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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
“希望如此吧!”闵若英点点头:“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内卫统领,完全变成一个应声虫呢!”
梧桐邑,小意菜馆。
舒畅看着文汇章:“他走了?”
文汇章点点头:“走了。”
“隐患爆发?”
“差不多,丫头让我保他一天一夜,我便保他一天一夜。”
“什么叫差不多?”舒畅不满地道。
“霍光后来告诉我,在秦风隐患爆发的当口,丫头出手震碎了秦风的丹田与经脉。”文汇章摇摇头:“看不出,丫头居然这么绝决?”
舒畅颓然坐下:“或者,这样他还能少受一些痛苦,至少不会被烧成一堆渣,只是这样一来,只怕闵若兮会痛苦一辈子。”
“也许丫头就是这样想的。她刻意让自己一辈子子痛苦,她觉得她欠了秦风的。”文汇章点了点头,“你准备怎么办?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件事情吧,没有可能成功的。”
舒畅摇了摇头:“有些事情,是不能够放弃的。接下来我想法将秦风的遗体带回到西境去,哪里有他的生死兄弟,将秦风与他们葬在一起,比他被葬在这里,想必更合他的心意。”
文汇章奇怪地看着舒畅,“人死如灯灭,葬在哪里有什么关系?你们这一门,以前可不是这样子拖拖拉拉的,怎么到了你这里,变得这样婆婆妈妈的?”
舒畅苦笑一声:“文老,秦风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家伙,这几年我与他相处下来,是的确将他当成了自己的生死兄弟的,不仅仅是哪层关系。”
“丫头不见得同意。”文汇章道:“她现在身边跟着霍光和瑛姑,以你的本事,恐怕很难将秦风的尸体从他们两人手中抢出来吧?”
“办法总是有的,昭华公主如果真爱秦风,那我想,她应当满足秦风的愿望吧!”舒畅道。“如果道理说不通,当然便只有动手了。”
“外头那个小家伙,一直在哭,是秦风的部下?”文汇章指了指外屋。
“秦风的亲卫,如果不是秦风,这小家伙早就死了。他千里迢迢从西境而来,想不到进城看到的却是这番光景。”舒畅叹息道。“文老,就这样吧,多谢这些天你的招待,我要走了。”
看着舒畅,文汇章却是有些苦恼,“我发出了三块玉牌,现在就只剩你这一块没有收回了,小舒畅,希望你下一次来找我的时候,出的题目不要太难。”
舒畅摊了摊手,“文老,需要我找上你的问题,又怎么会简单?简单的问题,我自己就能处理得了。”
“人情债最难还。”文汇章叹息一声,“走吧走吧,最好永远也不要看到你。”
舒畅微微一笑,站了起来,走到外屋,一把拖起马猴,便向外走去。
“舒大夫,我们去哪里?”哭得迷迷糊糊的小马猴哽咽着问道。
“你千里迢迢一路到上京,不就是要见一见你的秦大哥吗,现在我们自然是去见他。”舒畅道:“小马猴,你想将你的秦大哥带回西境去安葬吗?”
“当然。只是我们怎么才能将秦大哥带回去呢?”
“先想法子将他的尸体弄出来吧,然后烧了,带骨灰回去。”舒畅道。“现在你的老大被他媳妇带到法源寺做往生超度了,那儿不是城里,我们去想办法将他的遗体偷出来。”(。)u
第一百三十七章:爱他就让我带走他()
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摆在大殿的正中央,供桌之上,香烛长燃,棺椁两边,数十名和尚跌足盘坐于莆团之上,在单调的木鱼声中,整齐划一的念诵着地藏菩萨本愿经。↗,
一身孝服的闵若兮跪坐在最前方,双手合十,双目紧闭,边上,瑛姑默默地陪侍在一边。不时直起腰身,往火盆里添加一些冥钞。
她并没有去劝闵若兮节哀顺便,因为她知道,这完全没有用。而让她最担心的是,从诏狱出来,闵若兮就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她宁愿闵若兮哭得死去活来,哭得痛不欲生。
苦楚郁闷在心中,才是最伤身的。
一遍又一遍,从抵达法源寺开始,闵若兮就跪坐在这里,开始念诵经文,和尚都换了好几班了,但闵若兮却一直呆在这里。
“公主,歇歇吧!你都念了一天啦!”站起身来,重新点上三柱清香,然后走到闵若兮的身边,蹲了下来,双手扶住闵若兮,轻轻地道。
似乎充耳不闻一般,闵若兮既没有睁眼,也没有停下嘴里的念诵。瑛姑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闵若兮说过,要为秦风念一万遍地藏菩萨本愿经,可如果一直这个样子念下去,她的身子即便是铁打的,又如何坚持得住?
看着根本不理会自己的闵若兮,她叹着气,直起了身子,脑子中突然一阵昏眩,不由一怔,起初还以为是自己蹲得久了的缘故,但转眼之间,大堂之中卟嗵卟嗵之声连绵不绝的响起,棺椁两边的数十个和尚,竟然如同木桩子一般,一个接着一个的歪倒在地上,顷刻之间倒了一地。
毒!
无色无味的毒!
能在空气之中无声侵袭的毒!
瑛姑大惊失色,体内气息运转,波的一声,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脑子中立马清明起来,一反手,拽起地上的闵若兮,真气运转,已是将两人重重包裹了起来。
“公主小心,有刺客!”她厉声叫了起来。
闵若兮被瑛姑抓在手中,头却是软软的歪到了一边,毫无防备的她,自然也是没有意外的中毒倒下,看着软软地躺在自己臂弯里的闵若兮,瑛姑大惊失色。
敌人能无声无息地侵袭到这里,自然不是易于之辈,要知道,法源寺内里虽然不设防,但在外围,却有不少的内卫在警戒着,那些人,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突破的。
敌人很明显在下手之时,对时间有精确的选择,因为霍光在天黑之前,刚刚离开这里去办事。
大门处一阵轻烟腾起,烟雾慢吞吞的往殿内飘来,瑛姑心中大惧,如果只有她一人也就罢了,可现在,她还带着一个昏倒的闵若兮。
先前那毒翻和尚和公主的毒能避开她的感知,无声无息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便放翻了数十人,显然对方是毒药方面的大行家。
缓缓向后退了一步,瑛姑的手探进了腰间,握住了腰里的软剑。自从踏进九级的门槛,她已经极少使用过武器了。
烟雾之中,一个削瘦的身影出现在大殿门口。
呛的一声,软剑弹出,但瑛姑的脸色马上就变了,手里软剑一接触到那飘飞过来的轻雾,居然马上就变了颜色,瑛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本来寒光四溢的软剑,瞬间便失去了原本的颜色,一种淡青色的东西,就这样附着在她的软剑之上。
投鼠忌器!现在瑛姑明明白白地体会到了这一点,她倒不怕,内息运转开来,并不是不能护住两人,但那人挡在门口,想要出去,必然便要与其动手,一旦动起手来,万一有一点点疏漏,这种厉害的毒药让公主沾染上一点点,只怕当场便要了性命去。
“瑛姑!”轻雾之中,来人开口叫道。
对方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了,瑛姑心中更是一紧,知道自己,还敢这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自然是有恃无恐。
“我来,不是找你打架的,我没有恶意。”来人摊开了双手。
“没有恶意?”瑛姑冷笑,软剑轻摆,“没有恶意,这些躺下的人怎么说?这剑上的东西怎么说?”
来人微微一笑,又向前踏上一步,“你是九级大高手,如果我不做好万全的准备就这样踏进来,只怕一句话还没有说,便被你杀鸡一般杀死了。为了能让我说几句话,不得不如此,放心吧,这些和尚都没有死,公主也没有事。这些毒,倒是为了戒备你。”
“你想干什么?”听着对方的话,瑛姑的心稍微松了一些。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舒畅,从小意菜馆过来,文老认识我的。”舒畅道。
“文老!”瑛姑惊呼,“你从文老哪里过来?”
在上京,小意菜馆不是随便什么人都知道,而小意菜馆的老板文老,知道的人就更少了,听到来人说出文老的名字,瑛姑的心倒是放下了一大半,“既然是文老的熟人,何必如此鬼鬼崇崇?”
“除了是文老的熟人,我还另有一个身份,我是敢死营的人。”舒畅嗬嗬笑了起来,“所以我只能这样,要知道,在刑部下达的海捕文书之中,我可是排在第一位的。”
他随意地挥了挥手,瑛姑手中的短剑转眼之间又恢复了本来的颜色,而本来晕着的闵若兮,也在这一刻,身体微微一颤,竟然也醒转了过来。
如此下毒解毒的本领,看得瑛姑眼角狂跳,公主是醒了,可大堂里还躺着数十个和尚呢,对方居然能定向解毒。
“我是秦风的兄弟,我与秦风在一起呆了好几年,这一次我本来是到上京与他见面的,想不到,相隔数月,却是阴阳相隔。”舒畅不看瑛姑,自顾自地向着棺椁走去,恍若无事地走过瑛姑的身边,似乎毫不担心瑛姑会出手。
他越是如此,瑛姑反而越是不敢轻易出手。
“秦风是我的兄弟,昭华公主自然就是我的弟妹,虽然我没有参加他们的婚礼,也没能喝上这杯喜酒,但昭华公主这个弟妹,我却是认了。”舒畅走到棺椁之前,棺木并没有封上棺盖,双手扶住棺椁,舒畅伤感地看着内里的秦风,除了脸色稍稍苍白一些之外,秦风与睡着没有什么两样。
听到舒畅的话,瑛姑手里的软剑反而垂了下来,昭华公主与秦风在诏狱之中成亲,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此人知道的如此清楚,自然是从文汇章之处听来,文老连这个都跟他说,此人自然不会伤害闵若兮。
将软剑插回腰间,瑛姑盯着对方:“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舒畅没有回答瑛姑的话,却看着依旧魂不守舍的闵若兮,“殿下,我们在敢死营中见过面,你还记得我吗?我叫舒畅。”
说着话,他却将一个小小的瓷瓶递给了瑛姑,“给殿下嗅一嗅。”
接过瓶子,瑛姑看了对方半晌,拔下瓶塞,却先放到了自己的鼻子之下,一股辛辣之味顷刻之间直冲脑子,人反而却清醒了许多。
瓶子放到了闵若兮的鼻翼之下,一连几个喷嚏之后,闵若兮终于清醒了一些,眼神也终于灵动了一些,看了舒畅一会儿,终于开了口。
“我记起你来了,在敢死营,你给过我药,你说你叫舒畅?”听到闵若兮终于再次开口说话,瑛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扶着闵若兮,坐在了地上的莆团之上。
“是,我叫舒畅,我相信秦风一定跟你提起过我。”舒畅走了过来,双手抱拳,向着闵若兮深深一揖,“作为秦风最好的兄弟,我要向你表示感谢,也表示我的敬意,你让秦风兄弟走得没有遗憾。他的人生,总算是完整的了。”
闵若兮的脸歪向一边,眼泪唰地一下流了出来。“我,我救不了他。”她哽咽着道。
“我知道!”舒畅点点头,“几年前,我就知道,终有一天,他会走上绝路,只不过想不到会是以这种方式。今天,我来找公主,是想与公主商量一件事情。”
“在落英山脉之中与他一起逃亡的时候,他跟我提起过最多的就是你,他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