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政这一块上。”
对于魏忠贤这样大胆的评论,毛文龙深以为然,看来这全天下都在醉生梦死,除了自己以外,唯独这个魏忠贤还算是明白。
其实大明的灭亡已经是迟早的事情,内忧外患,并不是整个大明灭亡的根本原因,灭亡大明的根子就在于已经彻底坏掉了的财政。当一个王朝没有足够的财政作为支撑,那么他想做一些事情扭转一下朝廷的命运,也是根本不能实现的,正所谓没钱难办事。
为了缓和财政危机,继续对外采取强硬的手段,大明朝在未来不得不进行三大饷的征收,因此让北方的灾害更加雪上加霜。
其实这个东西征收上来的数额,不过区区两百万而已,平均在大明每一亩土地上,不过是九厘银子,折算成粮食,也不过是区区十左右斤,老百姓还是能够承受的。但是这个东西却为那些贪官酷吏的贪婪,找到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层层加码最终每亩地竟然最后达到了三两银子之多。
而士绅官吏家的土地不缴纳,要转嫁到百姓的头上。占据大明快一半的各地王爷的封地也不缴纳,这也转嫁到了百姓头上。如此再加,就达到了恐怖的四两多。
土地好年经,百姓不过出产一两多点,结果赋税已经达到了四两多,这就逼迫的无数家庭走上了绝路,让更多的百姓成为流民,不得不揭竿而起。
而事情反过来说,如果大明朝廷的财政宽裕,就可以将那些九边的将士有口饭吃,让他们不至于哗变,成为未来叛军的主力,假如大明财政宽裕,就可以减免西北的财税,让百姓得到喘息,假如大明财政宽裕——反正最终就是一个字,穷。
魏忠贤就痛苦的解释:“现在东面用兵,孙师傅和袁崇焕,要搞什么嗯——徐徐推进筑垒政策。办法我不说好坏,但的确那东西太费钱了,上个月刚刚执行的时候,张口就向朝廷要500万银子,而我们小小的未来信王给孙成忠提出了一个用辽人治辽人的办法,孙师傅也深以为然,就抛弃了原先已经有的兵马将士,在辽东的难民里招募新兵,更要用骑兵对骑兵,在蒙古大肆买马。就这一笔费用,又要了100万,再加上林林总总的,就在这上半年的时候,投到辽东去的银子就达到了七八百万,这真是一个无底洞。”
当然,这七八百万是孙师傅报上来的,而实际拿出去的,也不过三百万。但这三百万就已经是天启穷其所有了。
魏忠贤就继续抱怨:“而户部根本现在就没有钱,怎么办呢,就那一次次伸手向内帑要钱,咱们皇上还就这个性子,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只要外面一要,万岁爷的金口一开,我掌握的银子就如流水一样的往外淌,我是天不生钱,地不长钱,眼看着老本就要花光了。”然后还不忘恨恨的埋怨一句:“那帮文官真可恨,就好像天下就是皇上家的似的,什么事情都要皇上操心,什么事情都要皇上拿钱,就好像是天经地义。”
面对这个已经喝得微醺,实际是已经被钱逼的走投无路的魏忠贤,说出来的有些大逆不道的话,毛文龙只能将他打住:“我说老魏,你别胡说八道,这天下本来就是皇上的,你再这么胡言乱语下去,被人抓住了把柄,你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被毛文龙这么一提醒,魏忠贤也觉得自己失言了,于是打个哈哈:“这里也没有外人,都是自己的体己兄弟,也传不出去的。”然后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看了另外两个人一眼:“假如说是传出去,那也是在座的咱们几个,我老魏要死之前,也会抓你几个垫背,哈哈哈哈。”
三个人就连连点头:“这都是体己话,怎么能说出去了,老魏(公公)多心了。”
这个哈哈打过之后,毛文龙就疑惑的问道:“难道咱们大明的户部真的穷到这种程度了吗?咱们的大明每年的户部收入可是不少啊。”
魏忠贤就再次正色道:“咱们大明每年的财政收入是2000多万银子,内帑每年的收入大概是在700万上下,但是这里却有个区分,财政上的收入不过是在账面上,其中有1000万,依旧是以实物的形式折算的,要交给地方,比如说粮食和柴草等等等等,以养地方卫所吏员,还有就是休整地方道路河道。
还有就是拖欠。名义上这两千万两银子的国库收入,其实真正能缴上来的,也就四五百万而已,再加上各种贪墨,更是少的可怜。”一说贪墨,农民出身的魏忠贤就咬牙切齿,这倒不是他真的眼红那些文官们的贪婪,这是骨子里,穷人对贪污官员的天性憎恨。这也就是在9月份之后,魏忠贤真正的掌握了天下大权,他就一味的和东林对着干的原因之一。
“如此大的缺口,就只能在皇上的内帑里填补了,但是你看一看,天下皇庄就这么多,盐茶丝绸还有市舶司的税收,本来是归于内帑的,结果也被户部截留了去,现在是只出不进,实在是让我老魏焦头烂额,要不是先皇还给留了点家底,万早就上吊了。”抱怨了一阵之后,魏忠贤充满了希望,再次趴到毛文龙的前面:“但是你说那晋商八大家的事情,却让我看到了一个来钱的道儿,假如说锦衣卫真的能够掺和在里面,也能为我的三宝局收入一些,所以这一次,你一定要好好的和老哥哥聊一聊,也好让我心中有个底。”然后上纲上线的道:“这一次让你进京,说不说前线的战事倒是其次,这个才是皇上和我关心的,要不再有几日,我就彻底的揭不开锅了。”
毛文龙很同情魏忠贤,同时也明白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就比如说,就算今年的10月份,兵部为了解决辽东军饷问题,就有人上书提议向天下征收辽饷辽,这个赋税的征收,在本来已经摇摇欲坠的大明大厦,狠狠的踹了一脚,自己作为穿越来的,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事情发生。所以必须给魏忠贤和皇上想出一个来钱的办法,堵上那个窟窿,将辽饷这件事情彻底的掐灭在萌芽之中,这也是自己的责任。
第464章 费了辽饷()
魏忠贤对整不整垮投敌叛国的山西八大家倒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最感兴趣的是钱。
在这里好心的请毛文龙吃饭,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毛文龙提出的那个弄钱办法。
只有弄到钱,他才能给那些边军将士们逢年过节还有皇帝皇后生日的赏赐,这已经成为边军将士们唯一的来源收入,再断了,边军将士们就真的只能讨饭了。
只有有了钱,才能拿出钱来赈济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才能继续显示皇恩浩荡,让他们重新安稳下来,不至于因为走投无路而铤而走险。
只有有了钱,才能让京营的将士拿到钱粮,不在京城里闹事,继续让京营支持皇上。
也只有有了钱,才能对那些越来越多的王爷们进行赏赐。
以上这些开销,其实名正言顺的都应该是皇帝管。
而最大的一块,孙师傅和袁崇焕狮子大开口一样的要钱,其实这本来应该归国库管,但是每一次他们老小两个人向国库要钱,户部就立刻向内帑伸手,因为国库的确没钱,所以这一笔收入等于也是由内帑支出,现在的魏忠贤,已经快被逼疯了,要想继续维持这摇摇欲坠的大明,他必须要有足够的钱来支撑。
而毛龙给他算出来的晋商八大家每年的收入,已经让他眼红的不能自给,但是他也是个明白人,毛文龙说的对,晋商八大家虽然罪恶滔天,但是他们已经成为了一股强悍的势力,如果真的将他们逼急了,他们用手中掌握的海量钱粮召集那些走投无路的山陕流民,然后再勾结后金以及蠢蠢欲动的蒙古人,那么整个大明的江山就岌岌可危了。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他还懂。所以他只能将办法盯在那毛文龙的那个拓展商业渠道,有锦衣卫来参与的商路上面来,在慢慢的削弱晋商八大家的实力的同时,为自己的内帑规划出一笔源源不断的银子来,用来支撑这个大明,其实这于公于私都是有好处的。
当初毛文龙规划出这个用锦衣卫参与的办法,也是迫不得已,但是他也明白一件事情,如果这件事情由自己提出来,自己就等于和整个江南文官以及士绅集团彻底的决裂。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官员们坚决反对向商人们征税,并不是他们冠冕堂皇的说与民争利,而是这些商人,几乎就是这些士绅阶层的获利手段,如果自己的办法一出,就等于变相的从商人身上收取税收,这就是动了那些士绅们的蛋糕饭碗,而天下的官员,几乎全部出身于士绅家族,真正贫寒门人家出来的子弟少之又少,因为在当年,读书是一个很费钱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一个贫寒家庭能够承受得起的。
所以这一路上过来,毛文龙就想将这个在皇帝眼中最大的功劳,推给这个魏忠贤,反正未来魏忠贤也是一个恶人,再多给他推上一条罪恶也无所谓,自己就做了一个幕后的老好人。
这时候魏忠贤主动求上来,正是毛文龙求之不得的事情。
于是毛文龙就将自己的想法,合盘向魏忠贤托出。
“这件事情我经过仔细权衡,有了一个系统的办法,今天就向老魏说道说道,好在皇帝问起的时候,你老魏不至于张口结舌。”于是就仔细的有条理的将自己深思熟虑的东西和盘托出,说得魏忠贤佩服的五体投地。
最终毛文龙道:“我最近听说兵部正向皇上提议,向天下百姓征收辽饷,其实那是一个天大的弊政,百害而无利。”
魏忠贤就挠头:“这其中我也知道利弊,目标是收上200万两银子,但其实那些贪官污吏,会在百姓的手中收上2000万不止,到时苦了的还是百姓,所以这事情,我还是先压着呢,希望能想个法子变一变。”说到这里的时候,魏忠贤就不由得露出了悲天悯人的神情。
这样的神情落在了毛文龙的眼中,倒不由得让毛文龙佩服起这个人来。魏忠贤在心中抵触这件事情,究其根本还是出于两个原因,第一个就是出身农民,不自觉的就心向着百姓。还有一点,那就是太监和文官们天生的那种抵触情绪,犯拧的事情是两方面最想做的,也都在极力的做着的。
但不管哪一方面来说,将辽饷这个事情搅黄,也是毛文龙乐于见到的。这最少是减轻了许多百姓家破人亡的机会,他一定要争取。
毛文龙就一拍桌子,从真心里赞里魏忠贤一声:“老魏,我最佩服的就是你这个,能为大明捞钱,还不从百姓身上捞,如果这件事情办成了,你老魏每年的收入绝对在四五百万两以上,你就根本不必发行那个什么辽饷,假如说你将拒绝辽饷的事情向天下传扬出去,你老魏的名声,在百姓心中就是再生父母,到时候各地会给你建立生祠膜拜的,你会得到天下百姓的民心,你会留名青史。”
大帽子一顶一顶的送出去,就是一个目的,坚决将魏忠贤这个炙手可热的家伙绑在道德的高度上。
被毛文龙这样戴了一顿高帽,魏忠贤已经满脸胀红,激动的浑身在轻轻地发抖,青史留名,做一个太监,那将是登峰造极的。
但还是要谦虚一些,于是他就将拳头重重地砸在桌子上:“老毛,你不要那么夸我,我就是一个农民出身,我知道百姓的疾苦,哪里是那些书虫子们能懂的,只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