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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个行当在最初开始的时候,总是困难重重的,因为没有先例可循,大家对这样的新生事物总是抱着一个观望的态度,总是想着让别人先去吃一吃这个螃蟹,如果美味的话,那自己再跟上不迟。
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种冒险的精神的,所以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总是能赚得盆满钵满,而跟上来的后来者,便只能喝点汤汤水水,当然,所有人都是满足的。不想冒大的风险,便不会有大的收获。
保险行会几乎囊括了大明所有的行当,王月瑶带着商业署的一帮人苦干了大半年的时间,终于弄出了一个自认为很详细的方案后,便开始推广了。
当然,王月瑶也清楚,这个现在看起来很详细的方案,一定会在执行的过程之中碰上无数的稀奇古怪的问题,这些问题,就只能在施行的过程之中一步一步的完善了。
事情的发展如同先前预料的一般无二,保险行业向前推进的极其缓慢。实施大半年后,亏得惨不忍睹。政事堂的诸位大佬们已经开始动摇了,必竟朝廷在这里头占了一半的股份,每天亏出去的都是白花花的银钱啊。但耿精明和王月瑶二人坚信这一定会是一个赚大钱的行当。出于对这两人的信任,政事堂的大佬们现在还辛辛苦苦的忍着。
今年终于迎来了转机,让王月瑶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最先出现曙光的居然是在农业之上。丰县是她的老家,王氏在丰县那是德高望重的望族,大明第一任吏部尚书王厚死后也归葬故里,丰县的县令,更是王月瑶的一个本家堂兄。为了支持王月瑶的这一次行动,这位堂兄使用了一些小小的手段,让丰县所有的农户都为自家的农田买上了保险,一亩田一钱银子。买了保险的农户在这一年之中,如果遭遇了天灾,比方说旱灾,涝灾,蝗灾等等,保险行会都会按照秋后的收成给予赔偿。丰县数百万亩土地,基本上都买了保险,这是保险行会第一笔大收入。
一个月前,丰县遭到了突如其来的一场冰雹的袭击,全县差不多一半以上的农田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就在政事堂的大佬们如丧考妣的时候,王月瑶却兴奋得像一只快活的小鹿,亲自去了丰县主持了赔偿事宜。这一笔赔偿,当然让保险行会大亏特亏。但却让保险行会一举打响了名头。
对于农民来说,得到了大笔的赔偿,而他们的投入不过是小小的一点银钱而已,一亩地一钱银子,不值一提。而且遭了灾的土地还可以重新补种,虽然收成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但到了秋后,还是会有不少收入的,算下来这一年,竟然比往年还要赚得更多,自然是欢喜不尽。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登县,与丰县一样也遭了雹灾,但最后只能由百姓自己来承担损失,当地官府能做的只能是赈灾而已。
这一个例子,立时便让整个沙阳掀起了购买保险的热潮,老天爷的脸色一向是说变就变的,谁能摸得准他老人家的心事,既然现在有一个只需出小小的一点钱就能让老天爷莫奈自己何的事情,当然得抓紧。
这股风浪旋即从丰县扩展到整个沙阳,然后漫延到太平,正阳,越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大明的土地之上传播。
保险行会终于可以赚钱了。
保险行会赚得笑开了花,政事堂的大佬们在高兴之余,突然发现这一行当里头蕴含着的另一层意思,那就是由保险行会来替代朝廷的赈灾。
大明现在的疆域愈来愈大了,不是这里发了大水,就是那里遭了旱灾,总之就没有那一天是平安无事的,朝廷每年在这个上头的支出也是相当惊人的。
王月瑶自然是不理会政事堂的大佬们已经由她弄出来的这个行当想到了治政之上,她在听到抚远号被击沉的消息之后,立马就跑到了宝清港,找到了正准备出海去找齐国水师麻烦的宁则远。
“不行!”宁则远愤怒地瞅着面前的王月瑶,如果不是王月瑶资格老,她男人舒畅更是地位特殊,他会在王月瑶说出她的要求之后立即就让卫兵将她叉出去。
“为什么不行?”王月瑶也恼火地看着他。
“马振东一条铁骨汉子,自己的战舰被击沉已经让他痛苦不堪了,回来之后整个人都瘦得脱了形,你居然还想让他去你那个捞什子的联谊会上再亲口讲述一遍被敌人击沉的经历,还要将敌人说得厉害无比,这是在伤口上撒盐。这是对我们百战将士的侮辱。”宁则枫拍着桌子道。“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齐国人蹦哒不了几天,我会将他们的战船弄成一块块的木板,然后再捞回来当柴禾烧。”
王月瑶瞅着愤怒的宁则远,竖起了一根手指。“十万两!”
“什么意思?”宁则远一怔。
“宁统领,据我所知,今年你们水师的经费会被砍三分之一,你一定很缺钱,抚远号被击沉了,你有钱再造一艘新的战舰吗?我出十万两,你就可以再造一艘崭新的抚远号了。”
“十万两就想买我将士的尊严,做梦!”宁则远义正辞严。
“二十万两!”王月瑶又伸指了一根手指。
宁则远嘴唇哆嗦了一下,“其实也不是不能商量,关键是马振东这样的汉子,是绝不会愿意去的,这是拿小刀在他的伤口之上拨拉呢。”
王月瑶再伸出了一根手指:“三十万两,我相信马振东为了一艘新的抚远号一定会心甘情愿地去卖惨。宁统领,不能再多了,你要是还嫌少,那咱们就一拍两散。到时候我想出了别的法子,你可别后悔。”
三十万两,便是三艘全新的三层战舰,宁则远的眼睛立时便亮了。拍着桌子大叫道:“振东,马振东,快滚出来跟着王署长走,这一次出海,没你的份儿了,为了你的新抚远号卖力表演吧!”
第一千五百五十六章:袭击()
莱州,螃蟹湾,齐国水师基地。
巨大的工坊之内,一艘崭新的三层战舰矗立在船台之上,披红挂彩,这是莱州船厂制造出来的第二艘三层主力战舰,较之制造第一艘的时间快了三分之一的时间,今日正是他下水的日子。下水之后,再装上远程攻击武器以及最后的一些收尾工作,便算是大功告成了。
莱州郡守丁声明喜气洋洋地与宁则枫并排站在高大的楼台之上,俯视看着身下船坞之中巨大的战舰,“恭喜宁统领啊,以这个速度,今年我们齐国水师,就可以基本成军了。”
“远远不够。”宁则枫的脸上似乎永远也没有笑容,“我们与明人相比,不仅在战舰的数量之上无法比较,连质量也无法比较,更不用说明人还有五层战舰,在大海之上,三层战舰碰上了大明号这样的庞然大物,除了逃,没有第二条路可选。除非我们在数量之上拥有绝对的优势。”
“宁统领太危言耸听了吧。上一次咱们的战船不是还击沉了他们的抚远号吗?可见明人战舰也没有哪么可怕?”丁声明不以为然地道,“咱们以这些三层战舰为主,辅以无数的小型战船,蚁多咬死象呢。这一次击沉了抚远号,陛下可是欢喜得紧,宁统领要是再有一次两次这样的战绩,那可就名震天下了。”
宁则枫侧头看着丁声明,有些无话可说,这家伙对于海战,完全就是十窍通了九窍,只剩下了一窍未通了。想要出言讥讽,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自己虽说被授予了水师全权,但丁声明却掌控着整个水师的财政大权,这当然是朝廷的制衡之策,宁则枫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本来就该这样。樊新击沉了抚远号,在皇帝面前大大的露了脸,连带着他,丁声明都被皇帝嘉奖,爵位升了一级,眼下这位心思正热切着呢。
“丁郡守,这一次能击沉抚远号,完全是天时地利人和我们都占全了,这样的好事不是时时都有的。明人的战舰如同两艘结伴而行,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拿他就无可奈何,如果三艘同行,我们就只能望风而逃了。如果碰上了明军舰队,我们除了退回到港湾之中借助陆上远程武器打击之外,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想要与明人有一战之力,我们至少得拥有十艘以上的主力战舰和更多的辅助船只,至少今年,我不觉得我们有这个能力。”
丁声明脸色变幻,这几天勃勃的热情被宁则枫一瓢冷水浇了一个透心凉。
“第二船厂马上也可以投入使用了,今年再造三五艘舰应当是没有问题的。”他讷讷地道。
“但愿吧,这就要看丁郡守的能耐了。”宁则枫道。“只要拥有了十艘主力战舰,我们便可以出海去咬一咬这个硬骨头了。好了丁郡守,时间差不多了,开始吧!”
丁声明点了点头,大步走到前方,从一名士兵手里接过一把刀,扬手确在前方绷得紧紧的一根绳子之上,刀起绳断,前方庞大的拦水门缓缓地打开了一条缝,海水立时倒灌而入。大门两边的士兵也立时开始拼命地转动绞盘,两扇大门越张越大,海水汹涌灌入船坞之内。
崭新的战舰先是略略倾斜了一下,然后开始剧烈的左右摇摆起来,随着船坞内的海水越来越深,它终于稳稳地停在了水面之上。
金鼓齐鸣声中,战舰两侧探出的滚轮开始转动起来,庞大的战舰慢慢地向着船坞外驶去。
当他终于出现在海湾之内,将巨大的身姿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中的时候,整个海湾内立时响起了响彻云宵的欢呼之声。
宁则枫的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丝丝笑容,第二艘战舰的下水,终于可以让他能够带领水兵们演练更多的海上作战技巧了。
齐国水兵,对于海上作战基本上没有概念,过去一些所谓的水师将领,大都是在书本之上和故书堆中生搬硬套一些东西,真要上了战场就是找死,而他的部下人数并不多,想要形成战斗力,不时短时间内可以办到的。这也是他不得不采取养蛊练兵之法的原因所在。他没有时间,等不起。
“丁郡守,请。”宁则枫向丁声明作了一个请的手势,战舰下水之后,还有一系列的测试来验看这艘战舰的一些常规能力。
两人并肩离开了船坞,向着外面走去。
刚刚跨上马背,港湾尽头的蟹爪山梁之上,突然升起了数道笔直的狼烟,几乎在同时,示警的钟声传来。
敌袭!宁则枫身子一震,不假思索,打马便向远处的山梁奔去。丁声明先是楞怔了一下,赶紧也打马跟上。
警钟之声由远及近,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整个螃蟹湾海港之中已是警钟处处,无数的士兵从营舍之中涌了出来,向着左右蟹爪山狂奔。
半个时辰之后,宁则枫已经站在了海港水寨高高的城楼之上,极目远眺,一艘接着一艘的战舰逐次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他已经能清晰地看到那些战舰之上飘扬着的面目狰狞的骷髅旗。
说来也是好笑,这天下谁都知道,现在海面上拥有这样庞大舰队的只有大明,但偏生他们还是打着海盗旗,而在海上一次又一次的交锋之后,在明军的海上陆战队一次又一次的上岸劫掠之后,齐国官俯的邸报之上,仍然将他们称之为海盗。
“大明号!”宁则枫咬牙切齿地道。
大明号那庞大的身躯一出现,宁则枫便知道,他的亲弟弟来了,看来击沉了抚远号,让他恼羞成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