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真是骑虎难下了,这事情该怎么办呢?
这时候魏是会就探着身子说道:“其实这事情好办,让他们继续打下去不就是了吗?”
这倒是一个实际的办法。
监军魏是会得意的说道:“其实朝鲜的这场战乱,谁胜谁败,主动权就掌握在我们的手里,根本就不是他们两个人说了算。”
毛文龙肯定的说道:“魏公公言之有理,决定战争胜负的,是钱粮,只要我们掐断一方钱粮,再给另一方提供一些,战争的天平立刻就会倾斜,为了达到我们的目的,我现在就决定,采纳监军大人的提议,断绝对李倧的支援,转而向李适贩卖粮草军械。”
魏是会就连连摇头否定:“我是监军,我可不管这个事情,这件事情就当我没说。”然后又缩到角落里:“这样不厚道的事情,你别往我脑袋上推,这非常有损我的人格。”
于是满堂的人就一起哄堂大笑。
现在的魏是会因为有上次的担当,而且再次回来充任监军之后,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功劳而沾沾自喜高高在上,依旧是什么事情也不管,只听不说,所以在东江镇的人缘极好,并不因为他在东江镇无所事事,只是一味的明目张胆的打小报告而被人厌烦,反倒是被所有人尊重,出来进去的,老魏老魏的叫着那是一个亲近。
毛文龙就笑着承认:“好吧,好吧,我们就当你老魏什么也没听到,不厚道的这个恶名就让我一个人来承担吧,反正我这个人的名声已经臭大街了,再多一项也无所谓。”
但是吕一学却皱眉的说道:“经过多次和李适的买卖,现在我们已经掏空了他的家庭,他用什么来给我们付款?”
毛文龙就纳闷:“李适突然占领汉城,缴获了朝鲜王国几百年的积累,我们才和他交易不过四五次,怎么就突然之间没钱了呢?大家可要知道李倧逃跑的时候,只带走了文武百官和几个妾室,甚至连条底裤都没带,要不也不至于向我们求援。”
许杰就笑着解释:“事发突然,李倧当然没有来得及带走所有的东西,但他也不会愚蠢到,留下几百年积累给李适壮大实力攻打自己,,据我们侦缉队打探的消息是,在朝鲜已经流传开了李倧宝藏的故事,李适现在在汉城里,正在掘地三尺寻找,希望能找到这批宝藏,以便充实军费。”
毛文龙就沉思了一下道:“这个完全是合情合理的。”然后决定道:“但现在情况变了,不管李适有没有钱,我们一定要供给他一批军需,毕竟我们原先生意合作上相当愉快,人家在困难的时候手中没有头寸,我们就绝情的不给予供给,这不是做生意的道理,我是个厚道人。”
一提到厚道的事情,大家再次哄堂大笑。魏是会就轻声的切了一下。
吕一学郑重的提醒:“但现在我们大明已经明确的表示承认了李倧的国王地位,而且还得到了我们的资助,上位已经绝无问题,如果再给李适资助,却不收钱,那就一定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毛文龙就义正词严的道:“为了达到我们的目的,花费这一笔钱也无所谓,我要的是最终结果。”
既然毛龙这么说了,即便再肉疼的吕一学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但是两个传旨太监却一直不能完成自己的使命,心中当然焦急,于是就向毛文龙请求:“毛帅,我们已经来了半个月了,再不完成我们的使命,实在是无法向皇上交差,我看我们还是先过去吧。”
毛文龙就坚决的说道:“我现在宣布,由于你得罪了我毛文龙,我现在就软禁你,并且坚决不接受你的道歉。”
两个人就一咧嘴,这毛文龙做事也太不择手段了,扣押天使,这可是大罪名,这小子也敢干。
第899章 布衣宰相亲临()
毛文龙的计划当然不能瞒着皇上和内阁,尤其是这么大的计划,如果加以隐瞒,那真就是对上面的大不敬,尤其魏是会和王洪亮冯世宝,绝对是秉公守法的将所有的事情上报的。好在毛文龙先行一步,在安排马维忠去见孙师傅之后,请他直接回京,向皇上和内阁直陈自己的计划和目的,说明其中的厉害,同时,也是让他避开自己的这个是非。
但就在毛文龙准备再次支持李适的时候,叶向高和马维忠急匆匆来到了皮岛。
马维忠还是跑回来,这很让毛文龙无奈,但叶向高亲自前来,大大的出乎了毛文龙的意料之外。这老头现在虽然不是首辅,但这老头儿的地位却反倒更加尊崇,声望反而更高,这位布衣宰相绝对是慢待不得的。
于是,毛文龙就一溜小跑的跑到码头上去,官船的跳板刚刚搭好,毛龙就急急忙忙的跑上去,迎接这个老人家。
结果刚刚见面,这个老头上来就是一脚,然后吹胡子瞪眼的对着毛文龙大骂:“你个狗胆包天的家伙,竟然软禁天使,竟然无故开启战斗,竟然还拿着鸡毛当令箭,竟然再次想要皇上和内阁替你背黑锅,你已经成了朝堂上下,除了你那帮狐朋狗党之外,人人喊打的奸臣佞臣了,你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小人,我现在就为大明除了你。”越说越气,竟然真的四下寻找刀枪,直接在这里杀了他。
毛文龙根本就没有惊恐,直接笑嘻嘻的上去一把抱住老头的胳膊:“我的老阁老,我的好太傅,气大伤身啊。杀了小子不是问题,气坏了您的身子骨,我可就是天大的罪过,我这个奸臣佞臣可真就是残害忠良罪加一等。赶紧的,到小侄的家里,让你的侄儿媳妇给你烫上一壶好酒,再端上一盘儿皮岛最有名的皮皮虾,喝点小酒消消气。”
正直的人拿什么人最没有办法?当然是拿死皮赖脸的无赖是最没有办法的。吹胡子瞪眼睛的叶向高指着毛文龙你你你了半天,最终大声的吼道:“那还不搀扶老夫下船?”
听到这一声怒吼,东江镇的所有文武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抬了老爷子就跑,丢下如释重负的马维忠。
“皮岛的皮皮虾的确可口,尤其是刚刚打捞出来的,更是让老夫感觉到心旷神怡,只不过你的酒特别的不地道,坏了老夫的兴致。”一边吃着一边抱怨着,弄得恭敬伺候着的毛文龙许杰马维忠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到老人家吃的依旧是意犹未尽,毛文龙赶紧捂住了虾盘:“这东西小小的吃一下,的确让人感觉到妙不可言,但是吃多了,却伤胃,尤其是像您这样的老人家,将这东西吃多了,后果是不敢想象的,到时候我以一盘大虾害死忠良的罪名,那是绝对跑不了的,所以你还是饶了小子吧。”
对于这样的言论,叶向高就往下看了乖乖坐在大堂之下,黑压压的一片人群,一面不舍的擦手一面确认:“的确是这样吗?”
大家就将头点的小鸡啄米一样,在这个老人家面前,大家都是小子,哪里有一点反对的声音?
“毛文龙,你这个祸国殃民的家伙。”毛文龙连忙双手再奉上一盘:“您老吃,尽情的吃。”
叶向高就直接推开了盘子,面色变得严肃起来,毛文龙和他手下的所有人立刻肃然站立,等待老人家的教训。
对于传言中桀骜不驯的毛文龙,和他手下一群强兵悍将如此的表现,老人家相当志得意满,对着肃立在身边的马维忠道:“给老夫拿一壶茶来。”
所有的人立刻都苦了脸,因为这说明,老人家要长篇大论的教训大家了。但是没办法,资历和辈分摆着呢,即便是在京城权力熏天的魏忠贤,见到这个老头子,也要远远的从他的仪仗里出来施礼的。因为现在的魏忠贤,并没有得到皇帝的全力支持,是在一种既培养又打压的情况下,真的是战战兢兢,历史上应该有的九千九百岁,也就定格在了五千五百岁上了,再不敢越雷池一步。
轻轻地喝了一口清茶,略微的皱了一下眉,因为他感觉到这个茶叶的确是粗鄙难言,坏了刚刚的好吃喝。但现在不是挑这个事的时候,他是带着任务来的,刚刚的打压已经做到了,如果在一味的打压毛文龙,就适得其反了。
放下茶盏,叶向高慢条斯理的说道:“你的计划和想法,维忠已经向内阁和皇上解释清楚了,按照正规的说,毛帅所图长远,这是前面许多届内阁从来没有想过的。”然后长叹一声:“大明为朝鲜做的事情太多,所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但在以前所有的朝鲜国王里面,我们却没有得到任何好处,这实在是让人痛心疾首。”看着底下惊讶的一群人,叶向高自私的一笑:“如果我依旧坐在那个位置上,我必须要继续展现大国的风范,坚持以前的做法,但是现在我不过是一个乡野匹夫,我就要说出我自己内心的心情,这就是不在其位,可以换个角度看问题,所以现在老夫认为,你们的毛帅所决定的,是相当的正确的。
得到了皇上的老师,现在的顾问,大明超然位置的叶向高的肯定,毛文龙和他的手下们一起长舒了一口气,其实这就表明,不管是皇上和内阁,都已经赞同了毛文龙的想法。
其实也不由得他们不赞同,在毛文龙委托马维忠详细的说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大家才真正感觉到,要想一劳永逸的解决朝鲜的问题,长期驻兵朝鲜掌控朝鲜的办法是最正确的,也是不可辩驳的。
但是泱泱大国宗主,却不能做这件事情,也是左右为难。
“这次朝鲜出兵,在前期上,皇上和内阁依旧可以给你指令,为你背书,但是前提是,在朝鲜叛乱平息之后,你们必须撤回来,不能干涉藩国事务,这是历朝历代树立的榜样,这是雷打不动的。”
叶向高说出了自己,也是整个汉人朝廷被圣人教化之后的困惑,的确是让人一片唏嘘。
其实在国家层面上,仁德这个东西,只能是用来说说,而绝对是不能做的,最终还是汉朝的皇帝明白一件事情,并且成就了大汉王朝,那就是以儒家教化,以法家治国,这才是一个国家长治久安,长盛不衰的道理。
但之所以汉朝最终没落,还不是广泛的推广了儒家学说,彻底的摒弃了法家制度造成的恶果,其实这和是不是皇帝昏庸无能无关,而是和整个朝堂上下百官的思想意识形态有关。
现在,叶向高的一番车轱辘话,等于将事情又做回到了原点。
第900章 又被坑了()
叶向高车轱辘话,让毛文龙很痛苦,之所以历朝历代,在中国最强盛的时候,除了几次反击,并没有主动对外用兵,并不是外部强大,而是自己缚住了自己的双手,而当敌国侵略自己的时候,不管忍受了多少苦难,却依旧要遵循着泱泱大国的大度,以德报怨,这其实简直就是一个悖论,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圣人,成也圣人败也圣人。
一个穿越人士其实最痛苦的是什么?并不是穿越之后不习惯这个时代的衣食住行,最痛苦的就是自己有最先进的思想,也看出了中国历朝历代兴亡的本质,但却因为中国古代的这种正义仁德的束缚而无能为力。要想彻底的改变一种制度,没有全部放开的民智,没有已经渐渐形成的思想基础,搞断崖式的变革,那就不是为这个民族复兴,为这个实现自己穿越的责任负责任,而是要将这一个伟大的民族,带向更可怕的深渊——思想的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