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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承宗大喜过望,马上与卢象升密商,并向卢象升介绍张平安的一切情况,包括他的为人、好恶、生活习性。孙承宗交代卢象升,不管受什么委屈,一定要从朝廷的大局出发,搞好和破奴军的关系,创建大明和谐社会。
孙承宗重点介绍了张平安的脾气秉性,他认为张平安是顺毛猪,就是不喜人忤逆他的意志。但只要先顺着他,再提不同意见,或许能打动他。这点,让脾气耿直的卢象升,感到不可接受。
对此,孙承宗问卢象升:“建斗(卢象升字),你认为大明官军,野战中能打败女真鞑子吗?我要听实话!”
“不能!”
“野战中能打赢蒙古鞑子吗?”
“不能!”卢象升的回答还是很简洁。
“他张平安能!就在昨天,他只用一个白天,就全歼了蒙古五万大军!还抓了四万多蒙古俘虏!他早前,还在广宁,野战中打败过女真老奴!他要是和大明作对,何人能制?”
卢象升震惊了,他在京城听说过破奴军张平安的传闻,他认为这是别有用心之人,夸大张平安的战功。其目的,就是打压东林党人。他相信,作为蓟辽督师的孙承宗不会说假话。
“督师,哪您为何选我来?”
孙承宗摇了摇头,神情不解。“我也不知道!这小子说你身体好,开始我也不信。但我看见你本人,还真有些相信了他的话。”
孙承宗看着卢象升,要是这人穿盔甲的话,说卢象升是个武将,没人不信。因为这人虽然是个新科进士,却长着威武的脸庞,武将般壮实的身躯。
“张平安此人,要是务实之人与之交往,极好跟他交道。你要是和他斗心眼,我估计你不是他对手!东林的未来,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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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奴军大帅张平安,本想装累趴了,来躲避孙承宗关于他出兵的疑问。因为这事太敏感了。张平安是看上被蒙古人掳掠走的大明百姓,他既想把解救的百姓骗到破奴城,又想接受大明物质的补给。
所以,他给破奴军上下解释出兵的理由是,斥候发现蒙古军队。他们要和蒙古人决一死战。只有几个少数带兵统领,知道他真正的战略意图。
没想到孙承宗根本不信,小狐狸先前底漏得太多了。张平安对此头痛不已,他恨自己先前显摆装逼,把自己人生得意须装怂的格言给忘了。
于是乎,在蓟辽督师孙承宗的监督下,他先是认怂,很孙子地迎候传旨太监,摆香案磕头接旨。这篇华丽文采的圣旨,把张平安彻底听晕了。
圣旨的开头的皇帝制曰,让他很是感动,说明这圣旨是皇帝所写。随后他就否定了,皇帝木匠活都做不完,还有工夫写圣旨?再说了,皇上据传根本不爱读书。
怎么能写出这篇文采飞扬的圣旨,看来是有人代笔了。张平安只听懂了几句,他的宣慰使的职位,什么生性醇厚,神马世袭罔替。近半个时辰的宣读,让他昏昏欲睡。好不容易听到。钦此二字,张平安如释重负。赶忙磕头谢恩。
三百两黄金,让传旨太监郭汝南,感受到新任破奴城宣慰使的豪爽。张平安看见郭汝南所骑马匹,甚为瘦弱,立即展开批评。
“郭公公,深入前线,敢冒风险慰问破奴军,平安甚为感动!但是平安要批评你几句,你贵为大明的天使,所骑马匹太过瘦弱,有损皇上的脸面!我看你们一行有十个人吧!怎么也得有一百匹好马,才符合身份。古新!去陪公公选马!把马鞍都给陪齐了!”
郭汝南开始听张平安说要批评他,心中一惊,这半大的孩子,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当张平安说送他一百匹好马时,立刻喜笑颜开。他希望这种批评,多多益善。
大明上等好马要一百多两银子,张平安摆明了是要给他送钱。想想这次也够幸运的,大内都说张家口是前线,风险太大,有钱有势的内侍都在躲。最后只有他这个没人待见,又读过几天书的洒扫内侍,接下这苦差事。
张平安当着大明督师的面,公开给太监行贿,让站在孙承宗身边的卢象升鄙夷不已。不住地摇头,他真看不上张平安的这种做派。
孙承宗看见了卢象升的小动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太了解这坏小子了,这坏小子是要传旨太监回去,在魏忠贤面前帮他说好话。这小子知道不能得罪魏忠贤,他就是要做给大家看。他张平安很注重和内廷的关系。
张平安早就看到孙承宗身边,这个身着绿袍文官,样貌威武络腮胡的壮汉在鄙视他。在郭汝南出帅帐后,张平安把托盘中的官袍,随意地放在帅案上。热情地请孙承宗入座。
“督师!呵呵呵,我现在是你的下属了。你得多关照我才是!”
“你个坏小子,一肚子坏水,别以为你做的事我不知道。说吧,你大军出动要干嘛!”
卢象升惊呆了,堂堂蓟辽督师,居然用这种语气和这孩子交流。这也太有失身份了。更让他震惊的是,这孩子好像已经习惯了督师的这种语气,话语中对督师没半点尊重。
“嘿嘿嘿,老爷子多想了,既然钓鱼,就不能傻等。我把鱼饵往北又挪了二百里!我这次出动了四个战兵营,要是林丹汗上钩。我就让他们往东走!我主力部队,准备前后夹击。消灭来犯之敌!”
张平安很奇怪老狐狸为何没介绍这个官员,他估计这人就是,大明的牛人卢象升。他一直都想收个牛人做小弟,有这个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张平安也没有跟老狐狸说实话,他估计按这时代的通信能力,孙承宗知道这事时,他已经把解救的百姓转移到破奴城了。大明朝廷最后只能捏住鼻子认了。只要女真、蒙古鞑子还在。
大明朝廷就必须扶持破奴军这个外援,减轻外敌随时入侵,改变这种战略不利的态势。因此,张平安有底气,把他的方案实施完。
孙承宗早就听过张平安的战略构想,他认为小狐狸的这种解释很合理,于是他点点头。介绍起卢象升来。
“平安,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你要的人。大明户部主事卢象升,字:建斗。号:九台,江苏宜兴人。”
第一百三十二章红色草原(四)()
张平安一拱手:“久仰!久仰!以后你就是我属下了,咱们共同努力,让大明的光辉照耀四海!”
卢象升此刻内心的苦涩,没法述说,他本想推掉这差事。可作为东林的一员,为了他们共同的理想,只能听从东林领袖之一孙承宗的召唤。
虽说任命他为破奴城佥事的圣旨还没下,但这半大的孩子,成为他上官已经铁板钉钉的事实。他只得按大明官场的规矩,下跪给上官磕头。却没成想,孙承宗一把把他抓住。
“建斗,你不用给他下跪!大明破奴军没这个规矩,要不是我看得紧,这坏小子连圣旨都不想接了!”
孙承宗的话含义丰富,他给破奴军加上大明二字,就是告诫小狐狸,做事要有分寸。同时告诉卢象升,在破奴军没有跪拜礼。更深的含义就是说,张平安对朝廷和皇帝没有应有的尊重,他卢象升今后的差事很艰巨。
张平安和卢象升都听明白了,孙承宗话里话外的意思。张平安撇撇嘴,毫不在意地笑了。卢象升则是心里一惊,他明白孙承宗对他的期望。就是想办法,纠正张平安的错误观点。
让卢象升心里没底的是,作为大明蓟辽督师的孙承宗,都无法完成的事情,他能做到吗?
“平安啊!你打算怎么安排建斗的差事?”
张平安嘿嘿一笑。“我打算让单独他成立一个战兵营,不过他得从小兵做起!”
老狐狸孙承宗疑惑了,他没明白张平安为何要这样做。“为什么?”
张平安神情有些没落,他以前看史书,卢象升是和女真大军苦战而死。他想,作为一个带翅膀的鸟人,既然改变了部分历史,就不能让他心目中的英雄轻易地死去。
“我这是给大明培养军事人才呀,建斗是文人,却有武将的潜力。要是他明年和我共同度过难关。他必然成为文武双全的帅才。破奴军或许除了我,没人是他对手。要是大明有难,我肯定留不住他。建斗回到大明领军,大明也许会带出一只能打野战的部队!”
张平安的话音刚落,孙承宗的嘴一下张得老大。难怪他如此失态,他心目中的小狐狸,什么时候站在大明立场考虑过问题。他没想明白,这坏小子,怎么一下子就变得高、大、全了。
张平安看见孙承宗的表情,心中暗乐。他还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他教导卢象升军事,主要是给女真鞑子找麻烦。要是大明能在战争中消耗女真部队,对他破奴军,只有好处,没有任何坏处。
况且,大明也学不了破奴军作战的精髓,他在破奴军搞的这一套东西,在大明体制内,根本推广不开。没有完整的训练体系、情报体系、后勤体系、军功奖惩体系的支撑,大明的军队就算是学全了,也是坡脚鸭。
“不过,建斗,你要是真为大明着想,就必须做好吃苦的心理准备。我给你两条路,第一条最苦,从新兵做起,学条例、学训练、学军事理论。最后成为战兵统领,独立成营。今后你要是回到大明,你就可以轻松地组织起部队。第二条路就悠闲多了,你跟在我身边当参谋。给你挂个副参谋长的虚衔。当然,也能学到不少东西!”
“选第一条路!”孙承宗和卢象升居然异口同声说道。张平安见卢象升态度坚决,开始激将。
“嘿嘿嘿,光说不练假把式,老爷子知道我是务实之人。最恨半途而废的软蛋!到时可就丢的是,整个东林党人的脸。”
卢象升显然知道张平安在激将,但他认为张平安说的很对。要是他答应后没坚持下来,不光是丢人,还会从此往后,他不再会受到东林大佬的重用。于是他很坚决的点头,表明他一定会坚持下去的态度。
“那好!我破奴军成为战兵的条件之一,就是杀鞑子!建斗,你敢吗?”
卢象升还没有说话,孙承宗却抢先发问:“平安!你杀过鞑子吗?”
张平安一听老狐狸这样问他,神情立刻兴奋起来。
“我一般不亲手杀蒙古鞑子,因为,杀蒙古鞑子没成就感!嘿嘿嘿嘿,要是抓住了老奴,我保证杀他三天还带不死!”
“你小子就吹吧!”孙承宗眼露不信,嘴角下撇。
“老爷子你还别不信,我第一次杀人,我一个人,就杀了五个女真鞑子。其中有二个女真白甲兵。我手下七大主力战兵统领,是我带领一个孩子鲁德银,杀了十九个女真鞑子后,解救出来的。其他统领,是我带部队杀蒙古鞑子解救的。我对他们都有救命之恩。”
张平安本来就能吹,他把他对女真、蒙古人的战绩,添油加醋大吹特吹。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要不是亲眼看见张平安作战,孙承宗肯定不信。所以,当张平安自吹自擂时,孙承宗不时点头。对小狐狸的战绩,表示认可。
“这样吧,建斗!你也别杀多了,就让你杀三个鞑子。就算合格!”
卢象升对于张平安步步紧逼,没有说话,虽然他脸色有些畏惧。但很快神情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