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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雍州的局势危急,所幸仓丘未失,雍州的梁军主力尚存。神都之中,尚有十余万大军,能够动用的人马怎么也能够凑出十万。
雍州是肯定要救的,可问题是这个统军的人选是谁?
无论桓磬还是桓,亦或者是桓珩,都想要这个位置。
蜀军寇边,梁国危急,谁能够得到这个统帅的位置,从某种程度上说,谁就是梁国未来的继承人。
半个时辰内,他们各自所属的势力,为了这个统帅的位置,争夺不休。
若是换了以前,对于这样的争吵,桓武早就不耐烦了。可现在,他出奇得安静,听着各方冠冕堂皇的理由,心中没有一点的波澜。
“这一次,我去!”
桓武淡然地说出了这句话,在场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桓武状况在场的属臣都看在眼里,便是梁侯府的炼药师秘而不宣,可是桓武急剧衰老的**,谁都能够察觉出异常。
此刻,梁侯府的世子之位却是悬而不决。
“主公,您沾染了风寒,不宜长途行军。区区杨羡,我军之中择一上将便可阻挡。”
赵业从队列之中走了出来,委婉地说道。赵业不是担忧桓武能否阻挡杨羡,万一桓武在行军途中有个万一,那么这神都,怕是立马要大乱不可。
在赵业看来,蜀军寇边终究是外患,只要仓丘不失,那么蜀军便无法东进。可蜀军对仓丘围而不攻,无疑是想要引神都的援兵去救。这千里之域来回奔波,耗时耗粮,杨羡明摆着想要消耗梁国的国力。
听了赵业一言,桓武一笑。
“些许风寒,又能如何?我还没有老到提不动刀枪的时候。这一次,珩儿随军与我一起去吧!”
“多谢父亲!”
桓珩当即跪了下来,面带喜悦之色。与面带失落的桓磬、桓不同,桓珩纯粹是对行军作战,建立战功感兴趣,更想要与当世强军一较高下。
“赵业留下来!其他人都下去吧!”
桓武一言,一众梁侯府的属臣与桓武的三个儿子都退了下去。
“我的状况瞒得了他人,却是瞒不了你。先帝崩逝,天下大乱,各路诸侯起兵攻入神都之时,你便已经跟随在了我的身边。你我相交三十载,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屋室空静,桓武的声音缓缓响起,回荡在赵业的耳边。
以赵业之智,又怎么会不知道桓武想要问什么?赵业不语,只待着桓武将这个足以关系到大梁存亡的问题问了出来。
“你以为桓磬与桓,谁当得这世子之位?”
这是一个送命的问题,因为桓武无论问谁,都或许是在试探。
赵业拱手而道:“主公的心中其实早已经有了答案。”
桓武一笑,看着这位多年老友,暗道这厮的滑溜的性子这么多年都没有改变,反而愈久弥深。
“他们两个,都还嫩着呢!便像是这一次,他们只知道争权夺利,却全然忘记了其中的风险。”
“雍州毕竟有桓仲将军在,他老成持重,应该能够稳住局势。便是两位公子经验尚浅,神都城中还有徐金在,主公又为何要亲赴险地呢?”
赵业的话语之中,有着很深的担忧。
桓武摇了摇头,笑道:“因为对面的人是杨羡,光凭这个名字就够了。”
桓武很是坚定,一双眸子之中,仿佛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这天下局势,风云变幻。三十年前,谁又曾料到我一个小小的校尉,能够到如今的地步呢?当初神都动乱的时候,你我身边不过千余兵马。前面是那一个个强大的身影,而我们只能躲在后面,远远地望着他们在舞台之上粉墨登场。”
渭水大战,诸侯并起。千里之域,尽燃烽烟。那是大周帝国在滑入深渊之前最后的喧嚣,而那时的桓武,便如一个过客。
看着桃林之塞,一万陶阳卒与三千奎狼营血战多日,杀意映红了天空,鲜血染遍了大地。到了最后,那个嚣张了一世的徐士不得不认输,引军而退,走得是那么豪气干云。
徐士临走之前,当着一众跟随他的小诸侯说的话,桓武至今都记忆犹新。
“我本以为杨孝德籍父之名,今知大谬。我一万陶阳卒打他三千奎狼营,多日不见胜负,便已经是输了。这天下,我不与他争了。”
而后,桓武依旧看着。
看着杨忠战卢氏于河东,看着杨忠败段恢于商水。桓武看到这两位纵横天下的豪杰当初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也看到了他们身后的霸业是如何烟消云散。
看着数十万诸侯的军队在那道年轻的身影之前,勾心斗角,止步不前。
“渭水大战!哈,至今想来都让人心血沸腾。可如今,杨忠、段恢、卢氏、陈士。。。。。。。这一个个身影又到哪里去了?”
桓武说到这里,心中激动,胸腔起伏,声音轰然放开。
“他杨幼庵又到哪里去了?”
“主公!”
看着这样的桓武,赵业低声而话,想要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桓武低下了头,一双目光都满是血光,充满了侵略性,如狼一般。
“正因为我们一步步走来,才知道眼前的大梁来之不易。当初我们立足神都,卢氏、段恢、陈士谁都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为了争夺中原,他们相争不休,可最后又怎么样?杨羡便如当初的我,只要给他一点空隙,他便会毫不犹豫地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
桓武的语气放缓了起来,吸了一口气。
“桓磬、桓,不是杨羡的对手。时间终究在我大梁这里,而我也不会给他任何的机会。”
第三百六十八章 田野小战()
浅黄色的粟海绵延远方,村舍之间唯蜀军所占,蜀军的兵士一手拿着兵器,一手拿着镰刀,正在田野割着粮食。
秋风乍起,给这温暖的午后带来了一丝舒爽之意。蒋舟坐在田垄上,手里拿着根烟杆,一旁摆放着佩剑。
“你们这几个小子,别偷懒,快干活。”
蒋舟朝着几个吃饱了饭正在耍滑的蜀军兵士吼道。
“将军,你也在偷懒,还说我们?”
那几个兵士之中有个刺头,不满地向着蒋舟抱怨着。
“滚蛋!你小子要是什么时候做到了我的位置,你也可以偷懒。现在给老子去干活!”
看着那个刺头拿起了镰刀,走进了田野之中,蒋舟笑骂了一声。
“这些小子还真是像我们年轻的时候啊!”
方沛走到了蒋舟身旁,也坐了下来,感叹道。方沛与蒋舟都是昔年卢氏麾下的部将,周南一战,他们叛梁归蜀,袭杀桓彪,与梁军结下了死仇。
不过归蜀之后,他们并没有与受到苛待,反而过得十分之好。周南一战,蜀军大损,他们这些梁军的叛将和麾下的士卒也都被编入了长策军中。
蒋舟看了一眼方沛,悠悠一笑。
“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自从先主公死后,我们铁屠军便像是后娘养的,不但受尽自己人的冷眼。便是投降梁军之后,也无时无刻不得战战兢兢的。反倒是投了蜀军之后,轻松了许多,便像是回到了先主公麾下。”
铁屠军,一个久远之前的军号。早在卢氏死后,桓武出兵夺取冀州,这支昔日的雄军便已经不闻于世。
可便是过了这么多年,蒋舟与方沛还是挂在口中。
方沛有所同感,说道:“的确!不过咋们现在这位主公,可真是神出鬼没啊!听说桓武已经动身离开神都有几日了,主公还是没有现身。”
“桓武要立上犀骑,主公又怎么会看到桓武将刀架在我们的脖子上。不过河湟之地终究异族众多,羊检这老家伙更是难以对付啊!”
说到这里,蒋舟摇了摇头。
“反正这次出兵,我军大有所获。这渭南之地,大半的粮草都归入了我军手中。听闻许济他们都已经渡过了渭水,朝着中地郡北部割麦去了。桓武若是来了,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五万长策军加上一万黑虓军,在渭水南岸收完了粮食之后,又分兵渡过了渭水之北。
“十万梁军龟缩在了长水以东,看着我军在他们的领地内占尽便宜,却是不敢出击。昔日纵横天下的梁军,沦落到如此境地,桓武还笑得出来么?”
蒋舟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说道:“不可大意啊!这雍州的梁军大半都是新兵,可别忘了,驻守在神都之中南北两军十余万大军,他们才是梁军真正的百战精锐啊!”
梁军真正的精锐在于诸位上将军麾下所统的军队,除此之外,便是驻守在神都的南北两军了。
不过,在桓仲的南阳军团损失惨重,桓彪的雍州军团全军覆没之后,桓武为了弥补两地战力不足,将神都南北两军中不少军队都派往了地方,如今南北两军只剩下了十几万。
可便算是如此,这依然算是一股不得不重视的力量。甚至可以说,这仍然是一支可以支持桓氏立足中原,睥睨天下的力量。
方沛点了点头,说道:“这里离梁军所控制的势力范围太近了,收了这些粮食,快走吧!”
田垄之后的军士已经将割下的粟杆全部装载在了马车之上,准备打包运走。
“不好!”
方沛看了一眼蒋舟,寻思他瞎咋呼啥?却觉远方云层扰动,泛着一股血杀之气。
那血杀之气很是纯粹浓郁,看得出来,这人的修为不弱,而且很嚣张,相隔这么远的距离便亮出了踪迹。
“有敌袭!后队撤走,前队掩护。”
方沛一令而下,本是在前方收割粮食的蜀兵立马放收起了手中镰刀,拿起了佩剑。而后队在装车的蜀军手脚立马快了起来,用绳索固定了车上的粮食之后,便护送着运粮车撤去。
随着一辆辆马车远走,梁军也越来越近。
“蒋舟、方沛,你们两个无耻之徒!今日我桓珩便要取你们首级,祭我伯爹在天之灵。”
冲在最前面的骑士一声大喝,一马当先,身后便是百余骑。远方烟尘不尽,看起来大部队还跟在他们后面。
桓珩一手横持铁槊,驾马直向蒋舟、方沛而来,田野之中的蜀军挡之不及。一路之上,长槊曳地,在田野之中流下了一道血色的长痕。
蒋舟、方沛手握长剑,看着眼前这个雄壮如牛、气势骇人的虎将,心中却是古波不惊。
临近田垄,桓珩挥舞长槊,直击蒋舟。
蒋舟举剑抵挡,只听闻一声轻鸣,拦住了桓珩的攻击。
只是,招已尽,力未尽。劲力从槊尖透出,蒋舟只感觉一股千钧重力袭来,被震退数步。
桓珩一击逼退蒋舟,又橫挥长槊。一瞬间,那一杆长槊,在方沛的眼中便如有山岳一般,气势雄浑。
方沛被铁硕击退,摸了摸嘴角之上的血迹,脸上泛起了凶意。瞥了一眼身旁的蒋舟,问道:“这小子学得是什么功法?当世之中,除了朱梓的定军枪,还有哪一门枪槊之法有这等威力?”
“你忘了么?当年袁诚麾下木神众的乘龙槊?”
“时乘二龙,以御四海。哈!记起来了。当年木神众纵横冀州的时候,我等不过蒙童,不过那赫赫之名,记忆犹新。看来方雨亭投降桓武之后,桓武可没少占承天道的便宜啊!”方沛一笑,脸上尽是不屑之意,“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