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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勇壮啊!”
杨羡在城墙之上观看,跟随在萨摩柯身后的夷兵都是筋骨具强,身材高大的壮猛之士,有的甚至能够驾驭虎豹如同驴马。
那萨摩柯气势越是高昂,他的身上皮肤便溢出一丝淡淡的血色,灼燃了周围的空气,在皮肤外形成一层血焰。
“这帮夷人也会使用军中一脉的血杀之气么?”
血杀之气是军中一脉的战斗技巧,并不多么深奥。一般诸侯精锐军队的士兵都会使用,不过起码要百夫长以上的军官才能够做到萨摩柯如今的程度。
这血杀之气不但能够恫吓生灵,更能够提升使用者的战斗力,精力与耐力。
“应该不是。血杀之气都是军中一脉的高手有意控制形成。而这萨摩柯,似乎是在无意识间使用出来的。”
杨羡的身旁,杨贵说道。从小跟随杨纯打熬筋骨的他再清楚不过,血杀之气是如何操控形成的。
“主公,臣在帝国收藏的战史中曾见到过。数百年前我大周的军队和草原上的蛮族作战时,那些蛮族之中便有蛮将能够做到萨摩柯这样的程度。事实上,现在军中一脉的血杀之气,也是杂糅了草原萨满的巫术,取其精华形成的修炼体系。”
杨安站在杨羡另一旁,解释着。
“巫术么?”
杨羡摇了摇扇子,转身准备走下城墙。城外的夷兵大概有七八千,而城中的长策军大概有六千多,杨羡这方明显不占优势。
这次他一共带来了一万军士。要是就此冲出城门,和萨摩柯大战一场,那么即使胜了的话也会损失惨重。更何况,以萨摩柯麾下夷兵的悍勇来说,他身边这些进入长策军不过小半年的兵士也未必能够取胜。
“告诉将士们,夷军胆敢靠近,立即射杀。”
不过杨羡并不担心,此刻他占据了博南县城,城中又有着一千架劲弩,再加上足够的粮草和箭矢储备,防御住蛮兵的攻势是绰绰有余。
说罢,杨羡便摇着扇子,悠哉悠哉地走下了城墙,只看着城墙下骑着巨虎的萨摩柯目瞪口呆。
“就这样下去了么?不打一场么?唉,你还有没有生为军人的荣耀和尊。。。严!”
只不过,身为糙形大汉的萨摩柯的挽留显然没有打动杨羡的意思,直到杨羡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城墙上,萨摩柯才堪堪住嘴。
“这仗打得实在是不爽利,太不爽利了!”
一回到自己的寨子,萨摩柯便将自己头上的头盔摔到了地上,高声骂道。
萨摩柯浑身有一股火散发不出去,摔东西砸碗的。以前他碰到的对手,要不是力有不逮被他一口气吞下,要不是暂时打不过回去休养生息之后再一口吞下的。
生活在这一片蛮夷烟瘴之地,萨摩柯信奉的是丛林法则。部落与部落之间,就像是老虎与老虎一样,为了争夺地盘,相互厮杀。若是在这场战斗中失败,也会回去养好伤口,再度挑战,直到胜利或者死在虎口下。
萨摩柯从来没有见过杨羡这样的对手,一直缩在城墙之后当乌龟,乘着他们不注意又出来咬一口。
最为关键的是,周军咬得很准很疼,而萨摩柯根本咬不动那乌龟壳子。这仗打又大不了,耗又耗不过,让萨摩柯无比火大。
“早就跟你说过,周军的统帅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低哑的声音从帐外传来,董涂纳掀开帐门走了进来。因为擅长制作毒药,董涂纳部落乃至于周边的夷人,都十分惧怕他。而董涂纳也利用这种恐惧,控制了大量的夷兵。
“哼!”
萨摩柯看了一眼董涂纳,没有好脸色。相比阿奈绘,萨摩柯实在不喜欢这个董涂纳。只不过,这人很有实力,很且也很阴险,部落的实力又够大,萨摩柯也不得不和他合作。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打仗,并不需要用勇士去厮杀争夺,才能够获取胜利?”
“你什么意思?”
董涂纳一笑,如树皮一样的脸挤满了褶皱。
“焦安那叛徒,虽然从小生活在这里,心里却是始终向着周人。他拒绝了和我们的联盟,周军一到,便迫不及待地带着一些小部落投奔到了那边。可是他万万想不到,我早已经暗中收服了其中的一个部落。那个部落的首领带着勇士,此刻也在博南县城中。”
萨摩柯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居然如此阴险,不禁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我已经和那个首领约定好了。过些日子,乘着周军懈怠之后,他便会带领部落勇士在晚上打开城门。你和我带着军队便能直接冲进城中,占领博南。而你也能抓到那个周军的统帅。”
“好!”
第三十七章 凭本事抢的()
暗夜无声,烟瘴缠绕,月光照下,
远方,博南县城仿佛是矗立在暗夜群山之中巨兽。只是,这只巨兽显得十分安静,仿佛陷入了沉睡中。
萨摩柯挥了挥手,他的身后,跟随着夷族差不多精赤的兵士,悄然地向着博南县城移动。他们卸下了本是戴在身上兽骨项链,以及任何能够发出声响的装饰。
“董涂纳,你的那个内应怎么还没有发出信号?”
埋伏在城外的茂密的草丛中,感受着蚊虫的扰人的飞鸣声,萨摩柯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再等等吧!”
董涂纳跟在萨摩柯的身边,今夜,他也带着部落中的勇士参加了这次行动。
就在萨摩柯快要接近忍耐的边缘时,远方,城头上举着的火把轻轻的摇了摇三下。
接着,那扇久久没有动静的城门缓缓地打开。
萨摩柯一声呼喝,站了起来,“勇士们,跟我冲!”
随着萨摩柯一声吼叫,大地也跟着颤动起来。两部夷族的勇士一前一后地向着博南县城冲去。
萨摩柯一马当前,向着城门洞子而去。犹如这烟瘴苦林之中,笑傲百兽的狮王。
淡淡的红焰浮在萨摩柯身体周围,黑夜之中显得十分耀眼。无论是速度还是冲击力,此刻的萨摩柯都堪比草原上疾驰的战马,也只有他身后少许的精锐的勇士才能够跟上。
“萨摩柯,你冲得太快了!”
董涂纳在后面喊着,可是萨摩柯根本就听不到,一往无前,一头扎进了城门洞子中。
等到董涂纳带着自己部落中的人到城门的时候,萨摩柯所部已经都冲进了城中。
城墙之上,灯火具起。那如日般的火光让董涂纳的心中大惊,接着,映入目光之中,那一个羽扇纶巾的少年,正在兵士簇拥中,站上了翁城城墙之上。
枯瘦的脸上流着细汗,浑身燥热,嘴巴很干,董涂纳舔了舔嘴唇,想要为口腔中带回一丝的湿润感。
他的心脏不争气地跳着,董涂纳发现,他此刻所在的位置无比的重要。萨摩柯带着他的勇士冲在最前面,而他则跟在后面,与萨摩柯的军队存在很大一片空隙。
早已经埋伏在城门两旁的周军还没有开始合围,也就是说,董涂纳接下来的选择将对战局的影响无比的重要。
若是他率领部落中的勇士冲过去,那么萨摩柯可能活下来。可他若是就此撤退,让周军完成合围,那么萨摩柯和他的夷兵就必死无疑。
救还是不救?
贪婪在心中泛起,犹如毒蛇的毒液,一瞬间漫至全身,让董涂纳的本是干皱的脸庞变得越加的阴冷。
“董涂纳,你在干什么?”
萨摩柯的声音在前方响起,人群之中,他身体周围燃烧着红焰,依然耀眼。
董涂纳一声冷笑,发出了撤退的号令,带着自己部落的兵士往回撤退。临走之前,他看了一眼城墙上杨羡。
少年的面容依然平静,冷眼看着这一切,犹如古波不惊的潭水。
董涂纳心中泛起了淡淡的疑惑,这是不是也在少年的计算之中呢?可随即,这股疑虑就被更大的喜悦所冲淡。
萨摩柯,只要你一死,今后我就是这西南一地的夷王了!
“放开我,放开我!”
县衙之中,萨摩柯全身被沾了油的粗绳所捆,押送到了杨羡的面前。
为了制服这夷王,可是费了不少的力气。
“杨羡,要杀就杀!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杨羡坐在大堂主位,他的身边还站着如今长策军的随军参谋焦安。
“你先不急!”
杨羡看了一眼萨摩柯,慢悠悠地挥了挥羽扇。
一旁响动,萨摩柯转头,正见两名全身罩甲的长策军士押送着一名夷族的首领来到了大堂之中。
这名夷族的首领萨摩柯认识,与他的部落常有交易,平时来往,也曾经一起喝过酒,算得上交情不错的。
当初他随着焦安一起投奔周军,让萨摩柯好一阵可惜。
“你为何要背叛丞相?”
焦安在旁,大声质问道。其实他心中很是恼火,本来想带着十几家蛮夷部落归顺周军,还谋得一个晋升之所。可是现在,这群人中却出了这样一个叛徒,若不是丞相谨慎,他们今晚怕是要交代在这。
焦安想不通,这名首领的部落子民和家人都在后方,即使今晚萨摩柯能够攻陷这里,他部落的子民和妻儿也难逃一死。
可就算这样,这名首领却是义无反顾的背叛,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不想背叛丞相,我的部落子民好不容易能够安稳度日,我也不想。。。。。。。”
这名首领神情恍惚,碎碎念的说着,不一会儿,全身皮肤泛紫,浑身抽搐,口角流涎,看起来凄惨极了。
堂上的变化让所有人心中一颤,就是萨摩柯也不例外。
“老独眼,你怎么了?”
“他中毒了!”
杨羡一声轻音,传遍了堂上,仿佛一颗定心丸,让所有人心中安定。杨羡挥了挥手,黄阙从一旁走了过来,呈上了随身携带的药囊。
杨羡从中取了一颗丹药,交给了黄阙。黄阙领着药丸,走到了堂下,就在萨摩柯眼前,将药丸送进了这首领的口中。
服下了这药丸,这首领停止了颤抖,面部的紫色也开始消下,不出一刻便又重新恢复了神智。
他一清醒,便看向了杨羡,死命地磕着头。
“丞相,我愿一死。只愿丞相饶过我部族中子民的性命。”
“你受人所制,情有可原。但有罪,不能不罚。从今日起,你卸下昆唐部首领一职,贬为番军小卒。”
“多谢丞相!多谢丞相!”
来自老独眼的正面情绪+666
“那么接下来就是你了。萨摩柯,你可知罪!”
“我有何罪?”
萨摩柯一下子挣脱了长策军士的束缚,站了起来。
“你身为我大周臣属,却聚兵为乱,侵害地方,骚扰百姓,扰我边境。本相不愿刀兵再起,只要你交还这些日子所掠夺的粮草子民金银,可饶你前罪。”
“哼!我族子民向来是强者为尊,不像你们周人讲什么劳什子礼法。你们贫弱,便是我部口中之食。哪有吃进去的东西,还吐出来的道理?我萨摩柯身为夷王,更要维护我族优良的传统,绝对不会向你们周人屈服。”
萨摩柯知道这帮周人都喜欢以理服人,所以一句一句,讲得是大义凛然。但是总结起来,其实意思就是,老子凭本事抢的,为什么要还?
“那你是不知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