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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马向东又惊又喜。
“自然。”
“舒大夫这一回要在京城停留很长时间?”
“原本只是想来瞧上一瞧便走的,但既然马相有事,舒某自然便只能停下来,先将马相的毛病瞧好了再说了。”舒畅笑道。
马向东大笑起来:“好,好,太好了,舒大夫这样说,我便放心了,舒大夫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啊,我就担心舒大夫那一天又突然不见了呢!马斌,马斌。”
先前在酒楼之上意外碰见舒畅的马斌应声而入,“相爷,有何吩咐?”
“马上吩咐厨房,准备一桌好酒菜,我与舒大夫要好好地喝上几杯。另外,你马上去收拾一间上好的客房,舒大夫要在府内住下了。”
“住下就不必了,我在外面客栈包了一间上房。”舒畅推辞道。
马向东连摇头,“那怎么行?外面的客栈再好,能与我这左相府比吗?再说了,以后舒大夫每日都要为我诊治,这跑来跑去,也不方便,而且也容易惹人议论,还是住在府里方便,舒大夫但有有求,只管吩咐马斌去做,马斌,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相爷!”马斌恭声道。
相府的小厨房里的厨师,自然是顶呱呱的,极短的时间内,一桌色香味俱佳的酒菜已经端了上来,这些年来一直在敢死营中生活的舒畅,可是太久没有见过如此丰盛而且美味的菜肴了,单是闻着那香味,已经让他馋涎欲滴了,再看看那酒,更是咕咚一声咽了一口唾沫。
“早春?”他惊叹道,“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了。马相,今天我可得多喝几杯了。”
“不但是早春,还是十年份的早春。”马向东大笑着看着舒畅,“舒大夫还是和当年一样的真性情啊,来来来,这一壶全都是你的,刚刚你不是说了吗,我现在得戒酒,戒色。”
“马相,我可不是为了独贪这早春才这么说得哟。”舒畅一把将酒壶拿到自己的面前,一边笑着道。
两人都是大笑起来。
一口酒,一著菜,舒畅并不因为马向东是位高权重的左相便有丝毫顾忌,毫无形象的大吃大喝,马向东倒也不以为忤,反而靠在椅子上,欣赏地看着舒畅,十年之前他们就认识了,当年缠绕他的顽疾就是当年这位才刚刚二十出头的江湖游医给治好的。
“这两年,我其实一直都派人在到处找你,不过你踪影全无,我费了偌大的人力物力,也没有找到你啊!”马向东叹道,“本来已经绝了找到你的心思了,不想你却突然又出现在我的面前,舒大夫,你可真是我命中的贵人呐,当年你治好了我的顽疾,那一年我便得到了二殿下的赏识,今年你又出现了,我却已经任了左相,看来每没有你出现的时候,便是我鸿运当头的年份啊。”
舒畅含混不清地笑着,“应当说是相爷每有鸿运当头,我这个便巴巴地赶来凑趣了!是我沾了相爷的光。”嘴上如是说,心里却在想着,这几年我窝在敢死营那里,你要是能找到我那才是一件怪事了。
“这些年,舒大夫都在那里行医呢?”马向东笑问道。
“我本江湖一游医,自然是走到那里算哪里,不过这两年,我一直在西部边境那里,主要是在落英山脉之中寻找几味药材。”舒畅美滋滋地撮了一口小酒,随意地答道。
“落英山脉?”马向东脸色一变,“那你可听说过西部边军覆灭之战一事?”
舒畅放下酒壶,抹了抹嘴,“马相,您还别说,这事儿我还真知道一些。我刚刚不是说了吗,这两年我一直呆在落英山脉之中,那里可有点烂,但我要配几味药,药材却偏偏只有那里才有,所以我就一直在那里面寻找,那些西秦人,可真够野蛮的,一次我便碰到了几个西秦边军,二话不说,挥刀便砍啊,我是落荒而逃,不过我一个江湖游医,那里跑得过他们,幸亏遇见了西部边军敢死营的校尉秦风,杀了那几个家伙,救了我,您这才还能见到我啊!”
“你还认识秦风?”马向东的脸色又是一变。
“认识啊,他救了我,带着我去了他的营地,后来我便一边在落英山脉之中一边寻找药材,一边便替他们治治伤什么的,与那秦风倒也算是朋友了,这一次大战之前,秦风便告诉我让我早些离开落英山脉,说要打大仗了,我便走了,到得半路,便传来了西部边军大败的消息,心中还一直替秦风担心着呢,这可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了。”
马向东脸色一紧,伸手紧紧地抓住了舒畅的手,“舒大夫,有一件事你一定要切记切记。”
“马相,怎么啦?”舒畅奇怪地看着马向东。
“以后不管有谁问起你这段经历,你都不能说你到过落英山脉,更不能说你认识秦风,还跟他是朋友,千万千万。”
“这,这是什么道理?”舒畅讶然。
马向东为难地看了一眼舒畅,“舒大夫,现在有些事情我不方便与你讲,但你一定要记住这一点,你是我马向东的恩人,我可不会害你,千万记住这一点,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你这段经历,便只怕有大祸临头,到时候,便是我也救不得你。”
看着马向东一脸郑重的模样,舒畅心里登时咯噔了一下。
夜深人静,整个相府里都已经陷入到了一片安静之中,客房之中,舒畅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摸黑爬了起来,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仰头望着天上的弯月,心里却在反复思索着马向东的话。
马向东身为左相,自然不会无的放矢,但到底会出什么事呢?敢死营这些年来战功着著,举世皆闻,而秦风,千里护送昭华公主返回上京,也应当是泼天的功劳,就算因为西部的大败而不便大加赏赐,怎么也致于让马向东一听说自己与秦风相识有交情便如此紧张吧?
这里头出了什么事?轻轻地揉着额头,舒畅觉得自己的头也快要炸了,听马向东的口气,这绝不是什么好事。可自己现在除了马向东,在京城也是两眼一抹黑,跟本找不着人打听,哦,对了,还有一个认识的人,那便是昭华公主,可自己又怎么可能见到这位尊贵的公主呢?
一定出了什么事了。舒畅在心里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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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乱泡女人没有好下场()
一夜心思,自然就没有睡好,早上爬起床来,从床边上的铜镜里看到自己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舒畅不由苦笑。想不通,想不透,看来还得想办法,听那马向东的口气,好像秦风的现在处境不太妙啊!
房门轻响,外头传来了马斌的声音:“舒大夫,您起床了吗?”
“起了起了!”舒畅答道,心头忽然一动,或者能从这个家伙嘴里撬出一点什么来。
房门轻响,马斌带着讨好的笑容出现在门前,在他的身后,数名侍女端着铜盆,捧着毛巾络驿走了进来。
热腾腾的毛巾拧干递到了手中,擦干净了脸,马上便有前端成丝状的柳枝蘸上了青盐送到手里,刚刚刷完牙,门外又是四五个侍女端着盘子进来,竟是早已准备好的早餐,看着那些考究的点心,香茶,舒畅不由得感慨起来,有权有势又有钱的人的生活,的确是让人艳羡的。
“舒大夫,不知道您的口味如何,所以我就吩咐厨房随意地做了几样!您今天便委屈一下,以后您早上想吃什么,晚上吩咐我一声,第二天一早一定会给您准备好。”马斌微笑道。
“马管家太客气了,我一介江湖游医,可没这么多讲究,有什么吃什么,有时候在外头,没的吃,也照样过日子的。”舒畅笑道。
“那可不行!”马斌道:“现在您可是在左相府,而您又是我们老爷的贵人,老爷说了,一定要将您照顾好。”
“这可要麻烦马管家了,不过我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马管家你随意就好了。”舒畅坐了下来,随手从碟子之中拈起一块点心,丢进嘴里,看着马斌,道:“马管家,你别站着啊,坐,坐下说话。”
看着坐在对面的马斌,舒畅漫不经心地道:“马相爷上朝去了吗?”
“是啊,今天肯定要上朝了,昭华公主已经回来了,这算是这一段时间朝廷上下最担心的事情了,朝廷与西秦人的谈判一直僵持着,也都是因为这事儿闹的。”
“对了,我听说这一次昭华公主能回来,完全是靠了西部边军一个军官拼死护卫才得以安然返回,这人是谁啊?我在西部边境也呆过很长一段时间,说不定也还认识呢!”舒畅喝了一口茶,一边漱着口,一边盯着马斌。
“哦,您说得是那个秦风吧!”马斌点点头,“是有这么一个人。”
“秦风?那是西部边军敢死营的校尉吧,这一回护送公主回来有功,可就要发达了吧,一个将军看来是稳稳的跑不了啦!”舒畅喜道:“我与此人在西部边境也有一面之缘呐。”
“这个人啊,舒大夫以后还是当作不认识吧!”马斌叹了一口气。
“这是什么道理?”舒畅讶然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您说这人吧,小小的一个校尉,居然想攀龙附凤,前一段时间我帮着老爷收拾书房,看到了一份内卫的情报,您猜那什么说什么?”马斌压低了声音,道。
“说了什么,难不成这秦风居然与公主好上了?”舒畅故意问道。
啪的一声,马斌一拍手掌,“舒大夫一猜就准,那秦风啊,就居然与公主好上了,据说那是好得蜜里调油啊,他受了重伤,所有起居生活,竟然都是由公主照料,公主根本不许别人插手。本来太子殿下是想重赏此人的,但一听说此事,可就勃然大怒了,这不,这秦风一回来,马上就被太子殿下派人抓了起来,关进大狱了。”
“还有这样的事情?”舒畅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这,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这在普通人家来说呢,的确是恩将仇报,但在皇家来说,可就正常不过了,上京多少世家权贵子弟,太子殿下都看不上眼呐,一个小小的校尉,还想攀附上公主,太子殿下不生气才怪呢!”马斌不屑地道。
“那,那昭华公主也不管?你刚刚不是还说他们好得蜜里调油吗?”舒畅觉得一口气憋在心里,气得快要吐血了,好你个秦风,保护公主就保护公主呗,你居然还泡上公主了,这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么?也不看看你自己有几斤几两,闵若兮那样的人,也是你能泡得了的?
“太子殿下何许人也,当然是将昭华公主瞒得死死的,现在昭华公主在首阳山陪着皇帝陛下呢!一时之间可是下不了山的。”
“太子殿下会不会杀了秦风?”
“这可说不准了。”马斌摇头道:“我就猜着吧,这个秦风必竟还是有功的,太子殿下可能先把他关一段时间,如果过段时间公主殿下忘了这个人呐,那秦风还能活,可是昭华公主如果念念不忘此人呐,他可就真说不定要死了。”
“说得也是。”舒畅点点头,突然一笑,从怀里摸出一小小瓶,递给马斌,“马管家,谢谢你陪我聊天,这点小意思,送给你。”
“舒大夫,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