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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尘洹按照礼制,又磕了三个头,拜了一拜说道:“末将恭谢天恩!”
那内侍有气无力地说道:“天恩浩荡!”
卢尘洹再磕了三个头,一丝不苟地再拜道:“末将永服辞训,万岁、万岁、万万岁!”
“宜诚乃戒。”
内侍说完后,突然一转身,捂住心口,似乎在极力忍耐些什么。卢尘洹等他这句话说完,便慢慢起身了。这时候宣旨完毕,就等着内侍把圣旨递给他了。可不曾想到,他刚一开口,那内侍便哇哇大吐了起来。幸好卢胖子身手敏捷,见到异常便躲了开去。其实内侍都吐了好几日了,这会还有什么好吐,不过是干呕罢了……(。)
第五百八十四章:密旨()
卢胖子“关切”地问道:“公公,你怎么了?身体不适,要不要去请军中大夫过来,给你瞧瞧?”
那内侍缓过气来后,摆了摆手,强颜欢笑道:“多谢将军好意,咱家没事的。将军请借一步说话,陛下有密旨交由将军……”
卢胖子听了,心中“咯噔”一声,心道:“难道又是继续剿匪?!这……这还让不让人活了?”他不惧怕打仗,可跟这种稳赢的对手打,等于没打一样,这有什么意思?卢尘洹倒是期待与辽国过过招,看看辽国人是不是真的那么强悍?
奈何皇命不得不从,卢胖子还是将内侍请到中军营帐中,准备恭候陆承启的密旨。
“陛下有旨,且令禁军原地待命,数日后,会有另五万禁军到来。届时此地五万禁军回长安城外驻防,厢正指挥使卢尘洹,则率领新到五万禁军,赶赴滇黔一带,剿灭绿林大盗、剪径蟊贼等……”内侍缓缓地说出了脑袋中的信息,卢胖子却越听越是悲哀。
到了现在,卢胖子总算明白小皇帝打的是什么主意了,这分明就是以剿匪之名,进行的实战演习啊!而很不幸,他卢胖子就成为了这场实战演习的总指挥官。他不仅要赢,还得赢得漂亮。刚出征前,他还以为是镀金,没想到在梁山水泊这里碰了个大钉子,一困就是大半年。幸好小皇帝高瞻远瞩,送来新式的火炮战船,不然梁山什么时候能攻得下来,还得两说。其实只要尤竣再强硬一点,摆好阵势,以船对船,禁军还不一定赢。
现在又要开赴滇黔了,卢胖子忍不住脸上的赘肉一抽一抽的,几乎是咬紧了牙关:“陛下还说什么没有?”
内侍这才记起来:“对了,陛下还说了,只要将军打好这一仗,升官进爵是肯定的……”
卢胖子听了,稍稍眯起了本来就细小的眼睛,似乎在盯着内侍的脸在看。那内侍身体虚弱,哪里经得住这般惊吓,差点没昏倒过去。
“如此说来,本将倒是要尽心用力了……”卢胖子故作轻松地说道,“有劳公公前来传旨,若不嫌弃,在此用饭罢!”
那内侍心有余悸地看着他,连连说道:“不了不了,咱家还得回京复旨……额,告辞了……”
卢胖子看着内侍远去的背影,心中冷笑一声:“好大一块肥肉送到了嘴边啊!”说真的,卢胖子从未将那些乌合之众放在眼里。哪怕是那个传闻武功出神入化,却被小皇帝一枪射死的王霆,卢胖子也觉得自己能和他打个平手。
“算了,圣意难违,照着旨意做就是了……”面对现实,卢尘洹还是妥协了。毕竟在加官进爵面前,很少人能淡然面对的。卢胖子本来就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长安城,大顺皇宫内,陆承启的“办公室”——垂拱殿之中,陆承启召见了刑部主事苏轼。还没来得及开口,陆承启就觉得鼻子痒痒的。
“阿丘……”
一个喷嚏打完后,陆承启才觉得鼻子好受了一点。“陛下莫非是受了风寒?整个大顺还需要陛下引导,陛下可要以龙体为重啊!”苏轼见陆承启揉了揉鼻子,连忙出声道。
“朕没事,就是鼻子有些痒。对了,你刚刚说到哪了?对,夔州路多贫民,这是为何?”陆承启缓解了先前的尴尬,成功地转移了话题。苏轼可是一个关心百姓疾苦的好官,连忙说道:“回禀陛下,夔州路多山,出行不便。前朝大诗人李白,曾写下一篇《蜀道难》,可在臣看来,夔州路难行,更甚川蜀。夔州路之农田,多为梯田,出产不丰。百姓土地稀少,世代如此,便成了贫民……”
陆承启点了点头,夔州路在后世重庆的北部,地理位置相当重要。夔州城雄踞瞿塘峡口,形势险要,历来是川东军事重镇、兵家必争之地。夔州路府奉节城,历史悠久,奉节城据荆楚上游,控巴蜀东门,进可扼守川蜀,退可背倚长江上游,能成为一路,果然是有它道理的。
夔州路出产之物,唯有井盐较为精贵。其他的什么麻衣啊、桑梓啊都不甚出名。夔州自古以来就是产盐区,又大量进口、出口食盐,表明它不仅是产盐区,而且是食盐转口销售的集散地。一些少土地,没土地的农民,要不是下江做了渔民纤夫,就是成了盐贩子的脚力。如此看来,夔州路的贫苦,可见一斑。
“除了夔州路,其余州府呢?”陆承启暗暗地把夔州路记住了,然后继续问道。
“回禀陛下,非但是夔州路,广南西路、荆湖北路、荆湖南路、江南西路……都是贫苦之地。”
陆承启也有一定的了解,这些地方,都在长江以南。这时候汉人还占据着中原,并没有进行大规模的民族融合,江南还是瘴气弥漫之地。如此“蛮荒之地”,也怪不得如此贫困了。现在看来,开发江南一事,需要着手准备了。
“苏卿,有一事你可能不知道。朕派监察司去过这些地方看过,发现江南一带,雨水充足,土地贫瘠了些,但气候条件好。若是开发得当,定然是另一个苏州、湖州!”陆承启缓缓地说道。
苏轼一愣,苏州、湖州是什么地方啊?那可是掌控着大顺一半以上粮食的大粮仓,民间有谚语,太湖熟天下足。江南能比得上太湖一带?这不是在说笑吗!所以他很光棍地说道:“陛下,臣觉得此事不可……”
陆承启皱了皱眉,他没想到,为何一向聪明睿智的苏轼,竟然在这个问题上,却没有一向的判断能力。江南再不济,也该比一个太湖好吧?再说了,现在的江南,可不是二十年前的江南了。
诚然,前朝诗人刘禹锡还写过“巴山楚水凄凉地”,可见前朝之时的江南确实是一个人迹罕至,瘴气弥散之地。可现在不同了,商贸的迅猛发展,已然带动了江南的发展。若是再政策倾斜一些,恐怕开发江南,不在话下。
可没曾想到,苏轼居然说“不可”,他不是陆承启的坚定支持者吗?
陆承启有点不高兴了,不动声色,淡淡地问道:“苏卿有什么高见不成?”(。)
第五百八十五章:江南风景旧曾谙()
苏轼眼神一暗,他自母亲程氏逝世后,守孝三年。因心情不快,出外游玩,一路见识了许多人情世故,世态炎凉。他去的地方,不是繁华的中原,而是人烟稀少,荒草丛生的江南。江南一带,最为富庶之地,就算是沿海了。一如淮南东路的扬州、苏州等地,已然是江南最繁华的地区。
可其余的淮南西路等地,很多地方都还是蛮荒之地,被中原汉人戏称为南蛮。确实,江南的民风彪悍,常有不服王化之举。朝廷流放官员,大多是这些地方。
苏轼把自己的经历说出来后,总结道:“江南一带,民风彪悍,若朝廷加以管制,恐其不服。若是激怒这些蛮人,岂非得不偿失?再者,陛下想将中原文化带入江南,臣认为,此之难,难于上青天。江南之民众,不服王化多矣,其乡音,隔着十里路都有所不同,奈之若何?耗时费力,徒增国库之重也。”
陆承启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反问道:“苏卿此结论,可有数据支撑?”
苏轼一愣,说道:“回禀陛下,何谓数据支撑?”
陆承启侃侃而谈道:“数据,乃是通过计数方式,把问题具体化。比如说,若朕要开发江南,其花费几何,多少年后能见其成效,其收益几何,多少年能收回国库支出等等。难不成苏卿没有数据,只是以自身见识,得出来的结论?”
苏轼脸色一红,此变化已然落入陆承启的眼中。只见他大大方方的承认道:“回禀陛下,臣之言论,确实源于臣的揣测。若按陛下之法,恐穷其一生,也无法得出准确之数……”
陆承启笑道:“朕何必在意准确数字?只要肯定,开发江南是对的,是能让国库税入提升的,又何必在意,收入是多少?朕乃是大顺天子,江南之地,占据半个江山。难道中原子民是朕的子民,江南子民便不是朕的子民?这是说不通的,要是朕厚此薄彼,天下不乱才怪。”
苏轼羞红了脸,说道:“陛下所言极是,臣妄言了……”
“不,苏卿之见解,很是独特,朕也有所疏忽。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朕非完人,如何能做出尽善尽美的计划?苏卿所言,江南地区不服教化,乡音难改,确实乃是一个顽题。”陆承启沉思一会,接着说道,“若要让江南归心,则需要文化认同。文化认同,则需要科举公平。科举公平,则需要教育。苏卿一言,警醒了朕。开发江南,非是一日之功。朕有些贪功冒进,此乃为君者大忌。”
苏轼直言道:“陛下,此事确要徐徐图之。国库近来税入虽多,可花费之地也多。开发江南,糜费甚巨。非二三十载,不得回收国库支出。”
陆承启摆了摆手,说道:“苏卿啊,账不能这么算的。朕问你,为何朕开启了商税后,国库收入增加,百姓生活也好了起来?这个问题,你思虑过没有?”
苏轼一愣,良久才说道:“臣之愚见,乃是陛下将其余冗杂税收之名,以商税取缔。商贾没有后顾之忧,自是蓬勃发展……”
陆承启摇了摇头,说道:“苏卿可是想岔了。商业之所以发展起来,确实与商税有关。可商税是朕的旨意,等同政策。所以说到最根本的,还是政策的支持。既然朕是鼓励商业发展的,商贾们自然敢投入进去。这就是政策上的优势,看得清楚,看得明白的人,已然成了腰缠万贯的富绅。再加上朕许诺,便是商贾亦能考取功名,更是让他们放了心。道理是相通的,要想让江南自己发展起来,就不能缚住它的手脚,但也不能不加以约束。”
苏轼不明白,老老实实地问道:“敢问陛下,此话怎讲?”
陆承启笑道:“道理很简单,国无法不立,凡是政策,有放宽的地方,就有缩紧的地方。朕的要求很简单,只要是合法的买卖,朕欢迎;只要不围湖造田,伐林造田,朕允许;只要是大顺子民,开荒土地,朕担保此土地为其所用,你能开荒多少能种多少,朕就让你有多少田地。”
苏轼一惊:“陛下,这……”
“朕知道,兼并土地在中原已经很严重了。朕就是希望通过这种温和的方式,鼓励中原无田无地的子民,前去江南开发。如此一来,中原较为先进的技术引入江南,人口流入江南,何惧江南开发不成?”陆承启的话语中,已经勾勒出一副蓝图。
苏轼被震撼了,他从未见过,有这样的帝王,居然敢用这样的政策。苏轼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