身利益着想的,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人家的田地再好也是人家的,不是自己的。辛辛苦苦种了粮食,还要交佃租。这些佃户才不管孔家是什么来头,我举家迁徙,你还拦得住我?
这不,一个走了,两个走了,立时引起巨大效应,佃户几乎跑了一大半。剩下的,都是孔家好说歹说,才算是留下来的。但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孔家只收一成佃租,还不用他们交税,他们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留下来。可以说,新政对孔家的打击太大了,要不是有着千年的底蕴,怕孔家都撑不住。
孔家都撑不住了,其余小地主什么的,还用说什么?
所以在场的,都立时明白了过来,纷纷叫好。方腊也是暗暗心惊,这林大地主,似乎并非草包啊!他想做一个幕后指挥,看来还是有点困难的。没成事还好说,要成事了,岂不是自己把“胜利”的果实让了出去?
方腊的脸上很是精彩,已经在算计自己的小九九了。余下众人还继续在讨论,怎么绑架孔家上自己的船,说得不亦乐乎。更是有人提议,要是在外地捉些蝗虫回来,形成“人工蝗灾”,这样一来,就可以拉升粮价了。毕竟粮食可以存储几年,只要抓紧机会,还是能卖个好价钱的。
这个丧尽天良的做法,居然还有人响应。毕竟在场的粮商不少,说不定都存了这等心思,已经着手准备了。
当然,蝗虫也不好抓,一只两只还好说,成千上万就难抓了。只有那区区几千只,还不够农户养的家禽吃的。想法是好的,只可惜不实用。
众人说得越来越兴奋,已经有人提议,明日便一同去曲阜,拜访孔家,商议如何共同进退。方腊醒悟了过来,连忙说道:“孔家怎么会为此事得罪朝廷?只要跟朝廷说一声,皇庄就能依价购入他们的田产。我等没权没势,才是困难而已。孔家若是敢以此要挟朝廷,恐怕便是孔家,也难以再享荣华富贵了。”
众人心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方腊见众人心动了,接着添油加醋道:“再说了,你们此去曲阜,岂不是给朝廷一个借口,说孔家结党营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