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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文官在武将面前耍耍威风,倒也没有什么,即便是做了出格的事情,但文官们对于武将来说,就是铁板一块抱团,大家互相遮掩,互相保护,往往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或者干脆,就将这坏事变成了好事。但这是什么时候?这是战局危机的时候,这是需要武将卖命的时候,结果自己逼迫毛文龙撂了挑子,上面的四个大人,第一个就会拿自己开刀,让自己背黑锅,担责任。
想一想那可怕的后果,王一宁这次是真的害怕了,于是气急败坏的抄起桌案上那个县令大印,直接就砸向了还在谄媚说着滔滔不绝恭维话的吴良渚。
毕竟曾经在辽东混过,手上也有些准头,这一次准头奇佳,那一个大印盒子直接就砸在了这个县令的脑袋上,那个县令就惨叫一声,脑袋上热血狂流,一头栽倒在地,惨叫连连。
王一宁直接跳出去,上去就给了他一脚:“别在这里装死,赶紧给我追人去。”
被王一宁如此声色俱厉一顿暴揍,吴良渚也不敢再装可怜,赶紧爬起来,但是期期艾艾的辩解:“小县只会坐轿,给驴都不会骑,而那个丘八却是骑着战马跑的,我怎么能追得上?”
“一个书虫,真是无用。”王一宁恨恨的跺跺脚,再狠狠的踹了他几脚,然后直接飞奔出大厅,跑到了衙门门口,还好,自己的战马没有被毛文龙那帮家伙给顺走,于是王一鸣也顾不得掉了的帽子,直接上马,一马鞭下去,飞奔而去。结果跑出三丈远,又勒住战马,掉头往回跑,感情自己追错了方向,毛文龙是从北城跑的,自己却往南追了。
毛文龙带着一帮兄弟们,其实跑的并不快,当他跑出阳谷城门的时候,自己就为自己的意气用事后悔了。
他心中知道,赌气归赌气,真要是自己撂挑子跑人,立刻就将整个山东登莱所有的官员彻底的得罪了,同时也实实在在的得罪了天启皇帝自己的最大保护伞,后果是相当严重的。
还有就是一个公心,不管怎么说,现在大明还是天下太平,天灾人祸还没有正式爆发,尽快的将这个白莲教扑灭下去,稳定住山东地方,也就是暂时稳定住了大明,更是稳定了自己真正的大后方,无论是从公从私,自己都不可以意气用事。
他就放慢了马速,等着后面来人追赶自己。在这个问题上,他绝对没有怀疑,如果自己真的跑了,估计这阳谷县城上下大小官员,还有那个王一宁一定会人头落地。
毛承禄已经看出了自己义父的心思,于是愤愤不平的靠上前来恨声道:“义父为何不快马加鞭?正好趁着这个借口,我们直接走人便是,何必趟山东的这趟浑水?其实义父你也应该知道,这就是一个费力不讨好的活计,打败了,罪责是我们的,即便是打胜了,山东的这帮混蛋也会认为我们抢了他们的功劳,左右不是人的事情,我们不做也罢。”然后往身后看了一眼那越来越远的城门:“我看这个王一宁,不但没有因为当初没有救援我们而内疚,反倒是对我们更加怨毒,如此阴狠之人,早晚会成为我们的祸害,没有千日防贼,只有千日做贼,如果他要想害我们,日夜惦记着我们,终究不是个事,正好给这个挨千刀的王一宁下个套,直接让山东的上司砍了他,也算是为我们除去了一个后患。”
“你说的很对。”毛文龙就毫不避讳的夸奖了一下自己义子的判断,但是还是无奈的长叹一声:“方方面面的大局还要照顾,不能以一点为根本啊,在这方面,你要仔细的想一想,毕竟将来要独当一面的,总是站在这个角度看事情,意气用事将来会害了你的,切记切记。”
毛承禄在毛文龙被杀之后,并没有真正造反,而是继续兢兢业业的为大明镇守皮岛周围岛屿,后来被袁崇焕边缘化,被安置在山东弃之不用,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等袁崇焕被剐之后,毛承禄写血书上述崇祯皇帝,请求为父帅平反,然而崇祯皇帝为了自己的正确,为了自己的面子,三次驳回,这才让毛承禄和他的兄弟们毅然反了山东,投靠了后金,用这种极端的办法来替他的义父报仇,却也让他成为了千古骂名。
如果不是彻底的对大明朝廷失望,如果不是一时意气,就凭着他和努尔哈赤有灭家血仇,怎么会能够投靠他?
当然这都是题外话,这时候毛文龙就要未雨绸缪,时刻敲打提点,为以后自己不能够抵抗宿命,依旧在崇祯二年被杀多做一些工作。
当然,这也仅仅只是尽人事听天命,未来的事情谁说了算呢?
就在爷两个交流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回头看去的时候,不是跑的狼狈的王一宁还有谁?
看到他狼狈的样子,毛文龙就笑了,跟我玩儿权谋手段,文人的花花肠子,我玩不过你,但我是丘八,我怕谁?我就给你来个胡搅蛮缠,看看咱们到底谁斗得过谁。
第440章 针锋相对()
看了看狼狈不堪,却是气急败坏的王一宁,毛文龙淡淡的道:“王赞画已经跟了来,倒也是共进退,那咱们继续走吧。”说完再也不理他,继续打马,扬鞭往北走。
“毛文龙,你要往哪里去?”王一宁气急败坏的大声质问。
毛文龙就嘿嘿一笑:“前方战事已经有了您这位赞画大人主持,也就与我毛某人无关,那么我现在就准备继续北上进京,面见圣上去,你以为我很闲吗?”
这一句很闲简直气死了王一宁:“毛文龙,你太过嚣张跋扈,你不要恃宠而骄,我这就拜折子参你。”
毛文龙傲然道:“我恃宠而骄,那是有我恃宠而骄的资本,林盼一战斩敌三千,象关一战阵斩奴遒安费扬古,开镇江东救民无数,四路出击,解辽西之围,糜烂后金属地,救援长山岛,夺取南关旅顺,有那三大车人头作证,你说我有没有嚣张跋扈恃宠而骄的资本?”
“你懈怠军情,我懈怠圣旨,你这是死罪。”
“你的山东军情,和我东江镇何干?你们若是有能力,何必求我?违抗圣旨又怎么了?你们这些文人不是常干这种事吗?而且还以此为荣,那我毛文龙就违抗一次又如何?我也来一个沽名钓誉。”
看着被气得脸色苍白的王一宁,毛文龙理直气壮的道:“我接圣上圣旨让我进京在先,假我帮助山东平叛在后,事情有个先来后到,这也是办事的原则,所以我先去京城完成第一个任务,等我和皇上探讨一下整个辽东局势,探讨个一年半载,然后我在履行我第二个职责,这有没有错误。这个道理到天下哪里都讲得通。”然后对身后那300扬眉吐气的兄弟得意的大声招呼:“儿郎们,咱们走着,上北京享福去了,三五年,十几年,咱们再说。”说着就再次提马哈哈大笑继续前行。
王一宁怒吼一声:“毛文龙你给我站住。”
毛文龙扭头大吼一声:“王一宁,你好大的胆子,对上官如此,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抽刀子砍了你。”
王一宁就拧的脖子,狞笑着道:“你敢?”
毛文龙就真的就抽出了刀子:“我身为大明朝廷堂堂二品参将,一品总兵官,而你是什么?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巡抚手下的赞画,区区五品,以下犯上,蔑视上官,就凭这个罪,我就能砍了你。”
王一宁冷笑着回答:“你虽然比我高,但你要想杀了我,你还必须上折给朝廷,这得由朝廷定夺。”
毛文龙就哦了一声,作恍然大悟状,就将刀插了回去。
王一宁看到毛文龙气焰被自己打了下去,正要洋洋得意,却不想,毛文龙却在背后慢慢的摘下了一个黄布包着的东西,从里面抽出了一把黄皮鞘的宝剑,然后慢慢的抽出来,看着面色渐渐变白的王一宁:“我刚刚想起来,我是平叛前军总制,你是我的手下赞画,一个不从军令,你便是死罪。而我手中正好有尚方宝剑,可直接斩杀五品以下官员,你很荣幸,你是我这把宝剑第一个是试血的人。”
这一下,王一宁彻底的傻了,因为毛文龙所说的每一件都站在道理上,而如果他拿尚方宝剑砍了自己这个属下,绝对是义正言辞名正言顺,自己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他和毛文龙共处一段时间,毛文龙的嚣张跋扈,他可是深深了解的,这家伙杀了自己,他还真就干的出来,
看看已经吓傻了的王一宁,毛文龙还真不能在现在这个状况下砍了他,现在他已经决定,不管是新仇旧恨,这个人必须死,但绝对不不能在这个时候杀了他,如果就这样杀了他,自己就彻底的和袁可立决裂了,从良心上说,那很对不住这个老人。
袁可立,不管是前世今生,对自己都是相当不错,就凭他的那份公心,自己也要帮助他,将山东的叛乱平息掉。
于是就将宝剑慢慢地送回了剑鞘,看着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的王一宁:“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看到毛文龙将宝剑收了起来,王一宁的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这时候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能真正惹毛了这个家伙,尤其以大事为重,自己深受四位上司的重托,是看着毛文龙而不是把他逼走的。想了再想之后,将这个仇深深的记下,然后冲着毛文龙拱拱手:“毛帅,前方战事紧急,叛军转眼就到,我们还是要以国事为主,所以还请毛帅回到阳谷县城,组织平叛大计。”
看到王一宁服输,毛文龙就嘿嘿一笑:“既然赞画大人如此说,本帅也不将事情做得过分,以后咱们还要在战场上互相扶持,那咱们就走吧。”
王一宁就咬牙切齿的道:“但愿如此。”然后提马在前面就走,结果刚走出几步,感觉到事情不对,因为身后并没有马蹄声响,回头看时,毛文龙却在那里纹丝没动,只是一脸冷笑的看着他。
这时候王一宁才想起来,自己又走在了他的前面了,停顿了一下,不得不拨回马头,回到了毛文龙的身边。
毛文龙就以教育的口吻道:“上下尊卑,你们文人最应该讲究的就是这个,我想你不会不懂。”然后看了看王一宁黑黑的脸:“再说了,你这是在求我回去,求人就要有求人的觉悟,你现在这个样才是求人的样子,孺子可教。”
等毛文龙再次来到阳谷县城门口的时候,县令吴良渚正带着一帮县衙里的大小官吏和衙役,还有一群城里的士绅富商,战战兢兢的站在城门口伸脖子张望,等看到毛文龙再一次带着大队人马回来的时候,心中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这一次,他总算被王一宁的一顿大脚踹明白了,都是官场里的老油条,眼力见还是有的,看到王一宁落后毛文龙半个马身,当然就知道风向变了,于是还不等毛文龙靠近,立刻小跑着上前,就在道旁恭恭敬敬的跪下:“小县吴良渚拜见毛帅。”
毛文龙就跳下战马哈哈大笑着走到路边,亲自双手搀扶起来这个县令:“老父母不必如此多礼,你我同朝为臣,都是为了国事,以后还要请老父母在军前军后多多帮助。”
但是从这时候起,毛文龙准备,要为武将争取一个地位。
毛文龙这样的举动,当时让站在城门口所有的士绅父老大为感叹:“谁说这个毛文龙飞扬跋扈,就在刚刚,他在县衙里受到如此羞辱,含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