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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秋的部门则是和裕升的情报部门,现在派往各地的谍报人员都属杨秋直管,包括京师的王发祥在内。
这倒不是张瀚知道明清相争时后金的特务工作也胜出大明,而是身为一个穿越人士最基本的常识,特务情报工作搞好了很重要,记得是后世哪个领袖说过,一个优秀的情报人员,作用可以抵的上几个师,甚至更多。
杨秋近来的情报工作已经渐渐上手,在太原,大同,张家口,京师各地,他都派驻了人员,在新平堡和各地的分号里,也都有他的眼线。
把各地的官员和大士绅编号,各地的商行编号,对潜在威胁最大的进行日常的盯梢,见人和公开的言论,尽可能的收集起来,重中之重是范家商行的动向,包括人员和物资,还有大笔资金的监控也是开始了。
灵丘这里,张瀚的事办的很顺利,对各家东主的脾性习惯还有潜在的实力了解的都很充足,杨秋也是费了不小的心血。
原本是可以完美收官,结果最后时刻,杨秋忽略了韩府的残余家丁,最终出了这么大的漏子,想到可能的严重后果,杨秋也是不寒而栗。
现在的他,还有梁兴等人在内,都已经获得了当喇虎时想也不敢想的地位,宅邸是买的几进的院子,走在新平堡上,人人都称一声“杨爷”,问好时,都是真心诚意的尊敬。
以前人憎狗嫌的打行喇虎,现在却是人人尊敬的镖行都头,拿着一年几百两的俸,将来没准还能更高,杨秋的忠心是毫无可疑,只是现在他深恐自己的能力会受到怀疑。
怀着这种怨恨的心思,杨秋也是巴不得早些见到韩通。
守备城门的只是一个队官,杨秋一声招呼,城门就是缓缓打开,没有丝毫迟疑。
至于守门卒的抱怨当然也不必理会,杨秋等人一径往县狱的方向赶过去。
韩通的案子是件大案,知县已经把案子分别上报,但在朱庆余这里已经算是把韩通定了罪,证据充足,证人证言加上证物,还有在韩家起出来的尸体为证,韩通几乎已经是个死人,只是在朱庆余心里惟恐韩畦插手,韩通就还有翻盘的可能,所以这一天一夜县狱的三班马快壮衙役都不得回家,轮流在县衙门和县狱这里轮守,那些帮闲什么的也是格外辛苦,衙役们还敢睡觉,他们就只能轮班倒腾,没办法睡个囫囵觉。
杨秋赶过来时,县狱大门口灯火通明,以他的关系,很是顺利的见着了轮守的快班班首。
“韩通叫人暗杀我们东主,这人留不得了,他一死,残余的韩家势力就真正烟消云散,太原那里也不会出力帮他了,东主想来想去,还是赶紧处置了这人较为妥当。”
“这话说的很是,我也劝过县尊,但他不敢下决心。”
快班班首道:“上头不下决心,我们当然不出来多这个事。既然老兄来做这件事,那么责任就是和裕升这边,想来大老爷也不会不高兴,这事我就斗胆应承了,待天明之后,我亲自去见县尊说这事。”
“很好,”杨秋点头道:“班首毕竟是班首,见事明白的很。”
县狱里脏的不行,臭气熏人,好在关的人还不太多,臭味多半是几十年的味道积攒下来的,这年头寻常的轻罪是不能关进来的,一般进来的不死也得脱好几层皮,普通的罪行一般就是枷号或是仗责,如果到了关到监狱的地步,最轻也是军流,至于妇人更是,不是死罪几乎很少关到监狱来,一进监狱,清白必毁,一晚上不知道得被糟蹋多少次,是以杨秋几人打着灯笼前行时,几乎没看到一个妇人。
“瞧,前头那间屋子里,点着灯盘腿坐着的就是韩通了。”班首指指前方,笑道:“人家大老爷,平时住的什么屋子?这家里送了被褥过来,还嫌味道太臭,睡不着,每夜点着灯盘腿坐着,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可能想着怎么把咱们剥皮抽筋吧……”
“可不关我的事。”班首笑道:“我就听令行事,谁在大堂坐着我听谁的,叫我咬谁我咬谁……杨爷,韩通就在前头,你随意吧。”
班首告个罪,又向几个看守使个眼色,各人都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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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离开()
韩通确实没睡,他的房间算是这牢房里最舒服的一间,身底铺设着厚厚的被褥,不象别的房间那样肮脏不堪,但丝丝缕缕不绝的臭味熏的他头晕,想睡,这阵子发生的事又如走马灯一样在他脑子里晃来晃去的……委实是睡不着。
这一次韩家算是吃了大亏,但韩通认为韩家跨不跨的关键还在韩畦身上。
他已经吩咐家人将所有的存银细软送到太原,务请韩畦保自己一条命。
如果实在办不到,也请韩畦设法替他报这个仇,另外保住韩家最后一点家底,留着点念想,慢慢恢复元气。
韩通心里一直在盘算这些事,甚至想着自己能够保命,并且依靠韩畦的势力搞跨了张瀚,然后令何三等人将张瀚几个当他的面虐杀,到时他要一边饮酒,一边欣赏张瀚的惨象。
这种幻想,无非是怨毒所致,而且在牢房这样的环境,面临生死大关,不这样幻想一下仇人的下场,韩通在这黑牢里怕是一天也耽不下去。
“韩老爷?”
韩通正想的出神,突地听到有人叫自己,他身子一震,两眼微睁,看到是杨秋后,两眼便睁的大了。
“是不是想等消息?”杨秋脸上还是一脸的职业化的笑容,但熟悉他的人便看的出来这笑容很冷,韩通虽不了解杨秋,却也感受到深重的威胁。
韩通扭头道:“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何三,马常……”杨秋轻轻念两个名字。
听到这话,韩通原本有些惊惶的脸反是又震定下来,不屑的道:“他们俩的事,与我无关,有事你和知县说去,莫来烦我。”
“和知县有什么可说的?”杨秋笑道:“只不过是韩老爷你做初一,我们做十五罢了。”
“你敢?”韩通猛站起身,脸已经骇的变了形状,他猛叫道:“来人啊,来人,有人要杀我,来人!”
“没有人来,你平素恶事做多了,人人都厌憎你。现在你这事又惊了太多人,案子已经报上去,你暴毙在狱中,这样大事都省心省事,没有人会救你,也没有人会当真查你的死因,就算你家那个布政使也是一样……”
杨秋一句句说着,粉碎着韩通心中最后的念想,一直到韩通的面色由红转白,再变成死灰。
“不不,我不想死……饶了我吧,我家里还有不少浮财,我给你一千两银子,不不,给你一千两金子……”
“晚了,韩东主,来生记得要修善积德,不要再这么为非作歹弄的人憎狗嫌的……”
杨秋打定主意要试试张瀚说过的水刑的办法,向左右使了个眼色,杨泗孙和温忠发两人赶紧上去,一左一右把韩通给按住在床上,然后将脚那边的方向垫高,接着在韩通脸上垫上毛巾,杨秋提着水壶往韩通脸上浇水,过不多时,各人看到韩通脸色憋的如猪肝一样,浑身颤抖,扭动,那种痛苦的情形,令得四周旁观的人都面色发白。
温忠发一边按着韩通挣扎的腿,一边脸色惨白的笑道:“东主说这个刑罚很残忍时,俺还以为他在说笑……”
这时韩通开始用力的呼吸,清水被他不停的吸到胃里和气管里,然后他开始痉挛,接着口鼻处都有沾液分泌出来。
又过一分钟,韩通开始失禁,大小便均自体内流出。
接着又是眼角和鼻子流血,韩通已经开始失去意识,挣扎也是下意识的行为。
若是普通的施刑,这时便可以放开,不然人就会死亡,这一次杨秋没停,温忠发和杨泗孙没敢松手,韩通还在抽搐着,又过一分钟后,杨秋看看他的瞳仁,一脸轻松的道:“行了,韩东主已经升仙了。”
“好家伙……”
“这刑罚真是厉害……”
这时杨泗孙和温忠发才松了手,两人脸都白的跟鬼一样,两手都抖的厉害,刚刚这一幕若是看着还好,可是自己亲手做的这事,最近这些天的晚上,估计这两人都睡不着,或是压根不敢睡了。
“这算什么?”杨秋一脸肃容的道:“我们就是替东主做这些差事的,难不成叫东主自己动手?要么就是王长富的那伙人来做?他们也有不少跟着东主杀过人了,也不怕见血,我们喇虎出身的,论打不如人,论胆不如人,如果再没有替东主做这些脏事的胆子和忠心,东主养我们这些人做什么?”
“就是看着渗人……”温忠发道:“倒不是不愿意。”
“下回我有一个法子,处决人时样子要好些。”杨秋道:“用牛皮纸,喷水,再加一层,再喷水,人是窒息死的,不象这水刑,确实惨了点。”
这时另外上去两人,替韩通擦拭掉口鼻中的鲜血和脏物,一番处置过后,韩通宛如生人,身上一点伤痕也没有,当然原本也不会有,根本就没有动手打他,也不曾用刀,更不是勒毙,杨秋看着也是满意,就算有人不依不饶,要来查这“暴毙”的原由,恐怕最老练的仵作也查不出来真正的死因。
“淹死的?”杨秋轻轻冷笑了一声。
……
万历四十六年八月十一,张瀚自灵丘动身,返回新平堡。
他是六月下旬盛夏时到的灵丘,一晃功夫一个半月下来了,酷暑已经远离而去,道左的树木已经开始飘落树叶,早晨起的早了,风透着凉意,把人们薄薄的衣袍吹的鼓动起来,提醒着人们,需得加厚衣衫来迎接寒冬了。
在灵丘最后的这一阵时光里,张瀚拜东山会,拜会李大用和曾用贤等人,在知县朱庆余的主持下,各家一起盟誓起会……灵丘钢铁行会正式成立,张瀚成为第一任会首,孙安乐和孙敬亭,加上马化先和曾用贤李大用等人均为理事,张瀚很想按后世的惯例,请朱庆安当一个名誉会首,这样可以多送一份贽敬给他,结果一打听,这事情知县不可能同意,毕竟以一县之尊掺合这勾当,传出去是士林笑话。
不同时代真是不同的想法,张瀚还好没冒昧提出来,否则结好不成,反是得罪人了。
韩通之死,算是死水微澜,除了韩畦挑头叫彻查外,几乎没有哪个衙门愿意管这样的闲事。不管是巡抚还是巡按,或是分巡分守道这些大员,均无人来认真调查这事,韩通算是暴毙,就算不死在牢房里,多半也逃不出菜市口那一刀,他的死活,其实无关紧要了。
“孝征兄,我预备是八月十四抵达新平堡,过了中秋后隔一日动身,十六日往张家口,预备五天到六天到张家口……”
临行之际,孙家叔侄等几十个东山会的人都来送别,马化先和李大用曾用贤等人也来了,张学曾已经提前返回蒲州,蔡九等人被张瀚勒令留在矿上,李慎明也早就回了大同,虽然如此,送别时的场面比起张瀚抵达时的冷静已经是天壤之别。
张瀚说话时,李大用对曾用贤悄声道:“张会首来时不过是一群镖师陪伴,走时却是这般情形,短短时间就经营到如此地步,我还是要托大说一句:后生可畏,后生可畏!”