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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锣响,皇榜张贴,又是一年金榜题名时。
不出意料的是,此次殿试头名状元,为张载。其实大家都知道,张载是小皇帝点名的“圣人”,如果不是第一,怎么服众?小皇帝这是要造出一个“圣贤”来,而张载的所作所为,也确实称得上是圣贤,所以张载名列第一,贵为状元,没有人有什么异议。真正让人新奇的是,第二名苏辙,竟为上次恩科状元苏轼之弟。这一下,长安城百姓对苏家的兴趣也就更大了,甚至还有人挖掘出来,苏轼苏辙两兄弟的父亲苏洵,也是一个大文豪,至此三苏的名声鹊起,为世人所知。(。)
第六百四十五章:一门四进士()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阖家团圆,身体健康!)
而更让人惊奇的是,这次恩科居然出现了一门四进士。苏家包揽两次恩科状元、榜眼席位,已经很让人惊奇了,出现一门四进士,那更是了不得,所有报纸都竭力鼓吹,说什么“天降祥瑞”,大顺“国祚绵长”,文人辈出云云,十分夸张。
只有陆承启知道内情,以王安石四兄弟的实力,放在哪一次科举中,也是很有实力的。要怪只怪大顺的政策,之前的七不准考,第一便是不准工商类科考,王家完全是受了无妄之灾。现在取得了科举资格,自然就是“一鸣惊人”了。当然了,个中曲折,就算陆承启说出来也没人信,姑且让王安石四兄弟成就一番名声得了,也算是弥补了他们王家历代不能科考的遗憾吧。
正是世人鼓吹,王家瞬间出名了。而这种名头,让陆承启都不得不认真对待。毕竟除了王安石名列前六甲之外,其余的都是二十名开外。按照十品官制,除了王安石一个可授从九品以上职官外,其余皆是十品官。而民间的意思,则是王家“乃书香世家,做个小吏,忒埋没人才”。于是乎,一场关于十品官制的讨论,又再次兴起了。
十品官制是陆承启改革官制的核心,容不得人家冒犯。眼瞅着这议论声又将矛头隐隐地指向了十品官制,陆承启焉能不留个心眼?至此,陆承启要是再感觉不到有股势力在和朝廷,准确来说是与他暗暗较劲,那陆承启这个皇帝就白做这么久了。
至于始作俑者是谁,陆承启用脚都能想得到,不就那些“好吃懒做”的士子么!
要知道,在大顺当官,那是最舒适不过的了。只要博一个七品以上的官身,做个县令之类的小官,就等于做了土皇帝一样。下面的政务,全由小吏包圆了,而县老爷只需要搂着小妾,翘着二郎腿,等着有人送钱上门就行了。
只可惜,他们生不逢时。
敢于伸手的,都一个子不差地吐了出来。吐不出来的,嘿嘿,那没话说,鬼头刀伺候着。
不敢伸手了,那做个闲散的小官总行了吧?这不,十品官制又出来了,政绩考核不过关的,当地百姓风评不好的,统统卷铺盖走人。
这下可就彻底炸锅了,铁饭碗都没了,这怎么行!
于是乎,这些大小官员,一个个敢怒不敢言。毕竟小皇帝占据了道德制高点,凭什么一个衙门主官,竟连小吏都不如?这种极其“苛刻”的考核,直接让许多大腹便便的官员,吓得“勤奋”了起来。不勤奋不行啊,监察司神出鬼没的,谁知道他们的政绩考察会怎么写?便是监察司不上奏,当地百姓说你没作为,那你的乌纱帽也算是不保了。
好不容易杀退千军马马,当了官。本想着舒舒服服,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坐在衙门里面,悠悠闲闲过一辈子也就算了。可这下好了,朝廷改了政策,如此“待遇”肯定是别再想了。至于你做得好不好,能不能保得住乌纱帽,还得看监察司脸色,百姓的脸色,这其中苦楚向谁说去?读书不就是为了当官,当官为了啥,不就是图个衣锦还乡,面子有光,舒舒服服地当个“官老爷”么?现在好了,官老爷当不成了,一天到晚简直比小吏还累,这让这些官员心中怎么平衡?
明里的动作是不敢做的,毕竟能不能当官,还不是小皇帝一张嘴说了算?
暗地里的动作,那就层出不穷了。反正只要弄掉十品官制,他们就“阿弥陀佛”了。
所以陆承启要面对的,不是士子,而是文官集团。他们开始颇有默契地凝聚力量,向陆承启施压了。奈何他们实在小瞧了陆承启的决心,陆承启早就说过了:“你们要是不想做官,大把人想。朝廷里面缺你一个不少,多你一个不多。大把人等着上位,你要是做不了,赶紧退下来……”
这样一来,谁还敢不拼命,不用心?只是这些文官也不是吃素的,暗地里搞的手段,也是五花八门。捏造谣言,乘势而起是家常便饭了,更高深的,是请来一些所谓“隐士高人”,公开抨击十品官制,说什么“有违祖训”云云……当然了,随之而来的,只有一些故弄玄虚的官员被罢黜官职,除此之外,十品官制有如泰山般,纹丝不动。
正所谓见得多了,一眼就能看出端倪来。这些官员在背后搞小动作,也不是一两次了,手段几乎都一模一样,真不知道是他们黔驴技穷,还是头脑不开窍?陆承启下旨监察司彻查后,便不再关注此事了。按照以往的经验,过不多久,又会有些自不量力的小官被罢黜了。当然,这些小官都是炮灰,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潜伏在朝廷之中!
而此刻春风楼上,王家六人,正举杯欢庆。一门四进士,这是多大的荣耀啊!这一次,不仅仅是光宗耀祖,连带王姓都光耀了一把!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季父,好诗!侄儿虽不能赋诗,可还是能鉴赏一番的……”
王旁话音未落,王安石就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不学无术,这是前朝诗人孟郊的诗!”
王旁一愕,才知道自己出了丑,连忙嬉皮笑脸地说道:“爹爹勿恼,孩儿自罚一杯!”
王安石叹息了一声:“王家就算一门四进士又如何,生了你这孽子,寿命都损十年!”
王旁知道,王安石现在有点气恼了,也不敢说话了,只能默默地一饮而尽,自顾自地夹菜,这场景好生凄凉。
“三哥,今日高兴,就莫说这些话了。旁儿读书不成,还有祖业供他挥霍,怕甚?只要医治好元泽的病,还怕王家后继无人吗?”王安国见气氛有点不对劲,连忙出来打圆场道。
就在这时,一行人登上了春风楼,似乎也认出了是王家的人,嘴上有点不屑地说道:“那可是一门四进士?”
“刘公子,正是他们!”
“便是一门四进士又如何,不过是区区小吏罢了。可笑今人,居然还奔着科举去当官,这不是犯傻吗?”
王旁一听,脑门上的邪火登时窜出。他被王安石骂不打紧,都骂了十几年了。可有人诋毁王家,那就是不共戴天之仇!他血气方刚,正待一怒而起,却被王安上死死拉住;“制怒!”(。)
第六百四十六章:冷嘲热讽()
“哟,还想动手啊,不知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吗?”那个刘公子眼尖,瞧见了王旁的动作,却一副欠揍的模样,大咧咧地继续说道,“莫要以为你们一门四进士就行了,本公子告诉你,有些人还是你惹不起的!知道本公子是谁吗,本公子的叔父,乃是当朝天子跟前红人,中书舍人!家父刘同,寿州通判。哼,不过是新晋进士,神气什么!”
话音刚落,这刘公子身后一人登时出声附和道:“不就是一时得志么,也不看看年纪多大了,好意思来考科举?”
“陈尚法,刘琦,你们够了!”
这人话音刚落,旁桌一人看不顺眼,立时起身喝道。
“哟,这不是孟源长吗,怎么中了个进士,就如此飞扬跋扈了?”那陈尚法冷言冷语地说道,“不过是捡了个进士,就真当自己是号人物了?哼,与苏子由同流合污之辈,也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
这人正是和苏辙交好的孟琦,他时常向苏辙请教问题,一来二去,文章水平大大提高,这次竟也中了进士。“陈尚法,你真的是不知好歹!自己连殿试都不进,排名在万名之外,就肆意诋毁他人?真耻于与你同个书院,耻于与你相识!还有你,刘琦,仗着令尊叔父在朝为官,就敢出口伤人?自己不学无术也就罢了,你有什么资格诋毁恩科进士?”
“说得好!源长,待得来日传胪唱名,跨马游街,当可羞煞此等小人!”
孟琦义正言辞的一通话语,瞬间赢了周围人的心思。这就是人心所向,不是凭你口硬就能改变的。科举历来被世人视为朝廷取士,文人正途,实现自己抱负的途径。况且在皇榜张贴出来后,春风楼因前朝诗人孟郊在此题诗而成的春风楼,也就成了新科进士雅聚场所。此刻春风楼上,多数都是新科进士,或者是相熟之人,大家都在展望着未来,突然有人闯进来跟你说考科举无用,你会怎么想?
更让人捧腹的是,这两人居然一个连殿试都未曾进入,一个更是连举人都不是,就敢说考科举无用,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面前耍斧头吗!
陈尚法一看这春风楼上,全是身着儒袍,头戴儒冠的读书人,便知道自己有些出言不逊,竟在无意中得罪了好些人。他醒悟过来后,差点没把肠子悔青。其实他也不是无的放矢,主要是看这孟琦不顺眼许久了,看着他中了进士,很快就脱离了他这个阶层,心有不忿,想要给他添些堵而已。只是他言辞不当,竟无意中把在场的新科进士都得罪了,可想而知,日后这些人当了官之后,随随便便给他穿个小鞋都够他受的了。至于科举一途?嘿嘿,直接和礼部通个声气,说此人诋毁科举,陈尚法这一生算是交代了。
刘琦脸上也一阵红一阵青,感觉此地不宜久留,连忙撂下一句话:“陈兄,这些人好生碍眼,这酒是吃不得了,不如换一家吧!”
陈尚法早就想脚底抹油了,连忙说道:“就是就是,皆为一丘之貉,理他们作甚?要我说,有这十品官制一日,大顺就一日不宁,这进士就不算得是进士……”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刘琦推推搡搡下了楼梯,声音渐渐不可闻:“……说我等是小人,他们就是君子么,端的辱没了君子一词……”
经历了这一场闹剧之后,在春风楼上原本不甚相识的新科进士,才知道原来身旁都是些深藏不露的“高手”啊!文人之间,最讲礼仪,于是很多人都开始越过自己的酒桌,开始敬酒。到了后来,渐渐变了“春风楼新科进士雅聚”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这些新科进士渐渐熟络了起来,孟琦也端着酒杯,来到了王家一桌前,恭恭敬敬地说道:“源长不知原是王家一门四进士在此,多有怠慢!此杯水酒,先干为敬!”
王安石原来不喜喝酒,可今日乃是大登科,人生一大喜事也,也多喝了两杯。见孟琦礼数周到,王家全都站起身来,右手捧着酒杯,还礼也喝了一杯。
一饮而尽后,王安石说道:“阁下可是新科进士第二十三名,孟琦孟源长?”
孟琦有些“受宠若惊”,说道:“源长陋名,竟入得介甫先生之耳,惭愧!”
王安石笑道:“你我虽年岁有些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