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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脚店之中,还有卖古玩的,卖各国商品的……反正就是琳琅满目,看得辽国使臣一行人目瞪口呆。一些去年还到过大顺的使者,现在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短短一年时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各类商铺,各处民宅拔地而起,简直如同变魔术一样,除了街道名字还相同,大部分风景都不同了。
其实也正常,自从大顺扶持商业以来,设立船舶司,又推出了《商法》,尽可能地完善经商环境。再加上大顺的人口众多,市场广大,哪个国家肯舍弃大顺这个大蛋糕?于是乎,自丝绸之路而来的阿拉伯商人,自海路而来的真腊、占城、大食、三佛齐等国商人,都把大顺当做了第二故乡。在海上丝绸之路起点的泉州,更是住了不少大食人。这一切一切的变化,都是因为大顺放开了商业,而朝廷上下也明白了,靠农税已经维持不了国家运转了,必须靠商税才行。更别说一年比一年高是关税,更是成了国库的救命稻草。
有了共识,那就好办事。现在陆承启颁布的商业政策,很少人反驳了,甚至有不少上进的官员,已经开始摸索,怎么建设治下的商铺,好引导商业发展。一时间,藏在地窖里面的钱银,疯狂地涌入市场,差点没有造成货币贬值。幸亏皇家银行出台了更加稳健的存款业务,把利息加到百分之八,才稳得住局面。
大顺其实不缺钱,都是藏富于民了。现在商业兴起,热钱流入,往往能获利倍于田产。这样高的利润下,自然有人抢着进入。但一个产业市场就这么多,这么多人进来了,分的利润就少了。于是一个产业弄翻了之后,又一个产业兴起。如此循环了好多轮之后,才渐渐恢复市场的引导性,不再以低价策略进行买卖了,而是注重质量。
长安城因为规范的商业化,已经完成了产业洗牌。能存活下来的店铺,不是富贾一方的大商贾,就是背后有人的产业。天子脚下,哪个商人敢不诚信买卖?于是乎,很多官员趁着回京述职的期间,开始考察长安的商业,为何这般繁荣,又不见紊乱。
直到这时,长安才真真切切成为这个时代世界的贸易中心,与大顺有商贸往来的国家,它的商品都能在长安城中找到。正是因为这样,长安城才在短短两年时间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让辽国使者团这些“乡巴佬”,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大都市。而这些契丹人除了羡慕之外,往繁华街道上投下更多的是帜热的眼神……
“唉,若是上京这般就好了……”
一个辽国使团中的使者,用契丹语说道。
“这是什么话,我契丹以弓马立国,岂能学中原汉人刀耕火种?”
“非也,现在陛下不也是鼓励农耕么?”
“那是陛下糊涂了,放下刀弓马术,我契丹又岂是汉人的对手?”
“你这话,可敢在陛下面前说?”
“有何不敢?”
……
他们在后面争吵起来,礼部官员却听不懂契丹话,只能视而不见,尾随着那辽国正使,继续往长安城深处走去。(。)
第七百一十五章:盛世初显(一)()
元旦过后的长安城,在白雪皑皑中,显露出十分热闹来。一年辛勤劳作,总算换来丰收,哪怕不是农耕之家,也被这份瑞雪兆丰年的喜悦感染了。
爆竹声,烟花夜夜升空。勾栏瓦肆,各种剧目上演。酒楼茶馆,一片众生欢庆相。
长安繁华,十里长街,火树银花,星桥铁锁,宝马香车,花市如昼。陆承启也亮相了一把,与民同乐。
元夕节后,朝廷中枢开始运转,这份近乎疯狂的热闹才算渐渐归于平静。但长安的繁华,已经刻入了骨髓之中,隐匿于集市之间,岂会因节气过去而消散?平日里,每到五更时分,门外会有打更人,敲着铁牌,挨家挨户唤起长安百姓。早起之后,长安百姓会去早点铺买粥点、或者灌肺炒肺。就连洗面汤(洗脸水),这早点铺都有卖。
煎茶汤和煎药的摊位也出现了。然后就是屠宰摊将牲口当街宰杀批发出卖。水果、面粉这时候都还是成捆成袋。它们作为原料都被买走,成为午餐和晚餐饭桌上的佳肴。最后上场的一款款宵夜,也是用这些原材料做成的。
如果有时间,还可以一大早就去“香水行”,去那里沐浴。当然,更多的人会选择去茶馆,或者酒楼,叫上一壶茶、一壶酒,开始谈天说地,议论时政。这也是陆承启掌权后才发生的变化。先前你要是敢妄议朝政,肯定会揪你去衙门,不管对错,先打你十板子再说。
当然,很少人会选择早上去酒楼的,一般都是近午时,酒楼里的酒客,才慢慢多了起来。酒客里面,也有沽酒回去自饮自酌的,但更多的是叫上几个好友,入酒楼小酌一番。毕竟只喝酒,吃点小菜的话,花费不是很大。一些商贾,哪怕是一些掮客,牙人,甚至是雇工之辈,都能消费的起。这也是为何长安城酒楼茶馆这么火爆的原因,花费不大,却能享受到最“顶级”的服务。
有飞桥栏槛,明暗相通,珠帘绣额的樊楼里,一些熟客慢慢地走了进来,坐堂掌柜的热情招呼,酒保、小二、焌糟(烫酒的妇人)都纷纷施展手段,拉拢顾客。唤来酒菜之后,便开始谈天说地了。
“你听说了么,今年朝会,圣上当场发火了。”
“嘿,这事传得满城皆知,我怎能不知?”
“怎么个回事?”
“那交趾小国,怠慢圣上,直言咱们大顺不过尔尔,气得满朝文武口诛笔伐,差点没把金銮殿给掀了。圣上让御前侍卫将交趾使臣赶出了皇宫,甚至连驿馆都不让他们住了……”
“这有点过分了吧?”
“哪里过分,你是不知道那交趾使臣有多夜郎自大,真的欺我大顺无人么?还扬言打到长安,圣上血气方刚,哪里忍得住?没将他拿下,直接砍了都算开恩了。这等小人之国,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竟有此事?”
“嘿嘿,你该不会是忙都昏头了吧,这都没听说过?”
“哈哈,谁说不是啊?你也知道的,这过年时,爆竹烟火最是好卖,我每日看铺,通宵达旦,不敢闭门。这一连二十余日过去,连报纸都看不了,你说忙不忙?”
“也是,该罚你一杯,尽赚钱去了。”
三人碰杯之后,一个中年模样的商贾笑道:“交趾国使臣出了丑,那天竺国使臣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又是怎个回事?”
“嘿,他居然在朝会上问圣上,为何长安城中,无人便溺?”
“哈哈哈哈……”
“这些夷蛮,真当咱们堂堂中原是他们小国么,处处都是茅房?”
他们说这话,也是有理有据的。长安城中普遍建筑有公共厕所,官府重视城市垃圾和粪便的妥善处理。京兆府每年新春,由官府差人挨家挨户疏通沟渠,有差船将道路上的淤泥运到乡下。每天有人打扫大街上的垃圾,居民则给一定的报酬。一些农户,秋收忙完之后,也闲不下来,自然也就进城务工了。这疏通沟渠,可是能给田地增加肥料的,他们也不用出钱,出点力就行了,自是乐意而为。京兆府百姓给些钱银,就能换来一个舒适的环境,何乐而不为?
再说了,每个城市里都有夜香郎,这公共厕所也是要倒夜香的,哪里像别国,到处都是异味,直欲作呕?
他们说了一些朝会上的趣闻之后,一个人忧心忡忡地说道:“圣上新政,让我家佃户十去七八,家中百亩田地,眼看就要抛荒。今个地价又低,你们说该不该出手好?”
其余两人沉默了,端起酒杯,心不在焉地抿了一口酒,才试探性地说道:“今个田价几何了?”
“唉,愈来愈低,现已然三十贯一亩了,这还是肥田,若是瘦田,再少十贯……卖吧,实在太亏,连本都保不齐;不卖吧,朝廷又要征税。这地里都没有粮食了,还是要交一成税赋,说是什么‘空置田地税’,这不是要命嘛!”
“嘶……怎会如此?”
“唉,虽说京兆府好,可江南那边的田产是白得的,那些佃户,无田无地的,又是短租,怎会留在你这?契家带口的,便都下江南去了。他们还托人带话,说江南真个是桃源,这不是蛊惑人心么?”
“嘘,噤言!你不要命了,虽说圣上不限议论朝政,可你这般诋毁新政,隔墙有耳的,若传到监察司,再传到圣上耳中,这怎生是好?”
“唉,我这不是心中烦着嘛!”
“要我说啊,你家那田产离长安也不远,为何不自己开个作坊?”
“是啊,现在经商蔚然成风,便是随意一个产业,亦能赚个盆满钵满。我有个远房亲戚,在泉州是开窑烧瓷的,一年竟能有五十万贯入账。若是再买条风帆,远销大食,更是不得了。只可惜我等在长安,便是烧瓷,也赚不了多少。”
“诶,前些时日,朝廷不是在《大顺民报》上刊载如何种植棉花么,这棉花无需多少人打理,只要收成时多些人便是了。而且去工部衙门,还能免费得到种子,工部官人也会来教如何种……”
“这棉花为何物?”
“御寒之物,传言今年宫中,也是穿这棉花制成的衣物。你想啊,这些年冬日都这般冷,要是棉花种成了,制成棉衣,该是卖得多好?不仅可以种棉花,还能弄个作坊,制成衣裳……”
那人被说得动心了,沉吟了好一会,才缓缓地说道:“既然如此,酒足饭饱后且去工部衙门瞧瞧……”(。)
第七百一十六章:盛世初显(二)()
“铛!!!”
一声锣响后,只见樊楼中间的戏台上,一个穿着厚厚黑衣黑鞋的儒雅中年汉子上台了。“啪啪啪……”,这人一出现,已经高朋满座的樊楼里,立时掌声一片。
“霍四,今个讲甚么?”
“来一段三分!”
“哟,要我说啊,来一段杨家将,不知道朝廷什么时候再和契丹开战啊,估计那些边军的刀,都生锈了吧?”
“要开战也是找交趾啊,你都不知道交趾人,鼻子都扯到天上去了……”
霍四手执一把扇子,拍了一下抚尺,笑道:“今日啊,不讲三分,也不讲杨家将,我要讲前些时日发生的事……”
“莫不是金銮殿上的事?”
众人纷纷猜测,霍四等他们猜偏了好多,才一拍抚尺。这抚尺有点像衙门里面的惊堂木,也叫“醒木”,是一块长方形的硬木,有角儿有棱儿,取“规矩”之意,具有严肃法堂、壮官威、震慑受审者的作用。“惊堂木“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即已开始使用。《国语·越语》中有载:“惊堂木,长六寸,阔五寸,厚二寸又八。添堂威是也……”前朝时,这惊堂木只用于官衙,并无图案,只是为方便起见,将其顶面做成弧形而已。后来为了美观,在惊堂木上雕刻动物图案,有龙,有虎,有狮,不一而足。
这此时,惊堂木的使用,因使用人不同,名称也不一样。皇上使用的称为“镇山河”,以显示至高无上的权威;皇后使用的称为“凤霞”,也是非常显贵的;丞相使用的称为“佐朝纲”,意为辅佐、帮助朝廷安邦定国;元帅将军使用的称为“惊虎胆”;只有普通官员手中的那个小木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