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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原本的历史,杨遵彦正是由于随父前往河北上任,才会流落河北,侥幸避过家亡国破之灾。后来为报家仇国恨,投刺于高欢辕门,任大行台右丞重职。在覆灭尔朱氏之后,又几经辗转沉浮,甚至变易名姓、逃亡潜隐,终于复归高欢之子高洋幕府,成为北齐宰相,参预和执掌朝政近十年……
一念至此,周惠忽然感到极不舒服,仿佛是心仪的女子被人抢走了一般——
这可不成啊!如此俊才,怎么能够让高欢、高洋去糟蹋?
想起历史上他假意投水自尽、改名入嵩山隐居、又东入田横岛讲学的坎坷经历,还有被高洋之弟高演、高湛虐杀至“一目已出”的悲惨结局,周惠心中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将其纳入自己的幕府之内。
虽然杨愔出身高门,声名早著,去年就已担任通直散骑常侍,当时名位还在自己之上。然而他如今已为正三品平南将军,府户军都督,一旦出外担任刺史,便是使持节的开府重镇;杨遵彦却正隐居家中,没有任何官阶和职务,两人的名位已经倒转了过来。
在这种情形之下,自己诚心邀请他担任州中别驾、平南府长史,为自己的首席幕僚,也许能够打动他也未可知?
此外,杨侃是元子攸诛杀尔朱荣的得力助手,还手刃了世子尔朱菩提,一旦尔朱氏上位,他恒农杨氏便有灭门之祸。周惠深受杨昱、杨孝邕父子之恩,又与杨侃、杨遵彦兄弟关系不错,俨然通家之好,自然不能看着他们受此荼毒。可是,依如今的情况看来,尽管他在努力的挽救着,但是并未起到太大的作用,形势也依然不容乐观。
于是周惠向杨侃拱了拱手:“杨公明rì可有闲暇?我yù登门拜访,顺便见一见遵彦兄,叙叙别来情形。”
“允宣光临,自当在家静候,扫榻相待。”杨侃客气的回答。
“如此就说好了。”周惠点了点头。
继续出了止车门,至洛阳宫阊阖门外,周惠恭敬的和临淮王元彧作别。临淮王却忽然叫住了周惠:“允宣,你拜访过杨侍中后,也到我家来坐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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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七章:功成出外(六)()
第一一七章:功成出外
“这是在下的荣幸,”周惠笑着应允,“不瞒殿下,在下早有登门拜访的心思,一则感谢殿下去年六月间赠琴的美意,二来感谢殿下在去年年末傩祭上的仗义执言。/只不过,殿下名位华重,罕所交接,往来者皆一时之名士;在下出身寒微,素无令德,因此不好贸然上门。”
“允宣何必妄自菲薄?仅凭一部《三字经》,以及弃官报恩的义举,就足以裴声京师了。而今rì之忠直,则令当朝兖兖诸公尽皆赧颜,何谓素无令德?可见我当rì眼光不差,新琴也没有白送啊!”临淮王元彧笑着点了点头,翻身跃上从人牵来的骏马,向周惠颔首作别道,“就这样说定了,允宣可不要失约。”
“岂敢。”周惠拱手肃立,目送着元彧离去。
回到城南住所,周惠立刻铺开笔墨,准备起草另一份奏疏。奏疏的内容,是继续谏阻元子攸把杨津派往河北,以防止杨遵彦随父上任,从而滞留于河北地方,让他失去招揽的机会。
然而,奏疏才写到一半,忽然有内侍上门颁布诏,言道广州鲁阳蛮不稳,有侵凌司州之象,故解周惠城门校尉之任,以平南将军、护蛮中郎将出镇广州,另加使持节、本州大都督,随机处分平蛮之事。/务必尽心尽责,抚宁荒余,解除司州南面之忧。
周惠一听,便发现了这份诏的蹊跷之处,明白其中必有隐情。要知道,朝廷任免一位使持节的州刺史,并非一件小事,在正常的情况下,必须先由天子决策,或在尚省朝堂上议定,再交由门下审查;审定之后,把意见呈报天子过目,发往中省拟诏;拟好了诏,由天子过目用印,然后才能颁布下来,或者交由尚省执行。这样一套繁琐的程序,至少得花上两三天工夫才能走完。而以元子攸的xìng格,他在遣大臣出外之前,还要和当事人沟通,好言抚慰一番。可是,前一会朝议的时候,他根本没有表露出丝毫的意向。
很显然,这件事情的背后,是城阳王元徽。只有他才能够说动元子攸,并且以录尚事、总统内外的身份,绕过那些例行的程序。同时,朝中用事的亲信重臣里面,也只有他才会容不下自己,一心想将自己赶出朝堂。
至于鲁阳蛮不稳,周惠认为这完全是元徽在捏造事实。
要说起来,鲁阳蛮对魏朝确实没有什么好感,他们在二十多年前的景明年间,曾经屯据形要,聚众反叛,并召集附近诸部,兵力一度高达数万人。被左卫将军、七兵尚李崇奉诏讨平之后,万余户蛮民被朝廷强行迁往幽州、并州等地,没过几年就再次反叛,趁京兆王元愉起事之机聚众南走,试图回到故地,结果遭到朝廷围剿,一个也没有渡过黄河。
正是经过这两战,鲁阳蛮受到了极大的震慑,同时元气大衰,至今都还没有恢复。因此,尽管前两年京师频频动乱,鲁阳蛮却极为安分,没有搞什么动作,还跟着当时的刺史郑先护拥戴元子攸。而如今京师安定了,元子攸下旨褒扬过了,他们这会反倒不稳起来,试图侵凌司州,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然而,从整件事情来看,却又是再正常不过。他屡次和元徽交恶,不可能被其所容,迟早是要被遣放外任的。对此他早有心理准备,如今虽然早了一点,却也并不觉得如何意外。唯一让他有些失落的是,天子才召集他参与朝议,结果马上便听从元徽的谗言,这在证明元徽深得圣眷的同时,也说明他在元子攸的心中并无太高的地位。
失落之下,周惠只能安慰自己,早点出去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能够趁着新立奇功、天子还心存感念之时,被安排到了一个不错的州。
目前朝廷还能控制的河南诸州中,司州是录尚事、城阳王元徽兼任,青州是元子攸的嫡亲母舅、东道大行台李延寔兼任,荆州是元子攸的从舅、三荆二郢大行台李琰之兼任,豫州是元子攸的故交好友荥阳郑先护,齐州是梁帝萧衍之子、投诚于魏朝的丹阳王萧赞,光州是杨津之子、杨遵彦之兄杨逸杨遵道,洛州是宗室元季海,他娶了李冲之女为正室,乃是元子攸的姨父……把这几州除开,广州与司州毗邻,人户高达三万,已经是最好的一州,比什么郢州、楚州、南郢州、东荆州、南荆州都强。
如果是被安排到那几个边州,周惠就真要yù哭无泪了,因为那根本不是遣出外任,而是流放到边荒。例如说楚州刺史宇文贵,他联络中渚夏州乡军,于元子攸祭河时起事,在立下功劳之余,也背上了暗助元子攸的嫌疑,结果被元天穆发配到楚州,屡次遭到南朝和蛮人侵陵,现在连朝廷都不知道州治在哪,也不知道他这刺史躲到了什么地方。
不仅如此,周惠今年才二十一岁。以这个年龄出掌一州,除开那些遥领州职、实际并不履任的诸王不算,已经是魏朝迁都以来的罕见特例,别说他出身寒门,即便是高门大族子弟也很难做到。如光州刺史杨逸,他是第一个投奔新帝元子攸的人,并且在河yīn之难时护卫帝驾,深为元子攸所亲信,才能以二十九岁之龄出镇光州,“时方伯之少未有先之者”。而这个记录,如今则已经被周惠所打破。
只不过,这样一来,他在洛阳就没有几天可待了,天子和元徽既然以鲁阳蛮不稳为由遣他出镇,言外之意就是让他尽快履职。所以,他已经没有什么时间和立场参与朝政,无论是惋惜也好,不甘心也好,都只能眼看着事态向预定的方向恶化,看着杨津前往河北履任,看着杨遵彦随父就职,流落河北地方。
看着已经写了一半的奏疏,周惠遗憾的叹了口气,将其揉成一团,丢进了案边的竹篓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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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八章:失凤得鸿(一)()
按照朝廷制度,使持节、持节、假节出外的将领,在接到朝廷诏书之后,必须于次rì入宫拜领符节;自接到符节开始,便须入驻军营,准备出兵之事,不得再与家人、故友相交。有鉴于此,周惠就不得不改变了行程,因为他明天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拜会杨侃河临淮王。
附近鼓楼的鼓声响起,时间到了未时末刻时分。周惠略一思索,决定立即前去拜访杨侃、杨遵彦叔侄,看能不能通过他俩劝说杨津推掉任命。
到了城东景宁里杨宅,迎出门来的乃是杨昱之子杨孝邕。他告诉周惠,杨侃前一会被宣进宫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家中只有十五叔杨遵和、十六叔杨遵彦两人在。
周惠点了点头。杨遵和名谧,是杨津的第三子,光州太守杨逸杨遵道亲弟,也是杨遵彦的亲兄,目前担任镇军将军、金紫光禄大夫。他与杨遵彦虽为杨孝邕的叔辈,但其实比杨孝邕年龄还小,如今杨津奉旨北行,他兄弟俩自然都是要随同的。
值得奇怪的倒是杨孝邕,他父亲杨昱不是新晋东道行台、奉旨抵御尔朱仲远么,为什么他还没有赶赴军中任职?
面对周惠的质疑,杨孝邕略一犹豫,还是选择了直言相告:“家父认为,荥阳以东的形势不太乐观,比上次元颢入侵时更加严峻。我是家中的独子,自元晟叔父亡故之后,本房内就只剩下我祖孙三代单传,因此家父严令我不得赴任,以免像叔父那样遭到阵亡之厄。”
“令尊可谓用心良苦,”周惠感叹着摇了摇头,“只可惜,如今京师也不安全啊!”
杨孝邕正待细问,两人已经走到中门之前。门前站着杨遵和、杨遵彦兄弟,他们见到周惠,一齐含笑迎了上来。把他邀入正堂之中。
两人乃嫡亲兄弟,以杨遵和居长,自然是由他出面接待。不过,他和周惠仅有一面之缘,远不如杨遵彦那么亲近。因此寒暄过后。他就借故离开了正堂,留下杨遵彦和周惠两人叙话。
杨遵彦令仆从取来美酒,满斟之后,笑着举樽向周惠表示恭贺:“离别才一月有余。允宣兄却已立下如此奇功,十rì中两迁其位,当真令人心折!不过,允宣兄不是和家兄相约,要明rì过来拜会的么?为何今天就提前光临了呢?”
“这当然是有一番缘故。”周惠回答,“实不相瞒,我刚刚接到天子诏令,即将持节出镇广州,明天恐怕是没有什么闲暇。所以才趁着天sè尚早,特地前来相访二位。”
“这却是不巧了,家兄前一会刚刚入宫。”杨遵彦带着歉意说道。
“此事我已经听孝邕提及,”周惠认真的看着杨遵彦,出言试探他道。“我还听孝邕说,令兄杨行台对东线的形势并不看好,因此才把孝邕留在家中……不知遵彦兄对此怎么看?”
杨遵彦颇感诧异:“孝邕把这事都告诉允宣兄了么?”
“正是,”周惠笑着解释道,“当初在荥阳。我曾在令兄杨行台麾下,与已故的元晟兄并肩抗敌,有同袍共命之义;后来又在巩县北海王行所,劝令兄以家族安危为重。暂时屈于北海王麾下任职。或许是由于这些渊源,孝邕才不把我当作外人吧!”
“允宣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