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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安也许嫌手里的望远镜看不清,马上命人架好二十倍望远镜。他边看边快速发令。
“记录,战车阵型有问题,传令给鲁德银,战车之间空隙加大五丈!传令鬼刀队千总赵光明,保持好队形!传令黄伟,他部队走得太快了!”
张平安说完抬头看了一眼记录参谋问:“记下来了吗?”
就见两个女孩儿,自信地点头。那个小男孩儿,还在拼命地写。见状张平安果断命令古新:“换人!”
张平安又朝七八个等候在一旁,用充满渴望而崇拜的眼神,看着他的女参谋里,巡视一番后,指着其中一个鼻梁挺直、面容姣好、身材丰腴的女孩子。
“让她试试!”这女孩子,一声雀跃径直冲到满面通红,没完成差事的小男孩身边,一把把他推开,坐下马扎后激动地看着张大帅。
张平安心里暗骂:尼玛,又是一个大明版野蛮女友!
他现在只能收回花心,朝演习场中望去。口中不断地挑着各部的毛病。
“杨威炮队射击角度不对,射角肯定低了五度。尼玛!顺风都没到三里。刘冲怎么带兵的?草!速度统一,速度统一。我说了多少次!他的骑兵怎么冲到严诚重骑兵前面了。”
张平安摇了摇头,又朝北门望去。“要不说还是老兵行啊!李晨、胡明不错!今晚给他们两部加餐!靠!他们没吃的了。两个混蛋比个屁呀!都冲这么快干嘛!去传令给他们,回到原地重新出击!”
张平安眼离望远镜,转回头,一脸严肃地命令古新:“吹号!停止演习!各部回到原地!重新进攻!老子这几天白说了!你们几个把记录拿给我看!”
停止演习的号角,回荡在宽阔的演习场上。各部听见号声后,纷纷后撤,带兵的统领知道。肯定有人犯错了。他们嘴里咒骂犯错的其他统领,可当大帅的传令兵,传达了张大帅对每个统领的批评后。他们这才知道,大家都犯错了。
张平安知道冷兵器时代的战场演习,要回到预定的战位,是一个大工程。虽说,军阵出击才四里,没一两个时辰,决不会整队完毕。所以他有闲暇来看记录。
他拿起三份记录一看,就对其中一份大加称赞:“这份好!每记录一句就留空白,这是为整理方便留得吧!这份是谁记录的啊!”
“报告大帅!是我!”正是刚才替换上场的女孩子,用激动声音回答,眼里闪烁崇拜的小星星。
“不错!嗯!胸胸怀大志,你叫什么名字?家里还有什么人?”张平安本来想表扬她胸肌练得不错,可他猛然醒悟这里还在演习,于是用了个不伦不类的成语化解尴尬。
“报告大帅!我叫朱茵!家住辽阳城,辽阳被女真鞑子攻破后,父母被鞑子给杀了,只剩下我哥和我两人。我哥说要给父母报仇,就带我去平西堡,副将罗一贯麾下当了兵,后来,老奴进攻平西堡时,我就和平西堡的百姓一起逃到广宁。再随后就跟大帅到了破奴城!”朱茵越说情绪越低沉。
“我虽不待见大明官军,唯独钦佩平西堡将士血战到底的精神。你也算是烈士家属了,好好干!我们一定会为你全家讨回这血海深仇!”
“是!大帅!”
“古新!我看朱茵这记录的法子不错!以后所有记录都照此办理!”
“是!大帅!”
经过两次合练后,张平安命令,进行单兵种演练。日落黄昏后,张大帅命令收兵回营。简单吃过饭后,他召集所有统领,展开军演总结。
进攻集团大营,中军帅帐,各部统领围坐在帅帐沙盘前。张平安手拿教鞭,指着进攻集团演习地域。
“我点评一下!”
所有的人按条例,立刻起身立正。张平安点头挥手让大家坐下。
“今天各部合练,毛病都很多,根据这次演习各部的表现,我准备调整一下部署。得银,统管战车营和鬼刀队;胡明部和刘冲部对调,胡明负责右翼进攻集团。李晨负责左翼进攻集团,战时,刘冲归李晨指挥。黄志负责中部的所有火铳兵,战时,黄伟部、张通部归你统带!我让古新把今天各部不足写成文报,整理好后发给你们。有问题现在问吧!”
说完他坐回马扎,接过亲兵递过来的奶茶。让张平安没想到的是,陈挣居然举起了手。张平安抬手示意他发言。
“大帅!你把得银带走了,谁来接替他?”
“义安吧!他对破奴城、亲兵营都很熟悉。战时,外界情报送不进来,他也就没多少事情了!”
胡明有些犹豫地举起了手。“大帅!女真鞑子能来多少人马?”
第一百一十二章秋去冬来寒风急大军演(三)()
张平安扫了一眼与会的统领,知道这是大家最关心的话题。但这些情报还不是太准确。
“具体多少,我现在还没有确切的情报。我根据现有情报分析:“女真联军进攻集团,女真战兵四万至五万;配合他们的蒙古战兵有三万至五万;明奸部队五万左右。蒙古林丹汗联军,估计在十五万左右。”
张平安说的这些数据,他自己心里,也多少有些信心不足。
坐在他右手边的鲁德银,从怀里取出一个记事小本,这是张平安专门配给军官的作战笔记本。他眼望张平安,显得有些局促。
“大帅!我想改动一下你设计的战车!”
张平安一听这话,很是高兴。“哦,好啊!你说说看怎么改?”
“大帅,我想把车顶的旋转炮塔,由木质改成像头盔那样的麻制装甲。我觉得木质炮塔太重了,特别是在行进中射击时,左右转动太慢。还有就是给弩炮加一个炮管,这样瞄准起来就方便多了!”
说着鲁德银把他绘制的草图给张平安看,张平安看到草图上,战车炮塔后,还有一个没封闭,没炮管的炮塔就用鼓励的眼神,问鲁德银:“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鲁德银小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说出他的构想。“前段时间我训练战车进攻时,发现战车之间的沟通很不方便。我于是就想到了你,用信号旗传递命令这法子。我想用几种不同颜色的旗帜标明进攻、转弯、后撤。还可以用信号旗传递稍微复杂一点的信号。”
张平安听完,兴奋地猛拍鲁德银的肩膀,差点把他给拍到沙盘上。张平安激动地对其他统领说道:“好!好!好!得银的这个主意好!你们要向得银学习,多想想怎么把部队带好。还得想出新点子。只要是能打赢仗,不管多下作的点子都行!兄弟们,你们要都和得银一样。我就省心多了!得银,还有啥想法?”
得到鼓励的鲁德银,毫不犹豫地要权。“我要鬼刀队里加入火铳手!”
张平安这下有些从兴奋中冷静下来,他还知道,鲁德银要从其他统领那里抽调战兵,没一个统领敢不给面子。因为,鲁德银的资格最老,平时为人谦和。
于是,他用激励的神情望着鲁德银。“给我一个理由!”
鲁德银看了一眼笔记本。神情严肃地解释:“大帅你一直强调兵种配合,要是在战场上战车被敌人步兵近距离包围,就会很快被消灭。而且战车里就十个人,两人操作弩炮,两人驾车,六人持火铳。近战搏斗铁定吃亏。要是有鬼刀队加火铳兵的配合近战,敌人就算靠近战车也不能把战车怎样。”
张平安还是小看了鲁德银的智慧,他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这么复杂的战车步兵协同问题,他这个小脑瓜是怎么想出来的。
看见张平安用疑惑的眼神看他,鲁德银的脸立刻又红了。“大哥,你别这样看我,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是我提出战车要是近战被围这个问题后,我和古新还有我身边的参谋。一起商量出的解决办法。”
“这是军议,没有大哥!黄志!你抽调一千火铳兵先让得银试试。得银,给你五天时间磨合。我去看看再说。”
“是!大帅!”鲁德银也意识到他的错误,黄志则起身领命。
“大帅!我有一个问题!”李晨举起了手。张平安看着他略微点了一下头,示意他问。
“今天军演,我发现尘土太大,我部好多兵士,前进中睁不开眼。能不能发轻纱蒙脸?”
“冬天下雪后,就这个没问题了,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这事我会考虑。”
“大帅,咱们破怒军新兵不少,能不能出去练练兵呀!让他们见见血,别到时候尿裤子!”张黎举手建议道。
“这事情我早已考虑到了。咱们军演后就要出击一次,大家看沙盘!”
张平安对着沙盘,在破奴城防御地带外,很远的距离划了个圈。
“我们要扫荡这方圆三百至四百里的范围,让这些地方成为无人区。明年入秋后,草原牧草枯黄,把这一带的草都一把火给烧了。目的就是要拉长敌人的补给线。”
张平安指着沙盘的东南面,表情甚为狰狞:“女真人打仗离不开补给线。我会派新组建的山地部队,持续不断地对他们的补给线进行骚扰,拖延他们进攻的步伐和节奏。”
随后他有指着沙盘西面:“这个方向上,蒙古鞑子虽说对补给线的要求不如女真人。可他们的牲畜要吃草,这一片没有了草料,他们就只能从几百里外运过来。这样,他们的进攻就会成为添油战术。我们应对起来更容易些。要是他们今年被激怒就更好了。正好给我们各个击破的战机!”
张平安突然起身,阴狠地对大家命令:“大家好好操练,东面的蒙古鞑子,据报已经撤远。我们重点去挑衅西面林丹汗。多抓人为明年的战争做好准备,鞑子最喜欢搞,驱赶百姓攻城。这些蒙古察哈尔俘虏就是我们的筹码!要是遇到激烈抵抗,我的要求是:杀光、抢光、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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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旬的破奴城飘起了雪花,破奴军大帅张平安难得有闲暇,坐在铺着熊皮垫的地板上看书。地暖的热气,让人感受不到屋外刺骨的寒流。垫子边一张小桌,装满了各种零食。
张平安被书中精彩的战斗场面深深地吸引住了,他时而慵懒地仰躺,时而趴着,翘起两只光脚丫,拍动着,似乎在为书中努力战斗的双方加油鼓劲。或许是眼睛看累了,他念念不舍地放下书本,抓起酥皮点心往嘴里塞。
吕如歌坐在外屋拿着针线,缝补张平安有些破损衣角。时不时,抬眼温柔看着她的男人。她知道,他男人是属于那种表明稳重,内心冲动的人。他回来这段时间,晚上常常被噩梦惊醒。也知道他男人承受了太大压力,还没地方述说。
所以,当张平安看龙涛给他找到的绝版书时,如歌并没有打搅他,而是给了他自由放松的空间。他男人经常教育她,别一天到晚都不停地找他说话。他在外面很累了,有时,就想一个人静静地呆着。要是真喜欢一个人,就要知道什么时候能说话,什么时候该闭嘴。
吕如歌还发现,她男人是个很喜欢回家的人,但凡有空,绝对回家。只是有时太累不爱说话罢了。
果然,她有些心疼地看到,她男人又开始发呆了。而且呆得很厉害,因为,他放到嘴里的点心,没继续嚼咽。
良久,张平安的嘴又开始动了,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