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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萧兀纳又成了驸马的属下,还手握兵权,把王浩给馋的啊,哈喇子都快掉下来了。这样的人才他也想要,可惜真没这个本事,只能嘴上说着便宜话心里冒着酸水儿。
“叔父就别和我打哈哈了,您去日本我不会看着不管的,蒋将军会带着两艘船一起去,遇到问题您们二位商量着办。能不动用武力就不要动粗,据我所知大宋商人在日本的名声还是很不错的。当然了,咱们也别太招摇,尽量遵守人家的习惯,忍过头几次,等宸女王的舰队组建完毕之后再强硬一些不迟。”
洪涛这次来不仅仅是给王七运送鲸鱼肉,那只是说辞;更不是要送西迪回来看儿子,火枪也是临时安排,真正的目的是给王浩的商船队送行。他们终于要去日本开辟新航线和新市场了,有些事儿必须当面说清楚。
“哦,有蒋将军同行当然好,否则我这千把人怕是有去无回了,呵呵呵……”王浩对这个安排显得很满意,不住嘴的称赞。
“找机会让王冠回来吧,他的水虎翼已经没用了,谁都有可能升迁唯独他没啥希望。日本的航线和港口一旦确定,您身边肯定正值用人之际,不如让他带些心腹回来一起帮您打拼。”
笑得再甜、说的再好听,洪涛也不相信王浩心甘情愿让两艘济州岛的武装商船跟着一起去日本。独占和分享在商人心目中从来不是一种概念,哪怕要交保护费他们也会首先选择独占。
该如何打消他心中的这种执念呢?光用嘴劝没用,得再给他吃颗定心丸,王冠就是这颗药丸。
“让冠儿回来?”王浩听出了一点味道,但不确定是何种味道。反正他也不信王冠回来只是帮自己跑日本航线,王家不缺这点人手。
“水虎翼在魏桥镇和新军训练的一模一样,既然济州岛的新军能变成水师,想来水虎翼也不会太差,叔父不会忘了他们原本就是水师吧?”
除了长公主之外,和洪涛密切接触过的人不管有何感触,一点是相同的,这位布局太深,一旦看出苗头基本也就到执行阶段了,甚至连他想干嘛都琢磨不透。
王浩从来也没想过让自己的侄子放弃军职回来当水手,但被洪涛这么一提,立马就愣了。没错啊,水虎翼本来就是新军的一部分,区别只是没真的上阵打过大仗。
如果能有一些水虎翼变成自己家的水手,肯定比啥也没见过的老百姓强,自保完全没问题,根本不用再依靠济州岛的蒋二郎护卫。不打算攻城掠寨,不打算占地为王,要那么强大的武力好像也没用?
“……不知大人的追魂枪可否卖与王家一些,在大海上刀剑弓弩都不如此物好用。”想通了这些问题,王浩不仅没笑还一脸的苦楚。
“叔父啊,王家可是大宋臣民,私藏此等利器若是被市舶司知道,船能跑,王家的祖宅也能跑?”
要火枪?别逗了,那玩意可以给宸娘、给萧兀纳、给蒋二郎,偏偏不能给王浩。不是不放心他的忠诚,商人有个毛忠诚,而是怕他把控不住拿到陆地上使用。
这种担心还真保不齐,各村各乡有个械斗啥的,打急眼了谁还管保密不保密啊,砰砰砰一地死人,当地官府肯定不会置之不理,那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嘛。
691 东渡()
“别急,火枪并不是海战利器,过些日子还有更好的武器专门用于船上。不过有个条件,王家要尽量多造武装商船,其他船只无法用新武器,到时候可不要怪本王没提前打招呼。”
火枪不给,总得有点替代品,比如火炮。那玩意就是专门给海商们造的,朝廷也从来没说过不许百姓拥有火炮,因为之前还没有这种武器。
假如朝廷下令禁止呢?嘿嘿嘿,到那时朝廷就会发现突然冒出来一群不那么愿意听令的家伙,还特别不好管理。
这就是洪涛的目的,专门给朝廷培养不安定因素,让越来越多的群体从骨子里对朝廷有看法。只要这群人够多、与朝廷的利益冲突够深,下一步就不用自己抛头露面去提什么新政、改革了,自然会有人站出来提的。
到时候自己就能干最喜欢也最擅长的事儿,躲在一边扇阴风点鬼火,顺手把控斗争的激烈程度。这边劝劝、那边说说,尽量让两边往一起凑,你让一步、我退半步,最终达到不流血或者少流血就改变现状的目的。
当然了,说的容易做起来很难也很费时间,说不定光培养这些群体就得花费十几年时间,也说不定到时候两边都不听自己的,该动手还是动手,打得比现在还激烈。
但只要有一线希望洪涛就想试试,时间不是问题,自己刚刚四十出头。天上那个混蛋不是说了,自己的寿命要比普通人长,那就还有几十年时间可以等。
控制问题嘛,现在自己不正在干这件事儿吗。培养有自我保护意识的群体,但不许一家独大,头绪越多越好。
到时候每个群体的利益诉求都不太一样,谁说了也不算数,自己不就成了至关重要的砝码。,无论站在那边都可以左右局势。
“新船有,温家正在造,用的都是从大越买来的好木头。只是温家不太听我指派,造完船也不肯卖与王家,还请王爷为小人多多美言几句……还有王雄他们三个也不太让人省心……”
一说起新船的事儿王浩就头疼,温家在漳州办的船厂生意挺好,武装商船也确实造出来一艘。但他们并不打算卖给王家,最终卖给谁还是要听凉王的意思。
好说歹说才答应借给王家用来训练水手,而下一艘船给谁依旧不明确。合算王家出钱出力,最终就落得个年底分红的待遇。钱倒是有的赚,但这离王浩的初衷相差太远。
更麻烦的还不是温家,而是王雄、王彬和王敦,他们三个整天和几个来路不明的人嘀嘀咕咕,还在水手里成立一个什么学习小组,训练之余就凑在一起读读写写,谁也不知道在折腾什么。
王家里会摆弄武装商船的只有他们三个,会在大海上分辨路径的也只有他们三个。说轻了不听、说重了就有一大堆废话等着。
王浩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三个族侄有点像驸马的儿童团做派,心里怕吧还不敢明说,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这事儿本官做主了,下一艘新船就是叔父的,成本价,一文钱都不许加。不过光靠漳州一地怕是满足不了王家和济州岛两地需求,本王打算开春之后让二虎和小豹到济州岛另开一座船厂,到时候两边一起造船就不用抢来抢去了。”
王家的三个族侄是怎么回事儿洪涛不清楚,但大概能猜到,肯定又是促进社和王十干的,她们把政工说教那一套也学去了。
王雄、王彬和王敦就是火种,由他们在王家内部发展促进社外围成员,再像滚雪球一般滚下去,过不了十年,王家下一代话事人里就该有促进社的正是社员了。到时候王浩说啥也没用,想下贼船都没机会,釜底抽薪啊!
但这件事儿洪涛就不打算透露了,王家有王家的诉求,自己有自己的,促进社有促进社的,只要大方向一致就没必要分出谁对谁错。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不让任何一个群体独大,比如温家船厂,自然也不能全控制在王家手里。
“……如此甚好、甚好……小人先去船上看看……”这下王浩是真傻眼了,原本以为能凭借温家船厂增加王家的话语权,现在看来又失算了。
不过济州岛上没有木料,总不能还从湟州运。这个问题王浩就不打算提建议了,这要王诜决定的事儿,总是有办法的,看看这次能不能凭空变出适合造船的大木来。
“大人为何喜欢与此种人多嗦,一肚子花花肠子!”王浩走了,蒋二郎又开始进谗言。在他看来只要手里有兵,还有滑轮弩和追魂枪,谁不听话就灭了谁。即便有王冠这层关系,那也不能太惯着。
“你倒是没有花花肠子,怎么不去日本做买卖,换回一船金银财宝给我看看?”洪涛照着蒋二郎肚子上就是一拳,可惜打上去硬邦邦的。这孙子总能提前预判,自己偷袭他基本就没成功过。
不过他的脑子也就这点能水了,标准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总以为什么事儿都能靠武力解决。当年在开封城里他和蒋大郎就这么活得挺累,多年过去依旧没啥长进。
“任何买卖都没有打仗赚钱……这是大人说的!”蒋二郎不太服气,再会做买卖也得跟在新军屁股后面捡垃圾,没有新军打跑西夏人王浩能去甘凉路大赚特赚?
“大人还说过商人很重要你怎么没记住?没有商人你能吃上罐头?没有商人贩卖鲸油你现在得穷的光屁股!鲸油在济州岛上分文不值,你就算每日辛勤劳动依旧得不到收入。但是经过商人把它运到大宋城市售卖,鲸油就变得有价值了,同时你的劳动也就有价值了。”
“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这叫商品流通创造的价值和利润。要是没有商人,我在开封想吃罐头,最近也得去大名府买,想吃橘子得去两淮路买。光为了这口吃,一辈子啥也不干都忙不过来,哪儿还有时间钻研滑轮弩和追魂枪?”
“商人在流通环节中赚钱是必须也是必要的,那是他们的劳动所得,就像农民种地要有收获一样,什么好处都得不到谁乐意干?具体到济州岛,这里无法大面积种地、也不能大批养马、更不能开办太多工坊,只能从大海里获得一些产品。”
“想买更多追魂枪、更多海船、训练更多士兵,就得鼓励大家去当商人,允许商人挣钱,支持官府开发更多的产品,这才是唯一的生存之道。”
洪涛知道和蒋二郎如何废口舌他依旧是懵懵懂懂,但这些话真没法省下来。中国是从农业社会发展起来的,长期一家一户自给自足的生产生活方式限制了人们的理解能力,也禁锢了思想。
他们本能的对商人有抵触情绪,认为商人啥都不生产,左手进右手出就赚得比辛苦种地的农民多,很不公平。
这种想法在自己的体系里同样也有一定市场,马上根除不可能,但发现一次就纠正一次是自己的本职工作。不把这种观念改变过来,就没法去奢望更多。
两天之后,王浩的五艘商船由湟州号和凉州号带领着缓缓离开了泊位,在一片升帆的铜哨声中向东方驶去。
对洪涛而言这是次不值一提的短途航行,从济州港出发到九州岛比回长江口距离还近,这片海域在冬季又没有极端气候,就算王浩的商船队航速慢一来一回两旬也足够了。
但对船上的人来讲这就是一次了不得的壮举,之前没人从这里东渡,大家也不知道日本是个什么样子,一切都要从头来。
即便顺利渡过大海抵达了日本,当地人会是什么态度呢?船上的货物能不能顺利卖出去?有没有值得贩运的货物带回来?
692 毒计()
“爹爹,日本人真的会用金银换咱们的鲸油吗?”一点不比船员们轻松的人正站在港口后面的金字塔上,端着望远镜目送船队远行呢,宸娘深知开辟日本航线对济州岛的重要性,也更忐忑。
如果成功了,以后济州岛就会迎来大批来自宋朝的商船,光靠提供补给、修理船只、餐饮住宿服务就有不少收入。再加上自己的商船来回倒腾货物,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