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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众人连忙讯谢道,各自拱手不迭,问候这位昔rì的上司。
“那你们摆出这副阵仗做什么?”周惠语带不悦,“我奉命而来,入城时自然会递交相关文书。何必闹得跟防备敌人一般?这青天白rì的,又是京师首善之区,莫非还有谁敢作乱不成?”
“将军言重了,”担任队副的费俞讪讪一笑,“京师自然没人作乱,咱们也不敢为难将军。不过,咱们城门寺的侯校尉有令。让咱们严加戒备,咱们身为下属,也只好奉命行事。”
“是么?”周惠心中一跳。“这却是为何?”
“好像是元太宰的命令,”另一名叫阿朝的缇骑插进话来,“元太宰前一会和尔朱天柱入宫。半路上遇见一队巡逻的兄弟,令他们给侯校尉带了一张纸卷,然后侯校尉就下令严加戒备了。”
“原来如此。”周惠哈哈一笑,顿时放下心来。很显然,尔朱荣和元天穆已经进入皇宫,虽然不知为何比计划中迟了许久,但绝对是落入了众人的圈套。
事情依然大有可为,就算要冒点风险,也必须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而且他们都已兼程赶到这京师脚下,怎么还能临阵退缩?
)又向长孙毅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们是奉了严令,我也不让你们为难。待我回去叫上几名军中将领,就和你们一同前去会见侯校尉!”
驭马返回军中,周惠立刻招来夏侯敬、田颖、谢邦、黄嵩四人,开门见山的说道:“尔朱荣、元天穆已经入彀。事情大有可为,建功立业正当其时……世裔留下代我约束士卒,宗德、子聪和师岳随我去见城门校尉,咱们见机行事!”
“见机行事……可能要当场动手吗?”夏侯敬若有所思的问道。
周惠沉着的点了点头:“宗德可谓知我。”
……,……
后宫明光殿外,城阳王元徽见尔朱荣、元天穆俱已入彀。于是前往东阶知会杨侃,然后走进殿中,向着东户下面西而坐的元子攸拜了下去:“陛下!时辰已到!”
这一句无头无脑的言辞,让尔朱荣、元天穆尽皆莫名其妙。然而,他们很快就明白了,因为在天子的御座两旁,忽然涌出了数十名将士,手持利刃直奔他们而来。
与此同时,殿外也响起了喊杀声,侍中、黄门侍郎杨侃身披明光甲,当先闯入殿内。等候在庑间的车骑将军、部落骑统领尔朱阳堵见势不妙,即刻挡在世子尔朱菩提身前,却因为手无兵刃,被杨侃当胸刺入,刃尖从背后透出来,鲜血径直滴到了尔朱菩提肩上。
去了尔朱阳堵,下一个就是尔朱菩提。尔朱菩提今年才十四岁,身量尚未长成,又是杨侃等人的首要目标,自然更加无法抵御。他还没来得及走避,也没来得及说一句话,身上已经中了三刀,俱在胸腹要害之处,显见是活不成了。
世子死在眼前,余下的十多名护卫自知不免,各自奋起凶悍之气,赤手空拳的迎向杨侃等人,就仿佛当rì在绝谷空手搏虎一般。杨侃等人估计不足,居然被扑倒了三四个,兵刃也落入了众护卫手中。
当然,他们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又有四五人身中数刀,倒在了庑间的地上。地上鲜血横流,间以残肢,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和失禁的臭味,宛如修罗地狱。
抢到三四把兵刃,众护卫当即冲入正殿,准备护卫尔朱荣、元天穆二人。可这时却已经迟了,两人已经被光禄寺的众校尉、郎将团团包围,其中的元天穆首当其冲,当即丧生于刀丛之下,连尸体也被砍为数截。
眼见爱子和义兄遇难,尔朱荣目眦尽裂,如受困的猛兽般嘶声大吼,举起身前的几案抡开包围,径直向东首的元子攸冲去。几把兵刃从身后袭来,他却不管不问,只顾着从腰间抽出利刃,目光紧盯着元子攸,宛如盯着扑食的目标似的,眼中跳跃着无边的怒火和疯狂。
就算是死!也要拉你一起垫背!
到了这时,元子攸先前的布置终于派上了用场。他仗着酒意,一把抽出御案下的千牛刀,刺向和身猛扑过来、前胸空门大开的尔朱荣。
尔朱荣完全没有想到,这个一向唯唯诺诺的天子,一向任由他甚至他女儿压迫的懦弱女婿,居然敢和他当面对刺。毫无防备之下,他的前胸立时中刀,心脏被锋利的刀刃刺透,顿时就浑身抽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然后萎靡的倒在了御案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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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章:强臣授首(五)()
愣了片刻,杨侃首先回过神来。他高举兵刃,疾声大呼道:“尔朱荣、元天穆伏诛!光禄寺速速护卫陛下,其余人随我剿灭残党!”
“是!”众人轰然相应,气势大张,很快将剩下的十余名尔朱护卫剿灭。
杨侃踏着地上的血泊,走到元子攸的面前躬身奉揖:“陛下洪福,臣等幸不辱命。”
元子攸点了点头。望着地上尔朱荣怒睁的双眼,他心中忽然感到一阵后怕,酒意顿时化作冷汗挥发出来,只觉得浑身都失去了力气。待诏王道习见状,连忙抢步上前,扶住了元子攸的胳膊。
“尔朱荣、元天穆都死了么?”他向杨侃等人确证道。
“正是,”杨侃俯身抽出尔朱荣胸口的千牛刀,就着其袍服擦干了血迹,双手奉于元子攸面前,“贼臣既已伏诛,接下来,便是由陛下亲掌朝政,重整山河了!”
元子攸接刀在手,稍稍定了定神,挣脱王道习的胳膊,将手中的千牛刀高高举起。
“万岁!”杨侃不顾甲胄在身,带头拜伏在地。
“陛下万岁!大魏万年!”众人纷纷拜倒,齐身赞颂。
……,……
周惠带着夏侯敬、田颖、黄嵩,随长孙毅一行到达东门之前。城门校尉侯伏规正等候在门口,看见周惠四人离军而来,心中顿时放下了戒备。他听完长孙毅的汇报,驭马走到周惠四人面前:“周将军说有军务在身。不知文书何在?京师中枢重地,非地方郡县可比,无故引兵相向,可是要诛满门的死罪!”
“本将自然是奉命而来,”周惠微微颔首,从夏侯敬手中接过一卷纸轴举到面前,神情显得无比严肃。“天子有诏!即rì诛杀尔朱荣、元天穆,令本将率部入京护卫!若有阻挡者,视为尔朱顽党。可就地格杀!”
他这番言辞,如同惊雷一般,顿时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侯伏规同样被惊住了。他愕然的望着周惠手上的纸轴。倒的确是诏书的模样。然而,他实在无法相信,天子居然敢对丞相、天柱大将军尔朱荣动手,于是把手伸向诏书,试图检验其中的内容。
周惠哪能让侯伏规如愿?他手上的是诏书不假,却是去年晋升他为廷尉司直时所颁,自然是经不起检验的。因此,见侯伏规不肯相信,他立时动了杀心,大声向田颖喝道:“田统军。此人试图强抢诏书,必是尔朱顽党无疑!你还等什么?”
“是!”田颖哈哈一笑,抡起手边的铁锤,猛地向侯伏规砸去。侯伏规被砸得颈断肩折,顿时一头栽下战马。躺在了血泊之中。
见到这一雷霆手段,又面对着昔rì的上司,众人越发不敢动弹。只有侯伏规的两名亲信红着双眼冲出来,试图替其报仇,却被黄嵩接连两箭shè下马去。
“还有找死的尔朱顽党么?”周惠持着诏书,睥睨着众人问道。
他的目光所及之处。众人纷纷沉默着低下头去,没有一个人搭腔。整个东门前一片静默,只有侯伏规亲信临死前的呻吟。
看来尔朱荣的威名实在太盛了啊……周惠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原本以为,有天子的号令,有他这番震慑的手段,有他昔rì执掌城门寺的渊源,众人会主动响应他,随他一同控制洛阳。可是,结果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一旁的长孙毅动了动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他身旁的费俞扯住了衣裳,只好跟着低下了头。
正在这时,一列宿卫军自城内疾驰而来,为首的军将手擎露布,口中大声向道路两旁宣告:“贼臣尔朱荣、元天穆已经伏诛!余皆不问!城中即时戒严,百姓各自回坊,不许在干道上走动,违者以尔朱叛党论处!”
周惠和夏侯敬对望了一眼,两人尽皆狂喜。他们这一番豪赌,总算是赌对了!
而听到尔朱荣、元天穆当真已经伏诛,与周惠口中的诏旨相符合,众缇骑的态度立刻转变过来,纷纷向周惠宣誓效忠。周惠也不客气,当场遣几名熟悉的队主前往内外诸处城门,召其余缇骑返回城门寺集合,然后返回军中,引军直入洛阳东城。
见到这么支军队,那名宣露布的宿卫军军将倒被吓了一跳。好在夏侯敬认识他,和他交待了几句之后,对方立刻释然,并且告知夏侯敬说,骠骑大将军李彧已经前往安抚虎贲军,可去金墉城寻他请示下一步方略。
对于这位军将的建议,周惠很不以为然。他们是河南府户军,有dú lì的编制和军府,虽然是奉李彧的召请而来,却是因着护卫天子的大义,何必要向李彧请示什么?所谓肥水不留外人田,功劳也是如此,与其听从李彧的指挥,还不如请元宝炬出面,把功劳全部留在府户军系统中,增加这支军队在朝廷眼中的分量。
因此,周惠依然决定去与府户东军、西军汇合,以增加麾下的实力。
经过先前城门寺的示jǐng,以及刚才的戒严宣告,东门附近的驰道上已是人迹全无,所有路人全部避入了坊间。周惠以缇骑为先导,率军沿阳渠水边的青石板路一路西奔,半个时辰后就到达了绥民里。这里是洛阳县衙所在,是周惠极其熟悉的地方,再往前不远处即是束石桥,桥对面就是马市、租场及现在的府户军洛阳大营。
驻守大营的主将,自然是卸去河南郡尉职务、专任府户军别将的王建王仲立。因着戒严令的关系,他早已紧闭营门,如今见周惠引军而来,立刻点起两幢士卒,和周惠隔门对峙着。尽管周惠声称是奉诏入洛,要求他一同前往洛阳宫,他也颇为犹疑,不肯立即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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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章:强臣授首(六)()
他当即撤去门前的鹿砦,出营前来拜见。
“呵呵,有仲立兄相助,我等大事可成!”周惠高兴的握住了王建的手,依然像从前那样称呼着他,“时间紧迫,防止城内的尔朱残党不少,随时可能冲击皇宫!烦请仲立兄即刻召集营中士卒,和咱们一同护卫天子!”
王建略一沉吟,选择了相信周惠:“末将遵令!”
……,……
正如周惠所言,城内的尔朱氏党羽还真准备冲击皇宫来着。
提议的是尚书左丞、金紫光禄大夫司马子如。他深得尔朱荣信重,得知宫内有变,第一时间逃出尚书省朝堂,连家也没有回,就直接来到了永宁寺,向北乡郡长公主告知噩耗。等到消息传开之后,一些将领陆续前来寺中,聚在大佛堂商议下一步动作时,他便透露说宫中防御空虚,提议众人趁机攻进宫内,替尔朱天柱、元太宰报仇。
这个建议得到了不少将领的首肯,纷纷出言赞同。接替樊子鹄的抚军将军田怡当即表示,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