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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那之后女真人算是一统草原,漠北也表示了表面的臣服,女真人从一隅之地变成了横跨万里的大国,当然实力还是很差,只是战略态势从此由守转攻,转折点还是天启六年的对察哈尔人的决定性的战事。
喀喇沁部实力尚存,但白洪大台吉也是没有了争雄之意。
卜失兔汗已经死了,还不是死在和记之手,是被自己人暗杀,想替他报仇都找不到苦主,暗杀的动手人塔布囊跑了,不知所踪,有的人说是投了女真,不知真假。阿成台吉等人也是已经身死,连习令色都死了好久了。
整个草原物是人非,一番风云变幻,真是城头变幻大王旗,白洪大台吉息了争雄之念,和炒花一样也就是想着享福和善终了,当然如果和记能用他出来带兵,白洪大台吉也不会拒绝,只是这种机会相当渺茫,还是安心在青城享福喝酒吧。
“这事估计也不纯粹是两位自己的意思。”张瀚喝了一杯,笑着道:“这么多昔日的部下聚集在青城,每日用度开销不少,他们自己手头才有几个钱,想必会找老主人要一些来度日,一次两次的还好,一两人也还好,一二百人的旧部又三不五时的来借钱,给了心疼,不给也不行,想来真是头疼的紧啊。”
两个台吉面面相觑,怪不得人说张瀚是石头里榨油的精明,真真是果然如此,一番做作心事,固然有更大的原因,但张瀚所说的也是真的在考虑之内。那些旧日甲兵都是恩养出来的,情谊相当深厚,现在不需那么多甲兵,他们又不愿老老实实的回去放牧为生,可不就是赖上这些故主了,时不时的跑过来打秋风。
台吉们当然都有钱,蒙古人不管是祖上抢掠还是通过这几十年的马市积累,总之都是攒下了大笔的财富,甚至有一些侥幸未在明初被北上的明军打击过的部落传承,那可就真是了不得了……蒙元入侵之后一直是以殖民者的心态留在中国,唯一真正想做也做的挺好的事情就是掠夺中国的民间财富,从春秋到秦汉唐宋,中国几千年积累下来的金银几乎被蒙元掠夺一空,朱元璋建立明朝时中国民间早就回到了以物易物的最原始的贸易状态,老朱当时的种种倒退有蒙元残留和自家见识不高的原因,也是有相当大的原因是金银铜的储备已经见底,堂堂国库拿不出几万两银子你敢信吗?
在草原上的贵族还是有颇多存款的,汉人的金银储备大半被搬到草原或是流落到中亚西亚等地去了,留在草原上的也不少,加上这二百年来屡次打草谷和互市,各家仓库里存货都不少,和记打仗主要是打的地盘和牧群丁口,对各台吉家的存款反而不是很关注,这也叫这些人保住了家底,但家底再厚也禁不住老是被昔日的部下来打秋风,包括眼前这两个台吉在内都是深以为苦。
张瀚一说,两个台吉都是嘿嘿笑将起来。
……
翌日清晨,张瀚把李慎明请过来商量。
“他们倒是打的好算盘。”李慎明嘿然一笑,也是第一时间想到了各台吉举荐旧部的私心。
李慎明想了想,说道:“虽然有私心,主意出的并不坏,很有道理。这当口,我们正是缺骑术好的高手,他们的旧部甲兵,怎么说也是比普通的牧民强,比起压根没骑过马的汉人就更强多了。”
张瀚当然深以为然,大为赞同。
骑兵并不是步兵,拿火枪手来说,招募一个普通的青年进部队训练,如果要速成的话,一个月时间足够其完成最基本的队列和装填打放和保养火枪的训练。
不需要更久了,三个月时间用来培养一个合格的火枪手是足够了。
一个精锐步兵,能完成三分钟两发的阵前击发,同时能承受日行六十里急行军的体能,还能令行禁止,遵守军法,并且对军中步兵的几个兵种有所了解,和做过粗浅的训练。能在阵前面对强敌而并不畏惧,可以在上级命令下在战场上做出优秀的表现,半年时间,也足够了。
只有跳荡战兵,山地步兵,海军陆战人员,还有军情司的行动人员,这些专精人才需要一年或更长的训练。
而要想训练出一个精锐骑兵,从其不会骑马开始,这个时间周期就是无限的拉长了。
一个成年的心志健康的男子,从跨上马开始学习骑马可能也就一天,但要想学的好,可以成为一个优秀骑兵的程度,比如在飞奔的战马上可以做到双手戳刺之后不落马,可以单手控缰挥刀劈斩,可以算准距离,知道应何时出手,又何时收手。可以在马上装填火枪,并且娴熟的做出打放动作,而不必担心落马。
可以长途行军,在马上与战马融为一体,上下颠簸时与战马同步,可以在马身上睡觉,休息打盹,并且可以知道自己的战马需要什么,可以把战马照料的很好,一直保持战马精力旺盛,肥壮有力,并且不生疾病……
能做到这些,一个从零开始的汉人男子,最少也需要三年时间。
一个优秀的枪骑兵,两三年时间是往短了说的,其不光是自己要训练出高水平,还得训练与其余伙伴的队列配合,阵战之法才是枪骑兵无往不利的秘决所在,而和厚重如山狂飙猛进的枪骑兵不同,猎骑兵讲的是轻捷彪悍,其对骑术的要求更高,不仅要练习大队列的配合,还有小股骑兵的冲阵之法,进退之法,在马上连射换铳之法,马上投掷之法。
可以说精锐的骑兵就是拿银子堆出来的。
一个壮年男子要养活自己和家小,所以他的收入不仅要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还得兼顾家人。一个骑兵,三年内什么事也不做,就是训练再训练,等于就是养一个骑兵要养活其与其家人三年,不创造任何价值,只是训练而已。
训练未达到标准的骑兵是不能上战场的,也就是说要训练出一个合格的骑兵,最少要在其身上花费二三百两甚至更多的白银。
加上马匹所需和损耗,骑兵的具甲装备和损耗,这是一个天文数字。
一个枪骑兵团的费用,足抵两个龙骑兵团,三个纯步兵团。
李慎明感慨道:“从省钱这一条来说,炒花也算是出了个好点子,要替咱们省不少钱。”
“时间比钱重要的多。”张瀚轻轻哼一声,对李慎明道:“建虏哪还会再等咱们三年?”
“快了?”李慎明也是紧张起来。
军司高层对与建虏的战事也是心知肚明,知道这事是最重要的事,可以说是关系和记在北方的生死存亡的大事。
和记在暗中是有撤退通道的,特别是台湾大捷的消息传过来之后,张瀚下令整个青城狂欢一天,除了值班军人之外,任何人都可以纵酒狂歌,替台湾那边的捷报欢呼鼓舞。
普通的和记人员只当是张瀚替台湾行军司高兴,主要原因是打下一片基业,同时不必再输送台湾,台湾那边还有银子源源不断的送回来,是以张瀚才会这般开心。
只有李慎明和孙敬亭寥寥几人知道,张瀚也是高兴和记有了真正的退步。
万一战事不利,甚至惨败,和记都有东山再起,重新再来过的本钱和基业了。
有台湾基业,再有数年岛上移民可有数十万人,台北和台南都开发出来,有对南洋和日本的大贸易圈,有欧洲人不停的过来购买中国货物,一年大几百万乃至千万的利润可期,有人有地盘有贸易圈,和记水师的实力又不是历史上郑家可比的,被荷兰人挤出贸易圈的事绝不会发生在和记身上。
(本章完)
第一千二百三十一章 忌惮()
台湾的局面一稳,和记算是有了真正的退路,张瀚真的是安心不少。【。m】
这种安心感其实旁人是难以体会的……张瀚折腾来折腾去,商团军无往不利,他还是战战兢兢谨慎小心,在旁人看来这是他谨慎的天性,只有张瀚自己知道,他是在真的担心和害怕!
“明年会是转折的一年。”张瀚道:“今年下半年孙阁部定然去职,王发祥等人替他拖了半年时间,但阉党已经越来越掌握朝堂之上的权力,怎么可能容忍一个东林党的大学士继续经略辽东?近在肘腋,他们害怕祸起不测啊。”
李慎明道:“这怎么可能呢?兵是大明朝廷的兵,孙阁部又是文官。”
张瀚笑道:“你大约看过军情司的密禀又忘了吧?去年争到最厉害的时候,孙大胡子自请入京,结果把魏忠贤吓了个半死,派多人持天子剑守在城门,又勒令孙承宗不得入关门一步,他害怕什么?关宁军可是从无到有,从将领到营兵都是孙承宗一手带出来的啊,这十几万兵,不敢说人人都听孙承宗的,但主要将领中只要有胆大的敢于跟随,随随便便就能拉出几万人出来,朝廷这边有什么,京营兵去对关宁铁骑?也就御马监的四卫营兵还有些战力,但也绝不可能是辽镇的对手。真要逼反了老孙,魏忠贤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李慎明笑着摇头道:“孙承宗是绝对不可能造反的。”
“但他有了造反的能力啊。”张瀚笑道:“魏忠贤害怕还没有什么,天子呢?天子会怎么样想?虽然孙阁部是他最尊敬的老师,也是纯儒,贤臣,但一个人经略辽西数年,再经略数年,辽西是朝廷的还是孙家的?从上到下的将领全是为孙承宗所用,到时候是天子的诏令管用,还是孙阁部的命令管用?”
“诛心,太诛心了。”李慎明虽然大摇其头,他毕竟也是读书一脉出身的,对张瀚所谓的孙承宗有能力造反绝不愿认同,但不论如何,李慎明还是说道:“看来孙阁部去职是必然之事了。”
“然也。”张瀚甚感得意,笑嘻嘻的应下声来。
这个结论并不是后世史学家的研究成果,而是张瀚自己分析所得。
天启皇帝是很讲帝王心术的,但在尽驱东林这件事上他做的过火了,其后虽然想弥补,但一时还无从着手。
孙承宗这事,算是党争延续,但其去职有更深层次的原因,主要还是其以东阁大学士经略之尊镇守辽西太久了,已经久到了皇帝对老师都不能放心的地步了。
事实上这也不能算白担心,崇祯二年皇太极带兵围困京城,崇祯皇帝在最关键时刻悍然捕拿袁崇焕,惹得祖大寿等辽镇将领惊慌之下率部狂奔而逃。在这种当口,皇太极招抚一下辽镇诸将未必不会投向女真一方,那可就真的全完了,最紧张的时刻是孙承宗负责接手了这烂摊子,老孙头只用书信就安抚住了祖大寿,虽然此后辽镇军阀化不可避免,祖大寿再也没有去过京师,连山海关也没有去过,只呆在锦州和宁远右屯等处,其因果算是早早就种下了。
“唉,皇帝和魏阉是怎么想的?”李慎明大感不满,抱怨道:“有孙阁部坐镇,好歹建虏不知虚实,不敢随意攻伐辽西,孙阁部一去职,短期内必导致辽西上下人心浮动,加上总兵官也是刚换的,这不是自毁长城吗?”
“总兵也换几个月了。”张瀚说道:“此前援助十三山一役,建虏算吃了一些小亏,加上这两三年来彼此相安无事,这给了朝中不少人错觉,好象据城固守建虏就毫无办法一样,所以换谁都是一样。”
“可能换谁?”李慎明皱眉道:“朝中诸臣,通晓军务的大员屈指可数了。原本不是党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