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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幕僚和将领都各司其职,充分发挥出了各自的才干,建立起各自的功勋;新安置的编户,乃至准备安置的流民,都作出了相应的贡献……大都督还说,只要继续做到这一点,任麾下之能,合辖下之力,咱们绝对能够守住广州,奠定自己的第一份基业。而仲立兄你和宗德,皆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将,经过适当的锻炼和此战的洗礼之后,完全可以担负起更大的责任来。”
听罢此言,王建沉默了片刻,感慨的叹息了一声:“大都督的眼界和胸怀,果然比咱们四个开阔得多,难怪能有如今的气象!不得不说,咱们在大都督麾下效力,确实能够各尽其才,并且建功立业。到了现在,咱们也算初有所成、将家门发扬光大了。而且咱们还年轻,继续下去的话,未尝不能博个封妻荫子、裂土封爵。”
“仲立兄,你不是已经裂土封爵了么?”谢邦提醒王建,“巩县开国男,邑一百户。”
“恩,是啊!”王建哈哈大笑,扬声招呼前后的士卒,“儿郎们,再加把力气,争取在天黑前到达州城!那帮软蛋郡兵,前一阵在训练中时,哪次不被咱们牢牢压制着?现在看到咱们出马,就该望风款附,知趣的把州城还回来!”
……,……
正如王建所料,襄城郡兵根本不愿和府户军对阵。寇炽强行把他们调来鲁阳,这已经是打破了郡守、郡兵不得轻离本郡的规矩;而擅自突入州城,认真追究起来就是谋反大罪。那些郡兵虽然慑于上谷寇氏的威势,勉强选择了服从,可是再让他们北上汝南,进攻本州刺史直属的精锐府户军,那就完全超出了众人的接受底线。
别说是向府户军发动进攻了,哪怕是在山道设伏,阻止府户军回援,众郡兵也不愿从命。王建提拔的幢主罗威就坦白的告诉寇炽:“郡兵中弓手极少,无力设置什么伏兵;正面对战的话,根本不是府户军的对手,府君还是打消这个主意罢!”
寇炽知道罗威说的是实情,可这家伙的态度十分无礼,让寇炽很不愉快。更让他郁闷的是,此人在军中乡邻不少,本身又颇有勇力,因而前些天受到了王建的破格拔擢。到了现在,此人已经建立起相当的威望,掌握了麾下的大部分士卒。他虽然对此人不满,却也明白无法撤换此人,更不能加以惩处,否则军中极有可能发生哗变。
无奈之下,寇炽只能将整支郡兵一分为二,其中有四五成尚在寇氏党羽的控制当中,大致能够服从命令,寇炽令他们南下进攻鲁阳关,盼着能够捉住周惠及其僚属的家眷,用来威胁周惠做出让步。另外五六成经过王建的整编,已经按照乡邻、亲友关系结成牢固的团体,寇炽既指挥不动,也奈何不了,只能将他们留在州城,等待鲁阳关那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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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五章:戮力破局(五)()
没了寇炽及其亲信的压制和约束,留驻州城的众士卒顿时松散了许多。再加上离郡入州,前途未卜,一些或真或假的流言也渐渐散布开来。有说襄城郡已被豫州军攻克的,有说刺史率府户军北上迎击尔朱氏的,有说上谷寇氏意图效仿元崇礼、趁机将刺史驱逐出州的……不过,对于最后一种说法,大部分人都不相信。他们都随周惠及府户军赴援过豫州,见识过府户军的严整军容和高昂士气,还曾经被王建手下的五百府户军蹂躏过几回,对那支军队有着很深的敬畏。
那可是在傩祭中击败过羽林军,曾经一夜奔袭百里入京师护驾,并且逼退尔朱部落精骑的常备精锐啊!军中幢主甚至队主一级的低阶将领,都领有朝廷的从七品官阶,级别比一般的郡丞、郡尉还高,他们地方郡兵和寇氏的家族部曲,如何能够抗衡这样的军队?
想到大错已经铸成,迟早要面对府户军的反攻,许多士卒都非常丧气,深感前景一片灰暗,能够聊以自慰者,不过“上命难违”、“法不责众”八字而已。极少数有些眼光的人,则开始考虑如何将功补过的事,例如由王建破格拔擢、又当面顶撞过寇炽的罗威。
罗威字广武,蜀汉巴东太守襄阳罗宪后嗣,先代迁居襄城郡,至今已有数代之久。他的父亲罗岳本为郡中驿丞,五年前六镇起事那会,“二荆、西郢群蛮皆反。断三鸦路,杀都督”,一路向北寇掠至襄城郡(资治通鉴),罗岳也不幸死于蛮人手中。此后罗威便矢志习武,从军征蛮为父亲报仇,并且以军功重振家声。四五年下来,虽然一直没能如愿,但却在郡中结交了不少浪荡子,也挣下了好一番名头。
如今见到寇炽悍然突入州府,却已无法掌握整支郡兵。不得不把半数士卒留在州城里面。罗威敏锐的意识到,自己建立军功的大好机会来了。
全城之中,士卒合计四幢一千余人,属于他麾下的就有四分之一,只要他能够暂时控制事态,把州城交还给刺史,并且带着这千余人归顺府户军,那该是一份多大的功劳?他现在已经是幢主,再进一两步的话。便是军主或军副,获得独领一军的资格。等到寇炽事败之后。如果依旧是王建王都督主政襄城,那么自己作为他一手拔擢的本地将领,出任郡尉之职也并非奢望吧?
打定了主意,罗威很快行动起来。他找到其余三名幢主,很仗义的担下了今晚的执勤任务,然后他派出自己的表弟王三泰,兼程前往汝南寻找府户军。
临行之前,他仔细的叮嘱表弟:“三泰,你沿着郡道走。要尽快赶到汝南,最好在日落前到达府户军营地,然后寻王都督说话。若是见不到王都督,找李军副和两位幢主也行,消息也能通到王都督耳中……总之,表兄我的前途,就完全靠你这一趟跑腿了。事成之后。自然有你小子的好处。”
“表兄说哪里话来?包管把消息带到便是,”王三泰大包大揽的应着,却担心起另外一件事情,“只不过。府户军一定会趁夜来夺州城吗?”
“那是当然的了!罗威信心十足的回答,“除非周使君要放弃广州,放弃咱们襄城郡!”
……,……
州城以南三十里的鲁阳关,又是另外的一番情形。近千名襄城郡士卒猬集在关外,将关城的北面围得严严实实。然而,寇炽并未立即发动进攻,他的幕僚告诉他,现在军心颇不安稳,承受不起强攻关城的伤亡。
有鉴于此,寇炽仅仅只令众士卒陈兵列阵,摇旗呐喊,对关城保持着强大的威压。这样一副做派,让守关的土豪梁宇梁广益、公主家令申屠纥逻颇为纳闷,倒是荆州来的使者杜冠龙看出了一些端倪:“我听说,寇氏乃此州第一大族,肯定有不少亲信在州府中。这姓寇的郡相,估计是在给这关城施加压力,等待城内自己乱起来,有人主动帮他打开城门吧!”
“这就好,这样就好!”梁宇咧嘴一笑,“我手下这帮儿郎没见过大世面,人数也比敌军少很多;还有这鲁阳关,原本是防南不防北,北面关墙的防御并不怎么样。要是敌军真的豁出命来攻城,我倒没把握抵挡得住哩!”
“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久则生变,保不准会有人生出异心来,”杜冠龙叹了口气,“咱们荆州州城坚固吧?去年梁朝大将曹义宗围了两三个月,都没有能够落城,可是前不久却轻易的陷落于南阳太守赵脩延手中。其中的缘故,就是有出自南阳赵氏的州中佐官为内应,一面鼓动大行台出城狩猎,一面向赵脩延通报消息,还帮着打开了城门。”
“我这就带人去关城中巡视!”申屠纥逻提起手边的大铁棍,口中冷哼一声,“若发现有人心怀不轨,想陷我家主母于危难之中,我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一个!事后大不了自领家法处置便是了!”
“申屠兄不可如此!”杜冠龙连忙阻止道,“州中佐官,要么是本州大族子弟,要么是征辟来的声望隆重之人。你家使君把他们和自己家眷一起保护起来,是要收拢州中人心的。若你擅杀的话,必定会引起极大的风波,到时你家使君还如何治理这广州?”
“……杜兄这话也有道理,”申屠纥逻郁闷的点了点头,手中大铁棍往地上一拄,地上的大块墙砖应手而碎。
杜冠龙顿时大愕,没想到这出身奴仆的正九品公主家令,居然是这般的生猛!他手中那根大铁棍,估计得有六七十斤吧?像他这样的猛人,乃是天生的厮杀汉,怎么干着“通内外之职,典主家之事”的管家活儿?
他回头看了看关城下,众士卒依然在摇旗呐喊着,可战意并不如何高昂,气势也比先前低落了许多。见此情形,杜冠龙忽然生出一个主意,于是向申屠纥逻拱了拱手:“申屠兄,我有一法,或许能够缓解眼下的困境。只是不知申屠兄敢不敢冒风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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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五章:戮力破局(六)()
“只要能保住关城,护住我家主母,我就算豁出命去也行!”申屠纥逻毫不犹豫的回答。
“好!”杜冠龙点了点头,把他刚想到的主意告诉申屠纥逻和梁宇二人。二人听后,都觉得是可行之道,于是很快商定了具体方略。
当天下午,梁宇派出数人攀山崖离开鲁阳关,召集附近两三百山民,于戌时初抵近关道两边的险壁上面。他们扎好十多个火笼,引燃后抛入下面关道的敌军营中;又各自点起火把,大张声势,作出两面合击的模样,以此惊扰下面的敌军。
山道上的千余襄城军士,冒着严寒来进攻坚关,士气原本就颇为低下;又身处异地异乡,不熟悉周围的地形,正是容易受到惊扰的时候。如今他们结束了近半天的辛劳,好不容易歇下,却突然遭到来自两面险壁上的火笼袭击,军中顿时就发生了混乱。尤其是那些营帐被火笼烧着的士卒,纷纷骇叫着逃出帐外,慌不择路在营中窜奔,更是加剧了混乱的程度。
寇炽也被营中的纷扰声惊起,听亲兵回报说是遭到两边的夹攻,一时间也不免大惊失色。然而他毕竟是见过战阵的人,在短暂的慌乱之后,借着火光观察两边的敌情,很快就觉察出了其中的不对。
“这并非夹攻,只是小部敌军的袭扰罢了!用得着乱成这样?真他娘的一群废物!”他恨恨的骂道,大声命令身边的亲兵。“点燃火把!竖起中军大旗!并且分别传我将令,令众人收声止步,各自回营!营帐被烧的,向我这里靠过来!若有不遵者,军法定斩不饶!”
“是!”十余名帐内亲兵拱手应道,各自依令而行。然而,才刚把中军大旗竖好,紧闭的关墙大门忽然打开,一名全副武装的壮实军将手持大铁棍,领三十余骑冲出关墙。正是公主家令申屠纥逻及元明月的所有护卫。
他们大声的呼喝着,仗着马匹的冲击力和申屠纥逻的勇武,强行驱散了面前挡路的敌军,如锋矢般沿着敌营中预留的通道直奔中军大旗。旗下此时已汇聚了数十名士卒,可他们才被烧掉营帐,手中没有任何兵器,心气更是衰弱到了极点,哪里还敢面对来势汹汹的骑军?于是众人发一声喊,如惊弓之鸟般再次逃窜开去。继续在军营中散播混乱。
此景此情,让寇炽气得几乎当场晕厥。却又毫无办法,只能由着几名亲兵架着他离开,将中军营帐和中军大旗丢给申屠纥逻。
申屠纥逻自然不会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