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写不行啊,至从立国当了大皇帝,那个老八就学着汉人的法子弄出许多规矩,说什么既然当了皇帝,那就要有当皇帝的威仪。结果现在好了,原先大家见到老汗王,弯下腰打个招呼,然后老汗王就热情的招呼你,拍着他边上的凳子让你坐,然后就和你拉家常,谈军事,那是相当的贴心。
现在?大皇帝要你坐在他身边,那就是客气,你真的要敢坐过去,还没等你屁股坐下呢,脑袋就先搬了家。
在大帐里找到了被丢的满地的纸笔,提起毛笔,阿敏的头一个两个大,这轻飘飘的笔,可比大刀沉多了。
这时候眼角里看到一个人在大帐外探头探脑,阿敏立刻就将手中的笔甩了出去:“哪个混蛋,贼眉鼠眼的,找死吗?”
结果那个家伙就战战兢兢的站在了帐门口:“主子,是奴才李永芳啊,我来看看主子需要奴才做点什么不。”
阿敏一皱眉,但立刻就舒展了,这玩笔杆子的事情,还是要这汉人小子干。于是就招招手:“你过来,给你借光老丈人写信这事情,还就得你做。”
其实,李永芳在外面瞅的就是这个机会,趁着阿敏需要自己的时候,贴近他,然后在讨来他的重视之中,请求自己的事情。
小跑着来到阿敏面前,单腿打千,口称见过贝勒爷,见过旗主,见过主子。
阿敏就不耐烦的道:“得了,别整那虚头巴脑的,你给我写写这个则子,我想想就头疼。”
“得了,这事就交给奴才干,您就请好吧。”李永芳屁颠屁颠的跑到桌子后面,提起笔来沾好了墨汁,然后抬头问到:“主子,该怎么写。”
阿敏就闹心的道:“还能怎么写,照实际了写呗,要不让老八他们知道了真实的东西,还得和我磨磨唧唧,到时候捅到老汗王那里,更加麻烦啊。”
其实,阿敏何尝不想隐瞒呢,但想想这次失败的确是太过震撼了,即便自己不说,明人也一定会说的,到时候闹个满城皆知是在所难免的了,那就更被动了,自己莽撞,但不傻。
李永芳却一笑摇头,又施施然将笔放下了,然后诚恳的给阿敏建议:“当今这一仗,我们算是惨败,如果如实上报,那么老汗王就会动怒,就会怀疑您的能力,如此,再有别有用心者或在老汗王煽风点火,对旗主实在是不利。
而最不利的还有一个,虽然我们这次惨败了,但杀伤了无数的明军,毛文龙倒底能有多少人马,什么样的人马,我们大家心知肚明,如此一来,难免有人会出来捡便宜摘桃子,老汗王不在现场,难免被人蛊惑,到时候调旗主回去,那时候我们就只能看着别人捡我们的功劳,我们可就真的没了翻身机会了。”
阿敏就皱着眉头嘟囔了一句:“这还用你在这里放屁,我当然知道轻重,但我可不敢保证我的手下就没有被老八收买的,一旦让老八抓住了我的这个隐瞒战败的把柄,那东西立刻就会用这点小事兴风作浪,到时候老汗王的处罚绝对比现在战败还要严重,那叫什么来着,噢,对了,那叫欺君之罪,现在这个罪名可大着呢。”
李永芳就献媚的建议:“其实我们汉人对这种事情已经驾轻就熟,那就是,对战败这件事情,用春秋笔法一笔带过,主要要向老汗王展示我们未来的胜利。”
“未来的胜利?”阿敏很诧异。
“是的,是未来的胜利。”李永芳肯定的道:“屡战屡败和屡败屡战是两回事。”当然,说这个这个莽汉也不懂,于是就仔细的给他解释:“我们现在初步受到挫折,但也斩首了毛文龙2万人头,现在毛文龙不过是丧家之犬,得到了登莱巡抚派出的大批援军,因此战争正处于胶着状态,所以,看到我们面对强敌,我们申请再调派一批您旗下的牛录大军过来,再建汉军,与毛文龙再战,同时也正利用这次机会,就在这里大量的消耗登莱军队,也为以后我们掌控沿海,打下坚固的基础。”
登莱的援军?阿敏就有些怀疑,着镇江一战,怎么就和隔海相望,八竿子达不到的大明登莱巡抚府扯上了关系,这是不是太远了点啦。
李永芳就坚定的道:“这个可以有,这个可能是,这个必须是。”
“为什么?”
“因为毛文龙的实力大家心知肚明,如果我们败在毛文龙手下,的确让人笑话,但这次在双方酣战的时候,毛文龙突然来了援军,在这个被大金隔绝了辽西的辽东,毛文龙的援军从哪里来?唯一的可能就是登莱从水路上运兵过来的。”然后肯定的道:“全朝都知道,现在毛文龙归登莱巡抚衙门管。”
这就合理了。
登莱巡抚,是山东登莱两地的巡抚。但这个巡抚,却与众不同,因为其设置的目的和管辖地方实际太大,因此,已经成为大明继第一巡抚山西巡抚之后,天下第二大巡抚,其实力,都比辽西巡抚王化贞还要高。
登莱巡抚,天启元年设,全称“巡抚登莱地方赞理军务“或称山东海防巡抚,号防抚军门,有时简称“军门“,品秩为正四品。当时的登州镇总兵和东江镇总兵都归登莱巡抚节制。
但后来,登莱巡抚不但管辖登州和莱州二府从属。因为战争需要,山东半岛以北,包括天津卫,辽东半岛及其以南、渤海湾以东、朝鲜平壤以西大部分土地和海域一下都划归登莱巡抚。
其手下军队也无限扩大,不但掌握所辖区域内的陆军卫所,还掌握大明两支水师之一的山东水师,还有,就是现在的这个毛文龙,后来的东江镇。
现在的登莱巡抚陶朗先,是个能干的家伙,想当年老汗王攻占沈阳,这个王朗先当年奏请万历开海禁,从海道运粮救援辽东鏖战的明军,两年间输辽180万石,比陆运节省经费500万两白银的费用。
天启元年,辽东被大金全部占领,这家伙竟然又能从海运道上追回20万石饷粮,大大的减少了大金的缴获。
而当时从海道逃难到登州的人不计其数,他就按口授田,将强悍者编入军队,选一起过来的人治军,使社会秩序稳定如常。大明听从熊廷弼的策略,议定从通原北京通县、津即天津、登莱指登州、莱州、朝鲜三个方向进取辽东,命他坐镇登莱作准备。他就将追回的粮食用于造船,置备兵器。协助经略使熊廷弼筹得兵员3万、良马万匹、艨舰2000艘、甲仗200万副。准备就绪,这时候正磨刀霍霍正要出兵辽东呢。
如果真按照李永芳的逻辑,自己事先就消耗或者牵制了那个家伙的军队,那对整个熊廷弼的策略就是一个最大的打击。
第40章 诿过为功()
听着李永芳侃侃而谈,阿敏张着嘴看着他,竟然好久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实在是想不到,一个战败,竟然能如此圆谎,而且将自己现在的状况,经过一番入情入理的分析之后,竟然引申成为自己以一个镶蓝旗,牵制吸引了整个登莱巡抚力量,为将来的大战略预做准备的高瞻远瞩。如此一来,自己不但无过,反倒是在为大局着想,不惜消耗自己的旗丁实力,来为以后的胜利在付出在做贡献,如此一来,自己对大金,简直就是忠诚和大公无私到圣人的地步了。
现在,阿敏真的是对汉人这一套颠倒黑白的能力算是有种叹为观止的切身感受了。
看到阿敏难得的对自己有种佩服的感觉,李永芳心中无比得意。小样,跟汉人,尤其是汉人的士大夫玩心眼,你们这些蛮子还是牙牙学语的吃奶孩子呢。
看看还没转过弯来的阿敏,李永芳再次建议道:“既然做事,就要将事情做足。”
阿敏就木然的点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李永芳这时候就奸笑着对阿敏道:“既然登莱已经登陆朝鲜义州,已经与熟悉辽东的毛文龙汇合,那将对我们大金的后背是一个严重的不能再严重的威胁,如此,我们事先洞悉了敌人的奸计,不惜本旗巨大的伤亡,对敌人的阴谋予以揭露而且给予坚决的阻击,是的,是阻击,这非常关键。”
阿敏就再次被这个名词弄糊涂了,为什么要说阻击而不说进攻呢。
看着阿敏傻瓜宝宝一样的样子,李永芳现在在心中充满了文化底蕴的优越感。
奴酋就是奴酋,穿上龙袍,你还是野人,除了会打打杀杀之外,你根本就是一个一无是处,在我们汉人几千年的文化底蕴面前,你就是一个野蛮的白痴,于是,李永芳再次在智商上给阿敏降级。
“论玩心眼,你个榆木脑袋的莽汉,都别说跟我比,就算你和我们大明一个童生比,把你卖了,你都还得帮着他背钱袋子,智商,你们差远啦。”
心中有优越感,但不能表现出来,于是继续谦卑的解释:“这一次登莱巡抚援军势大,我们区区5000人马,对他们展开进攻已经是无能为力,我们只能对他们展开拼死的阻击,不让他们出朝鲜进入我们的辽东腹地,所以,战死的那500汉军,还有那800多建州勇士,是在阻击战中战死的,不是我们莽撞的进攻,更不是轻敌遭遇埋伏战死的。”
阿敏立刻就明白了,这样一来,自己是被动的,为大金阻挡大队明军不入辽东的保卫战里,战死了我们的勇士,这下,不管是什么样的损失,都已经名正言顺了。
这时候阿敏是真的佩服起了这个李永芳的脑子了,本来是一场让自己进退为难的大败,被李永芳这一番妙笔生花,自己不但没有大败有罪,似乎还是大金有担当的大功臣。
“这样还不够。”李永芳再次说道。
“这还不够?那还要怎么说?”这次阿敏算是彻底的服气了李永芳,看看他还有什么要说的。
“大明的军队来了,那么朝鲜是大明的藩属国,他当然是要追随宗主国行动的啊,如此才有了南面的那股援军,这也正解释了我们为什么不在镇江打的这场仗而在朝鲜了,因为朝鲜也想追随大明进入我们辽东,我们这是在御敌于国门之外。”
阿敏的脑袋就有点转不过弯来了,扯上一个山东就已经让这个憨直的家伙有些不好意思,这再扯上朝鲜,那就为自己的无耻感到羞愧了。
“不扯上朝鲜不行啊,要不就没办法解释我们轻下镇江,却为什么要渡江进入朝鲜作战的漏洞啊。”
这的确是一个巨大的漏洞,这真是应了那句古话,一句谎言要用十句谎言来圆,十句谎言还要百句千句来圆,这怎么是个头呦。
不过这样也好,硬是将一个败仗,说成了为国担当,如此自己不但无错反倒有功,这真是应了那句古话,舌头是可以上下翻飞滴。话可以左右逢源滴。看来这个李永芳也不是一无是处,还是可以好好的用一用滴。
仔细的思考了一阵之后,阿敏点点头,脸上一片想当然的对着李永芳道:“你就按照这个思路去写,同时,我这里立刻发出一份军报,这样将登莱朝鲜辽东的消息报告给老汗王,等待他的定夺。”然后自己就疑惑的嘀咕:“可能大概似乎事真相就是这样吧。”当谎言说到直接都信了的时候,那这就是真的了。
李永芳拍手叫好:“如此便天衣无缝了。”
两个人商量完上述战报的事情之后,阿敏一拳将拳头砸在桌子上:“不管怎么说,毛文龙杀了我800勇士,此仇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