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封赐,“朕有言在先,不吝侯伯之赏……高卿原为通直散骑侍郎,武城县伯,可除通直散骑常侍,加平北将军,晋武城县开国侯;周卿兼有建策之功,可除通直散骑常侍,转第三品平南将军,晋阳城县开国伯,邑七百户!李卿可为都督、征虏将军,封河阳县开国伯,邑五百户;夏侯卿功臣之后,承先代之jīng忠,继父祖之余烈,可嗣祖爵濮阳县侯。其麾下军士,皆赐戎服三领、绢帛五匹、新黍十石,给复七年租赋!军中将吏,不rì将赐下官阶职衔!”
“陛下万岁!大魏万年!”周惠等人率先赞道,于是身后士卒也尽皆下拜,齐身赞颂天子的厚恩。
。。。
第一一五章:功成出外(二)()
在这一片颂声之中,周惠再次拜于御前,向天子恳请道禀陛下,末将自幼身孤,全仗家伯扶养;家中生计产业,则全赖家兄cāo持。百度搜索: 。Suimeng。今末将侥幸建功,得陛下如此厚赏,不敢忘家伯周家兄扶持之恩德。故末将不嫌冒昧,请以两百户转封长房,为家伯家兄之世禄。”
“周卿有此孝悌之心,诚为可贵,朕岂有不允之理?”元子攸笑着点了点头,“如此,就以两百户转封汝伯,晋巩县开国子爵。”
“谢陛下!”周惠诚心诚意的再次拜谢。
或许是见周惠所请得允,夏侯敬也上前奏道陛下,末将也有下情上禀。末将族中之祖爵,在先已由家伯承袭,传于家兄。末将虽然略建微功,但是长幼有序,不合凌驾于家兄之上。且家兄身有眇目之疾,不能仕宦,惟靠爵禄持家,末将若仗着军功相夺,岂不是绝了家兄的生计,成为不悌不义之人?故末将斗胆,请陛下收回成命!”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关注。尽管因着天子在场,众人都保持着肃静,但是脸上却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表情。
同样是出于孝悌,夏侯敬的情状,却与周惠大为不同。周惠是将部分封邑转与家中伯父、堂兄一系,共享天子的恩赠;夏侯敬却是推让家中世袭的祖爵,在失去爵位之余,也等于是让出了嫡脉正统的地位。
于是,有人面带称许,赞叹他的高风亮节;有人小声叹气,为他感到惋惜;也有人暗自称奇,心道世间居然有这样的痴人;甚至有人一脸不屑,觉得他是在沽名钓誉。
元子攸的脸sè却有些yīn沉。他对夏侯敬的封赏,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的。夏侯敬的祖父夏侯道迁,平生未聘正室,几子皆为庶出。后来长房肆意挥霍,变卖祖田,与其余诸房发生矛盾,夏侯敬之父夏侯翙便向朝廷申诉,以长房持家无方,长孙夏侯籍身患眇目之疾、仪容有缺为由,恳请剥夺其继承权,由其他诸房袭爵。结果尚书祠部曹按着长幼之序,依然将爵位判给了夏侯籍。
如今元子攸让其嗣爵,实际上是对当rì的诉讼作出改判。可是,夏侯敬却不愿意接受,并且还当众提出异议,这无疑是冒犯了他的权威。
况且,他对夏侯敬十分欣赏,已经任命他为直斋将军、员外散骑常侍。再把他家的世袭爵位转判给他,本来是想进一步施恩,同时提高他的身份和地位,让他更加忠诚的在身边效劳。可结果呢,夏侯敬却选择了推辞!
在这两项事实之下,即使夏侯敬的理由再正当,也总归是一种疏远的态度。
他吐出了一口长气,压制住心中的不满,然后才徐徐言道夏侯卿亮节高风,朕自然要成全……濮阳县侯的嗣爵,依然由汝之堂兄承袭好了!”
说完,元子攸一挥袍袖,下令摆驾回宫。
见此情形,周惠心中明白,天子已经对夏侯敬有所芥蒂。否则的话,就算夏侯敬不肯嗣爵,天子也会另赐一个较低的爵位,以奖赏夏侯敬的前后功绩。可他这么当众辞封,无疑是冒犯了天子的威严,本来应得的封爵也不免化为了泡影。
他叹息了一声,拍着夏侯敬的肩膀道宗德啊宗德,你这是何苦呢?”
“这是在效仿允宣兄的义举啊!”夏侯敬微笑着回答。
“那你可就了,”周惠抬起头,看见众人渐渐散去,于是相携率军回营,在马上推心置腹的劝他道我把部分封邑转赠家伯,实际上是在为家伯、家兄求一开国世爵。天子向来以恩义相待群臣,对于咱们这些掌军的武将,更是乐于施恩结纳,自然不会拒绝我的请托。而你的情况则刚好相反,推辞嗣爵,也就是拒绝陛下的恩惠,陛下岂能有好脸sè给你?就算真的要推辞,你也完全可以事后提出,何必当众冒犯陛下的威严?”
“我说的义举,不是刚才的事情,”夏侯敬解释道,“去年允宣兄捐黍助州,得巩县子的散爵,不也是让给令伯了么?那时允宣兄还豪言道,年方弱冠,正是大有作为之时,当为天子建功效劳以取封爵,不必领这输黍之功……我后来入宫承值,从执勤的同僚口中听到这番话后,对允宣兄的豪气颇为敬佩。正所谓见贤思齐,如今自然也不能恃功夺爵,欺凌身有残疾的堂兄。否则的话,一旦传扬开来,名声上可就难听得很了。”
“这应该不是你辞爵的全部原因,”周惠摇了摇头,“虽然欺凌堂兄不对,但是关系到家族的传承和正统,你取回祖爵也无可厚非。当年令尊在世时,不也曾经和向尚书祠部曹申诉过么?继承先父的遗志,这正是人子之道啊!”
夏侯敬没有反驳,显然是默认了周惠的分析。
“依我看来,宗德这么做,除了维护的名声之外,应该还有另外一个理由,”周惠稍稍压低了声音,“你是不想留在宫中承值,因此才故意冒犯陛下,对不对?”
“真是都瞒不过允宣兄,”夏侯敬笑叹着应道,“不瞒允宣兄,我在宫中待了这大半年,深知天子的仁厚。可惜的是,大部分朝臣都太过不堪,要么碌碌无为,要么不同时务……依我的浅见,天子若依然重用那些人,就算现在逼退了尔朱氏,恐怕也难以收拾局面,将来或有倾覆之危呢!”
周惠明白了。难怪夏侯敬会起意将老母送往阳城郡,并且主动要求离开禁宫。
能够得到夏侯敬的倾心追随,这固然是一件幸事。可是朝局如此堪忧,以至于夏侯敬宁愿放弃天子近臣的身份,放弃濮阳县侯的嗣爵,也要离开京师,这又着实令人慨叹。
他抬头望了望洛阳宫。那位以仁厚著称的天子,估计应该消气了吧?他如今在做?屡承他的厚恩,又能够为他做些?
。。。
第一一六章:功成出外(三)()
第一一六章:功成出外
元子攸的确原宥了夏侯敬。。次rì颁布后续的封赏,他虽然没有给夏侯敬补授爵位,却任命他担任勋卫府右郎将之职,以表彰他前后的功勋。
这个勋卫府,是朝廷在东宫左右卫率下新设的机构,与亲卫府、翊卫府同格,每府设中郎将一人,左、右郎将各一人,另有中郎、侍郎若干。其中亲卫府诸郎皆为宗亲子弟,再加上现有的千牛备身、左右备身等,统称为亲府备身,官阶从六品;翊卫府主要来自于虎贲军中将领子弟,入则宿卫,出则从骑,称为翊府侍从,官阶正七品;勋卫府由河南府户军中功勋将吏充任,称为勋府庶子,官阶从七品。
三卫府的创建,出自于周惠以前的奏疏,乃是比照汉朝三署郎而设。汉朝诸郡所举孝廉,以及畿内良家子弟,皆补入五官署、左署或右署,分别为议郎、中郎、侍郎等职,其长官为五官中郎将、左右郎将。后来的诸多中郎将,都是比照这三职而来。
当初周惠提出此议,其初衷是整理宫中的宿卫军,加强天子身边的防卫,同时结好羽林、虎贲、府户三军中的低阶将领,给他们一个正式的朝廷官阶和天子近臣的资历。对此元子攸非常赞同,元徽也少见的没有反对,但由于军权旁落,一直无法实施。如今他打倒尔朱荣、元天穆,取回了京师的所有大权,自然可以着手这件事情。
不仅如此,借着设立三卫府的机会,元子攸还完美的解决了封赏立功将吏的问题。参与诛杀尔朱荣的光禄寺诸郎将、校尉,大部分都出身宗亲,元子攸在赏赐钱帛之外,允许其子弟入亲卫府,让诸人都感激不尽;随高昂夜袭尔朱世隆的部众,大多为应募的虎贲士卒,元子攸视其军职和功劳,简拔数十人入翊卫府,授予其正七品的正式官阶;李彧先后进献的那些勇士,大多是出身河南府户、立功后却被排斥出台军的低阶军将,对尔朱氏极为不满,故而才甘冒奇险参与诛杀,元子攸把他们全部编入勋卫府,在奖励官阶之外,也表达了亲信和倚重的意思。
三支府户军随周惠防守内城,截断河桥,自然也少不了封赏。元子攸给了周惠三十个从七品勋府庶子的名额,由他自己把名单呈报上去。于是,不仅田颖、谢邦、韩英、陈欣等领军将领水涨船高,绝大部分的低级将吏也都有了从七品的官阶。尽管这些只是兼衔,他们并不会入宫承值,但众人依然振奋不已。
至于勋卫府的主官,毫无疑问由周惠兼任,王建、夏侯敬分任左右郎将,一人领军,一人承值。亲卫府由武卫将军元整出掌,常驻洛阳宫中。剩下的翊卫府,元子攸交给了自己的布衣之交、曾为台军都督的太府寺卿杨宽,并擢其为使持节、大都督,整理一部虎贲军防守河阳重地;rì常宿卫之责,交给他的副手、曾任太府少卿的翊卫府左郎将李苗李子宣。
赖周惠、高昂等逼退尔朱世隆之功,中枢得以稳定,朝廷也正常的运转了起来。到了十月六rì,皇后尔朱英娥诞下皇子,元子攸大悦,再次大赦天下,藉此招纳尔朱氏旧部顺服朝廷。而这个时候,距离尔朱荣之死已有七天,消息已经飞速传播到了各处,周边各地的反馈也很快传了回来。
首先反应的是豫州刺史郑先护,他与元子攸是布衣旧交,当rì奉胡太后之命防守河桥时,听说元子攸被尔朱荣拥戴为帝,立刻就放开了河桥要害,放尔朱荣大军过河;后来元颢入洛,他为广州刺史,与齐州刺史元欣等坚决抵制元颢的笼络,深为元子攸所亲信,涉为豫州刺史,兼尚右仆shè,封平昌郡公。因此,他听说元子攸诛杀尔朱荣后,立时遣长子郑伟入京觐见,向天子表忠。
三齐的东道大行台李延寔,荆州的三荆二郢大行台李琰之,都是元子攸的外戚,受元子攸之命镇抚地方。两人自然不会和元子攸作对,很快就奉上表章,祝贺元子攸剪除权臣。
然而,河北及淮北的情况却很严峻。淮北是东南道大行台尔朱仲远,已在徐州经营了一年多,势力颇为稳固。他一得到消息,立刻起兵攻下西兖州,扬言要为尔朱荣复仇。元子攸闻讯,即时任命荥阳的东南道大都督杨昱、豫州的尚右仆shè郑先护俱为行台,共同抵御尔朱仲远,并且任命新晋右卫将军贺拔胜为东征都督,率一千虎贲骑军前往支援。
河北的形势更加堪忧。尔朱世隆一逃过大河,立即过滏口关攻下建州,屠城泄愤,然后与尔朱兆会于上党郡长子城,与河东诸州共同拥立太原太守、长广王元晔为帝,并檄告太行以东诸州,倡言起兵南下,为尔朱荣、元天穆讨回公道。
这正是临淮王元彧曾经提到过的情况,周惠前rì也曾经上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