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梁军将领看来,这是个千载难得的大功。只要能够取下杨羡的首级,便能够扬名立万。而且,整个南阳郡的梁将都有着往穰山赶的趋势。
“诸位将士,听我号令,冲杀蜀军阵列,直取杨羡。”
这五千梁军先锋的统帅大喝一声,梁军开始冲锋。
“竖盾!”
四轮车中,杨羡羽扇轻挥。三千长策军士,竖盾斜枪,拱卫阵前。
血杀之气冲盈,梁军气势如虹,军势犹如洪水,向着这山道要地,蜀军阵地冲击而来。
便在这洪水之中,有着十三道红色光芒特别明显。所谓战将,便是大军之中,军中一脉修炼有所成者。
他们与普通的修士不同,破阵覆军,专行杀伐。
烈烈红光,随着那如潮的梁军与长策军相近。盾牌相撞,发出最为清脆也是最为急促的声音。
与普通的军士不同,那十三员战将奋力蹬起,越过长策军前线的盾阵,在空中划过璀璨的长线,跃入长策军的阵地之中,犹如炮弹一般,激发出最强的轰鸣。
长枪如龙,挥洒自如,三千长策军士,莫能当其锋芒。所有梁将的目光,都在那四轮车中的杨羡身上。
“桓武还真是家大业大啊!”
四轮车下,杨羡微微轻叹。如果说普通的军士需要列阵作战,这些在修行上有所造诣的军中一脉的继承者,某种程度上说可以脱离这种束缚,尽管是短时间之内。
三千长策军士所形成的血杀之阵,寻常生灵都战栗莫名,而这些战将在这血气之中,却是犹如游水之鱼,越发自得。左冲右突,很轻易地便破坏了长策军士的阵型,让前方的梁军渗透而进。
这些战将培养不易,与寻常的修士不同,他们的修行之路更加艰难。而且,军中一脉的修士不光是要靠自己的天资与毅力,更需要用巨量的物资堆积出来。
长策军士都是新近训练而出,战将只有几十人,与梁军完全不能相比。不算东州兵,此刻蜀国的几支军队之中,战将最多的恐怕还要属于新近归附的黑虓军了。
“杨羡小儿,拿命来!”
一名战将冲破了长策军士重重的封锁,长枪直向杨羡而来。
四轮车旁,两尊金刚魔俑轻动,锁住了那梁将的枪锋。
杨羡微微摇动羽扇,看着近在咫尺的枪尖,说道:“壮士何名?”
“陇西王二狗!”
“好名字!”
随着杨羡话语落下,王二狗忽敢不对。眼前枪势一沉,王二狗肉眼可见,他那把混铁长枪居然被杨羡四轮车旁的两名侍卫生生折断。
那王二狗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被便一股巨力牵引。眼前的景象瞬时转换,本在眼前的杨羡身影倒转,犹如天翻地覆一般。
金刚魔俑一拳,便将这名梁将打落地面,入土三尺。鲜血与泥土混杂,那王二狗已经看不清模样。
羽扇所向,本在杨羡身边护卫的那两名金刚魔俑拎着王二狗的尸体,走入战团,战场瞬时倾覆。在蜀军阵前的梁军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见那本是活跃着的战将开始接连陨落在蜀军阵中。
高山之上,有人轻咦了一声。
“杨羡的那两名护卫是何人?蜀军之中居然也有这等高手么?”
桓武一声令下,梁军追杀蜀相杨羡,所吸引的不光是天下诸侯,更有各脉修士。
军中一脉相杀,这三十年来,各脉的修士看了不计其数。可这一次却不同,梁蜀之间,桓杨之仇,让这一场厮杀本身便带有着强烈的色彩,引人瞩目。
只是,这穰山之中如今聚集的五、六位修士也算是一等一人物,大多数却看不破杨羡身边那几名护卫的根脚。
“那不是人!”
一众修士的目光都被边角一个不起眼的小老头所吸引。这小老头虽然看似平平无奇,可却是当世有数的炼器师,宗况。他乃是太白剑门掌门鱼修缘的师弟,地位尊崇。
“那是金刚魔俑!”
“宗况兄,这不太可能吧!魔族的金刚魔俑是什么样子的,我们都清楚。杨羡的护卫,明显不像啊!”
那宗况嘿嘿一笑,说道:“若是我没有猜错,蜀国应该有有一位掌握造化之力的炼器师,以五行秘术,强行转化灵火,才让金刚魔俑,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造化!”
众人轻叹,似乎都在思虑着什么,心思却早已经不在这场大战之上。宗况对这一众修士心中的打量洞若观火,倍感无聊,随即看向了这人群之中一个犹如长随一般的年轻人。
九华山,陆青非。
“小娃娃,听说你和那杨羡有旧怨。不过听老头我一句劝,你还是不要去找杨羡的晦气了。去了,怕是就回不来了。”
“青非,还不多谢宗老指教。”
说话的是陆抗,陆青非的叔叔。陆抗一礼,显得十分谦卑。
宗况瞥了一眼闭嘴不言的陆青非,又看了一眼彬彬有礼的陆抗。
“你们九华山一门,个个桀骜。想不到,倒是出了陆抗你这么一个奇葩。”
宗况摇了摇头,走向身后林中,戏虐的声音缓缓传至一众修士的耳中。
“昔年的杨慈睥睨天下,视我等修士如土狗一般,压得各脉修士几乎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等到杨幼庵身埋黄土,过了些清闲的日子。谁知三十多年一晃而过,今日的杨羡,嘿嘿。。。。。。不让乃祖啊!”
第一百四十九章 最后一个对手()
天色暗淡,穰山犹如一只笼罩在烟雾之中沉睡的巨兽,宁静却又不知道何时会展露凶意?
穰山之下,梁军营地。
蜀军已经退入穰山之中,只是带来的伤痛却让梁军将士久久不能平复。
穰山山脚一战,蜀军连斩梁军七员战将,仅以三千长策军便击退了五千精锐的梁军先锋。
帐篷之中,剩下的六员战将低垂着眼眸,身上挂着彩,各坐在一边,沉默不言。
梁蜀两军损失的兵力差不多,可在这些战将眼中,这却是毫无疑问的一次惨败。这些战将都是桓武纵横中原这十余年间成长起来的。在他们的印象之中,梁军纵横四海,又何曾在这种优势情况下,居然被对手逼迫到如此程度。
以五千对三千,外加十三员战将,如今帐中能够回来的却只有一半。
“怎么,经历一场小败就心灰意懒了么?”
熟悉的声音从帐外传来,帐外的身影吸引了帐内所有人的目光。等到那声音的主人走了进来,本来在榻上的一众战将匆忙起身,都跪在了地上。
这些梁将没有想到,本应该在宛城主持大局的桓武居然亲自来到了前线。
“主公!”
“起来吧!你们身上都有伤。”
桓武声音很是柔和,就像是父亲对待顽皮受伤的孩子一般。他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招了招手,将六名战将都招到了身边坐下。
“我知道,不久之前经历的战斗,你们痛失了身边的战友,都不好受。我也知道,你们这些年来顺风顺水,没有尝过这么惨痛的教训。不过我要告诉你们,杨羡不算什么!”
“主公,我们不服!”
激昂而又倔强的声音从在场每个人口中吐出,桓武点了点头。
“你们能够有这番斗志很不错。要知道,十余年前,我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诸侯而已。那时我军面对的危险,要比今日多得多,也危险得多。像是杨羡这样的对手,满目皆是。然而今日,那些对手又去了哪?都成了黄泥枯骨。在这里,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一次失败并没有什么。这次失去的东西,下次再从蜀军那里拿回来。杨羡小儿不过一州之地,就算翻出了浪,我军也能够将之踏平。”
“主公,末将明白了!”
桓武一番话,这帐中氛围与之前相比,截然不同。
走出帐外,桓武看着漫天的繁星,一口凉气灌入口鼻。他搓了搓手,看向了一旁的孟清。
“宗石,久于政务,身躯困乏,好久都没有活动了,陪我走一走吧!”
孟清很是恭敬、顺从,跟在了桓武的身后。孟清以前自恃才智,小看天下英雄,可是自从跟在桓武的身边,他从这为旷世枭雄身上学到了很多。
桓武举手投足,嬉笑怒骂之间,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够重振这一干被蜀军打趴了的将士的士气。要知道,士气这东西,捉摸不定,可却最为重要,直接决定着一支军队的战力。
霸主之姿,尽显无疑。
“刚才我说的话,宗石都听到了么?”
“是的!”
“宗石以为如何?”
“臣以为主公说得很对!”
行至人稀处,渐上高山,桓武却忽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回头一笑。
“宗石,你没有说实话啊!”
孟清一愣,断然没有想到桓武会如此说。
“别人看不出来,难道宗石也看不出来么?我军已经陷入了困局之中。”
“臣臣”
孟清一时哑口无言,却被桓武一把拿住了手。
“臣什么臣,你这小子,油滑的很,跟我上来。”
便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孟清感觉被一双粗厚的大手牵住,走上了山。
山上空旷,星光垂野。桓武站在山巅,张了张肩膀,兴致有些高昂。
“宗石啊!你一向拘束谨慎。往时我也随你了。不过今夜,我想要从你口中要一句实话。南阳之役,你是怎么看的?”
看着这样的桓武,孟清心中的防备松了三分,拱手言道。
“禀主公,南阳之役,表面上看,杨羡尽得其利,丝毫未损。但这尚在其次,杨羡真正想要打击的,是主公一统天下的能力。”
“说下去!”
“南阳虽小,却至关重要。在杨羡来之前,蔡通其实已经被逼迫到了生死之境。楚军仗水军勇悍,一直与我军在襄城一线抗衡。看似势均力敌,可蔡通已经无法承受任何一次失败。襄城若破,我军则可长驱直入,占领荆州,分割吴、蜀。这条路虽然不好走,可也不是不能走,等的便是一个时机。可现在,宛城失而复得,可我军却是损失惨重。只要楚国内部不生变乱,我军便无隙可趁。这条路其实已经被杨羡堵死了。”
桓武微微一笑,看着身后这个低着头的年轻人。
“我没有看错,宗石果然是辅国之才。”
“臣不敢。”
“如宗石所言,我军已处困境之中。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那杨羡。杨羡要打的不是一城一地,而是我军一统天下的能力。南阳一败,楚国这一路,我军三年之内已不可取。剩下的不是迈蜀道天险,便是在千里江岸上,应对吴楚联军。前者难攻,后者难取。”
说到这里,桓武放缓了语气,问道:“宗石可有破局之法?”
“臣闻燕侯景云有一女,正当妙龄,堪为大公子良配!”
孟清的话音刚刚落下,桓武的笑声便响彻耳边,十分爽朗。
“好一个孟宗石!”
桓武与景云联姻,那么梁军北部的压力便能大减。不但如此,桓武也能够腾出更多的手脚,应对南方的三位诸侯,积聚更多的力量,准备第二次伐蜀战役。
桓武负手在后,看向了远方的穰山,此时杨羡带着蜀军,便在其中布防。
遥遥相对,这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