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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元颢,以“彭城武宣王”称呼被元子攸追封为帝的元勰。这番称呼要是传到御史耳中,周惠肯定会因而受到弹劾。
因此,元宝炬心下非常感动,也真心的回答道:“你说的何尝不是道理?但我身为朝廷大臣,身为近支宗室,怎么能够不为国事忧心呢?昔rì先父蒙冤,得胡太后之力才终于昭雪,家兄也因而得封临洮王,我入禁宫为直阁将军,可谓是受恩隆重。然而当胡太后肆意妄为、扰乱国家时,我依然毫不犹豫的起来反对,哪怕被削去官爵、闲置数年,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如今我得天子施恩起复,见天子有心维护社稷。'。 无论是出于忠君之心,还是为了大魏的社稷,都必须竭尽忠诚才行啊!”
他从书案后转出来,在周惠面前躬身拜揖:“我知允宣素来见事极明,善于审时度势。依允宣看来,面对尔朱荣的步步紧逼,朝廷该如何如对?还望有以教我!”
“三兄这是做什么?”周惠连忙把元宝炬扶了起来。“你我乃布衣旧交,如今又是我的内兄,若有相询。我岂敢有所保留?”
“如此就多多仰仗了。”元宝炬顺势站起,等候着周惠的下文。
周惠微微点了点头。这个问题,其实他以前也想过。却主要是从自身的角度,考虑自己该如何行止。现在元宝炬问朝廷的处断,少不得要花费点心思。
在书房里来回踱了几趟后,周惠回复元宝炬道:“三兄,依我之见,朝廷现在什么都不用做,镇之以静即可。”
“镇之以静?”元宝炬大惑不解,连忙反问周惠,“可是!尔朱荣都已经图穷匕见了,朝廷难道还能不管不问吗?”
“不。(。 还没有到图穷匕见的时候,”周惠解释道,“难道三兄没注意到,元天穆还在前来京师的路上么?他对中枢更加熟悉,封地也比尔朱荣近。为什么要先让尔朱荣入朝?一则是观察朝廷对尔朱荣进京的反应,二来也作为尔朱荣的奥援。如此的话,尔朱荣内有五千jīng兵,外有元天穆的七万虎贲,足以戒备朝廷。而朝廷即使有心要做什么,暂时也不方便发动。只能镇之以静。若是一味的惶急匆忙,反倒会自乱阵脚,同时也打草惊蛇。”
“可是,若朝廷毫无动作,一旦尔朱荣趁机篡位,岂非坐以待毙?”元宝炬追问道。
“不会的,元天穆还没到呢!”周惠微微一笑,“谋朝篡位,改朝换代,乃是天下第一等的大事情,需要照顾到方方面面,礼仪也极为隆重和繁琐,尔朱荣那些手下如何cāo持得来?又有谁具备cāo持的资格?少不得要倚重元天穆才行……况且,自古权臣篡位,大多要先立幼主、或者迁移都城,以借机全权掌控朝廷中枢。如今皇后尚未分娩,尔朱荣再没耐心,也会先等上两三个月,视结果立幼太子或幼女婿陈留王。”
“如来如此!”元宝炬茅塞顿开,再次向周惠躬身致谢,“允宣真乃大才,多谢不吝指教!”
“大才可不敢当,”周惠逊谢道,“只不过,我是遣出外放的人,不在朝局之内,才比你们这些局中人看得清楚点罢了。正所谓‘不识灵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元宝炬自然不知道,周惠这是无耻的剽窃篡改了后世的名句。他素来信佛,听周惠恭维他是灵山中人,又听这一句诗极富禅意,忍不住顿起知己之感,对周惠更加的推崇。等到用过饭食,他又殷勤的把周惠延入后院,在后院池边的亭台内设酒招待,彼此相对而酌,直到晌午方才散去。
和元明月回到城南家中,周惠感到有些醉意,依旧去了偏院安歇。然而他才刚刚躺下,便见申屠迦娜蹑手蹑足的走过来,一双手背在身后,脸上满是神秘的笑容。
“你这丫头,又跑来做什么?”周惠把手一挥,“我要歇息片刻,这里不需要你伺候。”
“当然是有事情啦!”申屠迦娜嘻笑着,从身后拿出一张诗笺来,“这是娘子几月前作的诗文,一直藏在梳妆盒里面,小婢好不容易才拿到……郎君请看!”
“是吗?”听说是元明月藏在梳妆盒里的诗,周惠有了些兴趣。接过诗笺看时,便见上面写着一首五言诗:
杨柳绿如烟,惯逐chūn风舞;chūn风不向南,怎识阳城路。
对镜懒为容,调弦不成曲;倏然燕子来,双飞入帘幕。
这首诗用的是近体,介于汉乐府和唐初成型的五言律诗之间,前四句可以看作是汉乐府中的《折杨柳》,后四句则是律诗的格式,正是如今这南北朝时期的风格。而从内容上来看,乃是元明月寄托相思的诗文,对象显然就是“阳城路”外的自己,还表达得非常浓烈。尤其是那最后一句“双飞入帘幕”,简直就像思chūn的妻子写给久别的情郎一般,难怪元明月会藏起来不让人看见。
周惠心下暗笑。这元明月,果真是个多情的人!不过是订下婚事,连面都没见过呢,居然就写这么露骨的相思句子。
然而,在好笑之余,周惠却也颇为心动。遥想到元明月在闺楼之上,看着院内的杨柳枝,忽然惹动相思之情,百般的不自在的回到闺房中,看着镜中的绝美容颜发呆,连瑶琴也无心去弹奏,等到一对燕子飞过来,又联想到两人双宿双飞之事,脸sè立时晕红一片……
周惠忽然觉得心中有些烦乱。
。。。
第一〇三章:中枢布局(二)()
正在这时,元明月忽然闯了进来。她刚刚脱去外面的曳地深衣,仅着粉紫sè对襟高腰襦裙,一袭淡黄诃子裹着胸部,颈下还袒露着大片白皙的肌肤,越发显得酥胸高挺,惹人遐想,让周惠的目光再也无法移开。
而在周惠瞧她的同时,她也看见了周惠手中的诗笺,顿时又羞又嗔,指着申屠迦娜骂道:“小贱人!果然是你偷拿了!成心要讨打呢?给我过来!”
“好娘子,饶了小婢吧!”申屠迦娜连忙躲到周惠的几榻后面,笑嘻嘻的向元明月讨饶。
“不成!今天别想混过去!”元明月杏眼圆睁,快步逼近申屠迦娜,“若不收拾你这小贱人,我就给你当婢子!”
仿佛是为了验证她的话,小冯适时出现在房门前,手里还提着一条鞭子,脸上颇有些幸灾乐祸的神情。
周惠回过神来,看见诸人的形容,立刻想通了事情的始末。毫无疑问,这是小冯告的密,大概是看不惯申屠迦娜这么一个新来的婢女得宠,想让元明月教训她一顿吧!
事情发展到这个份上,周惠不得不出面了。他咳嗽了一声,对元明月说道:“那个……你就饶她一遭如何?是我昨晚吩咐她,让她取你的诗文给我看的……恩,写得很不错!”
听周惠这么说,元明月不由得晕红了脸,讪讪的站在周惠的几榻右侧,想说什么却又有些不好意思。趁着她停下来的当儿。申屠迦娜嘻嘻哈哈的逃离了包围,一溜烟出门而去。
“娘子,那小贱人逃往你的闺房那边了!咱们正好把她捉住,好好的教训一顿!”小冯在一旁提醒元明月说。
“恩。”元明月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偷眼望着周惠手上的那张诗笺,终于没能鼓起勇气抢回来。快步绕过周惠的几榻,感觉到小冯把鞭子递到她的手中。她也就顺手接过,然后匆匆往闺房而去。
周惠知道,有小冯在旁边煽风点火。元明月羞怒之下,真有可能抽申屠迦娜几鞭。想到申屠迦娜那天真的情态,周惠实在不忍心她受难。只好起身赶往元明月的闺房劝解。
才进入闺房里面,周惠便闻到一股温软的甜香,香味非常好闻,仿佛是妙龄少女身上的气息,却又极其淡薄,若有若无,若隐若现,让人忍不住想探求其源头。
周惠心中微漾,下意识把目光望向元明月,便见她正扬着鞭子。一下抽在了申屠迦娜的右肩。
“住手!”周惠连忙喝止了元明月,又瞪向煽风点火的小冯,“你出去!”
小冯还想犟嘴,申屠迦娜却忍着痛,代小冯答应了一声。强拉着她出了闺房。
仔细带上房门,申屠迦娜撅着嘴埋怨小冯道:“小冯姐姐,我知道你看不惯明月娘子对我好,可也不用这么凶吧?我这是在帮娘子呢!本来想着娘子xìng情温和,不过被她拧几下就够了,你却把鞭子都拿了出来……”
“啊?”小冯一愣。“你说是在帮明月娘子?”
“当然了,”申屠迦娜翻了翻眼睛,“娘子脸皮薄,心里明明有郎君,却总摆着姿态,让郎君不好亲近她,连话都没说上两句。今天见郎君喝了些酒,我才故意引娘子生气,好让他俩能搭上几句话儿,让郎君留在娘子的房中。”
“……真的?”小冯将信将疑,“你怎么知道,周郎君就一定会来劝架?”
“我当然知道!”申屠迦娜没好气的回答,“你难道忘了,我阿叔是谁救的?郎君心地那么好,连犯罪的人都能怜悯,见我好心把娘子的诗句拿给他看,怎么会忍心我被娘子责罚呢?”
见申屠迦娜说得头头是道,小冯终于明白是冤枉了好人。她连忙抱住申屠迦娜的右肩,关切的问她道:“好妹子,是我不对!刚才没有打疼你吧?”
申屠迦娜被抱得吸了半口冷气,却故作大方的安慰小冯:“没事的!以前和阿叔在外面,吃的苦多着哩!多亏郎君好心,娘子收留,我们才过上了安定的rì子……现在为了他俩的事情,挨上这么一下,也算不上什么啦!”
……,……
周惠睁眼望着头上绣帐,感觉脑袋很有些迷糊。他本来不过是阻止元明月抽打申屠迦娜,并且夺下了她的鞭子,结果怎么就把元明月抱上床来了?
可是,现在他就躺在元明月的绣榻上,旁边是两人散落的衣物,怀中则蜷缩着一个如软玉温香般的妙人儿。她的头紧紧埋在他的胸前,身子隐在锦被之中,微露的双肩晶莹如玉。一头青丝披散开来,散发着阵阵沁人的清香,手指偶尔划过她光洁的背部,简直就像是划在最顶级的绸缎上一样。
毫无疑问,两人间已经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否则不可能有这般亲密的姿态。只不过,周惠却怎么也想不起过程。
他只能认为,这是他被元宝炬灌了不少酒的缘故。
几根青丝忽然在周惠的鼻子下面拂过,周惠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双手不由自主的抱紧了怀中的人。怀中的人身子一颤,接着又连忙一动不动的躺好,可惜周惠已经明白,她这是在装睡来着。
“那个……喂!”周惠轻轻的推了推她的肩膀。
元明月依然一动不动,可身子却紧张得僵硬了起来,甚至还微微屏住了呼吸。觉察到这一点,周惠不由得哑然失笑。
这元明月,先不论xìng情如何,仅看这装睡的拙劣表现,就颇有几分可爱之处呢!
他也不去揭破她,只是小声的背起了她的那首相思诗,同时把最后一句“双飞入帘幕”改成了“双飞并双宿”,让整首诗显得更加的露骨和香艳。
元明月果然受不了这么露骨的句子,闷闷的出言纠正周惠道:“是‘入帘幕’,不是‘并双宿’。”
“好吧!”周惠笑着说道,“你要‘入帘幕’,那就‘入帘幕’好了!”
听得这句调笑,元明月立刻羞恼交加,把手伸到周惠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