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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末将打了这么多年仗,这次真的是憋屈!”
这屯军集中的梁军的兵士虽然大多是新兵,可将校却都是从其他部队之中抽调而来的精锐,跟随着桓武南征北战多年。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梁军周南一败,虽然失去了统一天下的能力,但却没有打消这干梁将心中的傲气。
“你们都下去吧!好生戒备,加紧训练兵马。”
羊检一言,众将都退了下去,唯有桓子陆留在了帐中。
“骠骑将军,诸简将军麾下掬义卒已经休整了将近半月。我们要不要只会他们一声?”
桓子陆的意思很是明白,他们无法出击,可是诸简那边还有余力。有着他们帮忙的话,或许能够袭取湟城。
桓子陆虽然刚才站在了羊检一边,全力维护他的防御之策,可是心中的战意却没有熄灭。
羊检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想法我也有过。可是并州离湟城九百里,便是掬义卒行军迅捷,粮道也拖得太长,妖族虽说败落,可难说不乏悍勇之徒。万一粮道切断,再加上杨羡在其中作梗,风险太大。再说,杨羡根本就不在乎湟城的得失,便是诸简拿下了湟城,对于他而言也是不疼不痒。”
听得羊检一言,桓子陆按下了心中跃跃欲试的战意。
“时间对我军有利,只要我们撑得下去,那么杨羡便会失败。而且,我总觉得杨羡的动作不会只止步在这河湟之地。”
听着羊检如此话语,桓子陆皱着眉头,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
镐京,征西将军府。
为了建立上犀骑一事,五万新军北上,开拓河湟,再加上修建冲关古道,镐京大部分的粮草与物资都被用在了这件事情上。
虽说有着神都那边的物资一船一船地运送过来,可是桓仲此刻肩上的压力仍然很大。
快到秋收之时,他正在紧锣密鼓地下令征西将军府下的属臣到各地安排,务必要确保各地收粮进行顺利,这一年的军粮对于梁军而言十分重要。
正在桓仲沉湎于案牍之伤的文书时,屋外响起急匆匆地脚步声。
“上将军!”
桓仲府中的家兵急匆匆走了进来,拱手一礼,很是急切。
“怎么了?”
桓仲没有抬头,握着手中的笔仍在文书之上奋笔疾书,一副沉着之样。
“前方来报,蜀军跃数百里米仓道,进逼散水关。”
“什么!”
家兵慌张的声音回荡在屋室之中,桓仲本是行云流水的书写动作一滞,失神之时,毛笔一滑,洁白的纸面上滑过了长长的一笔。
“蜀军大将靳信率一万黑虓军,已至散水关外。”
“这个时候,难道?”
桓仲很快想到了杨羡的目的,此刻正是秋收之时,若是大军调动,不少军屯必然会受到影响。
可明知道是这样,桓仲也不得不顺着杨羡的思路走下去。
散水关若失,那么必然关中震动。蜀军一开始只是靳信的一万黑虓军在作战,可若是战事顺利,谁知道杨羡会将战争的规模提升到什么样的程度。
“令渭水之南,中地各城驻军驰援散水关。另外,以防万一,令桓子善率军从凉州边境撤回,移驻仓丘。”
桓仲匆匆地将调兵的文书写好,盖上了征西将军的大印,交给了一众家兵。
“速速将文书发下。”
看着一众家兵外出的身影,桓仲内心激荡,目中很是忧虑。
第三百六十四章 破关斩将()
散水关。
米仓道狭仄,数百里地域,只居住着少数的百姓。
自宝成关出,摄散水而上,经数百里米仓道,快要出益州的时候,便会经过一片极其险仄的地域。
两壁险岭,水流湍瀬,一关当立,控扼咽喉。
散水关立于此地高垄,乃是益州与雍州之间的一个交点。
相比于鹊谷道、白川道与石羊道,米仓道是最容易行军的一条道路。因为大部分的区域,都可以通过散水运送物资。
不过米仓道的劣势也摆在那里。梁军要入蜀,走这条道路不禁要面对宝成关、剑阁这样的雄关,而且路途之中几乎没有几个像样的支撑点。
若是梁军走鹊谷道,那么便可以直直攻入周南郡,取南中城。道路难走,可是相对却能节省很多的麻烦。
而对于蜀军,米仓道的出口在雍州西域,若是向东袭镐京,一路上大小城池数十,一城一城的夺,必然迁延时日。
可此刻鹊谷道栈道被梁军烧毁,白川道不适宜大规模行军,石羊道虽然能够直通镐京,但是太过险塞,相比之下,还是走米仓道最为稳妥。
靳信着一身虎纹鳞甲,腰挎虎头金刀,一手托着兜帽,望向了前方的散水关。
散水关乃是天下雄关,驻扎在此地的梁军有一万,其中有着五千多的精锐。
不过靳信没有因此而止步,对于黑虓军这样强军而言,屠得便是精锐。
这一万黑虓军顺散水而上,为了赶在梁军的援军到来之前拿下散水关,除了必要的军备之外,什么都没有带。
一万黑虓军甲士站立在靳信的身后,便如一幢幢雕像一般,肃静异常。
可随着靳信拔出腰间佩刀,他们的身上的气势开始变了。便如猛虎蛰伏于草野之间,将要捕捉猎物一般,杀意腾腾。
“夺关!”
一声令下,黑虓军的将士从靳信身后跃出。引炁化形,身似猛虎,四足落地,猛跃在前。
黑虓军将士的冲锋速度极快,便如真正的虎豹一般。既不算广袤也不算狭窄的山道之上,黑虓的将士冲锋的样子便犹如万千猛虎在奔跑一般,气势十分骇人。
靳信的先人曾是山中一脉的修士,家传一门五虎断魂刀。而后靳秀从军段恢军中,入于军中一脉,自创五虎劲,推广麾下军士,成立了黑虓军这一支天下强军。
便在这一万黑虓军的威势之下,散水关中旗帜扰动,本是冲霄而起的血杀之气一乱。
黑虓军的将士冲关的速度极快,配合无间,散水关前,那激流的护城河丝毫没有成为他们的阻碍。
黑虓军的将士如虎,可并非真的是虎,而是比虎更为可怕的猛兽,因为他们懂得配合。
三丈多宽的护城河,黑虓军的将士一跃而过,阻碍在眼前的便是坚厚的关墙。
黑虓军四肢上包裹的厚厚的一层劲力显化成了尖锐的爪子,扣在城墙之上,留下了深深的痕印。
羽箭飞驰,横木落下,梁军用着一切的手段在减缓黑虓军进攻的速度,可也只是减缓而已。
自靳信发布进攻的命令,到第一个黑虓军的兵士爬上关墙,进入城关之上,不过花了一刻而已。
接着,便是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的黑虓军兵士冲上了关墙之上,与守关的梁军展开了厮杀。
城关之上的血杀之气越发的稀薄,喊杀声也渐渐稀薄。不过半个时辰,靳信的眼前,散水关中那座沉重的铁木门便缓缓打开。
靳信从外走了进去,这散水关外沿的战斗已经基本上结束,沿路除了梁军的尸体,便再也看不到其他。
“将军,散水关的守将已经退至关中城阙。”
靳信抬头看了一眼那高耸的城阙,却见整座散水关中,从城门至城阙路途之中,一座座关隘上悬挂的梁军旗帜陆续被砍下。
“走!”
黑虓军夺下散水关的第一道关墙用了半个时辰,可是到夺下散水关中大小的关隘,到了城阙之时,已经过了三个时辰。
当城阙的大门破碎,靳信踏着步子走入其中的时候,梁军的守将一身血迹,正带着残存的兵马在做着最后的抵抗。
“靳信,你这个无耻小人。”
梁军的守将在谩骂着。因为此刻他除了谩骂,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抒发心中的怒意。
“降者不杀!”
靳信看着眼前的一众梁军,冷冷地说出了这四个字。
“要我学你这无耻之徒,屈膝杨羡小儿,不可能!”
收关的梁将若是肯投降,也不会等到现在这个时候。便在黑虓军攻下第一道关墙的时候,他们便已经投降了。
事实上,这一众梁军的战力并非不强,可是在黑虓军摧山倒海一般的攻势之下,他们一切的努力都显得那么可笑。
这天下雄关散水关在他们的手中,不过三个时辰便被攻破了,甚至都没有撑到梁军援军到来。
靳信早已经只知道了他的答案,可是之所以问出,因为靳信不是并不是屠夫。
“靳信将军,我等愿降!”
可终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悍不畏死。那梁将周围,还是有人放下了兵器,想要活下去。
“愿降者在一边聚集。”
“你们。。。。。。”
那梁将看着周围的兵士有着不少走向了一旁,心中气血涌动,脸上一副恨其不争的表情。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此刻整个雍州的军队,良莠不齐,不少都是新兵。这些新兵不同于梁军那些百战精锐,要他们效死,也是困难。
“可恨周围都是一些鼠辈,以至于让杨羡小儿猖狂。”
那梁将说完,便是挥刀自尽。
靳信并没有阻止,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等到那梁将自尽,周围的一众梁军也都投降了。
“将军,一支梁军的援军已经逼近散水关。”
便在此时,黑虓军的兵士前来禀告。
“悬挂本将大纛,告诉那些梁将,我靳信来了!”
靳信一言,视一众梁将如无物。这是身为黑虓军这支强军的统帅所应该有的气势。
“属下遵命!”
第三百六十五章 熙熙攘攘()
长县,长水码头。
船只静摆,甲士肃列。一箱箱军备物资正从马车上卸下来,准备装运到货船上。
桓子善站在码头之上,清点着物资。与一众梁军兵士相比,桓子善的个头并不高,稚嫩的脸庞犹如少年一般。
若是不说,没人会将之与梁军大将联系起来,只会以为是乡间求学的士子。
周南之战前,梁军上将军张锐攻下虢亭,凉州军与梁军之间关系便相当紧张,桓子善也一直率军驻守在凉州边境。可自从桓武与朱梓和议,互通关市之后,边境紧张的局势便缓解了许多。
桓子善麾下的两万军本是神都北军之中的精锐,为了以防万一留守在凉州边境,如今局势缓解,自然准备撤回。
本来在梁军的计划之中,桓子善所部将会通过溍水直接转运到镐京,回神都调防。
可是便在一日之前,桓子善得到了镐京发来的警讯。
蜀军叩边,黑虓军大将靳信进逼散水关,靳信急令桓子善所部前往支援。
桓子善接令之后,一日之间赶了两百里路,到了长县,准备从水路前往仓丘。
长县是雍州西陲的大县,也是交通枢纽。从长县沿长水而下,能够直达仓丘。
仓丘城位于渭水北岸,与长水交汇之地,乃是雍州最为重要的一座军事重镇。
蜀军若得散水关,大军北上,那么城防坚厚的仓丘城便是一个绕不过去的点。
自从凉州与魏国互市之后,不少的雍州的商客都通过长县这么一座交通要地,前往凉州,换取蛮兽毛皮和荒域来的稀有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