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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如何?”
卢胖子听了,胖脸上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才缓缓地说道:“王爷确定此计可行?”说真的,卢尘洹并不想跟这些“乌合之众”打仗,简直就是在欺负人。这些“夷蛮”是有勇力,可打仗不是靠勇力就行的了,还得讲战术,讲阵形,讲调度。训练有素的禁军打这些“夷蛮”,不就是在欺负人么!别说有火器,就算是冷兵器对战,这些“夷蛮”也讨不得好去。
卢尘洹始终认为,要打的话,就跟契丹人打,跟自己人打,有什么意思?论战力,契丹人比汉人只强不弱,当然,这是除去火器的缘故。论战术思想,契丹人懂得正面佯攻,侧翼迂回包抄,配合得有条有理。论单兵素质,契丹人的骑射堪称一绝,个人勇武也是一流的。放着这么强的对手不打,反而来捡软柿子捏,显得……显得有点不地道,有点持强凌弱的感觉。
其实按照卢胖子的意思,这些“夷蛮”内部的事情,就让他们去打吧。只要不出大理府,他们想怎么打怎么打,不关朝廷一文钱的事情啊!可偏生这小皇帝就喜欢搞事情,好端端的非得横插一手,只是苦了他,个中苦楚,找谁说理去?
奈何君命难违,小皇帝下了旨意,他就得执行。不然的话,他这个厢正指挥使就别想当了,说不定还会被贬官,发配到厢军……额,现在没有厢军,估计就是某地不起眼的水师那里,手下百十个兵,去那里吃苦吧。
卢胖子不愧是外貌忠厚,内心奸诈,一下子就捉住了核心问题:“王爷怎么就知道这乌蛮、白蛮打不起来呢?”
“朝廷大军一到,所向披靡,当者无不化为齑粉。如此武力,这乌蛮、白蛮不是傻子,怎么也得低头吧?惹怒了朝廷,下场岂能好得到哪里去?再加上将军武艺超群,以一当百,更是所向无敌。”段思廉拍了拍朝廷的马屁,又拍了拍卢胖子的马屁,卢胖子听得飘飘然,浑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王爷过誉了,过誉了……”卢胖子难得谦虚一回,不过对手是“夷蛮”,他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段思廉试探性地问道:“那将军觉得,此计如何?”
卢胖子认真思虑了一番,说道:“此计虽好,可本将也无权断决。非得请奏陛下,求得旨意,方可行事……”卢胖子虽然飘飘然,可这些东西他不敢忘记。真的要是自己做主了,万一哪天小皇帝追究起来,说他越权处理,够他喝一壶的。
段思廉连忙说道:“应当的,应当的……”
“还得本将和王爷联名上奏,才能引起陛下注意……”卢胖子也不傻,成了功劳不多,不成的话反而要捱骂,这等亏本的买卖,他心中的小九九可算得贼清。拖段思廉下水,还能有个垫背的。人家好歹是个王爷,就算朝廷降旨怪罪,也不会太重吧?
段思廉心中咒骂道:“看似忠厚老实,其实内里奸似鬼!”
没办法,摆出一个笑脸,说道:“将军所言,极是有理。本王这便让人准备文房四宝,请将军当即撰写奏折,上达天听。”
卢胖子酒意有点上涌,藏拙道:“本将不胜酒力,这奏折还是王爷来写吧,本将最后签字画押便是!”
“真个奸诈!”段思廉心中无力地骂了一声,只能照办。不多时,一封奏折便写好了,卢胖子做戏做全套,半眯着眼,装模作样地摇头晃脑,其实已经把字句全都看在了眼中。最后觉得没事了,才说道:“王爷所写,本将是信得过的。本将识字不多,也就不看了……”
说罢,拿起那毛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就告辞而去。段思廉送他出府后,才低声咒骂道:“写得字工工整整,哪里是不识字?这肥猪,忒狡猾!”(。)
第六百八十三章:四季如春也下雪()
卢尘洹坑了段思廉一把后,摇晃着微醺的脑袋,骑上了那匹骏马,在亲兵的簇拥下,缓缓地出了城。
大理城不像长安城,夜晚是要宵禁的。毕竟这乌蛮、白蛮争得太凶了,万一丧心病狂攻打大理城,就算挡不住也好,也能做个准备吧?空荡荡的大理城中,已经没有了行人,一阵寒风吹过,除了喝了酒浑身发热的卢胖子,那些亲兵都禁不住拢了拢甲胄,幸亏换了冬装,不然的话,便是这温度都顶不顺。
这禁军的冬装,乃是皇庄提供的。这就是皇庄的优势了,军中制品,只要是外购的,都可以拿到订单。这冬装里面夹着棉絮,可抗严寒。但大理这风,好似一把刀子一样,割裂开了口子,直往身体里面灌。
“怎么这般冷?”
卢胖子喝得脑袋有点迟钝,过了好一会,才渐渐感觉到寒意。不过他身子健壮,武艺又高,加上还喝了点酒,并不觉得很难受。
“不是说大理府四季如春么,怎地是骗人的?”一个亲兵抱怨地说道。
卢胖子满口酒气,打趣道:“你小子是少……少见多怪,嗝……那广南东路不也号称终年无雪吗,这不,前些年还不是下雪了?少见多怪,看……看见骆驼,硬说是马背肿……本将听说呐,这才十月,要是……要是到了隆冬腊月,这大理城也是大雪飘飞的。不过呢,相比起北边,也是好多了……”
亲兵们面面相觑,都道幸亏换了冬装,不然的话就得挨冻了。卢胖子倒是没有顾虑,什么天寒地冻的,不一样打仗?他却没想过,自己在营帐中能生火取暖,可士卒的营帐中没有啊!所谓饱汉不知饿汉饥,说的就是这类人。要是天寒地冻的,战力十停都去了九停,拿什么去打仗?
卢胖子摇摇晃晃地骑在马上,来到了城门处。守城的士卒先前得到了消息,不敢阻拦,乖乖地开了城门,放他们出去了。就在这时,卢胖子碰到了出城****的段廉义,他虽然有点醉意,可还是认得人的:“小王爷……”
段廉义连忙施礼道:“卢将军,那五万禁军,我都命人箪食壶浆,前去****了。”
卢尘洹拱了拱手,说道:“多谢王爷、小王爷仁义!”
两人再寒暄一番,才分开。末了,那大理城门外的吊桥升起来,城门也缓缓关闭后,卢尘洹才冷笑一声,心道:“这点小恩小惠,就想拿老子当枪使?也不看老子是从哪里爬起来的,这点心思,瞒得过老子?”
亲兵却窃窃私语道:“这段王爷好似没架子啊,不像个王爷,倒像个富家翁……”
“可不是富家翁么,朝廷养着,不愁吃不愁穿。”
“嘘,噤声,敢议论段王爷,你可还是在大理府内!”
“嘿,怕甚么,这段王爷有心也无力啊。说是王爷,其实连个知州都不如。知州手下也有百来兵马,可这王爷,不过区区几十。怪不得要对我家指挥使如此恭敬,就是怕我们闹事啊!”
“原来是这般……”
“你小子,学着点吧,这些当官的,心里面的弯弯绕绕,多着呢!”
……
听着亲兵在说这些话,卢尘洹没有阻止的意思。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段思廉打的算盘,不就是狐假虎威么!只不过卢胖子现在也是有求于他,他也有求于卢胖子,两人才一拍即合的。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卢胖子就算是代表朝廷,也要谨慎行事。万一把这些“夷蛮”都逼反了,乐子就大了。他就算前面有多少功劳,也抵不过这罪孽了。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流放那是最轻的处罚了,恐怕还得蹲大狱去。这也是为什么卢胖子不敢放手去攻,毕竟不是熟悉的地头啊!
禁军驻扎在大理城外二里地,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营帐,隐隐有着八卦的形状。这就是中**队的特色了,什么就讲究阵形。
不过这个八卦阵,用在防御上,还真的有那么点味道。八卦阵全名为九宫八卦阵,是汉人军事阵法,相传是诸葛亮发明的。九为数之极,取六爻三三衍生之数,易有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又有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相,四相生八卦,八卦而变六十四爻,从此周而复始变化无穷。
当然,这九宫八卦阵不像说书人口中那般神奇,但却实实在在地反映了这时的将军对于战争理论的理解。
这些年以来,都是步兵难敌骑兵,冷兵器时代的战争,胜负往往并不取决的双方伤亡的绝对数量,而是士兵的士气。当一方绝大多数部队陷入恐惧,失去了继续厮杀的勇气,也就宣告了他们的失败。而人是盲目的,所谓勇气,很多时候是依赖于身边是否有站立的战友,我方是否能够保持完整的阵容。只要一个战阵依然完整,哪怕被重重围困,身边的将士也能给士兵以继续作战的激励。
马上骑兵相对于步卒拥有压倒性的优势,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其一往无前的气势、强大的冲击力对于战线的破坏性。正统的战法,即所谓“冲阵”,是百骑齐发,在正面从多个点冲破对方战线,直抵阵后,再勒马回身反向冲击。这种反复冲击的作用并不在于杀伤,而是使对方任何两个士兵之间的联系随时有被匹马截断的危险,使单个的步卒产生孤立无援的错觉,在整体上将完整的队形破坏为一盘散沙。加之骑兵冲锋时有如镰刀割麦,极高的速度造成巨大的能量,单独的步兵一旦正面被撞,不会有任何格挡或反击的机会。
骑兵通过来回地冲杀,制造混乱和恐慌,等待那些“刺猬兵”自行散开,再逐一收割。因此,骑兵的冲击路线虽然没有规律,但实际上往往会选择眼前人比较少,队伍较薄弱的方向前进。骑方的手段,是在敌阵前后两端之间来回冲击;目的,是造成恐慌和混乱。步方的劣势,是无法兼顾安全性与机动性,无法与骑方堂堂正正地对决。
而所谓九宫八卦阵,实际上是一种经过事先针对性训练的,步卒应对马军的手段。在对方冲击时,有意识地在战线的某些位置让出真空,引诱骑方下意识地集中向这些路线行进。待其杀入阵中之后,我阵虽破却不散,一路上在两边集结固守,让出前方空间任由敌人冲刺。
通过事先操演确定,通过有意识地引导,让对方本来是战阵两端的直线冲杀,变成我方主导下的,在阵内的环型路线!连续不断地接触,无穷无尽的敌人,将会逐步消耗马军的气势和体力。而由于马军自身的特性,他们又不得不按照这条“安全”的路线冲锋。所谓“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随着时间的推移,阵内的敌军最终会被逐渐消耗一空。
为了最大限度防止对方骑兵袭营,除了暗哨以外,就靠着九宫八卦阵的训练好的站位安排营帐,只要一有情况,就可以披甲而出,组成阵形,让敌人的偷袭无功而返。(。)
第六百八十四章:良莠不齐()
大顺立国时,能以步兵抗击契丹人骑兵,很大程度上就是倚靠着这个九宫八卦阵。这可以说是汉人的智慧结晶,那些游牧民族便是想学,也学不去的,因为他们不可能放弃骑兵的优势,跟汉人学步兵的。
汉人这也算是被逼无奈,要是有良驹宝马,何必拐弯抹角,用阵形、用人命去填敌人的集团冲锋?以汉人的铸铁技术,弄个重装骑兵根本不是问题。重装骑兵的威力,谁都知道,机动性与防御力的完美结合。轻骑兵除了边打边退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好办法。因为他们不是汉人,汉人还懂得发明钩镰枪,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