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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当时都未曾知晓此事,又谈何帮你!”
旁边的妇人轻轻拍打着王守仁的手臂,以示安慰。
王守仁冲母亲感激地点点头,愤怒之情稍加收敛。
“此番,你虽非受当年所累,但却与你那边务八事有极大的关系!而且,此次派人前往赈灾之事也是针对的李东阳李大人!”
“这却又关李大人何事?”王守仁有些懵地望着父亲。
于是,王华就此次赈灾之始末向王守仁一阵陈述。
王守仁听了,瞪大双目,望着王华一阵无语。
“现在你知晓了吧!此乃朝堂之争,你只不过是一只小杂鱼,被人顺手算计了!一切只因为你之前的锋芒毕露,被人惦记上了!而且,你以为,这钦差之事是好事吗?”王华提醒道。
“难道不是吗?”王守仁反驳道,毕竟,他乃是血气方刚之人,此前,听得居然能够做一任钦差,心中壮志升腾,想要大施拳脚一番,但此时却被父亲如此打击,自是有些不愤。
“你啊!太过年轻了!”王华解释道,“钦差钦差,也只是主导这一次这一事而已,你以为,做完钦差之后就能够平步青云吗?那是做梦!更何况,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兵部主事!不要想得太多了!”
王守仁一脸激愤道,“父亲,伯安绝非贪图富贵权利之人,此番也只是想要去云南拯救一方百姓,做一番事业而已,即便回来后依旧是一个小小的兵部主事,伯安也绝不敢奢望凭此一事得到升迁。”
“行了,我知晓你不是贪图富贵之人,我只是提醒你,今后要三思而行,绝不可再如此鲁莽了!想那边务八事,你以为军中那么多将领,就没有一位想出来,朝中诸公都是尸位素餐之人,也想不出来?就你聪明?”王华厉声道。
“啊!”王守仁这下傻了,仔细回想,还真是,朝中文武大臣众多,岂能没人想出来,想不到,这是不可能的啊!
想想,当日自己奏陈的边务八事:一、蓄才以备急。聚公候之子教于武学,岁擢超异之人,兵部两侍郎更迭巡边,择科二三人以从,使周知虚实,则一旦有急,不患无人。二、舍短取长。边将骁勇者,多以过失摒弃,诚使立功自赎,贤于不知地利之官。三、减军以省费。边将之请京军,徒以事不济则有所分。诚以赏京军者赏边卒,数万之锐卒可立致。四、屯田以给食。三边之戍,不辍耕农,诚使京军分屯,各食其力,可以少息输馈。五、行法以振威。边将失机,立正军法,可来军威。六、敷恩,以激怒。兵方失利,士气销沮。诚恤其孤寡,室以国恩喻以报仇,则气可愤。七、损小以全大。小有剽掠,一以为当救,一以为可邀,遂以疲劳致败。今许以便宜,惟则大效而小挫不问,则我师当逸。八、严守以乘敝。婴城固守,使足食足成,然后出奇制胜,所败立于不败之地而后能败敌。
此奏疏一上,圣上大悦,随即授予自己刑部主事之职,然而随后,再无动静,也再无人提及,这是不正常的。亏自己当时还得意洋洋,以为乃是自已的奏陈解决了大问题。
但现在想想,还真是天真啊!王守仁望望父亲,不由得有些灰心。
“想通了?”王华问道。
“是,孩儿想通了!”王守仁规规矩矩行礼道。
“好了,你提醒伯安就行了,不用如此打击他吧!”旁边的妇人不愿意了,嗔怒地望着王华。
“母亲,父亲提醒得对,这番敲打,正是对伯安的爱护啊!”王守仁冲母亲解释道。
显然,他不想父亲今晚上不了床塌!
“看,还是我儿懂事!”说着,妇人白了王华一眼。
“母亲,孩儿饿了,能否为我准备一碗粥?”王守仁冲母亲撒娇道。
“你啊,这么大了还这么撒娇,唉,真是拿你没办法!”话是这么说,但妇人却站起身形,脚步不停地往后厨而去。
王华父子相视一笑,终于把这位搅屎棍支走了。
“伯安啊,此番前去,要记住,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王华正色道。
王守仁一皱眉,望着父亲,不说话。
得,白说了!王华一见,哪还不知儿子的想法,唉,儿大不由爹啊!罢了,由他吧!
“父亲,此番陛下居然下旨,专门委派了一位幕僚给我,而且享四品待遇,您看这?”王守仁顾左右而言它。
“幕僚?”王华心中一惊,没道理啊!从未听说过朝廷居然给钦差派幕僚的?“那是何人?”
“就是现在京师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位明家家主明中信!”王守仁回道。
“什么?是他?”王华大惊。
“怎么?父亲,有问题?”王守仁也是一阵吃惊,本来,他只是想要将父亲的注意力引开,未曾想,父亲听了这个名字居然这般吃惊,这是何缘故?
王华望着王守仁,一阵叹息。
“父亲,您认为这明中信有事?”王守仁不解道。
“你呀!在兵部都呆傻了吗?就没听过他的事迹?”王华一阵摇头。
“他一个读书之人,还未入朝,虽然这段时间在京师有了知名度,但终究是小道,有何可关心的?”
“不是说他在京师做的,你就没听说他在山东行省的所作所为?”
“那倒没有!”王守仁摇摇头。
“不怪你,不过,你这次可得担心啊,小心被这小子连累!”王华摇头叮嘱道。
“担心什么?连累什么?”王守仁一阵皱眉。
“你可知晓,那科举的应试技巧就是他所作?”
“不对呀,我看过,不是那陆明远所作吗?那明中信只不过是朝廷了整理而已?”
“错了,那是市井之说,其实,朝中有另一种说法,那陆明远乃是明中信的雇佣之人,只不过挂个名,为明中信挡灾罢了!”
“挡灾?”王守仁更是不解。
“不错,挡灾!你想,为何朝中一直以来,中第之人尽皆以富贵之家子弟及世家子弟为多?”
王守仁一听为之语塞。
“其实,这是因为世家大族及朝中官宦将这些科举的应试技巧垄断了,不然的话,你以为世家大族会不知晓那些应试技巧吗?他们只不过是装疯卖傻而已,为的就是将这科举继续把握于他们手中,而这明中信的几篇文章,将这点透,今后,世家大族还如何垄断!这也就是断了人家的路啊!你想,会有人愿意吗?”好在,王华也没卖关子,继续解释道。
王守仁震惊地望着父亲,这些父亲可从未说过,今时今日,他才知晓。
“别看我,我也是在官场多年,慢慢总结出来的!”王华一摆手,“故而,此次陛下下旨令其随你前往,只怕是世家大族出手了!”
“但伯安有一中不明?”王守仁稍稍思索一下,抬头道。
“嗯,你说!”
“如果想要对付明中信,世家大族现在就可以啊!毕竟,那明中信虽然与寿宁候府有牵扯,但也只是生意上的牵扯啊!相信候府不会因为明中信与他们反目成仇的。而且,京师乃是他们的大本营,对付明中信岂不是更容易,为何要大费周章将他调离京师呢?”
“这我也想不通,但我想,肯定有其原因,这些也是一位老友提醒我的。而且,我隐隐听说,与那署名的陆明远有关!好似有人忌惮那陆明远,故此,不敢明目张胆对付明中信。而且,好像那李东阳李大人也在护着他。”王华迟疑道,本来,他也想不通,而且与自己无关,也不在意那明中信,如果不是此番那明中信居然与自己儿子有了牵扯,相信,他也不会在意的!
“太过份了!这些世家大族,难道就如此猖狂?”王守仁愤怒道。
“官场之中,只有明哲保身才能做好事情啊!远离那明中信,绝不可惹祸上身,你要谨记啊!”王华叹道。
“不,恕儿子做不到!”王守仁一脸正气道。
第五百九十章 集团雏形()
“你!”王华一瞪眼,望着王守仁,但王守仁却是一脸正气,毫无所惧地望着王华。
“好,好,不愧是我王家血脉!”整整半柱香,王华脸色瞬间转变,一脸欣慰,击节赞叹道。
“父亲!您?”王守仁为之一愕然。
王华抚须微笑,望着王守仁频频点头。
“难道您刚才是在试探我?”王守仁愕然问道。
“不错!看来,进入官场的这段时间没有沾染上什么坏习惯,为父甚是欣慰!”王华承认道。
王守仁释然,他就说嘛,为何刚才父亲说的与平日教诲他的完全不同,他还以为?
想及此,王守仁有些惭愧,毕竟,怀疑父亲这是真心不教啊!
“伯安啊!现在朝中局势错宗复杂,为父也是谨小慎微,深怕一招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你才刚刚进入官场,为父深怕你刚入这花花世界,被官场中的一些陋习沾染,故此,才在此试探于你!你可不要生气啊!”王华叹道。
“孩儿不敢生气!不过,孩儿不解,父亲大人试探孩儿的本意究竟有何用意?而且,孩儿此番前去云南,应该如何对待那明中信?”王守仁拱手施礼道。
“不可忘本,初心对之!”从王华口中蹦出了八个字。
王守仁一听,口中念念有词,低头深深思索,不再询问。
王华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望着王守仁,欣慰地抚须而笑。
“伯安我儿,饭菜来了!”妇人回转了大厅,身后仆役端着饭菜紧随其后。
“行了,遇事三思,不可急躁,先用膳吧!”王华吩咐道。
王守仁抬头望向母亲,亲切一笑,来到桌前用膳。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翌日清晨,明宅门前,车水马龙,各位合作者纷纷前来。
各位友人齐聚一堂,分宾主落座。
令众人不解的是,像那王清兄弟二人等合作者也来了。
这一次,乃是明中信的底牌大揭密,一应人等尽数来全。
而此时,大家这才知晓,外面的传言还真无虚言,之前将京师生意圈闹得天翻地覆的幕后黑手居然真的是明中信。这些生意,明中信居然尽皆插了手。
君不见,刘大夏、寿宁候、建昌伯、武定候府小候爷、那环采阁的主事人语嫣,王清兄弟二人,窖厂马厂主等等一应人等尽皆在座。
大家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何明中信居然将底牌尽数揭露,这是为的哪般?
未等众人开口,明中信一抬手,却只见明中远轻拍双手,学员们纷纷端盘而进,每个盘中放置着一本小册子。
“这是?”刘大夏一指小册子,望向明中信。
“此乃是我离京之后咱们的合作方式,现在请各位前来商讨一番。大家先行观看,看是否可行?”明中信解释道。
众人一听,明中信居然又有了新的合作方式?这可得看看!
大家压下询问的冲动,纷纷翻开了册子,低头细看。
随着大家的观看,不时传出一阵阵惊呼。
“明小子,你真的要这样做?”刘大夏满眼震惊地抬头望向明中信。
“不错,中信此番遭遇也是大彻大悟,故此才有了这般行为,刘老看这合作方式还可行吗?”明中信不答反问道。
“可行倒是可行!就是?”刘大夏看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