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听好听,”他就算学西藏喇嘛念经我也觉得好听,可一等知道歌名,我就不乐意了,歪鼻子歪眼地说你什么意思!
他说想多了你,第二天就买了cd回来,歌声回荡,旋律是悠扬的那种,高音处激亢而柔情。
When the stars are in her eyes; and the sun in her smile。
The only moment in a life; that happens the same time。
…………
she’ll be a mother and a child; sacrifice her days and nights;
…………
somebody understands another soul; it’s like the planets have aligned。
我这人,从来讨厌多愁善感,可每听这首歌,就觉得鼻子堵着酸块儿。
跟着唱,刻意地把she代换成he,却别扭地觉得怎么听怎么不顺。
自打有了那层关系后,我见谁都有些心虚。
我俩从没讨论过在外人面前的尺度问题,我以为这是共识,——同性恋,阴暗不能见光。
可臧关陌却不管不顾,他的性格本就喜好分明。看着顺眼的人,手臂一伸,勾住了,哥们。看着不顺眼的,甭管怎么讨好,他鸟都不鸟。开口说话,不留余地。
排练的间隙,他从后边抱着我,下巴搁在我肩膀上磨蹭,本来也不稀奇,我俩从来交情深厚,又挂着室友的名号,勾勾搭搭得别人都看习惯了。
可最近丫的有点儿Se情流露,蹭着蹭着,就张开血盆大口,对着我锁骨啃,哥几个哈哈大笑,起哄起来,“臧小子果然是从美国回来的,这叫一热情。”
我当时就觉得自个儿是地下党,面临即将暴露的危机,先发制人地怒吼,“笑什么笑!”
林磔挺冤地叫起来,“不都笑了么,干吗冲我一人发火。”
那天晚上,接到闾丘复的电话,说聚一下。
地方定在lajors,我,臧关陌和闾丘复。
推开门,找到老位子,坐下。遇见几个熟人,知道是闾丘康的弟弟,纷纷过来招呼,闾丘复也是能混的主,豪气地连干三杯酒,几句话,一大票人全是他哥们了。
“你跟你哥可不像,”一哥们笑嘻嘻地翘着二郎腿,“你哥不爱说话。上回来,我和俩朋友逗他,他理都不理,挺清高。”
闾丘复笑得慈眉善目,“你们怎么逗他了?”
“那天喝高了,见你哥一人坐在那儿,当时不知道他是臧小子带来的朋友,心说模样挺纯啊,别是充嫩吧。上去邀他喝两杯,他还笑的挺羞涩,说不会,我那俩哥们喝高了,觉得他有点儿意思,说你不会怎能来这儿,既然来了咱就得给你开导开导。”
“然后呢?”闾丘复笑的更灿烂了,我心说糟。
那人完全被闾丘复笑得蒙蔽了,“咱就硬灌了他两口,害他呛了好久,对不住啊。”
“你这什么话,没事。”闾丘复哥俩好地把人拉近后突然变脸,狠狠箍住脖子,“怎么灌的啊,这样?”
我赶紧跳过去拦,来不及了,闾丘复抓住人腮帮子就恶狠狠的报复,褐色的液体洒了满地,那人死命挣扎开,骂着粗话,捏起拳头要揍人。
臧关陌手上的烟都飞了,好说歹说把人安稳住,推去一旁聊天。
我跟看战俘似的,把闾丘复按在位子上不准动弹,“疯了你,至于么,就那么屁大的事儿。”
“什么屁大的事儿,”他瞪我,“敢招惹我哥,就是天大的事,谁敢欺负我哥,我让他后悔死。”顿了一下,问,“他最近怎样?姓肖的畜生有没有虐待他?”
“这么关心,今天干吗不叫他一起过来?”靠,亲兄弟俩,居然还让旁人传话,哪门子事。
“见了又得吵,”闾丘复哼哼着,“这礼拜俩通电话,都是吵架收尾。我问他几时离开那畜生。他就让我别管。”
“我今天还听sexy说给你哥刮砂,那估计算不上虐待吧?”我嘿嘿笑着,“其实,头儿对小康真是不错,明摆着最照顾他,靳蠡那阴人不知情,不止一次嘀咕了,说头儿偏心。”
“废话,”闾丘复咧嘴,“不然我怎会替我哥瞒到现在。”
“你小子,俩字,矛啊盾。”
“那怎办?我只知道,我哥想做的,我就算不赞同,也保护到底,等那天他要回家,我马上开门。”
我叹气,“你他妈恋兄恋到一定境界了。”
他哼了一声,抓起花生米往嘴里扔,“别胡说,我是在乎我哥,但不恋兄。……焦,你不懂,我哥那人,从小就知道忍,除了忍他什么都不会。小时候家里穷,吃的玩的买不起俩份,他怕爸妈心里过不去,就装着不喜欢,装着没兴趣,只有我知道,关上房门,他多羡慕我,可他从不说,他还宝贝我,什么好的都让给我。我吃剩下的玩没劲的,才扔给他,都很破旧,可他小心翼翼的,当宝一样。我十三岁那年,姥姥没了。其实之前,她已经病好久,我每次去都不耐烦,哪像我哥,孝顺得很,那次,她说要见俩孙子最后一面,我们去了,她把我哥支开去倒水,然后告诉我一件事。小时候,我爸跟我哥开玩笑,说养大俩儿子太累了,索性送一个给别户人家。多傻的玩笑话,要换我,压跟不鸟我老头,可我哥信,”闾丘复哈哈大笑,“你说他多蠢,他居然信,他对我爸说那就送我走吧,弟弟小,留在你们身边,亲生父母总是比较疼爱。他一边说,一边就哭了。我爸从此不敢再开这玩笑。那是我姥姥生前告诉我的最后一件事,她落葬时,我抱着我哥哭得很厉害。我哥还当我被那气氛吓着了,拍着背不停哄我,我在姥姥遗体前立誓,下辈子投胎,我还做闾丘康的弟弟,还守着他,不让人欺负他这个傻子。”闾丘复一抹脸,“才不是恋兄,我们是亲生血缘的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
我听得眼睛酸酸的,捶他肩膀。
臧关陌回座的时候,我俩正说着黄段子,闾丘复随手一掏,兜里掉出几片大头贴,有女孩子甜甜的笑容,我拿起一看,居然每张贴纸上的人都不同,闾丘复无所谓地问我,“看上哪个,让给你。”
我说谢了不用,闾丘复一拍脑门,对,你是有老婆的人。
臧关陌嘴角一憋,表情“唰”地就臭了,我才想起来一直没告诉他,我和周黎分手的事儿。
正琢磨着,就见臧关陌弯过腰拿酒,胳膊特亲热的勾着我的腰。那姿势怎么看都不正常,我本能的一躲,他僵在原地,眉头很慢很慢地拧了起来,居然生起气来。
我顿悟他是故意把我俩的事儿做出来,给闾丘复看。
靠,我觉得有股情绪漫漫升腾,那叫屈辱。
他再次弯腰,我飞快的站起来,挪到闾丘复身边,没心没肺的笑着,“别靠那么近,人当我俩搞同呢。”
闾丘复一口酒喷出来,“你俩别吓着我。”
臧关陌往后一靠,盯着我,嘴角勾起笑,“操。”
散局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
闾丘复钻入出租车,绝尘而去。
臧关陌理都不理我,径自走到路边,发动大b。
我深吸口气,跟过去,伸手等他给我安全帽。
他一拧眉,毫不客气的挥掌打在我手心,毫无防备,我疼地猛缩回手。
他哼笑,“你就不怕坐在我身后,被人当搞同?”
真他妈烦,“你那什么心眼,比针眼还小。”
“看不上了?早点觉醒啊,”他冷冰冰的,“上过床了才回神?你不后悔我还觉得罪恶呢。”
我被他狠毒的字眼刺的骨子发疼,别发火,焦,别发火,他是刚才被你伤了,才会回击,冷静下来,慢慢说。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哥,先回屋再说。”
“你回你的,我走我的。”显然,他的怒气燃烧到顶,丝毫不让步,把我一推,自己跨上车,风驰电掣,离开。
我一个人呆在原地。狠狠地咬着嘴唇。我绝不会哭,你别以为能伤到我。
…………就算伤口裂开,我也神采飞扬,我不会让你看到我在疼。
拦了出租,我报出连冬宿舍的地址,那小子一屋五张床,住了三人,怎么说也有留我的地儿。
连冬在电话里一听我说要去住,爽快得很,“成,你来吧,不过,把换洗衣服带好,我现在都得穿正装,没法借你。哎……这么热的天,打领带可忒痛苦……”
我说我怎么听你都像在炫耀。他嘿嘿直笑,什么像啊,我就是在炫耀。
没辙,还是得回屋一下,我在小区门口下车,心里烦闷地想爆炸,指不定待会儿进了屋我就抓起他死命揍,也指不定他压根没回来……
……乱七八糟的诅咒着,不知觉间已经到了楼道口。我叹口气,正准备上台阶。
“过来。”嗡声嗡气的厉喝。
我一呆,停着不动。
僵持几分钟,他又说,“过来。”声音里有了几分伤心。
我突然就鼻子酸了,倒退着走过去。
他蹲在路灯下,我低着头,看不清楚他的脸,他的眼睛,他的表情。
我停在他身边,看见满地烟蒂。
丫的,我真是没出息,原本凶狠的想着,揍他一拳我就跑,今晚这口气我死都咽不下,二十几块钱的出租费哪。
可一瞅见他候在路灯下的身影,我居然松口气,然后觉得挺幸福,操,没治了。
我踢踢他的脚尖,“属狗的啊,干吗蹲地上。”
“被一王八蛋气得,不蹲不舒服。”他居然还往我手里塞根烟。
我坐在他身边,地上有小碎石头,“知不知道咱俩现在啥形象?”
“偶像少年。”
“拉倒吧你,”我把烟塞到嘴里,却不点燃,我没吸过这玩意,干的烟草闻着倒是挺清新,“根本就是两民工。”
他自嘲地笑起来,“搞同性恋的民工。”
就知道丫的等着我上套呢,我立马闭嘴,他悠乎乎地扫了我俩眼,转过身来,把我往他怀里拉,我一踢他膝盖,他痛得扬手想扇我。
“我他妈就没见过你这么小心眼的人!”我指着大b,愤怒控诉。
“怪我?你不说你什么意思?怎么啦?我病菌啊!被人知道我俩搞同,世界末日啊,怕脏啊?”他倒好意思嚷嚷。
我等他吼完,冷淡地说,“我没怕,我说过我不怕,就是不觉得有必要做给人看。”
这是我追求幸福的方式,偏偏和他截然相反。
臧关陌的爱憎,简单而透明,他一旦决定爱了,就宣告全世界,门票永不过期,压根不吃欲拒还迎那一套。
我还真不屑玩儿欲拒还迎的把戏,可我有我的门闩,不论他能否理解。
我要的幸福,是只够让自己回味。当我很幸福时,绝不故意作出幸福的样子。
一切很美,美在狂风过境的嚣张,但看似风平浪静。
这些话,没必要说得太清楚,两个人在一起,并非靠争论开道,包容与被包容,伤害与被伤害,痊愈与再度珍惜。
臧关陌不知想些什么,沉默着,然后叹口气,握紧我的手,我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